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立夏那天的风带着燥热,像杯加了冰的汽水被晒化了,黏糊糊地裹在皮肤上。操场上的梧桐叶被晒得打卷,蝉鸣刚起了个头,断断续续的,像没上紧发条的玩具。语文课上,王老师抱着摞作文本走进教室,粉笔灰在阳光里跳舞,她拍了拍讲台,红木桌面发出沉闷的响声:“这学期的语文实践作业,咱们搞个‘校园故事集’,三人一组,采访老师同学,写故事、配插画,最后装订成册子,期末评分算平时成绩,占比不小呢。”

教室里顿时炸开了锅,像被投入石子的池塘。苏晓晓立刻凑到林溪耳边,马尾辫上的草莓发卡蹭着林溪的胳膊:“咱俩肯定一组!我负责采访,你负责画画,完美搭档!上次你画的黑板报,王老师还夸有灵气呢。”陆知行从前面扭过头,恐龙t恤的领口沾着点薯片渣,嘴角还挂着面包屑:“算我一个!我能当摄影师,用我哥的旧相机拍校园角落,那相机有复古滤镜,拍出来比课本里的插图还酷!”

王老师却笑眯眯地拿出个抽奖箱,是用硬纸板做的,外面糊着碎花布,像个装糖果的盒子:“公平起见,抽签分组。”她摇了摇箱子,里面的纸条沙沙作响,像群不安分的小虫子在爬。“第一组,苏晓晓、陆知行、张昊。”

苏晓晓“嗷”了一声,脸皱成颗没熟的梅子,满脸写着“为什么不是林溪”。陆知行却乐了,拍着张昊的肩膀:“张昊会修相机!咱们组能拍会动的照片,比插画厉害多了!”

“第二组……”王老师抽出张纸条,顿了顿,镜片后的目光在教室里扫了圈,念出两个名字,“林溪,江翊。”

空气仿佛凝固了一秒。窗外的蝉鸣突然停了,吊扇转动的“嗡嗡”声格外清晰。林溪的心跳突然加速,像被扔进抽奖箱的纸条,在胸腔里乱哄哄地撞着。她偷偷抬眼,看见江翊正低头看着桌面,阳光落在他的发顶,镀上层浅金,耳尖泛着淡淡的红,像被夕阳染过。他的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课本边缘——那里有个他自己刻的小月牙,是上次画三花猫时,铅笔刀不小心划到的,浅得几乎看不见,却被他摩挲得发亮。

“怎么只有两个人?”陆知行举着胳膊,手快碰到天花板,“王老师说三人一组!是不是漏了谁?”

“刚好剩你们俩,”王老师笑着把剩下的纸条放回箱子,布面上的碎花被风吹得轻轻动,“特殊情况特殊对待,两人组更灵活,像相声搭档,一个捧哏一个逗哏,配合好了更出彩。”她指了指黑板上的要求,粉笔字写得圆润:“你们负责采访老教师,写他们眼里的校园变迁,这个主题需要耐心,坐得住,你们俩都合适——林溪画画细致,江翊写东西扎实,绝配。”

下课铃一响,苏晓晓立刻冲过来,像颗小炮弹似的撞在林溪胳膊上,草莓发卡差点掉下来:“太过分了!为什么把你和江翊分一组?王老师是不是看了物理课的实验记录?知道你们俩测浮力时手都碰到一起了?”她挤眉弄眼,声音压得像说悄悄话,“不过也好,采访老教师需要安静,陆知行那大嗓门能把人家吓着,你们俩……正好能说悄悄话,借作业之名,行……”

“别乱说!”林溪的脸颊发烫,像被晒在操场上的铁皮,赶紧把语文课本往脸上挡了挡,书页边缘蹭着鼻尖,有点痒。话虽如此,心里却像揣了颗跳跳糖,甜滋滋地乱蹦,连指尖都有点麻。

