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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秀姑被抢,激怒了窦氏兄妹三人,窦尔敦咬牙切齿,暴跳如雷,取了二十八宿护手浑天钩就往外闯,金娘一把拦住道:“二哥且慢!”窦尔敦道:“还慢什么,我要把那狗官全家刀刀斩尽,剑剑诛绝,方解心头之恨!”金娘道:“我也是恨不得立即杀他全家,别说小秀姑是我的侄女,就是别人家的孩子遭此不幸,我们也不能袖手旁观!”窦尔敦道:“既然如此,还等待何时?”金娘道:“二哥你想,赵家楼不过几十个家丁,一个武振雄,就把我们纠缠了个不轻,如若不是恕古兄及时相助,恐我们难以顺利脱身。救秀姑与救玉莲不同,赵家楼不过是高墙深院,那县城却是城墙环绕,兵丁镇守,白天难以动手,夜间四门紧闭,县衙之内,三班衙役不说,武林高手不会没有,倘若莽撞行事,难免事与愿违!”大东道:“金娘言之有理,你我兄妹三人,势单力孤,纵然武艺在身,也恐怕难以取胜。明火执杖杀入县衙,万万不可”窦母道:“尔敦儿,你从师学艺多年,难道就光学会了要枪弄刀不成?”窦尔敦听罢母言,脸腾地红了,他知道这是母亲又在提醒他,于是拍了拍脑门,说道:“娘,别生气,孩儿老毛病又犯了。”窦母道:“知道自己的毛病就好,既然如此,依吾儿之见如何去救秀姑?”窦尔敦思索了一会儿,突然两只大眼一闪,说道:“娘,有了,咱们如此这般,这般如此,这么,这么,这么办,你老人家意下如何?”窦尔敦把自己的想法面对一家人如此这般地说了一遍,窦母听罢暗暗点头,说道:“这还差不离,看来我儿不光是武艺超群,还有一肚子锦囊妙计呐!”大东,金娘也都欣然赞许。

