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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舍的房间内,烛火跳跃不止,将楚潇潇和李宪的脸色映得晦暗不明。

身后土墙上的影子,正如两人此刻的心情一样,起伏不定。

今日翻阅卷宗及询问众人的结果,让二人心中憋着一口闷气,压抑的气氛在屋中蔓延开来,远比外面低沉呼啸的朔风更加寒意彻骨。

李宪垂头丧气地瘫坐在椅子上,全然没有了平日里的风流倜傥,抬手揉着有些发胀的太阳穴,疲惫的声音里饱含着深深的困惑。

“查了一整天了,唇焦舌燥的,嘴皮子都快磨破了,卷宗里没有什么疑点也就算了,这群人一个个跟个泥塑木雕一样,什么都问不出来。”

重重叹了口气,端起桌子上的茶水一饮而尽,“从刘三到程平,个个滴水不漏,毫无破绽可言,就好像那几匹大宛马是自己得了失心疯,口吐黑沫而死…潇潇,这…这无从下手啊。”

楚潇潇却没有坐下,她站在窗边背对着李宪,望着外面浓得化不开的漆黑夜色,闪烁的星辰缀在夜幕之上,似乎在与她诉说。

听到李宪的话,她缓缓转过身端坐于烛台之下,却并未如他那般垂头沮丧,侧脸在烛光的映衬下蒙上了一层薄纱,眼神清亮,锐利如常。

“王爷稍安勿躁,查案如同抽丝剥茧,急不得。”

“还不急…”李宪坐直了身子,猛地一拍大腿,“这明明就是有人暗中操作,可偏偏抓不到一点把柄,山丹这里的事情要是查不出,去了凉州更难,火烧眉毛的时候了,潇潇,怎能让本王不急。”

楚潇潇从桌上拿起挑灯芯的铁签轻轻拨弄了一下,让火光更加明亮一些,这才缓缓开口,声音平静毫无波澜,似乎在说一件非常普通的事情。

“王爷勿忧…他们今日若是众说纷纭,漏洞百出,互相矛盾,反而简单,恰恰是这众口一词,完美得看似挑不出一丝错误,但这本身…便是一个最大的破绽。”

李宪右臂托在桌子上,身体向着楚潇潇倾了一些,看着她,“哦?潇潇此话怎讲?”

楚潇潇眸光微动,火苗在她的瞳孔中跳动,“王爷可还记得,白天我们询问周奎的时候,他提到了一件事…右威卫大将军王孝杰来此寻马?”

“自然记得…”李宪皱着眉头,疑惑道:“不是说被孙康用‘无夏官文书’挡回去了吗?这也没有什么问题吧,王孝杰镇守崇州,作为统兵一方的骁勇悍将,来此寻几匹好马充实军备,也属于常理吧。”

他虽是这样说,但看着楚潇潇蹙起的眉头,也是察觉有些不对劲。

“常理?”楚潇潇嘴角勾起一抹不易觉察的弧度,手指在桌面上划过,“王爷,崇州距此千里之遥,中间隔着数州之地,而距崇州不足百里的泾阳军马场,规模虽不及山丹,却也是朝廷重要的军马来源之一…”

她顿了顿,看向李宪,随后起身从包裹中取出一幅西北地区的地图,用手指了指崇州,又移向了山丹。

“王孝杰身为右威卫大将军,大军镇守崇州,责任重大,为何要舍近求远,偏偏跨越数个州府,来到这山丹马场索马?他若要马,向夏官索要一份文书或直接前往泾阳马场调马,岂不比千里迢迢亲至山丹更为便捷有效?”

李宪闻言,神色瞬间凝重起来,“你是说…王孝杰来此,索马是假,另有所图是真?”

