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搞…搞事？结缘？”牛德缩在礁石缝隙里，牙齿都在打颤，“虚假的希望？真实的快乐？系统你大爷的！你这是要把贫道往绝路上逼啊！”他死死盯着那行字，只觉得一股寒气从牛尾巴骨直冲天灵盖，比当初被罗睺的魔气扫过还要惊悚。
光幕似乎感应到了他剧烈的情绪波动（主要是惊恐），那行血色大字缓缓隐去，取而代之的是一行行清晰、冰冷、且缺德带冒烟的任务说明：
**【任务名称】：虚假的希望，真实的快乐！**
**【任务目标】：** 向至少三名龙族成员（不限纯血、亚种）成功推销一份‘保健品’，并获得其‘自愿’支付（物品、信息皆可）。该保健品需标注‘提升雄风、重振龙威’等效果。
**【任务奖励】：【巴豆精粹】*10**
**【物品说明】：** 混沌巴豆精华萃取，蕴含极致‘通畅’法则碎片。效果：微量即可引发目标剧烈腹泻与短暂虚弱，效果拔群，圣人之下难防！（温馨提示：请勿轻易尝试，后果自负。）
**【任务失败惩罚】：** 宿主自身将体验【巴豆精粹】完整效果三天三夜！（系统将全程提供‘贴心’的清洁护理指导与精神安慰。）
嗡！
牛德只觉得眼前一黑，脑袋瓜子嗡嗡作响，仿佛被不周山倒下来砸了个正着。
“推销…保健品？！”他牛眼瞪得溜圆，几乎要从眼眶里凸出来，“给…给龙族？！还提升雄风？！重振龙威？！”
这每一个字都像一把淬了剧毒的匕首，狠狠捅在他脆弱的小心脏上。
“奖励…奖励巴豆精粹？！”他看着那物品说明里的“剧烈腹泻”、“短暂虚弱”、“圣人之下难防”几个词，一股难以言喻的寒意瞬间冻结了四肢百骸。
“失败惩罚…让我自己拉三天？！！”牛德的声音陡然拔高，尖利得如同被掐住了脖子的老母鸡，充满了绝望的破音，“系统！我操你大爷！你这是人干的事吗？！不对，你本来就不是人！你这是要牛命啊！”
一股强烈的生理性恐惧瞬间攥紧了他的五脏六腑。想象一下那可怕的画面：自己这头青牛，在某个阴暗潮湿的角落里，撅着牛腚，稀里哗啦，天崩地裂，日月无光，持续整整三天三夜！牛德只觉得一股寒气从后窍直冲脑门，尾巴下意识地紧紧夹了起来，仿佛已经能感受到那汹涌澎湃的“通畅法则”即将临体的恐怖。
“呕……”他干呕了一声，牛脸瞬间绿得发亮，比洞里的海苔还要翠三分。这惩罚，已经超越了肉体折磨的范畴，直接上升到了灵魂摧残和精神毁灭的高度！比被龙族挫骨扬灰还要可怕一万倍！一旦失败，他牛德将彻底沦为洪荒第一喷射战士，永世不得翻身！
“不行！绝对不行！贫道宁愿去给元始天尊擦鞋，宁愿去给罗睺当坐骑，也绝不要体验那玩意儿三天三夜！”牛德内心疯狂咆哮，牛蹄子刨着身下的礁石，留下几道深深的爪痕。拒绝？这个念头刚升起就被掐灭了。系统的强制力，他早已领教过多次，那是一种超越洪荒规则、不讲道理的绑定。拒绝任务？怕是立刻就会“奖励”提前到账！
恐惧如同冰冷的潮水，一波波冲击着他的理智。但在这极致的恐惧压迫下，一股被逼到绝境的“急智”，或者说“老六之魂”的灵光，如同黑暗中的萤火虫，微弱却顽强地闪烁起来。
他布满血丝的牛眼，死死盯着任务奖励那一栏——【巴豆精粹】*10！
再想想任务要求——推销一份标注“提升雄风、重振龙威”效果的保健品！
一个大胆（无耻）、绝妙（恶毒）的念头，如同闪电般劈开了他混沌的脑海！
“系统让我推销保健品…没说一定要有效啊！”牛德的心脏猛地一跳，仿佛抓住了救命稻草。“而且，奖励就是巴豆精粹…这玩意儿本身就是个强力泻药…”
他的思维瞬间活络起来，如同开闸的洪水，一发不可收拾：“如果…如果我把这巴豆精粹…直接做成‘保健品’…然后卖给龙族…让他们自己去体验‘通畅法则’…”
