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过，几十年前那场惊天动地的海战，几乎把整个港口从地图上抹了去。
那一仗，对某国来说，是钉在历史耻辱柱上的伤疤，提一次，痛一次。
正因如此，现在的珊瑚港，戒备程度堪称变态。
夸张点讲，就算一只苍蝇想飞进去，都得先过三道安检，查八回身份。
可就在这死寂一般的深夜里——
“嘀嘀嘀——！”
“呜——呜——！”
尖锐刺耳的警报声猛地炸开，像是撕破了夜幕的利爪，整个基地瞬间惊醒！
“出啥事了？”
“是不是敌人打过来了？”
“哪儿响？哪儿响？”
一开始，所有人都一脸懵，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但训练的本能让他们立刻进入战斗状态——抓枪的抓枪，找掩体的找掩体，连后勤人员都抄起了扳手。
可闹了半天，声音来源终于查清了——是从“小布号”航母上传出来的！
没错，那艘正停在码头修整的庞然大物，此刻正响着最高级别的警报，红光一闪一闪，像是在拼命求救。
小布号上人不多，大多数官兵都在岸上轮休，只剩几个值班的守着控制台。
这突如其来的警报，直接把他们吓得魂都快没了。
谁也不敢信——一艘停在自家港口、连炮都没擦的航母，怎么会拉响这种只有遭遇重创时才启用的警报？
“见鬼了？”一个操作员喃喃自语。
监控室里，值班负责人盯着屏幕，手心全是冷汗。
只见舰体底部一连串原本绿油油的“安全信号”，正一个个变红，像被看不见的刀划过。
绿色变红？那意味着什么？
——舱体破裂，内部失压，海水倒灌！
可问题是……他们现在可是稳稳当当停在港内啊！四面八方全是哨兵，头顶还有无人机巡逻，怎么可能会漏水？
“被偷袭了？”有人脑子里蹦出这个念头。
可下一秒自己就否了——在这铜墙铁壁的地方，真有人能炸穿航母龙骨？那得用多少炸药？而且……根本没人听见爆炸！
更离谱的是，全程安静得吓人，就像海水自己长了腿，主动往船底钻。
“该不会……是外星人干的吧？”
这个念头一冒出来，就跟野草一样在值班组里疯长。
一个人怀疑，两个人怀疑，到最后，几乎所有人都在悄悄嘀咕：“难不成真让科幻片说中了？外星人潜进来了？”
没办法，现实给不了答案，只能把锅甩给外星人。
如果此刻真能连线外星人，对方八成会一脸委屈：“我们连地球wiFi密码都没连上，能干啥？”
这时，通讯频道炸了。
“报告尼古拉将军！小布号发出最高警报！舰体底部多处异常进水，情况危急！原因不明！”
尼古拉将军是今晚基地的最高值班指挥官。
警报一响，他就听到了，心直接提到嗓子眼。
等听到汇报内容，他整个人一僵，脑子瞬间空白。
啥？航母在自家码头漏了？还漏得这么狠？
这不科学！
他强压住慌乱，声音尽量平稳：“派人下去看了吗？会不会是系统出错？搞错了？”
他知道，机器不是神，偶尔也会抽风。
传感器误报、线路短路，都可能让系统瞎报警。
他宁愿相信是设备闹脾气，也不愿接受——堂堂主力航母，停在最安全的地方，却莫名其妙开始沉？
一旦坐实，这可不是扣工资的事，是要掉帽子、进监狱的！
他不由想起几年前那艘“伏特号”——同样没头没尾，远洋训练时突然沉了，至今查不出原因。
可结果呢？一帮军官被推出来顶罪，军法处置，连辩解的机会都没有。
现在轮到他了。
要是小布号真出事，他就是第一个被拉出来祭旗的！
所以此刻，他心里只有一个愿望：求你了，系统，别闹，给条活路！
几秒后，通讯再次响起。
“将军，已经派人下舱查看了，应该快有消息了。”
值班人员早一步行动了。
警报刚响，他们就呼叫了底舱巡逻队赶往事发区域。
按时间算，人应该已经到了。
果然，没过多久，对讲机里传来急促的呼叫，声音都变了调：
“出事了！底舱全灌水了！最下层甲板已经彻底淹了！水位还在猛涨！请求立即撤离！重复，请求立即撤离！”
最后一句连着说了两遍，紧接着通讯频道里只剩下急促的呼吸，再后来——
彻底没了声息。
可值班的人愣是不敢自作主张，毕竟这艘航母上堆着的可都是天价装备，真要全赔进去，谁都扛不住！
所以他压根没理会底下人的求救信号，扭头就往尼古拉那里跑。
“尼古拉将军，情况不妙，传感器没问题，我们派人下去看了，底舱确确实实进水了，最下层甲板已经全泡在水里，水位还在往上蹿，速度特别快。”
说完，他立刻请示：
“要不要下令紧急撤离？”
“撤？往哪儿撤？全给我钉死在岗位上！飞机没全救出来之前，谁都不准动！”
希望彻底破灭的那一刻，尼古拉差点原地爆炸。
但他脑子还拎得清——要救自己，就得先把飞机弄出去。
他几乎是吼出来的：
“把航母引擎给我点起来！我马上调基地所有飞行员过来，人一到，立刻组织起飞！”
“明白，将军！我这就去安排！”
值班员也不敢有半点拖延。
说实话，这事摊谁头上谁发抖。
尼古拉是急，他更怕。
这锅不管怎么甩，最终都得扣在他头上，他是第一责任人。
横竖都是死路一条，还不如赌一把。
说不定还能把局面扳回来！
“通知所有待命飞行员，火速赶往小布号！必须把飞机一架一架全给我飞走，马上！立刻！”
挂掉电话后，尼古拉一秒都没耽搁，转身就朝值班室里的其他人吼出命令。
接着，他自己也一脚踹开椅子，怒气冲冲地冲了出去。
“走，去小布号！”
刚出房间，他就冲司机大吼。
“是，将军！”
瞅见尼古拉铁青的脸色，再回想刚才那阵刺耳的警报，司机哪敢磨蹭，一个箭步蹿上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