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磐石寨的日子,仿佛被一种与世隔绝的宁静所包裹。白日里,阳光洒落在潺潺的溪流和层叠的梯田上,妇人们忙碌于灶台与溪边,孩童们的嬉闹声在山谷中回荡;夜晚,星子格外明亮,零星的灯火与天上的银河遥相呼应,除了风声与虫鸣,万籁俱寂。这种近乎原始的、质朴的安宁,对于刚刚从血火地狱中挣扎出来的七位女侠而言,如同一剂温和的良药,缓慢却持续地滋养着她们近乎枯竭的身心。

然而,这份宁静之下,暗流从未真正平息。

胡馨儿那夜感知到的一丝异常波动,如同投入平静湖面的一颗石子,虽然再未出现后续,却在她心中留下了难以磨灭的警惕。她不敢有丝毫松懈,超常的感知力如同无形的触须,日夜不停地萦绕在药屋周围,警惕着任何一丝风吹草动。阿木勒爷爷和石峰也加强了寨子周围的巡逻和暗哨,尤其是通往外界的那几条隐秘小径,更是布下了只有寨民才懂的预警标记。

日子一天天过去。在阿木勒爷爷精湛的草药医术和沈婉儿不顾自身、倾尽全心的辅助照料下,几位重伤员的状况,终于出现了缓慢而令人欣慰的好转。

杨彩云的恢复堪称奇迹。阿木勒爷爷那“以毒攻毒”的霸道药丸,配合每日以“银线草”和“地根花”熬制的药汤清洗伤口、换敷“白硇散”,竟真的起到了奇效。她体内那纠缠深入、几乎无解的“黑鸠涎”与“腐血藤”混合剧毒,被那“碧血蝎”的猛毒强行刺激、激发了她自身顽强的生机与之对抗,竟形成了一种微妙的平衡,并开始一点点地将毒素中和、逼出。虽然过程极其痛苦,每次服药后她都会陷入短暂的高热和痉挛,浑身汗出如浆,排出腥臭的毒汗,但每一次醒来,她的脸色都会好转一分,呼吸也会更有力一些。背后的伤口也开始收敛结痂,长出新鲜的肉芽。到了第七日,她竟然在一次剧烈的排毒反应后,短暂地苏醒了过来!

虽然只是极其短暂的清醒,眼神迷茫而虚弱,甚至无法清晰辨认出守在床边、泪流满面的沈婉儿和胡馨儿,只是含糊地呓语了几个破碎的音节“…师…妹…疼…”,便又力竭昏睡过去。但这足以让沈婉儿和胡馨儿欣喜若狂!这证明五师姐正在从死亡的边缘挣扎回来!

林若雪的情况依旧是最让人揪心的。她如同沉睡的冰雪,气息始终微弱得难以捕捉,身体冰冷,对周遭的一切毫无反应。阿木勒爷爷每日以老山参须和“凝神草”熬制的参汤,配合金针过穴之术,也仅仅是勉强维系着她那一点如同风中残烛般的生命之火不灭。她亏损的精元本源实在太重,非寻常药石能补。沈婉儿每日为她诊脉,都能感受到那脉象的虚浮无力,仿佛轻轻一碰就会彻底断绝。希望渺茫,但只要那丝心跳还在,就没有人愿意放弃。

秦海燕的恢复则顺利得多。她底子最好,伤势主要是内力枯竭和经脉受损。在服用了数日“黄精当归汤”调理后,她苍白的面色逐渐恢复了红润,呼吸变得悠长有力。在沈婉儿醒来后的第三日傍晚,她终于也睁开了眼睛。

初时,她的眼神还有些涣散和迷茫,适应了屋内昏暗的光线后,猛地想起了什么,挣扎着就要坐起:“…彩云!无双!师姐!师妹!”声音嘶哑干涩,却带着急切。

守在一旁的胡馨儿连忙按住她:“二师姐!你醒了!别乱动!你伤还没好!”

