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七回 东海深处寻羁绊，玉龙本真在共生
晨光穿透东海海面时，像被海神揉碎的金箔，化作无数道细碎的光箭，斜斜刺入幽深的海水。海底百米处的龙宫旧址，此刻正被一层淡蓝色的水脉光罩包裹，光罩上流动的符文与周围游动的发光水母相互呼应，将这片曾被玄煞仙污染的海域，衬得如同幻境。
宫殿的修复痕迹仍清晰可见 —— 青色的珊瑚柱是四海龙族从南海移栽的 “灵脉珊瑚”，柱身缠绕着半透明的水脉光带，光带中流淌的本源之力如同细碎的星河，不时有银色的小鱼穿梭其中，触碰光带时会激起一圈圈淡蓝涟漪；白玉铺就的殿阶取自西海的 “月光玉”，每一级台阶上都镶嵌着三颗鸽卵大小的 “海灵珠”，珠子里封存着净化后的本源光，映照着过往鱼虾的身影，像一幅幅流动的海底剪影；殿中央的 “水脉祭坛” 由千年玄铁铸就，坛心悬浮着一颗拳头大小的 “四海核心”，那是玉龙三年前用自身龙元与四海本源融合而成的守护核心，此刻正泛着柔和的蓝光，每一次脉动都能让周围的水脉网络泛起共鸣，这是东海水脉平衡的绝对核心，也是玉龙多年守护的心血结晶。
五圣乘坐的木船，是沙僧用花果山的 “灵脉沉香木” 与东海的 “水纹钢” 混合打造，船身泛着淡淡的青金光，即使在深海中也能自主吸收周围的本源之力，维持航行。在玉龙的指引下，木船缓缓穿过 “本源水幕”—— 那是一道由百万颗海灵珠凝聚而成的透明屏障，屏障上的符文能自动识别恶业残粒与混沌气息，将其拦在外侧。船刚驶入旧址范围，悟空手中的金箍棒就突然颤动起来，棒身枝芽上的三片新叶（粉色的伙伴光、青金色的守护光、金色的渡化光）如同被风吹动的柳叶，轻轻摇曳，淡紫色的本真光顺着棒身渗入海水，与周围的水脉光交织，在船舷周围织成一道半透明的光网，光网触碰到游过的小鱼时，会留下一道淡紫痕迹，像是在为它们标记安全路线。
“玉龙，这里的水脉本源，比俺上次来净化混沌恶力时，纯净了不止十倍。” 悟空低头看着海水里一群通体透明的 “光鳞鱼”，火眼金睛能清晰看到它们体内泛着的 “共生光粒”—— 那是长期受水脉核心滋养形成的特殊光粒，代表着生灵与水脉的和谐共生，“只是俺能感受到，你与这片水脉之间，像隔了一层打湿的绢布，能看见却摸不透。你是不是在刻意压抑自己的龙元？怕它与水脉本源产生冲突？”
玉龙站在船尾，白色的衣袍在海水中轻轻浮动，如同盛开的海芋花。他指尖轻触海水，冰凉的触感让他想起年少时在龙宫嬉闹的日子，掌心的水脉珠却泛着微弱的蓝光，比在花果山时黯淡了几分，像是也在呼应他的低落情绪。他望着远处熟悉的龙宫殿宇，殿顶的琉璃瓦在水光中泛着温润的光，眼神中闪过复杂的情绪 —— 有对故土的眷恋，有对族人的思念，更有对 “过往过错” 的深深隐忧。“这里是俺出生的地方，也是俺当年犯下‘大错’的地方。” 他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尾音像被海水打湿的丝线，轻轻飘在水中，“当年俺一时冲动，烧毁了玉帝赐予的明珠，被父亲当众逐出龙族，若不是观音菩萨慈悲，点化俺随师父西天取经，俺早已被恶业吞噬，沦为危害三界的妖物。如今虽能回来守护水脉，却总觉得自己像个外人，不配完全融入这里的本源，怕哪天再犯错，连累整个四海龙族。”