次日正是城里大集,窦尔敦带上二十八宿护手浑天钩,只身奔了朝阳寺暂且不提。单说那窦大东和金娘扮作富人模样,套了一辆花灵轿车,藏了兵刃,奔了通向城里的官道。一路扬鞭催马,车轮滚滚,马蹄嗒嗒,四十里路不消几个时辰就赶到了,他们随着赶集的人群进了西关,大车轰进了座北朝南的牛家店里,这牛家店是城里有名的老店,店里有个老板娘姓刘名玉外号“一枝梅”,这“一枝梅”不但模样好看,而且待人热情,能说善辩,手脚勒快,处事麻利,凡住这牛家店者穷的不慢待,富的不巴结,因此买卖兴隆,远近驰名。大东把车停在店里,解下牲口。拌好草料,对金娘说:“你先在店里休息一会儿,我到街上办点货物。”金娘点头称是。“一枝梅”见金娘在院内站立着,便热情招呼道:“大妹子,请屋里落座。”金娘闻声随“一枝梅”进了店堂,这店堂虽不华丽,倒也雅静,桌凳擦得锃明瓦亮,墙上挂着水墨人物。金娘找了一个僻静处坐下,老板娘紧随身后含笑道:“姑娘吃饭还是喝茶?”金娘道:“沏壶茶吧。”老板娘道:“姑娘,你算真有福气,上等的龙井早晨刚到,这壶茶算我奉送姑娘,有道是一回生二回熟。听姑娘口音像是西乡人。”金娘点头称是。老板娘道:“西乡出了一件大事不知你听说了没有?”“什么大事呀?”“嗨,城里都轰动啦,说是赵家楼的赵大少爷在天齐庙抢了一个大姑娘,硬逼着人家和他拜堂成亲,你说缺德不缺德!也是老天爷着不公,听说当天晚上神兵天降,救走了姑娘,还诛杀了不少恶奴。”金娘听罢微微笑道:“果有此事吗?”“一点不错,今天早晨有一匹快马路经此店,骑马的象个花花太岁,人称“一兜脓”说是前来报丧。”金娘道:“向谁家报丧呀?”“嗨,姑娘你是不知道,听说这赵大少爷和那县令夫人是姨表兄妹。事也凑巧,他姨昨天死了,就为这老婆子一死,那县令夫人硬抢了个十二岁的女孩,说是要为老婆子殉葬,看来他们这姨表兄妹都够缺德的!”金娘心想,这老板娘的消息真够灵通,我何不问问那县衙里的情况,想到这里开口问道:“这么说县太爷要给他丈母娘发个大殡了?”老板娘道:“那还用说,其实呀,不是姑爷孝顺,而是那太太厉害。别看那臧能爬身为一县之主,事事他得听夫人的,按理说老太太一死应当运回老家,可那县令夫人偏不这么办,硬把灵栩搭在了县衙院内,听说把彩扎铺里的席箔杉竿都用净了,灵棚搭得比真房还高,棚内白绫悬挂,寿幛重迭,你猜怎么着?县太爷有县太爷的打算,殡出得越大,他礼搂得越多,俗话说得好,羊毛出在羊身上,他们的银子还不是搜刮来的,这不,自打那老太太一蹬腿儿,臧县令就差人通告各家各户,五行八作,买卖店铺自愿上礼,连卖大块糖的都不放过,说是自愿,给少了还不行,你说这是什么世道!”老板娘正说到有气处,突然店门外一前一后闯进两个人来,老板娘小声道:“他们来啦,我去照应照应,你慢慢喝。”说罢转身迎上前去,朗声笑道:“哟,这不是侯师爷吗,是哪阵风把您二位刮来啦,二位光临敝处,满店生辉,日后还求师爷多加关照。”说话间,已把茶水沏好,“二位里请,里请!”来人也不客气,跨步入座,开口言道:“有好酒好肉只管拿来!”老板娘笑道:“即刻就到!”说着旋风似地去取酒菜。

金娘留神察看,见上首坐的那位,高不足五尺,重不过百斤,骨瘦如柴,弱不禁风,头戴马尾透风帽,身披酱紫团花氅,面皮焦黄额骨突?,两撇八字胡,一双水獭眼,说话不说话的一对小眼总是滴溜溜乱转。看年纪也就是三十多岁,全然不像个有武功的样子。再看下首那位则大不相同,面如紫铜,虎目阙睁,冬瓜脸,扫帚眉,称砣鼻子,火盆口,扎一块群青英雄中,穿一身墨绿紧袖袍,足蹬诀靴,腰系丝绦,看样子二十多岁,血气方刚,目空一切。金娘看罢心中暗想,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要救出小秀姑,说不定这是两个棘手人物。

金娘的猜测一点也不错,书中暗表,前者是县太爷臧能爬特聘的护家师爷,此人姓侯名德滋,外号草上飞,善使一条花枪和三只飞镖,别看他骨瘦如柴,要起花枪来是风雨不透,甩出飞镖去那是镖无虚发。此人原是绿林人物,久闯江湖,饱经风霜,后因与兄长不合,索性投了官府,入了县衙。身旁那位是他的徒弟,姓李名熙外号花脸豹。此人善使一条狼牙棒,凶猛过人,是草上飞侯德滋的得力门徒。

师徒二人在这牛家店吃饱喝足一抹嘴,那花脸豹李熊起身说道:““一枝梅',算帐吧!”老板娘笑道:“嗨,算什么账,难得二位光临,这酒菜钱我付啦!”李熊道:“你倒是愿意,我们的差怎么交!”老板娘莫名其妙,看了侯德滋一跟道:“侯师爷,你看这是-”话音未落,侯德滋道:“老板娘,是这么回事,县太爷的老岳母归天这事你知道吧,我们是率命前来收礼钱的。你这店是城里有名的红火店,可谓买卖兴隆通因海,财源茂盛达三江,多拿点礼钱这是理所当然的啦!”老板娘道:侯师爷,实不相醋,我们这个店不过是名声在外,实际上是本小利微,除了上下打点,交官纳税,所剩无几,既然县太爷举丧,我们多少也得拿点,侯师爷,您看拿多少合适呀?”