江翊不知何时走了过来,手里拿着本笔记本,是浅蓝色的,封面上贴着张手绘的采访提纲,用荧光笔标了重点。“我列了几个采访问题,”他把笔记本递过来,指尖不小心碰到林溪的手背,像被烫了下似的缩了缩,“你看看有没有要补充的,比如问问老教师以前的校园里,有没有香樟树。”他的指尖点在“校园植物”那栏,那里画了个小小的树影,“上次校史馆的老照片里,好像没拍全,只露出半棵树干。”

林溪接过笔记本,纸页带着淡淡的草木香,是他常用的那款笔记本自带的味道。她发现问题旁边画着小小的提示图:“教学设备变化”旁画着黑板变投影仪的简笔画,黑板上还画着个歪歪扭扭的粉笔画太阳;“学生活动”旁画着跳皮筋变篮球赛的对比图,跳皮筋的小女孩扎着两个辫子,打篮球的男孩穿着恐龙t恤——像陆知行;最末页还留了大片空白,用红笔标注着“林溪插画区”,旁边画了支画笔,笔尖沾着彩虹色的颜料。

“画得好详细,”她忍不住赞叹,指尖划过那些简笔画,能感受到纸面被笔尖划过的细微起伏,“比王老师给的模板清楚多了,连我该画什么都想好了。”

“你画得更好,”江翊的声音很轻,像怕被风吹走,目光落在她的画本上——她刚把笔记本放在画本上,露出了页角画的歪脖子鸟,“上次画的老槐树,枝桠都带着风的样子,比校史馆的照片还有故事感。”

午休时,两人约好去办公楼找退休的周老师。王老师说她是建校时就在的老教师,头发白得像雪,却记得校园里每棵树的年龄。周老师的办公室在顶楼,门是老式的木门,刷着暗红色的漆,掉了几块皮,露出里面的木头纹理。门环上缠着圈绿萝,叶子绿得发亮,推开时发出“咿呀”的响声,像位老人在哼歌。

“你们是来采访的孩子吧?”周老师正坐在藤椅上看报纸,报纸摊在膝盖上,边缘卷成了波浪。看见他们进来,她立刻放下报纸,摘下老花镜,眼里的笑意像揉碎的阳光:“王老师早上给我打过电话,快坐,我给你们泡菊花茶,败败火,这天儿开始热了。”

办公室里摆着个旧书柜,深棕色的,雕花已经磨平,塞满了泛黄的教案,封面上的字迹有的已经模糊。最上面一层放着个玻璃罐,装着晒干的桂花,香气淡淡的,像从旧时光里飘来的。周老师给他们倒茶时,林溪注意到她的手背上有颗小小的痣,圆滚滚的,和李老师笔记本里画的很像,只是位置稍微偏了点。

“您刚教书时,校园是什么样子的?”江翊拿出笔记本,钢笔帽轻轻叩了叩纸面,发出“嗒嗒”的轻响,像在提醒自己别紧张。他的坐姿很端正,背脊挺得笔直,像株小树苗。

周老师的目光落在窗外的香樟树上,那棵树很高,枝叶快够到顶楼的窗户了。她陷入了回忆,嘴角慢慢扬起:“那时候啊,教学楼是灰砖的,墙缝里长着青苔,下雨的时候绿油油的。走廊里铺着水泥地,冬天特别滑,我总在拐角放块麻袋片,怕学生摔着——有次我自己就摔了一跤,把教案都摔散了,还是个学生帮我捡的,现在那学生都当爷爷了。”

林溪拿出画本,铅笔在纸上飞快地游走:灰砖教学楼的走廊里,褐色的麻袋片像块补丁,贴在拐角;一个戴眼镜的女老师坐在地上,教案散了一地,旁边站着个扎羊角辫的小女孩,正弯腰捡纸页。江翊在旁边补充细节,声音放得很柔:“麻袋片是什么颜色的?学生的校服是蓝布的吗?我在老照片里见过,有点像海军服。”

“麻袋片是褐色的,”周老师笑着点头,眼角的皱纹堆成了小山坡,“校服是蓝布的,斜襟系扣,洗得发白,有的学生还在袖口绣名字,用红丝线,怕弄丢——我班上有个男生,总把同桌的校服穿走,因为两人长得像,后来那女生就在他袖口绣了只小老鼠,说这样就不会认错了。”她顿了顿,忽然笑出声,“对了,那时候的图书馆有架老钢琴,掉了个琴键,黑檀木的,却总有人偷偷去弹,弹的都是当时的流行歌,‘让我们荡起双桨’什么的,被校长听见要批评,可还是有人弹,尤其是放学后,琴声响起来,整个校园都软乎乎的。”

