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化城郭，伊利亚斯恢复了过去的记忆。他垂着眼，指尖微微蜷缩，语气带着些恍惚：“我想起来了西拉杰的藏身之所，跟我一起去看看吧。”
然后他们跟着伊利亚斯一起前往西拉杰的藏身之所…
伊利亚斯抬手指向不远处隐蔽的入口，喉结动了动：“就是这里了。”
派蒙抱着胳膊探头张望，尾巴似的晃了晃：“确实很隐蔽…不过没什么好怕的，我们进去看看！”
派蒙飘在空中打量着宽敞的通道，眼中带着好奇：“奇怪，里面比想象中要大，真的还没有完工吗？”
她转身想找伊利亚斯，却扑了个空，声音陡然拔高：“伊利亚斯，你对这里有印象吗…咦，伊利亚斯人呢？”
艾尔海森指尖搭在剑柄上，视线扫过四周，语气平静：“周围没有他的气息。”
派蒙攥着衣角来回踱步，尾巴尖都有些发蔫：“是和我们走散了吗？我们在这里等他，还是回去找一找？”
艾尔海森抬步往深处走，披风扫过地面带起轻响：“不用，继续往里走吧。”
派蒙咬了咬嘴唇，快步跟上：“好吧，那我们继续前进，到开阔的地方等他好了！”
…
突然的一阵眩晕过后，空扶住额头，一些画面涌入脑海…
拉杜垂着眼，指尖捏皱了实验报告的边角：“已经可以了，伊利亚斯。你为我做的已经足够多了…”
伊利亚斯攥紧了拳头，指节泛白，声音带着压抑的怒意：“我想不明白，所有人都知道加尼剽窃了你的研究，为什么没人愿意把真相公之于众？”
他往前一步，视线死死盯着拉杜：“他拿着你的论文申请了项目，每次项目遇到困难他就来找你解决。这件事明明不是什么秘密…”
拉杜将脸埋进掌心，肩膀轻轻颤抖：“你知道那个项目有多少人吗？如果加尼因为学术剽窃离职，项目也就完了，许多人会因此受到牵连。”
伊利亚斯猛地捶了下墙壁，声音发颤：“但加尼摆明了就是在没完没了地压榨你！”
伊利亚斯额角青筋跳了跳，指尖几乎要嵌进墙里：“他把最困难的工作丢给你做，让你昼夜不得休息，然后大摇大摆地拿着你的研究结果，声称这是他自己做的。”
他上前抓住拉杜的手腕，眼神里满是不解：“这是不对的啊，为什么你要忍耐呢？”
拉杜别开脸，睫毛上沾了细碎的光，语气带着妥协的疲惫：“很多人警告我不要说出去。我觉得也有道理，大家都是这么过来的…只要能顺利毕业…”
伊利亚斯张了张嘴，最终只是攥紧了手，沉默下来。
拉杜揉了揉发红的眼眶，声音放得很轻：“没事啦，他也有给我酬劳。”
伊利亚斯猛地抬头，声音陡然拔高：“整整半年的努力，无数个不眠之夜，再加上被随意地威胁和谩骂，就值两万摩拉？”
他后退一步，指尖都在发抖：“这简直是把人当牲口使唤…”
拉杜扯了扯嘴角，将实验报告塞进抽屉，语气带着强行的平静：“好了，别说了。没事的，忍一忍就过去了。”
画面到这里就结束了。
派蒙伸手戳了戳空的胳膊，尾巴晃了晃：“你怎么了？”
空按了按眉心，语气还有些恍惚：“好像看到了伊利亚斯的过去。”
派蒙眼睛瞪得溜圆，尾巴都竖了起来：“欸？难道说，你其实有读心的能力？”
艾尔海森垂着眼，指尖摩挲着书页边缘：“显然不是。”
他合上书，视线投向深处的通道：“刚刚我也「看」到了一些。应该是伊利亚斯与集群意识连接的过程中，泄露出了部分记忆。”
派蒙歪着头，耳朵耷拉下来：“连接？集群意识？”
艾尔海森抬步往前走，披风扫过地面：“很明显，这里并不是未完工的状态，「蜂巢」建成很久了。”
他脚步顿了顿，语气依旧平静：“有关集群意识的研究项目已经完成，现在，伊利亚斯正在回归集群。”
空皱眉看向通道深处，声音沉了些：“伊利亚斯骗了我们？”
艾尔海森继续往前走，声音轻得像风：“这个说法不全面。继续往里走，你就知道了。”
新的画面浮现在脑海…
杰娜姬攥着文件夹，指甲几乎要划破纸页，声音带着压抑的哭腔：“为了成全你一个人的名声，搭上了我们长达一年的努力。你知不知道你连累了多少人？”
雅普抱臂靠在墙上，眉头紧锁：“你想当英雄，什么时候都可以当，等项目完成不好吗？”
伊利亚斯踉跄着后退一步，眼眶发红，声音发颤：“我不知道你们在说什么，拉杜从天台跳下去了，难道你们也觉得无所谓吗？”
雅普别开脸，指尖蹭了蹭鼻尖：“拉杜的事确实让人遗憾，我原来以为他应该更坚强一些的。”
他叹了口气，语气带着无奈：“为了完成这个项目，大家都很辛苦。他完全可以再忍耐一下，偏偏选择这个时候…”
杰娜姬将文件夹摔在桌上，声音尖锐：“总之我们不会再和你有什么往来了。因为你鲁莽的行为，加尼被风纪官审判，这个项目也结束了。”
