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三点，苏暖曦刚跟着工作人员走完下一期比赛的流程，从舞台中央走下来时，脚步还有些轻飘——
反复走位、核对镜头点，加上要提前适应新的伴奏节奏，一个小时下来，后背已经沁出了薄汗。
林阳早等在侧台出口，手里捏着瓶温好的蜂蜜水，见她过来，自然地接过她手里的麦克风，又把水递过去：“累了吧？先喝口水缓一缓。”
苏暖曦拧开瓶盖喝了两口，甜意顺着喉咙滑下去，才感觉紧绷的神经松了些。
她靠在走廊的墙壁上，轻轻揉了揉发酸的肩膀，声音带着点小委屈：“比练歌还累，总怕记错站位，到时候镜头拍不到。”
“没事，刚才我看了，你走得很顺。”
林阳说着，走到她身后，温热的手掌轻轻覆在她的肩膀上，力道适中地揉捏起来。
他指尖按在酸痛的肌肉上，酥麻又舒服，苏暖曦忍不住哼了一声，整个人都软了下来。
“老公，你真好。”她转过身，顺势往他怀里靠了靠，声音黏糊糊的，像只讨巧的小猫。
林阳低头看着怀里的人，鼻尖蹭了蹭她的发顶，闻到一股淡淡的洗发水香味。
他忍不住低头，嘴唇轻轻碰了碰她的耳垂，声音压得很低：“只对你好。”
温热的呼吸扫过耳廓，苏暖曦瞬间红了脸，连忙推开他一点，眼神往走廊尽头瞟了瞟，小声说：“别闹，还有工作人员在外面呢，万一被看到多不好意思。”
林阳看着她泛红的耳尖，低笑了一声，收回了作乱的手，语气也正经起来：“好，不闹你。对了，《第一次爱的人》这首歌，你现在感觉怎么样？”
提到唱歌，苏暖曦的眼睛亮了亮，站直身子，语气也多了几分自信：“我觉得挺适合我的！旋律和歌词都记熟了，现在唱下来已经七七八八了，就剩下几个转音的细节要再琢磨一下，到时候肯定能唱得很轻松。”
她边说边比划了一下，又补充道：“你说的那个尾音处理，我试了好几次，现在终于找到感觉了，等下到练歌室唱给你听。”
“那就好，我就知道你适合抒情歌。”林阳点点头，忽然话锋一转，“对了，你会粤语吗？”
“粤语？”苏暖曦愣了一下，随即摇摇头，又很快补充，“会一点点啦！上学的时候跟同学一起听过粤语歌，偶尔会跟着唱两句，不过发音肯定不标准，只能算‘半吊子’。”
她想起自己以前学唱粤语歌的时候，总是唱成川普调，忍不住笑了出来。
林阳看着她的笑容，从口袋里掏出一张折好的歌单，递了过去：“那我这里有首粤语歌，想让你唱，好不好？这是我给一位电影导演写的主题曲。”
“电影主题曲？”苏暖曦眼睛瞬间睁大，惊喜地接过歌单，连忙展开——纸上是林阳工整的字迹，标题“千千阙歌”四个字格外醒目，下面是一行行粤语歌词，旁边还标注了拼音注释，显然是怕她认不准发音。
她逐字逐句地看着，指尖轻轻划过歌词，越看越激动，抬头时眼睛里满是光：“这歌词也太好听了吧！‘徐徐回望，曾属于彼此的晚上’，光读着就有画面感了！老公，你居然还会写粤语歌，也太厉害了吧！”
之前听林阳写的那些歌，她已经觉得够惊艳了，没想到他连粤语歌都能写得这么好，心里的崇拜又多了几分。
“喜欢就好。”林阳揉了揉她的头发，语气自然，“我们先回练歌室把这首歌练了，明天去录音棚录出来，反正下一期比赛还有几天，来得及。”
“嗯嗯！”苏暖曦用力点头，又有点忐忑地攥紧歌单，“不过粤语歌还是有点难度的，怕到时候发音不准，破坏了这首歌的感觉。”
“没关系，我教你。”林阳牵起她的手，往独立练歌室的方向走，“我会把每个字的发音标清楚，你跟着我一句一句练，慢慢来，肯定能唱好。”
两人回到练歌室，林阳先把歌单放在谱架上，又打开钢琴，指尖落下，一段温柔又带着淡淡遗憾的旋律便流淌出来。
苏暖曦坐在旁边的椅子上，跟着旋律轻声读歌词，遇到不确定的发音就停下来问，林阳耐心地纠正，偶尔还会用粤语跟她对话，帮她找语感。
练到傍晚时，苏暖曦已经能跟着旋律完整地唱下来，虽然个别发音还有点生涩，但情绪已经很到位——
她把歌里的“离别”唱得既有不舍，又有释然，连林阳都忍不住停下钢琴，笑着夸她：“有进步，再练会，肯定没问题。”
第二天一早，林阳就带着苏暖曦去了合作的录音棚。