“这不就完美闭环了？！”牛德的眼睛越来越亮，之前的恐惧和绝望如同潮水般退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近乎癫狂的兴奋和…破罐子破摔的狠劲。“系统让我推销，我推销了！东西我也给了！至于效果…‘一泻千里’难道不算‘通畅无阻’？‘虚弱倒地’难道不算‘事后贤者’？这描述…没毛病啊！顶多算是效果猛烈了一点嘛！”
“虚假的希望？我这药丸吃下去，保证他们立刻体验到‘真实’的快乐！拉个痛快，烦恼全消！效果绝对立竿见影！”
“至于自愿支付…嘿嘿，忽悠到手就算自愿！贫道凭本事忽悠来的东西，怎么能叫骗呢？这叫信息差！这叫商业智慧！”
“最重要的是！任务完成，巴豆精粹到手！任务失败？不存在！拉三天的惩罚？滚犊子！”牛德越想越觉得此计可行，简直是神来之笔，天衣无缝！他完全被自己这绝（e）妙（du）的点子给折服了，内心的小恶魔在疯狂跳舞。
“系统！是你逼我的！别怪贫道心狠手辣，要怪就怪你太不当人！”牛德眼中闪过一丝狠厉的光芒，瞬间下定了决心。苟命是信仰，但前提是屁股不能遭殃！为了自己的后窍安全，龙族兄弟们…对不住了！贫道也是被逼无奈啊！
他深吸一口气，压下翻腾的心绪，再次将【混沌青萍脚气】的隐匿效果催动到极致，如同一道融入海风的青烟，悄无声息地溜回了那个弥漫着鱼干味和海腥气的海蚀洞窟。
洞内，麒小瑞正抱着一根新引来的、比他小臂还粗的鱿鱼须子，啃得满脸是墨汁，像个小花猫。看到牛德回来，他含糊不清地打招呼：“大青牛…你肥来啦…体察到…民情了吗？有…有乐子吗？”小眼睛里满是天真无邪的好奇。
牛德看着这傻白甜队友，内心难得地升起一丝“带坏小朋友”的愧疚感，但这点愧疚瞬间被“拉三天”的恐怖前景碾得粉碎。他清了清嗓子，努力让自己的表情看起来严肃而富有使命感：“小瑞！放下鱿鱼须！贫道有要事需要你帮忙！事关重大！关乎我们未来的安全！”
麒小瑞被牛德严肃的语气唬得一愣，乖乖放下啃了一半的鱿鱼须，用沾满墨汁的蹄子擦了擦脸，结果越擦越花：“啊？啥事啊大青牛？有凶兽来了吗？”
“比凶兽麻烦！”牛德一脸凝重，“我们需要炼制一种…嗯…特殊的‘战略物资’！用以应对未来可能发生的‘不可抗力’！现在，贫道需要你去洞外，寻找一些…特殊的材料！”
“特殊材料？”麒小瑞歪着脑袋，一脸茫然，“啥样的？”
牛德眼珠一转，迅速描述：“就是那种…颜色要鲜艳！越红越好，越绿越妙！看起来生机勃勃、能量充沛！但实际上嘛…嗯，没什么特殊效果，随处可见的普通货色就行！比如…红色的海藻？绿色的水草？或者沙滩上那种长得像小珊瑚的杂草？对，就是杂草！多多益善！”
麒小瑞听得云里雾里，但“大青牛”的指令就是最高指示。他懵懂地点点头：“哦…颜色鲜艳的杂草…好！包在我身上！我祥瑞之气一放，肯定能找到！”说完，他转身就往外跑，祥瑞之气微微散发，带着一股傻乎乎的干劲。
打发走了小瑞，牛德立刻行动起来。他环顾洞内，目光锁定在一块相对平坦、中间有个天然凹坑的礁石上。就是它了！
他搬起几块边缘锋利的黑色礁石，对着那块天然石臼“哐哐哐”一通猛砸，很快将其内部砸得更深更光滑一些，勉强像个捣药臼的样子。又挑了一块趁手的鹅卵石当杵。
准备工作刚做好，麒小瑞就风风火火地跑了回来，怀里抱着一大堆五颜六色的“杂草”。有深红色的、边缘带着锯齿的海藻，有翠绿欲滴、仿佛能掐出水来的水草嫩尖，还有几根沙滩上常见的、长得像微型珊瑚的橘红色硬质海草。这些东西在麒小瑞微弱的祥瑞之气吸引下，确实长得格外水灵鲜艳，卖相十足，但牛德稍微一感应就知道，里面蕴含的灵气微乎其微，跟路边的野草没啥区别。