楚潇潇微微颔首,目光深邃地望向窗外。

“王孝杰将军的为人,王爷比我了解的要多,并非那种因私废公,为了几匹战马而罔顾朝廷律法,私下疏通之人,若真需战马,必是堂堂正正行文夏官,由夏官协调调拨。如此私下前来,不合其性情,更不合规矩。”

李宪听着她的分析,眉头渐渐锁紧,眼神一冷,“王孝杰是员悍将,多年前在安西都护府麾下便已立下赫赫战功,性情刚正不阿,并非钻营之辈,而且…”

他顿了顿,似乎有些犹豫,但看着楚潇潇满怀期待的双眸,思虑再三,最终还是压低声音说道:“他与狄公颇有渊源…”

“狄阁老?”楚潇潇心中一动。

李宪颔首,脑海中飞快地回忆着九寺五监中自己翻阅过的卷宗,“狄公曾任河北道行军大总管和幽州大都督,亦曾代天巡牧,提拔的将领不在少数,王孝杰便是其中之一,虽无明证,但朝中尽知他是狄公最为倚重的大将之一,莫非…”

他眼中闪过一丝惊疑,“王孝杰此次私下来山丹,并非为了索马,乃是奉狄公之命,暗地里调查些什么?”

这个猜测一旦浮现,便迅速在他心中变得清晰起来…离京前狄仁杰对楚潇潇的叮嘱,此刻与王孝杰的行为似乎隐隐对应上了。

但随即话锋一转,脸上的难色又一次浮现了出来,“不过,即便有狄公的授意,他一个武将,远在崇州,来此又能查到什么呢?而且根据周奎所言,似乎并没有查到什么就被孙康以律法挡了回去。”

楚潇潇沉默了片刻,指尖轻轻拂过地图上山丹马场的位置,眼中精光一闪,似乎发现了什么关键所在。

她抬起头,看向李宪,言语间十分肯定:

“王爷,或许我们都想复杂了…以狄公之智,咱们想到的,他老人家只怕早已想到,若真授意王将军前来,那么所查之事,必然与其息息相关。”

她思考了一会儿,一字一顿地说道:“王孝杰是武将,统兵之人最看重的是什么?”

“兵器…铠甲…战马…军饷…兵源…这些都是大将们考虑的事情。”李宪不明就里,顺着她的思路往下想着。

楚潇潇忽然笑了一声,冲着李宪挤了挤眼,“王爷,山丹…有什么?”

“马!”李宪闻言一怔,似乎有点明白了她的意思。

楚潇潇点了点头,语速忽地加快了许多,“我推测,王将军很可能是察觉了山丹马场的马匹可能存在问题…或是数量上的蹊跷,或是品相上的隐患,甚至可能…与某些不明去向有关…”

见李宪还是有点懵,她继续解释道:“他借口索马,实则是想借此进入马厩亲自查验马匹状况,但没料想到孙康及背后的人,警惕性很高,根本不容他深入,直接以冠冕堂皇的理由将其拒之门外,让他无功而返。”

李宪听得豁然开朗,猛地一拍大腿,“合理,非常合理,本王怎么就没有想到这一点呢,他一定是发现了什么端倪,可惜…打草惊蛇,反而让对方更加警惕了起来。”

紧接着他叹了口气道:“可惜王将军远在崇州,远水解不了近渴,咱们一时间也不知他究竟发现了什么…”

“王爷,无论他发现了什么,都印证了我们的判断…这山丹马场,绝不像表面看起来那么风平浪静,这汪水,浑得可怕…”

她语气陡然转冷,“孙康,能如此干脆利落地拒绝一位实权大将军,要说背后没有人撑腰,绝无可能。”

房间内陷入短暂的沉寂,唯有烛台上的火苗噼啪作响,映着两人晦暗不明的表情。

“你如何断言孙康背后一定有人扶持?”李宪盯着摇曳的火光,脸色又沉了下去。

“这就是我发现的第二处疑点…”楚潇潇从袖中取出几份她白日里以“需细查”为借口扣下的卷宗,摊在桌上,手指点向其中几处孙康的签名和批文,“王爷请看这里…”

李宪凑近仔细观察,并未觉得有何异常,孙康的笔迹没有什么差别,而批文也合规合矩。

然而,随着楚潇潇指尖在上面不停地游走,反复对比不同时间内孙康的批复,他渐渐看出了门道。

“这些名字…乍一眼看去没有什么异样,但细看之下,笔锋的顿挫,墨色的浓淡,甚至收笔之时的力度…”李宪有些不确定地呢喃着,“这…这似乎…并非完全出自一人之手啊?”