她攥着衣角，肩膀轻轻颤抖：“你当然无所谓，但包括我在内，不知道多少人需要这个项目来完成学业——”
杰娜姬抬起通红的眼睛，声音带着恨意：“现在前途未卜，最差的结果是我们全都没法顺利毕业，你明白吗？”
伊利亚斯垂着头，指尖攥着衣角，声音轻得像蚊子叫：“抱歉。”
杰娜姬猛地推开他，声音带着哭腔：“你不需要道歉，我也不会接受你的道歉。但你一定会为此付出代价的。”
画面到这里就结束了。
派蒙伸手晃了晃空的胳膊，尾巴尖都耷拉下来：“别发呆啦，你又看到了什么吗？”
空张了张嘴，最终只是轻声道：“伊利亚斯…”
艾尔海森将手按在剑柄上，视线投向深处：“别多想，有什么话当面问他就好。”
…
这次看到的画面十分清晰，也许是最近发生的事…
皮塔尔推了推眼镜，指尖敲着桌面：“奇怪，伊利亚斯，没有研究小组愿意要你吗？”
他将一份报告推到伊利亚斯面前，语气带着些无奈：“想要结课，必须与其他学者一同完成报告。我知道你是学术打假的英雄，但英雄也不能破例，不是吗？”
皮塔尔叹了口气，指尖摩挲着报告边缘：“也许你应该试着改善一下和其他学者的关系，太过特立独行也不是一件好事。”
伊利亚斯垂着眼，指尖捏着衣角，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我知道了。”
他沉默地坐着，指尖无意识地抠着桌角。
一个身影从阴影里走出，声音带着笑意：“你看起来好像很苦恼。”
伊利亚斯猛地抬头，眼里满是警惕：“你是…？”
西拉杰微微躬身，指尖抵在胸前：“忘了自我介绍，我的名字是西拉杰。”
伊利亚斯攥紧了拳头，身体微微紧绷：“西拉杰先生…我听说过您。您找我有什么事？”
西拉杰走到他对面坐下，指尖叩着桌面：“世人总是讨厌不太合群的人。我想，你应该也尝尽了不合群的苦头。”
他往前倾身，语气带着蛊惑：“听说你在举报加尼之后，一直遭受排挤与孤立，就连家人也无法理解你的做法。”
西拉杰指尖划过实验报告，声音放得很轻：“其实我现在正在做一个研究，能够帮助你「彻底融入到群体中」，这样你就不必活得那么辛苦了。”
他抬眼看向伊利亚斯，嘴角勾着笑：“怎么样，要来试一试吗？”
画面到这里就结束了。
艾尔海森抬眼看向空，指尖搭在剑柄上：“看到了什么？”
空揉了揉发胀的太阳穴，语气有些复杂：“西拉杰劝说伊利亚斯加入蜂巢。”
派蒙气得叉腰跳脚，尾巴都炸了起来：“居然是这样！他真的骗了我们，那个大坏蛋！”
她猛地捂住嘴，又气鼓鼓地补充：“不对，西拉杰才是真正的大坏蛋！伊利亚斯是普通的坏蛋！”
派蒙拽着空的袖子往深处走，声音带着怒意：“气死我了，我们赶紧去找他问清楚！”
……
派蒙攥着拳头冲到伊利亚斯面前：“伊利亚斯！”
伊利亚斯转过身，指尖轻轻摩挲着胸前的徽章，语气平静：“你们来了。”
他抬眼看向空，眼神里带着些复杂的情绪：“我特地放缓了融入集群意识的进程，想要以「伊利亚斯」的身份见你们最后一面。”
伊利亚斯垂着眼，指尖微微蜷缩：“我想作为伊利亚斯，向你们道歉。在化城郭的时候我想起来了：第二件不得不做的事情，其实就是「将你们引到这里」。”
他抬手指向身后的房间，声音轻得像叹息：“绕开风纪官，将艾尔海森带到蜂巢——这就是我作为「西拉杰36号」接到的任务。”
派蒙瞪圆了眼睛，尾巴都僵住了：“你…你早就是「西拉杰36号」了吗？但你明明通过了风纪官的测谎…”
伊利亚斯扯了扯嘴角，露出一个极淡的笑：“是的，那时候我确实忘了很多事，甚至忘了自己的身份与责任。”
他指尖按在太阳穴上，声音带着些疲惫：“但那并不是我受到惊吓后忘记的，而是我…主动删掉的。”
伊利亚斯抬眼看向艾尔海森，眼神里带着些自嘲：“想要骗过艾尔海森很难，我必须给自己制作一个完美的伪装。”
艾尔海森抱臂站在原地，披风扫过地面，语气平静：“最好的伪装就是骗过自己。”
伊利亚斯轻轻点头，指尖划过冰冷的墙壁：“是啊，我跟你们说蜂巢尚未建好，也是因为我删掉了建好它的记忆。”
他抬眼看向深处的房间，眼神里带着解脱：“这里早就完工了，离开之前，我以36号的身份活着。现在，我选择回归这个身份。”
伊利亚斯的声音轻得像风，带着些释然：“只有在这里，我才能真正得到解脱。”
他往后退了一步，指尖搭在门把手上：“我要说的就是这些。进入这个房间，我的意识将重新融入集群之中，再见了。”
艾尔海森往前一步，声音里带着些不易察觉的波动：“这就是你的选择？”
伊利亚斯沉默着，指尖缓缓转动门把手。