八戒趴在船边，圆乎乎的手指拨弄着海水里的光粒，那些光粒落在他指尖，会化作细小的粉色光点，与他的伙伴光相互呼应。他的九齿钉耙斜倚在船板上，泛着的粉色光将周围的海水染成一片浅粉，连游过的小鱼都变得格外亲近，不时用身体蹭他的手指。“玉龙，你这就是想太多了！” 他的声音爽朗，在海水中传出老远，“你那时候才多大？顶多算个半大的小龙崽子，哪懂什么阴谋诡计？再说后来不也查明了，那颗破明珠是被玄煞仙污染的伪本源珠，你烧毁它，根本不是犯错，是救了整个东海龙族！” 他顿了顿，挠了挠头，又补充道，“俺老猪以前还调戏过嫦娥呢，被玉帝贬下凡间投了猪胎，现在不也照样是三界同盟的核心成员？过去的事就像船后的浪花，早该散了！”
唐僧走到玉龙身边，月白色的僧袍在海水中泛着柔和的金光，莲花印记在他胸口缓缓转动，释放出的渡化光如同温暖的水流，轻轻笼罩住玉龙的周身，连周围的水脉光都变得更加温和，不再像之前那般带着距离感。“玉龙，过错从来不是用来惩罚自己的枷锁，而是用来指引成长的阶梯。” 他的声音温和却有力量，像浸润了灵脉泉水，能直接抵达人心深处，“你当年的选择，看似冲动，实则藏着守护龙族的赤子之心 —— 若你当时放任明珠污染水脉，后果不堪设想；如今你用十年时间守护东海水脉，让这里的本源比以往任何时候都纯净，这早已证明，你早已超越了过去的自己，成为了真正的水脉守护者。” 他抬手指向祭坛上的四海核心，“你看那核心，里面泛着的龙元光与四海本源完美交织，没有一丝排斥，这就是你‘共生本真’最直接的证明，只是你自己被过往的阴影蒙蔽，未能察觉。”
沙僧收起船桨，将其靠在船舷边。他的山河幡在身后缓缓展开，泛着的青金色守护光如同展开的翅膀，在船周围形成一道半透明的光盾，能有效阻挡海底偶尔出现的暗流与碎石。古神残魂在幡面上缓缓游动，青金色的光粒不时从幡面渗出，与周围的水脉光产生共鸣，像是在感知这片海域的记忆。“古神残魂说，你与水脉之间的隔阂，源于‘自我否定’的执念。” 沙僧的声音低沉却坚定，带着古神传承的厚重感，“你总觉得自己不配拥有‘共生’的资格，不配被龙族接纳，却忘了龙族本就是水脉的一部分，你体内的龙元，从出生起就与水脉本源紧密相连，这种羁绊，不是一次误解就能斩断的。”
说话间，木船已缓缓停靠在龙宫殿前的白玉阶下。阶前的两座石龙雕像，是东海龙族用 “忆魂石” 雕刻而成，龙眼中封存着当年龙宫鼎盛时期的记忆，此刻看到玉龙归来，石龙的眼睛突然泛起微弱的蓝光，像是在无声地欢迎。玉龙深吸一口气，指尖的水脉珠微微发热，他知道，终于到了面对过往的时刻。他率先踏上白玉阶，当他的脚踩在第一级台阶时，周围的水脉光突然剧烈波动 —— 青色珊瑚柱上的光带快速流转，像是在诉说尘封的往事；海灵珠发出清脆的 “叮咚” 声，连成一首古老的龙族歌谣；四海核心也泛起强烈的蓝光，无数道蓝色的记忆光粒从殿宇的各个角落渗出，像被唤醒的萤火虫，围绕在玉龙周身，渐渐凝聚成一道半透明的 “小白龙记忆幻象”，将他完全包裹其中。
幻象中的场景瞬间清晰 —— 年少的玉龙身着银色的龙鳞甲，鳞片在龙宫的灯光下泛着冷冽的光，他站在金碧辉煌的 “明珠殿” 内，殿内的柱子上雕刻着四海龙族的图腾，天花板上悬挂的夜明珠将整个大殿照得如同白昼。面前的玉台上，放着一颗拳头大小的明珠，珠子泛着诡异的黑色光，表面的纹路像是无数条细小的黑虫，正在缓慢蠕动。这是三日前玉帝派人送来的 “赏赐”，说是用上古本源石炼制而成，能增强龙族的本源之力，让东海水脉更加稳固。可玉龙天生对水脉与本源有着敏锐的感知，他能清晰地察觉到，明珠里藏着的不是纯净的本源，而是浓郁的恶业气息，那些黑虫般的纹路，正是恶业凝聚而成的 “恶业虫”，正试图突破明珠的外壳，污染周围的空气。