楚潇潇肯定地点了点头,“王爷好眼力,能看出虽然模仿的非常像,足以瞒过寻常检查,但细微之处仍有些差异,尤其是这几份涉及‘试验新饲法’单独调用精料豆粕的批文,笔迹更为工整,比他平日里的字迹少了几分流畅。”

李宪瞳孔骤缩,在这几份摊开的卷宗上扫视半晌,倒吸一口气,“这家伙,一直在利用职权让下面人帮他做事,而且天衣无缝,即便最后查出来,他也大可推脱是下面人模仿他的字迹进行的,自己不知情。”

楚潇潇微微颔首,目光变得深邃,“王爷还记得今夜那位主簿吗?”

李宪扭头看着她,“你说的是那个提及‘凉州方面’和‘孙康单独调出’的马场主簿…陈望?”

“没错,他这句话现在回想起来更像是给我们的一个暗示…”楚潇潇皱着眉,结合地图上山丹的位置及这几份被她扣下的卷宗,分析道:

“陈望此人,以我今日对他的观察,言语谨慎,说话断然不会无的放矢,他不敢明言,只能在力所能及的范围内,给我们透露一些消息出来…”

长呼一口气,接着说道:“他在告诉我们,可能有人在刻意模仿孙康的笔迹批复文件,而孙康对此,要么默许,要么就是他为了自保而故意安排,甚至…根本就是受人胁迫,身不由己,只能如此…”

李宪猛地吸了一口凉气,“孙康虽在山丹马场,那也是实打实的从四品上的太仆少卿啊,谁敢胁迫一个这样的人,难道…”

话音未落,一个名字已然呼之欲出。

楚潇潇迎着他的目光,缓缓点头,声音压得更低了,“只有那位…郭荣!他手握左威卫十万大军,节制西北四州军务,山丹军马场就在其辖制范围内,若他想挟持孙康,或者是马场任何一位官吏,简直是易如反掌…”

片刻停顿,饮了一口茶水后,接着说道:“孙康,恐怕只是摆在明面上的一颗棋子,极有可能家人性命都捏在别人手里,因而不得不听从,这背后执棋者,只怕便是这位郭大将军了…”

“郭荣…”李宪嘟囔着这个名字,脸色阴沉了下来,“他为何要这样做?若要走私军马,现在军马死了,对他没有一点好处啊。”

“这就是我们需要查清楚的第一个疑点了…”楚潇潇盯着这些卷宗,“仅凭这些笔迹上的疑点和陈望的暗示,没有铁证,怎能撼动一位镇守边关十年的大将,更别说确定他与马场的直接联系了。”

李宪皱了皱眉,心中疑惑不减,“可眼下我们的证据只有这些,他们的口证又没有一点用处,我们从哪里找到突破口呢?”

楚潇潇起身在屋中缓缓踱步,看向窗外戈壁滩上星星点点的火光,慢慢说道:

“突破口,恐怕还得落在马场这些官吏身上,通过今日观察来看,他们内部也并非是铁桶一块,大部分不过是出于自己和家人安全的考虑,不得已为之,如此,他们现在内心一定饱受折磨…”

她不禁想起了白日翻阅卷宗时,便有几个小吏眼神躲闪,紧张的小动作更是下意识地做出来。

“那…我们接下来该如何?从谁开始?”李宪看向楚潇潇,此刻对于她的判断,自己是完全信赖的。

但楚潇潇却摇了摇头,“眼下还不能动他们…军马的死因还未调查清楚,若没有直接的证据,动他们其中任何一人,都有可能会牵一发而动全身,于我们不利。”

房内的烛火明灭不定,摇曳的火光一如眼下扑朔迷离的案情,没有一点头绪。

她转身来到自己的包裹旁,从中取出那个小心包裹好的油纸包,在桌子上缓缓摊开。

那两片色泽深绿的叶子静静地躺在油纸上,边缘的锯齿状纹路在昏暗的灯光下更加显得刺眼。

“这是我们目前最为关键也是唯一的实物证据,军马死因皆因它而起…”

楚潇潇叹息一声,一股无力感瞬间生起,这东西,究竟会是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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