扯开国阳的手，陆书雪没理会心底的异样，“傻逼玩意，给人纪律部部长都吓跑了。”
时间不够，陆书雪塞给他一根烟，自己走到女厕所里抽。
可能是巧合？也可能是学校太小。
厕所里站着三个女的，地上还跪着一个女的。
吐出嘴里的烟，陆书雪掠过她们，站到窗边继续抽。
“你们打你们的，别看我。”偏过头，陆书雪假装盯着外面的树发呆。
五个人将地上的人往外拖一点，和陆书雪隔开两米距离。被打断的欺负继续，巴掌、拳头、又或是下流话羞辱，搞来搞去也就那些。
女生呜呜的哭声听的人头大，陆书雪猛抽几口，还是烦，索性丢掉烟，大步往外走。
烟头滚到她们脚边，三个人面面相觑，其中一个蘑菇头露出兴奋的表情，捂着嘴巴乱跳，跟脑子有毛病一样。
不知是谁捡起烟头，也不知是谁将快熄灭的火光吹的更亮，更不清楚是谁拿着烟头靠近女生。
“啊——”凄厉又痛苦的叫声。
“哈哈哈——”笑声肆无忌惮的响起来。
外侧洗手的水声一下停止，散漫的脚步声响起，陆书雪斜靠在隔断处，懒洋洋质问。
“我说我不要了吗？”
厕所里哭的人更多了，本来要进来上厕所的人也都被吓回去。
走廊围了一圈八卦群众，远远的盯着女厕所门口。
他们知道，4班的陆书雪不在教室，班上的同学也证实她下课进女厕所抽烟去了。
这群人期待着，期待着凄厉的尖叫声为无聊的生活增添一份趣味。
胆子大的凑到门口，鬼头鬼脑往里看，隔断不愧是隔断，什么也瞧不着，倒是听见几个女生此起彼伏的哭声。
过了很久，施暴者的声音响起，“傻逼，我再在二楼厕所看见你们几个，当烟灰缸的就是你们。”
偷听的人露出兴奋神色，伸长脖子还想看看里面发生了什么。
走出的陆书雪一眼看到他，没由得心里发火，一脚将人踹翻。
“超你妈的，女厕所你看个什么劲儿？要看回去看你妈尿去。”
目光扫过吃瓜群众，陆书雪抬手比出噤声动作，意思不言而喻。而这些人早见怪不怪，捂着嘴往后退，回到安全地才放开声音议论。
“真狠啊，居然用烟头。”
“那叫声，好像厉鬼索命一样。”
“她不是一直这样？你们还没习惯？”
......
直到上课后，厕所里的人才哆哆嗦嗦往外走，最面前的女生衣服凌乱，锁骨中间带着一个烟头烫伤痕迹。
她走后，另外三个女生才相互搀扶着往外走，领头的那人恶狠狠看向四班。
若是孙正在这，他就能认出，这女人是欺负他的文佩，也是他的女朋友。
学校就这么大，想不遇见也难。
——
硬生生熬到放学，陆书雪今天被安排着值日，走前看见潘文秀冲自己阴笑。
陆书雪只觉得这人傻逼，她不会觉得安排自己值日算报复自己吧？
上大学后，她还是第一次值日，以前都是被自动跳过的，班委压根不敢叫她值日，别的同学也害怕跟她相处，不敢有任何怨言。
陆书雪表示很无辜，她又没说不扫地，这群人自己上赶着揽活，那怪谁？
百无聊赖的甩动扫把，空荡荡的教室只有风在响，地上的碎纸片胡乱翻滚，引的陆书雪接连不断叫骂。
“没素质，家里没妈还是怎的？”
这些破木桌，送走了不知道多少届学生，黄色的木头在岁月的熏陶下不断加深颜色，远看还行，近看让人恶心。
敷衍了事将大块垃圾收好，路过潘文秀桌边上，脚步停下，目光落到书桌里。一张半露的纸显现出来。