“父亲，这颗珠子有问题！” 年少的玉龙拉着东海龙王的衣袖，声音带着孩童特有的急切，小小的手因为用力而微微泛红，“里面的气息是恶业！若留在龙宫，肯定会污染咱们的水脉，到时候整个东海都会遭殃！”
东海龙王却轻轻摇了摇头，他的脸上满是无奈，眼神中藏着难以言说的疲惫。“玉龙，不得胡言。” 他的声音低沉，带着身为龙王的威严，却也难掩一丝脆弱，“这是玉帝亲自赏赐的宝物，若咱们不收，就是对天庭不敬，到时候不仅你我，整个四海龙族都会受到牵连。再说只是一颗珠子，哪有你说的那么严重？听话，别再提这件事了。” 说完，他便转身离开，龙袍的下摆扫过玉台，带起一阵微风，却没有再看玉龙一眼，留下年少的他独自站在空旷的大殿内，面对那颗散发着危险气息的明珠，小小的身影显得格外孤单。
夜深人静时，玉龙悄悄溜回明珠殿。殿内的夜明珠依旧明亮，那颗黑色的明珠却比白天更加活跃，表面的恶业虫已经开始穿透外壳，在空气中留下细小的黑色痕迹。他知道，再等下去，整个龙宫都会被恶业污染，到时候后果不堪设想。他深吸一口气，小小的胸膛鼓起，张口喷出一道淡蓝色的龙火 —— 这是属于东海龙族的纯净本源火，能净化一切恶业与杂质。他本想精准地烧毁明珠内的恶业虫，却没想到明珠的外壳异常脆弱，一触到龙火就瞬间燃烧起来，黑色的恶业光如同潮水般涌出，顺着殿柱快速蔓延，转眼间就将两根殿柱染成了黑色。
“不好！” 玉龙急忙收起龙火，张口喷出龙元，试图用纯净的水脉之力灭火。可恶业光的蔓延速度远超他的想象，就在他即将扑灭最后一丝恶业光时，殿门突然被推开，天庭使臣带着两名天兵走了进来，看到殿内的景象，使臣的脸色瞬间变得铁青。
“大胆小白龙！竟敢私自烧毁天庭赏赐的明珠，还污染龙宫殿宇！” 使臣厉声呵斥，手中的 “天庭令牌” 泛着刺眼的金光，“玉帝有令，将你逐出龙族，贬至鹰愁涧，等候西天取经人点化！若敢反抗，当场镇压！”
年少的玉龙急得眼泪都快出来了，他张开嘴想解释，想告诉使臣明珠里的恶业，想证明自己不是故意的。可就在这时，东海龙王快步走了进来，一把拉住他的手臂，轻轻摇了摇头。龙王的眼神中满是 “为了龙族，委屈你了” 的愧疚，嘴唇动了动，却始终没有说出一句辩解的话，只是对着使臣躬身行礼：“臣教子无方，愿接受天庭惩罚，绝不反抗。”
最终，玉龙在族人复杂的目光中，被天兵押出了龙宫。他回头望去，看到父亲站在殿门口，身影在夜色中显得格外苍老；看到族人们有的低头叹息，有的眼神躲闪，却没有一个人站出来为他说话。他忍着眼泪，展开龙翼，朝着鹰愁涧的方向飞去，身后是渐渐被净化的殿宇，和他藏在心底，再也没机会说出口的委屈。
“原来…… 你当年是为了保护龙族，才烧毁那颗明珠。” 悟空的声音带着震惊，他握紧手中的金箍棒，棒身的淡紫色本真光顺着他的指尖，轻轻点向幻象中的黑色明珠。光触到珠子的瞬间，黑色的恶业虫如同遇到烈火的冰雪，快速消散，露出里面藏着的 “伪本源核心”—— 那是一颗泛着灰色光的石子，表面刻着玄煞仙特有的 “恶业符文”，显然是当年玄煞仙暗中布置的阴谋，想借天庭赏赐的名义，用这颗伪核心污染东海水脉，却被年少的玉龙无意间破坏。
幻象继续流转：被贬至鹰愁涧的玉龙，每日独自在冰冷的涧水中游荡，曾经明亮的龙鳞变得暗淡，眼中的光芒也渐渐消失。他觉得自己被整个世界抛弃了 —— 父亲不相信他，族人不理解他，天庭不分青红皂白就将他贬谪，他甚至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真的像使臣说的那样，是个 “危害龙族的坏龙”。直到三个月后的一个清晨，观音菩萨踏着莲花而来，递给她一枚泛着蓝光的 “水脉珠”：“小白龙，你的初心是守护，不是毁灭。这颗珠子能帮你感知水脉本源，平复内心的躁动。待你日后随取经人西天取经，历经磨难，自会明白‘共生’的真谛 —— 真正的强大，不是掌控，而是与万物和谐共处，相互滋养。” 那时的玉龙虽似懂非懂，却将 “守护” 与 “共生” 四个字深深刻在了心里，这枚水脉珠，也成了他那段黑暗岁月里唯一的慰藉。