侯德滋道:“既然如此那就不难为你啦,掐头去尾取中吧,你给拿五十两银子!”老板娘听罢,顿时目瞪口呆,心想,这不明明是敲竹杠吗,把我们这店里的家当都折腾了也不值五十两银子呀!她咕咚跪在地上,含泪道:“侯师爷,你高抬贵手吧:这个数字我们是实在拿不起呀!”那花脸豹圆睁双目,一把揪住老板娘,骂道:“臭娘儿们,你再敢说个不字!”老板娘连连叩头:“大爷开恩,小妇人实在难以从命。”那花脸豹猛起一脚把老板娘踢翻在地,“到底是交还不交?”

金娘见此情景,早就气满胸怀,她起身说道:“壮士休得动手,大丈夫武艺在身,与一弱妇相斗岂不叫人耻笑!”“你是何人?”金娘道:“何须多问,姑娘我前去县衙走亲,路过此店,五十两纹银区区小事,何足挂齿,今晚姑娘告知县令也就是了!”那侯惠滋闻听此言暗吃一惊,心想,不知这姑娘和臧县令是什么亲戚,真要是在夫人面前奏我一本,我吃不了得兜着,还是小心为妙。于是起身笑道:“姑娘休怒,在下与小徒也是奉命而来,既然有姑娘这句话,老板娘这份礼就以后再说吧。”回头又对那花脸豹道:“以后做事休得鲁莽!”花脸豹垂手而立默不作声。侯德滋上下打量了金娘一下,小眼一眨巴,笑道:“姑娘是一人前来还是有他人相送,如有不便,在下可以护你入街!”金娘心说,这老小子转轴子还真多,分明是他想探探我的虚实,于是抬手向外一指,微微冷笑道:“多谢师爷关照,姑娘外面有车,家人即刻就到。”侯德滋一看没辙,只好作罢,“好,既然如此,那我们就先行一步了。”说罢与那花脸豹出了店堂。

那老板娘从地上爬起来,冲着侯德滋二人远去的背影。骂道:“呸!狗仗人势!”回头拉住金娘的手,感激万分,“多亏大姐相救,俺今生来世也忘不了你的恩情!”说罢叩头便拜,金娘忙俯身把她拉起:“大嫂不必如此,急人所难乃父母之教救困扶危乃中帼之美德。大嫂为人正直焉有不救之理!”老板娘含泪道:“恩人所言极是,今日有缘相识,是俺修来的造化,一会儿兄长回来,俺得好好谢谢你们!”说罢硬拉着金娘进了内室。

窦大东怎么还不回来呀?原来,那大东出了店门直奔了香纸店。香纸店里的掌柜不是外人,正是大东的内弟,此人姓李名堂,在城里西街开了一间门面,专售香纸马锞。自他得知小外甥女秀姑被抢以后,就把这门面关了,四处托人求情,儿年的积蓄倾囊而出,也没救出秀姑。独自一人正在屋内长嘘短叹,忽见姐夫大东破门而入,慌忙迎入屋内,说道:“姐夫,你来得正好,小秀姑关在县衙之内,单等发殡时与那妖婆随葬,怎奈愚弟无能,实无法相救,你快点想想办法吧!真要是小秀姑有个三长两短,我那苦命的姐姐也难活于世!”说罢泪流不止。大东道:“贤弟不必难过,我间你店内还有多少香纸马锞?”李堂道:“货倒是不少,小秀姑遭此不幸,我哪还有心思去卖。”大东道:“不卖正好,我要用它一用?"“用多少?”“一车则可。”“往哪里送?”“县衙。”李堂挥泪道:“你是想给我那外切女超度冤魂?”大东道:“傻兄弟,何出此言?我是要救秀姑:“李堂莫名其妙,问道:“这香纸马锞怎能救我那外甥逃生?”大东这才如此这般把二弟尔教的计策告诉了李堂,李堂听罢转忧为喜,不再细表。