派蒙眼眶发红，伸手想去拉他：“是呀，比起什么「西拉杰36号」，我们认识的明明是「伊利亚斯」才对！”她的声音都带上了哭腔：“也许留在外面很痛苦，但是，但是我觉得不可以逃避呀！”
西拉杰从阴影里走出，指尖搭在伊利亚斯肩上，语气带着笑意：“还需要时间考虑吗，伊利亚斯？”
派蒙猛地抬头，声音带着惊愕：“咦，你是——”
艾尔海森将手按在剑柄上，视线锁定西拉杰，语气冷了下来：“他就是西拉杰。”
派蒙叉着腰往前跳了半步，圆脸蛋涨得通红：“你就是那个大坏蛋！”
西拉杰指尖轻敲着臂弯，嘴角勾起一抹轻慢的笑：「坏蛋」…真是率真的说法，我做了什么人神共愤的事情吗？
派蒙气得尾巴都竖了起来，话卡在喉咙里：“你——”
西拉杰抬手指向身后的装置，语气带着自满：我改造了虚空装置，让使用者可以共享记忆与情感。然后从教令院招揽学者，建立伟大的集群意识。
他侧身走到控制台前，指尖划过冰冷的屏幕：我为每个人制作编号，并且拆分实验计划，交给他们去执行。
西拉杰转过身，视线扫过空和艾尔海森，语气轻描淡写：在这里，人们无需进行复杂的思考，也能活得轻松而幸福。这是他们的选择，我只是满足了他们的愿望而已。
派蒙攥着拳头跺脚：“你你你，你这明明是在狡辩！”
西拉杰挑眉看向她，语气带着嘲弄：那我问你，这里与外面有什么区别吗？
他往前走了两步，声音渐冷：教令院的学者，在激进的氛围里热衷于危险的研究，在萎靡的气氛下变得无所事事。
西拉杰的视线落在空身上，语气带着笃定：世人都在跟随着「群体意志」生活，就算是有棱角的人在受尽挫折后也想变得合群。
他转向伊利亚斯，语气带着诱导：我说的没错吧，伊利亚斯？
伊利亚斯垂着头，指尖蜷缩在衣摆下，沉默着没有回应。
西拉杰摊开手，语气带着理所当然：无须否认，因为这并非错误。对于群居生物，合群即是天性。
他抬眼看向天花板，语气带着狂热：而「合群」的终点正是集群意识，庸碌的蜂群借此变得强大，将蜜蜂替换成人类，这个模型将迸发出更强大的力量。
西拉杰的视线锁定艾尔海森，语气带着怨怼：欢迎来到「蜂巢」，艾尔海森。你曾向大贤者建言，傲慢地否认这个课题。
他攥紧了拳头，指节泛白：毫无分量、轻如鸟羽的几句点评，就让我所有的努力化为泡影。当然，我知道你对这些并不在意，他人的苦难在你眼中不过如此。
西拉杰深吸一口气，语气带着得意：可我没有放弃。我还是将当初的论文变成了现实。
艾尔海森抬眼看向四周，语气平静：来的时候，我发现你的蜂巢里有很多空房间。
西拉杰嘴角勾起一抹笑：你注意到了？那你猜猜他们在哪？
他凑近一步，声音带着隐秘的兴奋：答案是教令院。他们正在执行另一个计划…一个能将我推上贤者之位的计划。
西拉杰张开手臂，语气带着狂热：集群意识将我们连接在一起，所有人一同思考、各展所长，同时执行多个复杂的计划，并根据意外状况及时修正策略。
西拉杰的眼神变得锐利，语气带着狠厉：一切都很顺利，你是最大的绊脚石。解决掉你之后，我会利用不断攀升的影响力，将集群意识转变为合法的研究。
他抬眼看向天花板，声音带着狂热：雪球会越滚越大，最终所有人都会加入到我的集群中。我…不，「集群」会执掌一切，带领教令院迈向新的未来。
派蒙挡在空身前，声音带着愤怒：“我们才不会让你得逞！”
西拉杰嗤笑一声，语气带着轻蔑：只有嘴上功夫可没用。你们能做什么？你们甚至无法改变伊利亚斯的选择。
他转向伊利亚斯，语气带着命令：回到蜂巢中去吧，36号。
伊利亚斯的肩膀轻轻颤了颤，声音轻得像叹息：“…是。”
派蒙急得眼眶发红，伸手想去拉他：“等下，不可以回去！你…你想想看，外面还有很多人在担心你呢！”
她往前一步，声音带着恳求：“而且你也没有「不合群」，我们不是你的朋友吗？”
西拉杰冷笑一声，语气带着讥讽：明明是四处旅行的人，真好意思说这种话。你们能一直留在教令院吗？等你们离开，悲剧又将重演。
他再次看向伊利亚斯，语气带着压迫：回去吧，36号。你应该很清楚，漂亮话是没办法让人活得轻松的。
派蒙攥着衣角，声音带着哽咽：“伊利亚斯…为什么…”
西拉杰的眼神冷了下来，语气带着不屑：你们和艾尔海森一样，太傲慢了。
他抬手指向空和派蒙，声音带着嘲弄：你们觉得每个人都应该像你们一样清醒地活着，却不知道大部分人只想要轻松的生活。
西拉杰走到伊利亚斯身边，语气带着自得：我敢让36号在失去记忆的情况下离开蜂巢，就因为我知道他最后一定会回来。事实证明我比你们更了解人性——
他转向艾尔海森，语气带着残忍：说点什么吧，艾尔海森，我会把它当做你的遗言。
艾尔海森抬眼看向他，语气平静：我要说的，一年前就表达得很清楚了。你所提出的模型极其不稳定，光鲜的包装并不会改变它脆弱的本质。