听到胡馨儿的声音,秦海燕的情绪稍微平复了一些,她急切地抓住胡馨儿的手,目光扫过屋内,看到旁边茅草铺上依旧昏迷的林若雪、周晚晴和杨彩云,脸色顿时一变:“她们…大师姐…彩云…晚晴…怎么样了?无双呢?!馨儿你说话啊!”

胡馨儿鼻子一酸,连忙将之后发生的事情,包括杨彩云中箭、林若雪强行出手、宋无双和杨彩云为引开追兵而失散、她们被磐石寨山民所救、以及目前几位师姐的状况,尽可能简洁地告诉了秦海燕。

秦海燕听完,虎目之中瞬间充满了血丝,拳头死死攥紧,指甲几乎嵌进掌心,身体因愤怒和后怕而微微颤抖。她猛地一拳砸在身下的茅草铺上,低吼道:“…幽冥阁!铜山!此仇不报,我秦海燕誓不为人!” 牵动了内伤,她又剧烈地咳嗽起来。

“二师姐,你冷静点!”胡馨儿连忙给她拍背顺气,“阿木勒爷爷说你现在不能动气,要好好静养!”

这时,听到动静的沈婉儿也从隔壁房间艰难地挪了过来。她依旧十分虚弱,脸色苍白,但看到秦海燕醒来,眼中也露出了欣喜之色:“二师姐,你醒了就好。放心,大师姐、四师姐和五师姐的情况都在稳定好转。我们现在很安全。当务之急是养好伤,然后…然后我们再想办法去找五师姐和六师姐,回去救师父!”

看到沈婉儿那虚弱却坚定的样子,秦海燕深吸了几口气,强行压下心中的滔天怒火和悲痛,重重地点了点头:“婉儿说得对!养伤!报仇!救师父!找师妹!” 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带着钢铁般的决心。

周晚晴在沈婉儿醒来后的第二天就苏醒了。她主要是失血过多和心神透支,外伤虽多却未伤根本。醒来后虽然依旧虚弱,但精神头却恢复得最快,嘴皮子也重新利索起来。得知杨彩云和宋无双失散、林若雪重伤垂危,她也是红了眼圈,咬牙切齿地咒骂了幽冥阁一番,但很快便振作起来,帮着沈婉儿和胡馨儿做一些力所能及的简单护理工作,倒是让药屋里多了几分生气。

沈婉儿自己是恢复得最慢的。她心神耗损过度,五脏皆有暗伤,加之之前强撑着照料众人,几乎掏空了自己。即便每日服用阿木勒爷爷给的“益气丸”和寨子里送来的滋补汤水,也依旧感到气虚乏力,动辄心悸头晕。但她却不肯真正安心静养,每日大部分时间依旧守在几位师姐身边,仔细诊脉,调整药方,亲力亲为地为她们换药、针灸。阿木勒爷爷看在眼里,又是摇头叹息,又是暗自赞赏。

胡馨儿则成了最忙碌的人。她伤势最轻,恢复得也最快。除了负责大部分的警戒任务,她还要帮忙煎药、照顾师姐们的起居、与寨民沟通所需物资。她那超常的感知力,也让她成为了沈婉儿诊断时的好帮手,往往能察觉到一些沈婉儿因虚弱而可能忽略的细微变化。

磐石寨的山民们,依旧保持着他们的质朴和善良。石大嫂几乎每日都会送来新鲜的食物和干净的布巾,有时还会带来一些寨子里妇人凑出来的、对于她们来说十分珍贵的鸡蛋或是腊肉。春妮和其他几个年轻妇人也会时常过来,帮忙清洗衣物,或者只是陪着说说话,缓解一下药屋里沉闷压抑的气氛。石峰则每日都会来询问情况,并告知寨子外围的警戒一切正常。