“大青牛！你看！够不够鲜艳！够不够多！”麒小瑞献宝似的把一堆“杂草”堆在牛德面前，小脸上满是“快夸我”的表情。
“好！非常好！小瑞你立大功了！”牛德强忍着内心的吐槽，竖起大拇指，“颜色够正！灵气…呃，生机够旺！这正是我们需要的战略基础材料！”他赶紧把这一堆红的、绿的、橘红的杂草塞进那粗糙的石臼里。
“接下来是关键步骤！需要绝对的专注！小瑞，你去洞口警戒！有任何风吹草动，立刻示警！”牛德一脸严肃地吩咐。
“哦！好！包在我身上！”麒小瑞不疑有他，立刻跑到洞口，竖起他那对毛茸茸的小耳朵，警惕地四下张望，像个小门神。
牛德深吸一口气，挽起（并不存在的）袖子，抄起那根沉重的鹅卵石杵，对着石臼里的杂草，开始了洪荒第一黑暗料理大师的表演！
“我砸！我捣！我碾！”牛德咬牙切齿，将全身的力气和憋屈都灌注到石杵上，对着那堆无辜的杂草疯狂输出。
“哐！哐！哐！”
“噗嗤！咔嚓！滋啦！”
沉闷的撞击声、植物纤维断裂声、汁液挤压声在狭小的洞窟内回荡。深红色的海藻被捣烂，流出暗红色的粘稠汁液，带着一股铁锈般的腥气；翠绿的水草被碾成糊状，渗出青绿色的草汁，散发出浓烈的青草味；橘红色的硬质海草比较坚韧，在牛德的暴力碾压下，最终也化作了细碎的颗粒和粘液。
几种颜色各异、气味古怪的汁液和草糊在石臼里混合、交融，形成了一滩难以形容的、粘稠的、颜色如同沼泽烂泥般的糊状物。深红、翠绿、橘红搅合在一起，最终呈现出一种诡异的、仿佛放久了的猪肝混合了苔藓的暗褐色。一股极其复杂、难以言喻的气味升腾起来——浓烈的海藻腥气、刺鼻的青草味、混杂着一种淡淡的土腥和腐烂的气息，直冲牛德的鼻腔。
“呕…”牛德自己都被这气味熏得翻了个白眼，差点把早上吃的海草饼吐出来。“这…这玩意儿真能吃？龙族怕不是鼻子都失灵了吧？”
但开弓没有回头箭！牛德强忍着恶心，用意念沟通系统：“系统！提取任务奖励【巴豆精粹】！先…先预支一点！就一点！”
“叮！任务奖励【巴豆精粹】*10 已发放至系统空间。宿主可随时提取。温馨提示：该物品极度危险，请谨慎操作。”
牛德意念一动，小心翼翼地从系统空间中“取出”一份【巴豆精粹】。只见一点微不可查的、深褐色、近乎粉末状的细微颗粒，凭空出现在他粗糙的牛蹄子上。这点粉末毫不起眼，甚至没有散发出任何气味。
但牛德知道，这玩意儿就是即将引发龙族浩劫的“核武器”！他屏住呼吸，连大气都不敢喘，生怕自己吸进去一丝半点。他伸出蹄子，用指甲尖捻起比芝麻粒还要小十倍的一丁点粉末——真的只是一丁点，肉眼几乎难以分辨。
他小心翼翼、如履薄冰地将这一丁点致命的粉末，轻轻抖落到石臼里那滩暗褐色的粘稠糊状物上。
神奇的事情发生了！
那一点微不足道的深褐色粉末，落入糊状物的瞬间，如同滚烫的油锅里滴入了一滴水！
嗤——！
一声极其轻微的、仿佛油脂被烧焦的声音响起。那滩暗褐色的糊状物猛地翻滚了一下，颜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更加深沉，近乎墨绿！一股难以形容的、极其隐晦的、带着一丝焦糊和辛辣的奇异气味，猛地从糊状物中爆发出来，瞬间压过了之前所有复杂的怪味！
这股新生的气味极其霸道，带着一种“通畅”的法则诱惑力，却又潜藏着毁灭性的狂暴。它像一条无形的毒蛇，钻进牛德的鼻孔，让他瞬间感觉肠胃一阵轻微痉挛，后窍条件反射般地一紧！
“嘶…”牛德倒抽一口凉气，赶紧后退两步，心有余悸。“好家伙！不愧是混沌出品！圣人之下难防！就加了这么一丁点，威力就如此恐怖？这要是全加进去…”