他顿了顿，语气带着笃定：不过这也没办法。假如你敏锐到能发现那些问题，也就应该能意识到，伊利亚斯回归集群意识时，你的蜂巢已经产生了某种变化。
周围的装置突然发出刺耳的嗡鸣，红光开始闪烁…
西拉杰脸色微变，语气带着慌乱：“怎么回事…”
派蒙抱紧了空的胳膊，声音带着紧张：“发生什么事了？”
艾尔海森的指尖轻敲着剑柄，语气冷静：「集群」需要执行计划的动力，就像机械需要用于运转的能源。
他抬眼看向西拉杰，语气带着锐利：所以你以主控意识的身份，将你对我的憎恶同步到集群中，促使他们制订并执行除掉我的计划。
艾尔海森的视线扫过闪烁的装置，语气带着条理：当伊利亚斯回归集群，他的记忆与情感会共享给其他成员，其中也包括对我的「认知」。
（空的脑海中闪过伊利亚斯的声音：“刚刚多谢你了，总觉得你也没有很让人讨厌啊。”“奇怪，当时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想法呢？”）
艾尔海森继续道：这与你给予他们的憎恶相违背，两种不同的情感会带来全新的冲突。
派蒙眼睛一亮，语气带着恍然：“原来是这样！等等，所以你也早就知道伊利亚斯会回到「蜂巢」中去？”
她皱起眉头，语气带着惊讶：“然后你还假装挽留他，就是为了骗过西拉杰…”
派蒙叉腰看向艾尔海森，语气带着佩服：“真不愧是你，艾尔海森！集群意识出问题了，我们就一鼓作气…”
装置的嗡鸣突然减弱，红光也恢复了稳定，派蒙的声音戛然而止：“欸？等下，恢复正常了？”
西拉杰松了口气，语气带着嘲讽：我说过了，你太傲慢了，艾尔海森！你觉得这种程度的算计就能动摇我的蜂巢？
他抬眼看向装置，语气带着得意：伊利亚斯的回归的确为蜂巢带来了异样的情绪，但在集群当中，这点声音根本掀不起什么波澜。
西拉杰的话音刚落，通道深处传来了魔物的嘶吼声…
派蒙脸色一白，语气带着惊慌：“好多魔物！从哪里冒出来的？”
她躲到空身后，声音带着疑惑：“而且，总觉得看起来怪怪的…”
西拉杰的嘴角勾起一抹笑，语气带着得意：我将魔物也纳入了集群的范畴，它们的编号排在最后，但也是集群的一员。
他抬手指向涌来的魔物，语气带着狂热：哪怕是智慧不高的它们，也可以借此实现精彩的配合，如同经过严酷训练的士兵。
西拉杰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恶意：“淹没于无休止的浪潮中吧，你，你们，都将为无尽的傲慢付出代价。”
派蒙拽了拽空的袖子，语气带着焦急：“喂！艾尔海森，你的招数不管用啦，现在该怎么办？”
艾尔海森拔出剑，语气带着从容：我准备的「礼物」已经送达「集群」内部了，距离收件人获得惊喜还有一会儿。
他的剑尖指向魔物，语气冷静：你们只需要打起精神，应对眼前的麻烦即可。
派蒙咬了咬牙，语气带着决心：“好吧，虽然不知道你哪来的自信…不过我们上，尽可能拖住它们！”
看着出现的魔物，空和艾尔海森对视一眼，拿出自己的武器，将出现的魔物击败
西拉杰的脸色阴沉下来，语气带着不甘：“看到了吗？这就是集群的意志。”
他攥紧了拳头，声音带着偏执：“纵使憎恶消失，他们依旧没有停下脚步，外在的异常根本无法动摇集群的稳定。”
空和艾尔海森配合默契的击败魔物，派蒙慌乱的躲在一旁
装置突然爆发出刺眼的红光，西拉杰踉跄着后退，语气带着慌乱：“怎么回事…突然多出这么多信息流？”
他捂住额头，声音带着命令：“都安静点！我以主控意识的身份命令你们…”
室内红光大作，装置的运转声变得混乱刺耳。西拉杰读取着集群的反馈，脸色愈发难看——艾尔海森曾引导伊利亚斯质疑编号规则，这些怀疑此刻成了所有成员的共同记忆。随着西拉杰的威信不断下滑，成员们的私欲与质疑如潮水般蔓延。趁他痛苦不堪的空当，艾尔海森快步上前，一剑劈碎了操纵「蜂巢」的核心装置。
派蒙探头看向停止运转的装置，语气带着不确定：“「蜂巢」…停止运行了吗？”
空收回武器，语气带着肯定：“已经结束了。”
派蒙转向艾尔海森，语气带着好奇：“刚刚到底发生了什么？”
艾尔海森收剑入鞘，语气平静：“因为共享记忆与情感，集群意识中的成员更容易达成共识。”
他抬眼看向远处的伊利亚斯，语气带着条理：“就像伊利亚斯，虽然产生了不同的认知，最终也还是跟随集群意识的判断。”
艾尔海森的指尖轻敲着下巴，语气带着分析：“但这并不完美。基于这种逻辑，集群意识在处理负面情绪时，将产生难以抑制的扩散效应。”
空看向混乱的蜂巢成员，语气带着了然：“「私欲」…”