这种看似平静的养伤日子,又过了大约十来天。

杨彩云已经可以长时间保持清醒,虽然依旧虚弱,无法下床,但已经能认出人,并进行简单的交流。她背后的伤口愈合良好,毒素基本清除,只是新生的皮肉十分脆弱,需要小心护理。她醒来后得知宋无双为了引开追兵而独自离去、至今生死未卜,沉默了许久,那双沉稳的眼眸中充满了沉痛和担忧,但最终只是化为一声长长的叹息和更加坚定的眼神。

秦海燕已经可以下床缓慢行走,内力恢复了两三成,虽然距离全盛时期还差得远,但至少有了基本的自保之力。她每日都会在屋内慢慢活动筋骨,迫不及待地想要尽快恢复战力。

周晚晴基本已无大碍,只是失血过多导致的气血两亏还需要时间调养。她闲不住,时常会溜出药屋,在寨子里有限的范围内转转,和寨民们聊聊天,倒是打听到了不少关于周边地形、幽冥阁以及北狄活动的情况。

林若雪依旧沉睡,但令人惊喜的是,她的脉象似乎比之前稍微强健了一丝丝,虽然依旧微弱,但不再是那种随时可能断绝的感觉。身体也不再像最初那样冰冷得吓人,有了一丝微弱的暖意。这极其细微的好转,给了沈婉儿和众人巨大的希望。

沈婉儿自己的气色也好了不少,虽然依旧清瘦,但脸上恢复了些许血色,诊脉施针时手也稳了很多。

这一日清晨,天色刚蒙蒙亮。

沈婉儿仔细地为林若雪诊完脉,又查看了杨彩云和秦海燕的情况后,将胡馨儿、周晚晴和已经能下地的秦海燕叫到一边,神色凝重地低声道:“二师姐,四师妹,馨儿,大师姐的情况似乎稳定了一点点,但本源亏损太重,靠这里的药材和我的能力,短时间内根本不可能让她苏醒。五师姐的伤需要静养,但体内的余毒和破损的经脉,也需要更对症的丹药和内力辅助才能彻底恢复。而我们…”

她顿了顿,声音更低,却带着一丝急切:“…我们耽搁得太久了。师父还在栖霞山等着‘七叶珈蓝’救命!五师姐和六师姐至今下落不明,生死未卜!每多耽搁一刻,他们就多一分危险!我们…必须得走了。”

秦海燕闻言,立刻点头,眼中燃起灼灼的光:“没错!是该走了!老子躺得骨头都快生锈了!再待下去,我怕自己会憋疯!师父还等着呢!彩云和无双还等着我们去救呢!”

周晚晴也收起了一贯的跳脱,认真地道:“三师姐说得对。我们不能一直躲在这里。寨子里的乡亲们是好心,但我们不能连累他们。幽冥阁的鼻子比狗还灵,万一被他们找到这里…”

胡馨儿虽然心中对离开这个安全的港湾感到一丝不安,但也坚定地点点头:“我听师姐们的。”

“可是…”沈婉儿看向依旧昏迷的林若雪和重伤未愈的杨彩云,眉头紧锁,“大师姐和五师姐现在根本经不起长途颠簸…而且这一路回去,必然危机重重…”

秦海燕大手一挥,决然道:“顾不上那么多了!想办法!用担架抬!轮流背!就算爬,也要爬回栖霞山去!至于危险…”她冷哼一声,眼中闪过厉芒,“谁来谁死!正好老子憋了一肚子火没处发!”

就在这时,一直在里屋默默听着她们谈话的阿木勒爷爷,拄着一根磨得光滑的木杖走了出来。他看了看几人,缓缓开口道:“你们要走了?”