录音师一开始听说苏暖曦要唱粤语歌，还担心她hold不住，可当《千千阙歌》的旋律响起，苏暖曦的声音透过麦克风传出来时，录音师瞬间愣住了，连手里的操作杆都忘了动。
“……都比不起今宵美丽，亦绝不可使我更欣赏，因你今晚共我唱……”
歌声里的温柔与遗憾交织，粤语发音虽不算完美，却带着一种独特的清澈感，恰好契合了电影里“旧友重逢、物是人非”的主题。
录完第一遍，录音师忍不住竖起大拇指：“小姑娘唱得好！这歌也写得绝，林老师，您可真是藏不住的才华。”
林阳笑着谢过，又陪着苏暖曦调整了几个细节，直到中午才录完最终版。
苏暖曦捧着刚导出来的demo，反复听了好几遍，嘴角的笑意就没落下过：“老公，你听，是不是很好听？我真的不敢相信，我居然能唱电影主题曲了！”
“是你自己唱得好。”林阳帮她把头发别到耳后，眼神温柔，“等李导确认了，这首歌就能跟着电影一起跟大家见面了。”
转眼到了第三天，李谋果然如约来到江南电视台，还特意提前了半个多小时。
冯凯陪着他走到编剧办公室门口时，李谋的脚步都有些急切，还没进门就笑着问：“林阳，又来打扰你了，想问下……歌准备好了吗？”
他眼里的期待几乎要溢出来，毕竟之前找了两个月都没找到合适的，林阳说两天就能出成品，他虽然信了，心里还是忍不住犯嘀咕——这么短的时间，真能写出符合电影风格的粤语歌吗？
“准备好了，李导请坐。”林阳起身让座，顺手拿起桌上的U盘，插进电脑里，“您先听听，这是苏暖曦录好的demo。”
李谋连忙坐直身子，眼睛紧紧盯着电脑屏幕。
随着一阵轻柔的前奏响起，苏暖曦的声音缓缓流出：“徐徐回望，曾属于彼此的晚上……”
仅仅一句，李谋的眼睛就亮了，他猛地坐直身子，手指不自觉地在膝盖上跟着节奏轻敲，嘴里低声赞叹：“有感觉！这调子、这歌词，太有那股味儿了！”
冯凯坐在旁边，也跟着认真听了起来。他之前只知道林阳会写流行歌，还是第一次听他写的粤语歌，此刻也忍不住点头——旋律抓耳，歌词又满是画面感，确实是首好歌。
歌声继续，当唱到“都比不起今宵美丽，亦绝不可使我更欣赏”时，李谋已经彻底坐不住了，他身体前倾，眼神里满是激动，甚至忘了喝水。
他从事电影行业这么多年，对“适配度”的要求极高，可这首歌，仿佛就是为他的电影量身定做的——那种面对离别时的温柔与释然，恰好戳中了电影的核心情感。
等到最后一句“因今晚的我可共你唱”落下，旋律渐渐消散，李谋几乎是立刻站起身，快步走到林阳面前，声音都有些发颤：“林阳！就是它！这就是我要找的主题曲！比我预期的还要好太多了！”
他激动地搓着手，又转身对冯凯说：“老冯，你看看，我就说我没找错人吧！林阳这才华，简直是未来之星啊！”
冯凯笑着点头，心里却有些感慨——他看着林阳从帮苏暖曦写歌，到现在写出能让李谋如此看重的电影主题曲，不过短短一个月。
而《快乐女生》还有两期就要结束了，以林阳的才华，未来肯定会走上更高的舞台，到时候，或许就很少能在电视台见到他了。
李谋激动了好一会儿，才想起谈正事，他深吸一口气，看着林阳，语气认真：“林阳，这首歌的使用权，我出80万……不，100万！你看怎么样？后续如果电影需要做宣传曲，我还想找你合作，到时候价格我们再谈！”
他怕林阳不同意，又补充道：“这100万只是使用权，版权还是在你手里，而且苏暖曦小姐作为演唱者，后续电影的宣传活动，我也会邀请她参加，帮她增加曝光。”
林阳没想到李谋会给出这么高的价格，愣了一下，随即点头：“李导客气了，合作愉快。”
“愉快！太愉快了！”李谋连忙伸出手，跟林阳握在一起，“我这就让助理准备合同，咱们今天就把合同签了，免得我心里不踏实。”
冯凯看着两人敲定合作，也笑着站起身：“既然事情成了，那中午我做东，咱们一起吃个饭，就当是庆祝了！”
“好！必须得吃！”李谋一口答应，又转头看向林阳，眼神里满是赞赏，“林阳，以后有机会，我还想跟你合作电影配乐，你可千万别拒绝我啊！”
林阳笑着应下，心里也松了口气——不仅帮苏暖曦争取到了电影主题曲的机会，还得到了李谋的认可，这对他们俩来说，都是个好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