艾尔海森的视线扫过骚动的人群，语气带着解释：“伊利亚斯所引发的骚动并非毫无意义，它让集群对主控意识产生了质疑。”
他继续道：“质疑随着计划受挫被进一步放大，主控意识的影响力下滑，集群不可避免会产生负面情绪。”
艾尔海森的语气带着冷静的剖析：“顾虑、失望、恐慌、贪婪…人和人无法真正交心，许多负面情绪就能被很好地隐藏起来。”
他抬眼看向西拉杰，语气带着锐利：“但在没有秘密可言的蜂巢中，负面情绪会如潮水般蔓延。当然，我对伊利亚斯说过的话也正是这一切的导火索。”
艾尔海森的嘴角勾起一抹极淡的笑：“几个词语就够了。相信语言的力量，西拉杰。”
西拉杰踉跄着靠在墙上，语气带着难以置信：“从那时候开始…你就已经在想办法破坏集群意识了…”
他抬头看向艾尔海森，声音带着急促：“你看出来伊利亚斯是一个诱饵？但你怎么看出来的，从什么时候？”
艾尔海森的语气带着笃定：“从见到他的第一眼就知道了。”
他的语气带着客观的评价：“另外，我从来没有用傲慢的眼光看过你，我对你一直是客观评价。”
艾尔海森顿了顿，继续道：“你对集群意识、人类进化之事的看法都很天真，但你是个聪明的人，做事也很严谨。”
艾尔海森的语气带着条理：“所以你不可能放任实验者出逃。你不会犯这种错，更不会犯错后毫无补救。”
西拉杰突然笑了起来，声音带着自嘲：“哈哈哈…没想到有一天我会从你的嘴里听到这种评价。如果你是出于同情而这么说，那大可不必。”
他的眼神变得锐利，语气带着怨怼：“我很清楚你从来就没有平等地看过我，你和我们站在一起时，你的目光总像是来自很远的地方。”
西拉杰攥紧了拳头，声音带着激动：“不用掩饰，我比任何人都清楚，那是天才的傲慢。没有人喜欢被那样看待！”
艾尔海森的语气带着平静：“你的观点完全取决于你看待事物的习惯。”
他抬眼看向西拉杰，语气带着解释：“从你的角度来看，很可能认为我和你一样，都是「不合群」的人。但我从未将自己置于高处。”
艾尔海森的声音带着淡然：“我只是想脱离嘈杂的环境，远离无意义的杂音，客观看待一切。”
他的语气带着锐利的剖析：“反而是你，没能和真实的自己达成一致，过分在乎他人评价，在乎胜负。”
西拉杰的脸色涨得通红，语气带着质问：“你的意思是，傲慢的人是我吗？”
艾尔海森的语气带着肯定：“难道不是吗？傲慢，而且脆弱。”
艾尔海森抬眼看向西拉杰，语气带着剖析：“将人们看做简单而平庸的集群，将我视为你的同类。”
西拉杰沉默片刻，肩膀垮了下来：“……”
他垂着眼，语气带着不甘的妥协：“不管怎么说，这次是我输了，你可以把我送到教令院接受审判。”
艾尔海森转身走向出口，语气平静：“你会得到审判，但抓人不是我的工作。”
他顿了顿，补充道：“我只是个普通的文职人员，还是让这位大风纪官先生带你们离开吧。”
派蒙突然瞪大了眼睛，声音带着惊喜：“赛诺！你怎么在这里？”
赛诺从阴影中走出，指尖摩挲着神之眼：“我是跟着「记号」找过来的。看来事情已经结束了。”
派蒙歪着头，语气带着疑惑：“记号？”
艾尔海森抬手指了指墙上的隐秘图案：“我在给他的信里留了一个简单的图案。来这里的路上，我做了几个相同的记号。”
派蒙猛地拍了下额头，语气带着恍然：“等等，给赛诺的信是指…”
她眼睛一亮：“啊！我想起来了！刚见到你的时候，阿拉夫说你给赛诺留了封信！”
派蒙叉着腰瞪向艾尔海森，语气带着不满：“你真的从一开始就知道伊利亚斯有问题！可恶，你居然连我们都骗！”
艾尔海森抬眼看向她，语气带着无辜：“最好别乱说，我可没有对你们进行任何误导欺骗。”
他顿了顿，补充道：“前几天倒是在院里看到一些资料，按照上面的方法练习或许能提高视力。你需要吗？”
派蒙气鼓鼓地攥紧了拳头：“你这家伙…”
她突然想起什么，转向赛诺：“对了赛诺，我们听说西拉杰还派了一些人去教令院，那些坏蛋也不能放过！”
赛诺点头，语气带着笃定：“放心。风纪官已经开始排查可疑人员，逮捕了大量西拉杰的党羽。”
他看向艾尔海森，语气带着了然：“这应该也是集群意识动摇的原因之一。都在你的意料之中吧，艾尔海森。”
艾尔海森整理了下袖口，语气平淡：“好了。感兴趣的部分已经结束了，逮捕工作就交给你们。”
他抬步走向出口：“再见。”
派蒙看着他的背影，语气带着无奈：“他自顾自地走掉了。唔…这里有这么多实验者，我们还是先留下来看看吧。”
……
卡万抱着头蹲在地上，语气带着慌乱：“完了完了，我竟然参与制定了这么多计划，想要干掉代理贤者？”
他揪着头发，声音带着懊悔：“我是哪根弦搭错了，居然搞出这种事…”