沈婉儿连忙起身,恭敬地道:“是的,阿木勒爷爷。多谢您和寨子这些日子的收留和救治,此恩此德,我们姐妹没齿难忘!但师命难违,同门情深,我们实在不能再耽搁了。”

阿木勒爷爷浑浊的目光扫过林若雪和杨彩云,叹了口气:“我知道留不住你们。你们那个昏迷的师姐(林若雪),老夫确实无能为力了,或许你们师门另有灵药能救她。背上中过箭的那个丫头(杨彩云),命是捡回来了,但三个月内绝不能与人动手,否则经脉再次受损,神仙难救。你们这一路…唉…”

他摇了摇头,从怀里摸索出两个小皮囊,递给沈婉儿:“这个蓝色袋子里的,是给我那‘以毒攻毒’丸子的缓解剂,每隔三日给她服一粒,能减轻药性反噬的痛苦,助她平稳吸收药力。这个灰色袋子里的,是些应急的伤药和解毒散,药效猛烈,但或许关键时刻能顶用。省着点用。”

沈婉儿接过皮囊,只觉得重逾千斤,眼中含泪,再次深深一揖:“多谢前辈!”

阿木勒爷爷摆摆手,又对闻讯赶来的石峰道:“石小子,她们要走了。你挑几个信得过、脚力好的小伙子,用寨子里那副老藤担架,送她们一程,尽量抄近道,避开官道和驿站,把她们送到…嗯,送到‘哑巴口’那边吧,剩下的路,就得靠她们自己了。”

石峰显然早已料到会有这一天,郑重地点点头:“阿木勒爷爷放心,我亲自带人送!”他转向沈婉儿等人,咧嘴一笑,露出被烟熏得微黄的牙齿,“几位姑娘也别客气了。你们杀了沙狼匪,就是帮我们报了仇。送你们一程,应该的!”

事情就此定下。众人立刻开始准备。

石峰带人取来了一副用坚韧的老藤和粗布制成的担架,虽然简陋,但十分结实,而且轻便,适合山地行走。他还准备了一些耐放的干粮、肉干和清水。

沈婉儿和胡馨儿小心翼翼地给林若雪和杨彩云穿戴整齐。林若雪依旧昏迷,如同沉睡的玉人。杨彩云虽然虚弱,但神志清醒,她挣扎着想要自己走,被沈婉儿严厉制止。

“五师姐,你现在必须静养!听话!”沈婉儿难得地拿出了师姐的威严。

杨彩云看着师妹们担忧而坚定的眼神,最终叹了口气,不再坚持,任由她们将自己扶上担架躺好。

秦海燕活动了一下手脚,虽然内力只恢复小半,但那股豪迈悍勇之气已然回归。她将“掠影”剑仔细擦拭了一遍,背在身后。

周晚晴也收拾停当,“流萤”短剑贴身藏好。

胡馨儿将那枚“穿云哨”仔细地贴身收好,这是磐石寨的情义,也是未来的一个希望。

告别的时刻到了。石大嫂、春妮等许多寨民都自发地来到药屋外送行。她们拿着一些煮熟的鸡蛋、新烙的饼子,硬塞到沈婉儿和胡馨儿手里。

“路上吃,路上吃…”

“千万小心啊…”

“以后…以后若有机会,再回来看看…”

质朴的话语,真诚的关切,让沈婉儿、胡馨儿和周晚晴都红了眼眶。就连一向刚硬的秦海燕,也用力地抱了抱拳,虎目微湿。

阿木勒爷爷站在药屋门口,只是挥了挥手,便转身走了进去,背影显得有些佝偻。

石峰挑选了四名最为精壮彪悍、熟悉地形的年轻猎人,算上他自己,一共五人负责护送。他们也都背弓挎刀,做好了应对危险的准备。

“走吧!”石峰一挥手,两名猎人抬起担架(林若雪和杨彩云),队伍缓缓启程,向着寨子那条隐蔽的出口走去。

穿过那条狭窄幽暗的天然隧道,再次踏上荒凉的戈壁,回首望去,磐石寨那隐蔽的入口已然消失在嶙峋的怪石之后,仿佛从未存在过一般。

但那份温暖与恩情,却深深烙印在每个人的心中。

有了石峰等人的带领,路途变得顺畅了许多。他们完全避开了一切可能有人烟的大路,专门挑选那些野兽行走的、极其隐蔽荒凉的小径。这些山民猎人常年在此生活,对地形的熟悉程度远超想象,总能找到最省力、最安全的路径。

