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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幕上,朱及第真就搬来个小马扎坐下,面前摆上一碟花生、一碟瓜子,还拍了拍手,一副准备开唠家常的架势。

“老铁们,咱们的正德皇帝在北方跟蒙古人‘切磋’了一圈,虽然战果成谜,但好歹是过了把大将军的瘾。可他这头刚消停,南方又有人坐不住了,也想学他老祖宗朱棣,来一场‘清君侧’的豪华套餐!”朱及第抓起一把瓜子,“咔吧”一声嗑开,“今天咱们就嗑着瓜子,聊聊这位想复制‘靖难’却硬生生搞成了‘山寨版’的——宁王朱宸濠!”

朱及第“噌”地站起来,跑到画面左边,挺直腰板,模仿朱棣,做慷慨激昂状,对着空气——那代表初代宁王朱权:

“十七弟!帮四哥一把!事成之后,咱们平分天下!这大明江山,有你一半!(他捶胸顿足,努力增加可信度)”

紧接着,他脚底一抹油,窜到画面右边,搓着手,脸上堆起“不好意思”的笑容,模仿登基后的朱棣:

“那个……十七弟啊,平分天下这事儿吧……它有点不现实。你看,大臣们都反对啊!这样,哥给你找个好地方,江西南昌,鱼米之乡,风景秀丽,你去那儿当王爷,享清福,多好!(他做出连推带送、强行安抚的姿态)”

最后,他退回中间,模仿被忽悠瘸了的宁王朱权,悲愤地指着“天空”:

“四哥!你……你骗我!!说好的平分天下呢?!就给我个南昌?!我……我……(他捂住胸口,气得仿佛要背过气去)”

朱及第坐回马扎,磕了个瓜子,总结道:“看到了吧?这就是永乐朝着名的‘空头支票’事件。这笔账,老宁王朱权记下了,而且当成‘传家宝’,一代代传给了他在南昌的子孙。到了正德年间,现任宁王朱宸濠,觉得是时候向他那位皇帝侄儿,讨回老祖宗欠下的这笔‘旧债’了!”

天幕下,朱元璋的脸色瞬间阴沉下来,目光如刀子般刮向身旁的朱棣。朱棣一脸尴尬,讪讪地低下头,心里已经把后世那个口无遮拦的天幕和朱及第骂了千百遍:这等密辛,也是能拿出来说的?!

“想造反,得有兵权啊!”朱及第继续解说,“可明朝对藩王防得那叫一个严,尤其是经过‘靖难’和后来汉王朱高煦之乱后,王府护卫被一削再削。咱们这位宁王殿下,想了个‘妙招’——贿赂当时权势熏天的大太监刘瑾!”

(朱及第跑到左边,模仿朱宸濠,陪着笑脸,将虚拟的金元宝塞给空气)

“刘公公,一点小意思……您看,我们王府那么大,没点护卫,心里不踏实啊……”

(跑到右边,模仿刘瑾,掂量着“金元宝”,尖声尖气)

“嗯~~宁王殿下客气了!好说,好说!不就是恢复护卫嘛,包在咱家身上!”

(朱及第回到中间,一摊手)

“瞧瞧!就这么着,通过贿赂权阉,本该被严格限制的藩王军权,居然神奇地回来了!虽然后来刘瑾倒台,护卫又被革除,但朱宸濠尝到了甜头,继续在京城撒钱,走通各种关系,最终又变着法地把军事力量给攒了起来。这操作,骚不骚?”

奉天殿前,朱元璋已经听得目瞪口呆了。 “藩王……贿赂太监……恢复兵权???”他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声音都拔高了几分,“这后世的法律纲纪,是纸糊的吗?!老四!你看看你开的这‘好头’!” 朱棣面红耳赤,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心里憋屈万分:这也能怪我头上?

朱及第掸了掸身上的瓜子壳:“宁王在南昌紧锣密鼓地准备造反,各种征兆其实已经挺明显了,地方官员也有上报。但消息传到北京,明武宗朱厚照的反应,却让所有人掉了一地眼镜。”

(朱及第模仿朱厚照,听到消息后,非但不怒,反而兴奋地一拍大腿,从“龙椅”上蹦起来)

“什么?宁王反了?!太好了!哈哈!天助我也!”

(他对着空气,仿佛在对手下训话)

“快!拟旨!不对,是给‘总督军务、威武大将军、总兵官、镇国公朱寿’拟令!命他率大军南下平叛!朕……不对,是本将军要效仿成祖爷爷,再来一次从北到南的荡寇犁庭!这可比在边关打蒙古刺激多了!”

朱及第解释道:“在朱厚照看来,宁王造反,简直是给他送来了一个绝佳的、名正言顺再次离开京城,并过足大将军瘾的超级舞台!他甚至可能真觉得,自己是在复制老祖宗朱棣的辉煌,准备再搞一次‘靖难’式的远征呢。”

天幕下,朱元璋和朱棣父子俩,表情已经不能用无语来形容了,那是一种混合了荒谬、愤怒和哭笑不得的复杂情绪。

朱元璋指着天幕,手指都有点抖:“他……他把造反当什么了?把打仗当什么了?儿戏!简直是儿戏!”

朱棣以手扶额,深感无力:“爹……我……我这‘靖难’不是让他这么学的啊……这娃脑子里到底装的都是啥?”

徐达、蓝玉等一众靠真刀真枪拼杀出来的武将也集体失语。他们把打仗视为生死之事、国之大事,看到后世皇帝如此儿戏的态度,只觉得价值观受到了毁灭性的冲击。

朱及第嗑完最后几颗瓜子,拍了拍手,总结道:

“于是乎,一场由老祖宗‘画饼’引发的恩怨,加上后世子孙贿赂权阉攒下的本钱,再碰上一位唯恐天下不乱、想把平叛当成大型角色扮演游戏的皇帝,共同酿成了正德年间的这场‘宁王之乱’。”

“那么,这场看似荒唐的叛乱,最终结果如何?一心想着‘御驾亲征’的朱厚照,能否如愿以偿?他复制‘永乐神话’的梦想,能实现吗?”

天幕在洪武君臣一片“这都是什么跟什么”的凌乱目光中缓缓暗下。他们第一次如此清晰地感受到,后世的大明,不仅朝堂之上君臣斗法奇葩,连藩王造反和皇帝平叛,都能透着一股子让人哭笑不得的荒唐气息。然而,在这看似闹剧的表象之下,隐藏的却是帝国法度松弛、纲纪败坏、武备思想儿戏的深层危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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