戈莉搓着胳膊，语气带着担忧：“我们应该只是从犯，就怕艾尔海森给风纪官施压，重判我们。”
她叹了口气，补充道：“代理贤者、书记官，不管是哪个身份我们都得罪不起，以后在教令院的日子怕是难熬了。”
普扬站在一旁，语气带着迟疑：“先不谈以后的事。离开集群后，我隐约觉得有点愧疚。”
他皱着眉：“之前没什么感觉，是因为艾尔海森本来就没什么名气，我所听到的评价也不是什么好话。”
普扬的声音低了下来：“西拉杰让我们憎恨艾尔海森，我们只当他是个坏人，也就心安理得地接受了这种情绪。”
他抬眼看向空，语气带着歉意：“现在看来，我们确实做了很多不合理的事。”
卡万站起身，语气带着请求：“这也算我们自作自受吧。唉…你们能帮我们向艾尔海森道个歉吗？”
派蒙挠了挠头，语气带着无奈：“好吧，我替你们跟艾尔海森说，不过他愿不愿意原谅你们，我就不知道了。”
卡万摆了摆手，语气带着释然：“没事，不管他接不接受，我们心里都会好受一点。他如果记恨我们，我们也甘愿受罚。”
阿拉夫走上前，语气带着催促：“该走了。”
戈莉叹了口气，跟着转身：“唉…走吧。”
派蒙看着他们的背影，语气带着疑惑：“他们…到底算不算「被蒙蔽」呢？”
她转向空：“等出去后，我们找机会问问艾尔海森吧。”
伊利亚斯站在不远处，语气带着自嘲：“…看来，我还是做不了「西拉杰36号」，仍然要以伊利亚斯的身份活着。”
他垂着眼，声音带着懊悔：“在化城郭的时候，其实我也想过自己是不是应该站出来，把真相告诉你们。”
伊利亚斯的指尖蜷缩起来：“但是…当时的我果然还是没有这个勇气。”
他抬眼看向空，语气带着失落：“到头来，我失去了曾经的正义感，却没有变得「合群」。”
派蒙的声音放轻：“伊利亚斯…”
伊利亚斯扯了扯嘴角，语气带着歉意：“别难过，是我对不起你们。”
伊利亚斯的眼神亮了些，语气带着感慨：“不过，我也不是全无收获。蜂巢崩塌的那一瞬间，我的脑海中忽然有了一个念头。”
他看向空：“原来我一直想要融入的「集群」，并没有我想象中的那么强大。”
伊利亚斯的声音带着些许坚定：“在明白这一点之后，心里不知道为什么又多了些许勇气…也许有一天，我也可以像艾尔海森那样，完全不在意他人的态度。”
派蒙用力点头，语气带着鼓励：“嗯，我相信你肯定能做到的。”
伊利亚斯躬身致意：“多谢。我也该走了，作为主要案犯之一，去接受审判。”
他的声音放轻：“这次的事情，可以先对我的父母与妹妹保密吗？我不希望他们再为我担心了。”
伊利亚斯抬眼看向空，语气带着请求：“另外，也替我向艾尔海森道歉。再见了，两位。”
赛诺走上前，语气带着总结：“所有的实验者我们都带走了。”
他补充道：“我会派人查封这里，回收资料、销毁装置。”
赛诺看向空和派蒙，语气带着关切：“你们有受伤吗？我带了绷带和止血药。”
派蒙拍了拍胸脯，语气带着疲惫：“没事！嗯…就是有点累。”
赛诺点了点头，语气带着叮嘱：“早点休息。艾尔海森估计在门口等你们，没什么事就和他会合吧。”
他的眼神变得严肃：“注意安全，提防西拉杰还有潜藏的同伙。遇到解决不了的麻烦，就来教令院找我。”
派蒙挥了挥手，语气带着感激：“好，赛诺也注意安全！”
她转向空，语气带着急切：“空，那我们就先去和艾尔海森会合吧！”
空略微点了点头之后就和派蒙一起离开秘境，看到秘境外的艾尔海森后凑了过去
艾尔海森靠在墙边，语气平淡：“事情顺利解决，可以回去了。”
他抬眼看向空：“还以为会更快处理掉呢，比我想的要费时间。”
艾尔海森的视线扫过两人的表情：“看你们的表情，好像还有很多问题想问？”
空点了点头：“没错。”
艾尔海森整理了下衣领，语气带着理所当然：“尊重你的好奇心，但现在是下班时间，我不会回答了。”
派蒙叉着腰跳起来：“喂！我们又不是你同事！”
艾尔海森抬眼看向她，语气带着戏谑：“难道你感觉不到刚才那只是个借口？”
派蒙气鼓鼓地跺脚：“你、你…居然还找借口！”
她挡在艾尔海森身前：“不行，今天不把那些什么集群什么进化的细节说清楚，你就别想走！”
艾尔海森绕开她，语气平淡：“再见。”
派蒙追上去，声音带着抓狂：“啊啊啊你给我站住！”
艾尔海森脚步一顿，语气带着无奈：“可以了吧？你这副样子会让我想到一些人。”
派蒙叉着腰：“别转移话题！”
艾尔海森沉默片刻，语气带着妥协：“……”
他抬步往前走：“从头开始解释太麻烦了，我也不想站在这里讨论这些。这样吧，你们跟我走。”
派蒙歪着头，语气带着疑惑：“欸？去哪里？”
艾尔海森没有回头：“到了就知道了。”