“俺一直以为，自己是个罪人，是龙族的耻辱，不配再回到这里。” 玉龙的眼泪滴落在白玉阶上，与海水融为一体，泛起细小的蓝光涟漪，那些涟漪扩散开来，触碰到周围的水脉光时，竟让光带变得更加柔和，“俺总觉得父亲是因为嫌弃俺，才不肯为俺辩解；总觉得族人是因为害怕天庭，才不敢站出来帮俺；连俺自己都不敢面对当年的事，怕一想起，就会再次陷入自我否定的深渊。如今才明白，俺刻意压抑龙元，不是怕连累龙族，而是怕承认自己‘渴望被接纳’的初心 —— 俺其实一直都想回来，想告诉父亲和族人，俺没有做错，想重新成为东海龙族的一员。”
“玉龙，你看！” 唐僧突然指向幻象中的一个角落，声音带着一丝急切，却也难掩欣慰。众人顺着他指的方向望去，只见在玉龙被天兵押出龙宫后，东海龙王独自回到了明珠殿。他没有理会被烧毁的殿柱，而是蹲下身，小心翼翼地捡起明珠的碎片，用龙元仔细包裹。然后，他对着天庭使臣留下的令牌，轻声说道：“吾儿虽有错，却也是为了守护龙族，这份初心，比任何宝物都珍贵。待他日后归来，洗清冤屈，我定会向三界宣告真相，还他一个清白，让他重新做回东海龙族的骄傲。” 画面一转，幻象切换到龙宫的密室 —— 四海龙族的五位长老正围坐在一张玉桌旁，桌上放着一颗泛着淡蓝龙元光的珠子，那是用玉龙当年留在龙宫里的一缕龙元制成的 “龙元珠”。长老们用自身的龙元，轮流滋养着这颗珠子，其中一位白发长老轻声说道：“小白龙天性纯良，心怀守护，只是年少冲动。他迟早会明白共生的真谛，会回到东海。这颗龙元珠，会帮他回来时更快融入水脉本源，不再有隔阂。”
“他们…… 一直都相信你！一直都在等你回来！” 八戒兴奋地大喊，九齿钉耙泛着的粉色光突然暴涨，与周围的水脉光交织在一起，在幻象中凝成一道粉色的光桥，光桥的一端连接着玉龙的身影，另一端连接着龙族长老们的方向，像是在弥补当年的遗憾，“你看啊玉龙！你父亲从来没有嫌弃你，长老们也一直在为你准备，你根本不用自责，更不用压抑自己！你就是东海龙族的骄傲，一直都是！”
玉龙猛地睁开眼睛，周身的记忆光粒如同退潮般快速消散，取而代之的是一道纯净的蓝色 “共生本真光”。这光芒比水脉珠的光更浓郁，比四海核心的光更鲜活，像一轮蓝色的小太阳，将整个龙宫旧址照得明亮通透。他低头看着自己的双手，掌心的水脉珠突然爆发出强烈的蓝光，与他体内的龙元完全融合，在他掌心凝成一道复杂的 “共生符文”—— 符文的纹路与四海核心的纹路完全一致，泛着的蓝光与周围的水脉光、殿宇的光、伙伴们的本真光形成完美联动。海底的水脉网络也随之泛起蓝色的光，无数道细小的光带从四面八方汇聚而来，围绕在玉龙周身，像是在欢迎他真正回归。
“玉龙，你终于找回共生本真了！” 悟空快步走上前，金箍棒的枝芽轻轻触碰他掌心的共生符文，淡紫色的本真光与蓝色的共生光交织成一道美丽的光带，在海水中缓缓流转，“以后你再也不用压抑龙元了，你不仅是东海龙族的骄傲，更是整个三界水脉的守护者 —— 有你的共生本真在，三界的水脉平衡会更加稳固，生灵们也能更好地与水脉和谐共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