“这傻逼还能收到情书呢？”
陆书雪一把扯下来，撕开信封，看起里面的肉麻话。几百个字，两眼就看完了，陆书雪眯了眯眼，转手撕碎丢进簸箕。
搞完卫生，陆书雪背起书包就要往外走，脚还没落下，就被人推着肩膀回到教室里。
高大的身躯将门外的光挡死，没看清脸的情况下，门外又挤进来两个女人。
“超你妈！”
“咚——”
陆书雪摔到桌上，转头的瞬间侧脸挨一巴掌，她只来得及踹一脚，随后就被大个捂嘴控制住。
另外两个人狞笑着伸手她扒衣服，先是外套，随后是短袖。
她感受到前所未有的危机，恶狠狠咬住嘴边的手，直到血腥味充满口腔。
大个儿吃痛松手，另一只放在肩膀上的手也被咬住，她嗷一嗓子往后退，给了陆书雪反抗的机会。
捞起边上的书，直接砸到面前其中一人脸上，对方捂脸时，陆书雪用自己的脑袋撞上另一个人的头。
十足十的力气，两人都有些头晕。
来不及缓和，陆书雪从从过道跑开，径直跑到后门抄起带铁的簸箕，两下摔到地上，将拐角踩平，就成了绑着铁片的劈棍。
三个女人冲过来，陆书雪挥舞着棍子，末端展平的贴片在大力下展现出锋芒，最先扑上来的女生小臂上划开一道口子。
见了血，三人有些慌乱，陆书雪备受鼓舞，索命阎罗一样喊，“来啊！劈你们几个贱人！”
她们想用书挡着，可陆书雪毕竟是跟人打群架打习惯的，灵巧的翻动木棍，用铁皮尖端不断戳弄三人。
还好只是铁片，不是开刃的刀，除了最开始鲁莽上前的一个，别的只是破皮，或是留下细细的血口子。
“铛！”陆书雪跳起来给大高个一闷棍，铁片被带动着乱响。
她的表情实在可怕，脸上的肌肉扭在一起，狰狞就算了，瞪大的眼睛里露出骇人的兴奋，没有一丝惧怕或是慌张。
她很享受打架，特别是遇到这种自己送上门来的，能用正当理由下死手打，比骂街或是嘲讽两句解气。
“超你妈的，躲什么躲？”
歪嘴吹开散落的碎发，陆书雪握紧木根，高举蓄力的同时，双脚蹬地，疯狗一样跃出去。
这棍子没落到人身上，算对方躲的快，巨力使得铁片飞出去，光秃秃的木棍恰好让陆书雪放下心来。
铁片容易划伤人，木棍可不会。
她放开手脚，打地鼠一样追着三人跑。多亏这三人怕自己跑，进来堵自己的同时，也把门关了。每当有人想要出教室，她就追上去，一棍子打到开门的手上。
真爽，这两天的火气全发出去了。
打了半个小时，陆书雪气喘吁吁坐下，那三人瑟瑟发抖的躲在桌子后面，小心往门边挪动。
“敢开门我就再打半小时！”
陆书雪站起来，提着棍子就要往那边走。
三个人抱在一起，真没敢开门。
木棍敲打在路上的桌腿上，铛铛铛的还有点节奏感，听在耳朵里别提多好听。
又一棍子下去，陆书雪一屁股坐上门边的桌子。
“怕什么？我又不脱你们衣服。”
棍子从她们脸前划过，巧劲敲在门上，轰轰声雷劈一样。
“我衣服呢？”
讲台边上散落的衣服被人提起，在陆书雪眼神示意下，其中一人走过去捡过来。
“会脱不会穿？”
摊开手，陆书雪皇帝一样享受几人给自己穿衣服，正扣衬衫扣子呢，门锁咔哒一声。
四目相对的那一刻，陆书雪全身的鸡皮疙瘩都站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