空和派蒙跟随艾尔海森听听艾尔海森的想法，结果没想到……
派蒙看着眼前的房子，语气带着惊讶：“这是…你家？”
艾尔海森推开门，语气平淡：“对。”
派蒙挠了挠头，语气带着局促：“居然请我们到你家做客…啊哈哈，怎么这么客气了…”
一个声音从屋内传来，带着急切：“你回来了？快来帮我看看挂画这样摆正不正…呃！这些是谁啊？！”
艾尔海森走进屋，语气带着嫌弃：“大惊小怪，这明显是客人。”
卡维探出头，语气带着警惕：“你们…你们应该不是教令院的人吧？”
空摇了摇头：“不是哦。”
派蒙盯着他看了几秒，突然瞪大了眼睛：“我好像在哪里见过你…唔…欸？！是那时候那个人！”
卡维的脸色瞬间白了：“你们怎么认识我！完了完了，大家不会知道我住这里吧…”
艾尔海森抬眼看向他，语气带着嘲讽：“怎么？现在知道不好意思了？”
派蒙眨了眨眼，语气带着好奇：“你们不是室友吗？”
卡维摆着手，语气带着慌乱：“对对对，你知道就行，别说出去啊！千万别说出去！”
艾尔海森走向书房，语气平淡：“家里有几本关于集群和潜意识的书，我去拿，你们聊吧。”
派蒙愣了一下，连忙喊：“欸？喂！”
卡维追上去两步，语气带着不满：“喂！你就这么走了？什么意思啊艾尔海森！”
派蒙和空对视一眼，都沉默下来：“……”
卡维挠了挠头，沉默一下后：“……”他看向空和派蒙，语气带着迟疑：“抱歉，接下来要说的话可能有些冒昧，你们…呃，应该不是艾尔海森请来假装朋友的演员吧？”
派蒙瞪圆了眼睛：“哎？什么？”
卡维松了口气，语气带着感慨：“看来不是啊。以前从来没见过他请朋友到家里做客，难免有些惊讶。你们应该能理解吧，他那个脾气。”
派蒙歪着头：“可是，你不就是他的朋友吗？”
卡维的表情僵了一下，语气带着含糊：“…呃…虽然我跟他算不上朋友…”
他叹了口气，语气带着无奈：“好吧，以前是，现在不是了。”
派蒙眨了眨眼：“呃？”
卡维摆了摆手，语气带着掩饰：“好了别在意。我叫卡维，很不幸在这种情况下认识你们。总之，请不要把我住在这里的事说出去。”
派蒙摸着下巴，语气带着狡黠：“看起来你有不少苦衷呢，那我们可以收封口费吗？”
卡维愣了一下，随即扶额：“能说出这种话，你果然是艾尔海森的朋友！”
派蒙叉着腰反驳：“什么啊！很正常的反应吧！是你自己暴露了弱点的啊！”
卡维后退一步，语气带着慌乱：“那…那你也不能像他一样对我吧？”
艾尔海森拿着书走出来，语气带着嫌弃：“我看你们挺合得来，客厅里全是你们的噪音。”
卡维瞪向他，语气带着不满：“哼，自己的朋友麻烦你亲自招待。”
艾尔海森将书放在桌上，语气平淡：“书我放这里了。”
派蒙揉着发胀的太阳穴，语气带着苦恼：“看晕了…好复杂好绕啊，要不我们还是提问吧…”
她托着下巴想了想：“我想想…首先，你怎么知道集群意识的「弱点」呢？”
艾尔海森指尖划过书页，语气平静：“一年前，西拉杰的论文呈到大贤者眼前，大贤者随口询问我的意见，我其实给了两个理由。”
他抬眼看向派蒙：“第一个理由已经说过了，他的研究涉及人类进化之事，是教令院禁止的研究。”
艾尔海森补充道：“第二个理由是，我认为他的研究方向过于极端，方案却太过保守。”
派蒙瞪大了眼睛：“等等，那些还保守吗？他建了那么大的实验室，找了那么多人，还想把你干掉…”
艾尔海森的声音放得很轻：“有一个办法可以让集群意识变得稳定，就是完全抹掉实验者的人性。”
他顿了顿：“将思维集中于主控意识，把集群中的其他实验者视为工具，才是集群意识的最优解。”
派蒙往后缩了缩，语气带着警惕：“这也太危险了吧！你，你不会真有这样的想法吧？”
艾尔海森合上书，语气带着淡然：“我只是陈述事实。如果西拉杰真的这么做了，我同样会感到无聊。”
艾尔海森靠在沙发上，语气带着条理：“任何物种的进化都不可能一蹴而就，完全丧失人性，人类也就不能称之为人类了。”
他抬眼看向派蒙：“这也是教令院禁止研究「人类进化之事」的原因，绝大部分研究最后都会与「进化」相背离。”
派蒙点了点头，语气带着了然：“我明白了…”
卡维端着水杯走过来，语气带着调侃：“哈，这种话从你嘴里说出来未免太奇怪了。人类没了人性就不是人，那你十年后就能进化成别的物种吧。”
艾尔海森抬眼看向他，语气带着嘲讽：“那你呢？退化成蕈兽吗？”
卡维叉着腰反驳：“那我也是有情有义的蕈兽。”他挠了挠头，语气带着歉意：“不好意思，不是故意要听你们谈话的。所以你们是怎么了？遇到麻烦了吗？”
派蒙叹了口气：“算是吧，遇到了一个奇怪的学者，带领一群人针对我们…”