红日西沉,乌云满天,茫茫云雾笼罩了县城。县衙门口白纱灯高悬,灵棚内烛光闪闪,香烟缭绕。马快捕役,丫头婆子,穿白挂素,守门衙役头裹白纱。一辆花灵子轿车凭随着清脆的马蹄声,由西向东飞奔,来至县衙门口,戛然停住,从车上跳下一个身着孝服的女子白纱蒙面哭泣而入;此时,早有管家相迎,先把这女子领入帐房,问道:“这是哪里来的亲戚呀?”那女子道:“赵家楼的,今日家兄回去,方知表姨不幸归天,家母特差小女前来守灵,来时仓促,只拉来些香纸马锞,厚礼明日即到。”此时,教师爷侯德滋正坐在一旁喝茶,抬头一看,前来吊孝者正是在牛家店里碰上的鄙位小姐。心说,无怪她那么大口气,闹了半天人家是赵家楼的小姐,这生儿可惹不得。想到此慌忙起身对身边人说:“我与小姐早已相识,休得啰嗦,快把小姐搀入灵棚,把车马轰入院内,好好饲候!”有侯德滋这番话谁敢怠慢,接车的接车,搀人的搀人,备饭的备饭,招待满热情。

有诗为证:巍巍县衙搭灵堂,老爷太太设账房。更有侠胆施妙计,为教亲人巧化妆。这一手可真够玄的。其实并不玄,俗话说得好,艺高人胆大。当年诸葛亮吊孝比这个还玄,明知东吴对他恨之入骨,设伏兵要置他于死地,可他偏偏要去,结果不但没把他杀了,反而得胜而归。这就叫知已知彼,百战不殆。窦氏三兄妹,要不了解县衙与赵家楼的情况,也不敢贸然行事。