担架被抬得很稳,尽量减少颠簸。沈婉儿时刻关注着林若雪和杨彩云的情况,不时为她们喂些清水。

一路上,气氛沉默而压抑。每个人都深知前路的艰险。虽然暂时离开了万毒林那片绝地,但幽冥阁的威胁如同悬顶之剑,谁也不知道下一刻会不会从哪个角落里冒出致命的杀手。

胡馨儿的感知力始终保持着高度警戒,如同最灵敏的雷达,扫描着周围的每一寸土地。秦海燕和周晚晴一左一右,护卫在担架两侧,手始终按在剑柄附近。石峰等猎人则分散在队伍前后外围,目光锐利地巡视着四周,如同经验丰富的头狼,警惕着任何可能的危险。

戈壁的气候变幻莫测。白天烈日灼人,风沙扑面;夜晚则寒冷刺骨,滴水成冰。好在石峰等人经验丰富,总能找到相对背风避寒的落脚点,升起小小的篝火取暖,并安排人轮流守夜。

如此昼行夜宿,走了大约三四日,已经深入戈壁腹地,距离磐石寨已有相当一段距离。

这一日午后,天色突然阴沉下来,狂风卷起漫天黄沙,能见度急剧下降。

“不好!是沙暴要来了!”石峰抬头看了看昏黄的天色,脸色变得凝重起来,“快!跟我来!前面有个废弃的烽燧堡,可以躲一躲!”

众人闻言,立刻加快脚步,顶着狂风,艰难地向前行进。在能见度极低的沙尘中跋涉了约莫半个时辰,前方终于出现了一个黑乎乎的、坍塌了近半的土石结构建筑的轮廓。

那是一个早已被废弃不知多少年的小型烽燧台,只剩下一个大概的框架和一间还算完整的底层土屋。

众人连忙躲了进去。土屋里面积不大,布满灰尘和蛛网,角落里还有一些不知是什么动物留下的干枯骨骸,但总算能抵挡狂风和沙尘。

刚安顿下来没多久,外面的沙暴就彻底爆发了。狂风呼啸,如同万鬼哭嚎,卷起的沙石猛烈地拍打着烽燧台的墙壁,发出噼里啪啦的声响,仿佛随时都能将这残破的建筑彻底摧毁。天色完全暗了下来,如同黑夜提前降临。

众人都松了一口气,幸好及时找到了这个躲避之处。

石峰安排两个猎人在门口警惕,其他人则抓紧时间休息,吃些干粮补充体力。

然而,就在沙暴最猛烈、风声几乎掩盖了一切其他声音的时候——

正在闭目调息的胡馨儿,猛地睁开了眼睛!她的脸色瞬间变得煞白!

“师姐!”她失声低呼,声音带着一丝难以抑制的惊恐,“…有…有很多人!正在朝着我们这里过来!速度很快!而且…而且他们好像…根本不受沙暴的影响!”

“什么?!”所有人心头猛地一紧!

秦海燕和周晚晴瞬间弹起,长剑出鞘!石峰和几名猎人也立刻抓起武器,紧张地望向门外那如同混沌般的沙暴!

怎么可能?在这种极端的天气里,怎么会有人行动?还速度很快?不受影响?

除非…来的根本不是普通人!

是幽冥阁的追兵?!他们竟然真的追到了这里?!而且还精准地找到了他们的位置?!

绝望和冰冷的杀意,瞬间再次笼罩了这间小小的、残破的土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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