卡维的语气带着关切：“针对…你们没事吧？”
空看向艾尔海森：“主要是针对艾尔海森。”
卡维的表情放松了些：“这样啊…”
卡维叹了口气，语气带着感慨：“唉，人生就是会有麻烦啊。早知道今天别出门，就不会遇到那些烦心事了…对吧？”他指向墙角的书堆：“还不如在家帮我大扫除呢，你看那边那些书，很久没打理过了。既然是平时不看的书就别堆在外面啊！”
派蒙尴尬地笑了笑：“呃…呃…”
艾尔海森沉默片刻，语气带着嫌弃：“……”他抬眼看向卡维：“你知道自己冷场了吗？不会以为自己很会聊天吧？”
卡维瞪向他：“你有什么资格说这话？哼，所以说了这么多，你…没事吧？”
艾尔海森的视线扫过墙上的挂画：“挺好，比你正在摆弄的那个挂画好多了。”
卡维的脸涨得通红：“你…！你根本什么都不懂，少对我的装修品味指手画脚！”
空看着争执的两人，在心里默默想：（卡维好像又生气了…）
派蒙凑到空耳边，语气带着无奈：“我都说不清他们谁更有问题…快点聊完走吧…”
空小声回应：“都怪派蒙的好奇心…”
艾尔海森的声音突然插进来：“说悄悄话的声音有点响啊。”
空猫猫无辜眨眼，艾尔海森忍不住揉了揉他的脑袋，手底下毛茸茸的触感仿佛就在摸真正的小猫
派蒙尴尬地挠了挠头：“呃…啊哈哈…”
艾尔海森抬眼看向她：“还有什么问题吗？”
派蒙拍了下额头：“我想想。哦，对了，那些学者想跟你道歉，希望你能原谅他们。”
艾尔海森靠在沙发上，语气平淡：“我并没有怪罪他们。准确来说，我不在意他们对我的态度。”
他补充道：“一定程度上，他们也受到了西拉杰的欺骗，风纪官在审判时应该会考虑这一点。”
派蒙继续道：“还有伊利亚斯，他说他在化城郭的时候，曾经想把真相告诉我们，但没有勇气开口。”
她看向艾尔海森：“他也向你道歉来着。”
艾尔海森的视线落在窗外：“无所谓，我从没考虑过要他站出来揭露真相。”
他的语气带着些许肯定：“从他的经历来看，他比一般人勇敢。没必要对他苛责更多，苛责勇敢者是自身懦弱的表现。”
艾尔海森看了眼时间：“我打算去吃晚饭，还有十分钟，你可以问最后一个问题。”
派蒙想了想，语气带着茫然：“嗯…我好像没什么想问的了，你呢？”
空看向艾尔海森，语气带着好奇：“你「感兴趣」的到底是什么？”
派蒙跟着点头：“嗯…确实很让人好奇。”
她补充道：“在教令院，你说你是因为「感兴趣」才跟风纪官一起调查的吧？”
派蒙歪着头：“可是看到西拉杰后，又感觉你对他和他的实验没什么兴趣…”
艾尔海森的指尖轻敲着桌面：“我对他本人毫无兴趣，但对于「这么多人愿意跟他一起构成集群意识」感到好奇。”
他抬眼看向空：“现在我已经明白原因了。”
空试探着问：“跟教令院的风气有关？”
艾尔海森点了点头：“没错。贤者倒台，虚空装置关停，这些都影响到了教令院的氛围。”
他的语气带着分析：“西拉杰的实验明明没有许可，却依旧能拉来这么多人，可见最近研究项目匮乏。”
艾尔海森补充道：“作为代理贤者，我会想办法处理。”
他顿了顿：“另外，伊利亚斯的事情也值得在意。举报学术造假是正确的事，不该得到这种结果。”
派蒙的眼睛亮了起来：“原来如此，看来艾尔海森还是有在认真工作！”
艾尔海森靠在沙发上，语气带着淡然：“用「最低限度的认真工作」形容比较合适。辞呈批复前，我还是会尽力处理这些麻烦事。”
派蒙瞪大了眼睛：“等等，「辞呈」？”
艾尔海森抬眼看向她：“我已经向教令院递交了辞呈，很快就能摆脱「代理贤者」的身份，继续当回书记官。”
他的语气带着些许自嘲：“这件事西拉杰应该不清楚。他运气不太好，要是再晚几天，无须他出手我也会主动卸任。”
艾尔海森补充道：“到时，他再怎么折腾也不关我的事。不过就算没有我，他那个不稳定的模型也会因为其他原因崩溃，没什么区别。”
派蒙的语气带着疑惑：“可是…你为什么要辞职呢？”
艾尔海森的声音放得很轻：“我不适合当贤者，也不想当。教令院早就在按规矩从各个学派选拔新贤者了，但流程很长，太花时间。”
他叹了口气：“代理贤者当得太久，很可能会被转正。那就是大麻烦了，我不想把人生耗费在上面。”
空看着他，语气带着感慨：“方向真明确。”
艾尔海森站起身：“清醒很重要。好了，时间差不多，你们或许也该去吃个晚饭了。”
派蒙摸了摸肚子，语气带着雀跃：“这么一说我确实饿了，那再见啦，我们要去吃好吃的了！”
空挥了挥手：“再见啦！”
艾尔海森点了点头，语气平淡：“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