他们知道,县令臧能爬的夫人虽然与赵家粘点亲戚,可多年没有来往,赵门小姐和县令夫人并不认识,偏巧那教师爷侯德滋又作了引荐,这就更打消了别人的怀疑。

大东、金娘潜入县衙暂且不提,再说窦尔敦到了朝阳寺,见了师叔五行长老,叙说了赵家楼救人和侄女秀姑被抢的经过,五行长老听罢微然一笑,说道:“依贤侄之见如何搭救秀姑呢?”窦尔敦道:“愚侄想了个自救之法请师叔赐教。”接着把大东、金娘如何化妆进城,自己打算如何混入县衙一五一十地说了一遍。五行长老听罢道:“贤侄之计正合我意,实不相瞒,你的所做所为师叔都了如指掌。”窦尔敦道:“听何人所言?”长老道:“自尔出寺后,为叔领打发一个得力弟子暗中保护于你,贤侄所为乃绿林之行。不愧为我抗清将领之后,据为叔所知,当今朝政腐败,官吏横行,庶民百姓衣食无着,徭役赋税负重如山,故面各地仁人志士揭杆而起,吾侄也当伺机而动。”窦尔敦道:“师叔言之有理,为侄也正在等遣之中,在赵家楼救人时,巧逢一高阳义士,前来投我共谋大计,本乡也有一帮豪杰在暗中谋划。”长老道:“只要顺民心得民意,自然是水到渠成,背日闯王起事也是由小到大,由弱到强,区贤侄胸怀大业,广结天下豪杰,同舟共济,以扫赃官。”窦尔敦道:“师叔放心,弟子并非愚孺之徒,只是家兄之女小秀姑遭此不幸,火烧眉毛,我当救她!”长老道:“此事放心,为叔虽已年迈,也当助你一臂之力,我算那臧县令必然差人前来此寺,到那时我自有安排。”五行长老话音刚落,山门前飞来两匹骏马,丝缰一抖,从马上跳下一老一少两个捕快,那捕快蹬台阶进山门直奔大殿,见了五行长老躬身施礼,并量上一张请束。五行长老接过请柬,见上面写道:朝阳宝寺五行大长老台鉴:先妣于庚寅年菊月九日申时不幸归天,望乞大驾光临,施佛门神法以求超度,明日当以车马相迎,顺致大安。本县令手谕。五行长老看罢,略思片刻道:“县尊大人之命老衲理当照办,不过老夫人归天时辰属凶,待明日超度唯恐为时已晚,需今夜子时诵经方能逢凶化吉,望二位速回宝衙,禀之县尊大人,再作定夺。”二差役听罢一惊,说道:“既然如此,事关重大,我等即刻回城!”说罢告别长老,出大寺直奔县城而去。二差役走后,窦尔敦笑道:“师叔果然高人一筹,只是怕那狗县官心中生疑,不来接我们。”五行长老道:“不会,不会,那些人最迷信神鬼魔怪,凡为富不仁者。内心皆怀鬼胎,那县令夫妇平日作恶多端,本身就不安静,焉有不来之理。即使他今日不来,为叔也有安排,贤侄尽管放心。”襄尔敦道:“有师叔作主,我自然放心,看来今夜我这二十八宿浑天钩又要开戒了。”五行长老听罢,豁然而笑,双手合十道:“阿弥陀佛,善哉,善哉!”念罢拂袖进入方丈,尔敦紧随其后。

事情果然不出五行长老所料,日头还没落山,县衙的车马便赶到了朝阳寺。

五行长老和几个徒弟身披袈裟,足蹬皂靴,手托木鱼、食钵,走出朝阳寺。那窦尔敦则是前发齐眉,后发披启,头扎亮银护发额,身穿圆领古铜色僧袍,足蹬高腰白底皂面靴,袖吞拂尘,紧紧跟随五行长老身后,看去还真象个风度不凡的陀头。师徒下了台阶,早有衡差车旁恭候,他们上了车,赶车人坐在前车盘上,扬鞭催马沿着南北官道,奔驰而去,一路无话。大车直接赶进了县衙,师徒们被迎进了待客室,那里早就备好了斋饭,或能爬夫妇披麻戴孝磕头拜见。众僧齐声念道:“阿弥陀佛,善哉,善哉!”斋毕,臧能爬夫妇把五行长老请至后堂,重礼相赠。说道:“久闻离僧大名,今日得见三生有幸,阿师傅之言老夫人归天之时主凶,但不知凶在何处?请师傅不吝赐教。”五行长老道:“请问二位施主庚年几何?”臧能爬道:“本官四十有二,夫人三十有七。”长老听罢故作惊慌,说道:“大事不好,灾祸就在夫人身上!”那县官太太眼听此官大惊失色,慌忙问道:“师父何以见得?”五行长老屈指而算,日中念念有词,说道:“老夫人是庚寅年菊月九日申时而殁,庚七,寅三菊九九日申时乃为十八,和者三十七世,正与夫人年庚相同,夫人为金命,据老衲算之,贵府藏有一个十二岁外姓童女,此人属火命,火克金焉有不化之理!”那夫人听罢,脸色苍白,两腿发抖,扑通跪在地上:“师傅救命!”五行长老道:“不妨事,等子时一到,请施主把那童女叫至灵堂,跪在老夫人灵前,贫僧略施法术即可逢凶化吉,福禄盈门。”臧能爬夫妇转忧为喜,不再细表。

再说大东、金娘早就藏了兵刃伺于灵棚之内,那侯德滋与花脸豹以及众衙役也都在灵棚护守,一阵巡夜的梆声过后,子时已到,众僧接踵进入灵棚,一场所杀就在眼前。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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