他不敢想下去了。这加了料的糊状物，光是气味就这么“上头”，吃下去的效果…牛德打了个寒颤，默默为即将成为试验品的龙族兄弟点了根蜡（如果洪荒有蜡烛的话）。
“颜色太深，气味还是有点冲…得稀释一下，再加点‘香料’掩盖。”牛德眼珠一转，跑到洞口，用捡来的一个破贝壳舀了点腥咸的海水回来，小心翼翼地滴了几滴进石臼。
“滋啦…”海水混入，糊状物被稀释了一些，颜色从墨绿变成深褐色，粘稠度也降低了一点，更像一滩烂泥了。那股霸道的焦糊辛辣味被海水的咸腥稍微冲淡了一些，但仔细闻，那股子“通畅”的诱惑力和潜藏的狂暴感依然存在。
“再加点料！”牛德又让麒小瑞找来一些晒干磨碎的海藻粉（带着一股浓烈的海腥味）和某种气味刺鼻的贝壳粉（类似石灰味），一股脑撒了进去，用力搅拌。
经过一番“精心”调配，石臼里的混合物终于稳定下来：颜色是深沉的、带着不祥光泽的墨绿色，质地粘稠如同沼泽淤泥，散发着一股极其复杂、层次丰富却又无比诡异的混合气味——浓烈的海腥打底，刺鼻的草味和贝壳粉的石灰味交织，最深处潜藏着一丝若有若无、却让人后窍发紧的焦糊辛辣感。
“成了！”牛德抹了把并不存在的汗，看着自己的“杰作”，表情复杂。这玩意儿，别说提升雄风了，闻多了怕是连雄风是什么都忘了！
他强忍着不适，伸出蹄子，小心翼翼地挖出一坨粘稠的墨绿色“淤泥”，放在掌心，用力搓揉起来。黏糊糊、滑腻腻的触感让他直起鸡皮疙瘩。
“搓圆它…对…搓成丸子…”牛德一边搓，一边内心疯狂吐槽：【这玩意儿要是能壮阳，贫道当场表演倒立拉稀！不，拉三天都行！】很快，几颗大小不一、形状歪歪扭扭、表面坑坑洼洼、散发着诡异墨绿色光泽和复杂怪味的“丸子”在他掌心成型了。
看着这几颗散发着不祥气息的“毒丸”，牛德陷入了沉思。该叫啥名呢？既要符合“提升雄风、重振龙威”的虚假宣传，又要体现他此刻被逼无奈、破罐子破摔的恶趣味…
他牛眼一亮，嘴角咧开一个蔫坏蔫坏的笑容：“有了！你们不是要龙精虎猛吗？贫道就让你们‘猛’个够！猛到一泻千里！”
“就叫——**龙精虎猛大力丸**！”他恶狠狠地吐出这个名字，仿佛已经看到了龙族兄弟们捂着肚子、脸色惨白、喷射如注的“雄壮”场面。
名字有了，还得有包装和说明书，显得专业一点（忽悠得更彻底）。牛德让麒小瑞找来几片相对光滑的白色贝壳碎片。他用自己那歪歪扭扭、如同蚯蚓爬的洪荒文字（还是跟麒小瑞学的几个常用字），用尖锐的石子在贝壳上艰难地刻划起来。
“龙…精…虎…猛…大…力…丸…”他一个字一个字地刻着，刻得贝壳屑乱飞。
“功…效：滋…阴…壮…阳…重…振…雄…风…金…枪…不…倒…”（牛德内心：倒不倒不知道，拉倒是一定的！）
“用…法：一…次…一…粒…温…水…送…服…”（内心：温水？怕不是要加速药效？）
“禁…忌：切…勿…过…量…孕…妇…及…虚…弱…者…禁…用…”（内心：谁吃谁虚弱！）
“——青萍散人 秘制”
刻完最后一个字，牛德看着贝壳上那狗爬般的字迹和几颗散发着诡异气息的墨绿色丸子，长长地、长长地吐出一口浊气，仿佛耗尽了所有力气。
“造孽啊…”他喃喃自语，牛脸上混合着疲惫、后怕、一丝恶作剧成功的变态兴奋，以及深深的、对未知命运的忧虑。“龙族的兄弟们，不是贫道心黑，实在是系统不当人，贫道的屁股…它承受不起啊！”
他把几颗“龙精虎猛大力丸”小心地用干净的（相对而言）海草叶包好，和刻着说明的贝壳一起收进怀里（其实是系统空间），那感觉就像揣着几颗随时会引爆的混沌神雷。
“万事俱备…只欠…冤大头了。”牛德望向洞外波涛汹涌的东海，眼神复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