江翊的笔尖顿了顿,在笔记本上画了架钢琴,琴盖是打开的,缺的琴键处画了朵小小的雏菊,黄色的花瓣,绿色的茎:“是不是像现在的同学偷偷在操场唱歌?被教导主任抓了还笑,下次接着唱。”

“一模一样,”周老师笑得更厉害了,手里的茶杯轻轻晃着,菊花茶的热气模糊了她的眼镜片,“你们这代孩子,和我们那时候的调皮劲儿没两样,就是藏心意的方式变了——我们那时候写纸条,藏在课本里,字都写得歪歪扭扭;你们现在用画,用问题,用一起做小组作业的时间……”她摘下眼镜,用衣角擦了擦,突然看向林溪的画本,“这孩子画得真好,把我没说的细节都画出来了,比如那个捡教案的小姑娘,辫子上的红绳结,和我当年的一模一样,我妈给我编的,说辟邪。”

林溪的脸颊发烫,像被晒在太阳下的西红柿。她低头看画本,才发现自己不知不觉画了周老师年轻时的样子——原来那些没说出口的细节,早就藏在笔尖了。江翊突然把笔记本推过来,上面多了行字:“采访对象:周老师,隐藏细节:辫子红绳,对应画本p12页。”字迹旁边画了个小小的箭头,箭头尾端画了颗草莓,正指向林溪的画本。

离开办公楼时,夕阳把走廊的影子拉得很长,像被谁抻了一下。两人的影子并排走着,偶尔交叠在一起,像幅没画完的画,手臂碰着手臂,校服布料摩擦着,发出轻微的“沙沙”声。“周老师好像什么都知道,”林溪小声说,指尖捏着画本的边缘,把纸页都捏出了褶皱,“她说‘藏心意的方式’时,还看了咱们一眼,眼神怪怪的。”

“知道也没关系,”江翊的脚步顿了顿,弯腰捡起片落在地上的香樟叶,叶尖有点卷,像被虫咬过,“就像她的老钢琴,缺了琴键也能弹出好听的歌,咱们的小组作业,就算被看穿心意,也能做得很好。”他把香樟叶夹进林溪的画本,正好压在周老师的画像上,“当书签,比银杏叶更配这个故事——香樟树比银杏活得久,记得的事更多。”

接下来的几天,他们几乎形影不离。午休时去校史馆翻老照片,江翊负责记录时间地点,指尖在泛黄的照片上轻轻点着:“这张是1985年的操场,你看那土跑道,下雨肯定泥泞。”林溪就坐在旁边的长椅上,把照片里的场景画成插画,给土跑道旁的歪脖子树添上几片新叶,“现在这棵树还在,就在篮球场旁边,我画过它。”

放学后去操场采访体育老师,那位老师头发都白了,却能做引体向上。他讲以前的土跑道和现在的塑胶跑道有什么不同:“以前跑八百米,跑完一身土,像从泥里捞出来的;现在跑完,衣服还是干净的,就是鞋底容易粘口香糖。”江翊会适时提问:“您年轻时能跳多高?有没有学生比您厉害?”林溪就画个跳得老高的小人,头顶顶着颗星星,旁边写着“体育老师年轻时”。

苏晓晓和陆知行总来“探班”。陆知行举着他哥的旧相机,镜头对着他们,“咔嚓咔嚓”拍个不停:“这叫‘小组作业纪实摄影’,能当故事集的封面!你看这张,江翊低头记笔记,林溪抬头看他,阳光刚好落在两人中间,像电影画面!”苏晓晓则捧着笔记本,假装做记录,笔尖却在纸上画小人:“请问林溪同学,和江翊一组是不是比和我一组有趣?老实交代,你们偷偷聊了多少句‘题外话’?比如‘你的画本真好看’‘你的笔记真整齐’之类的。”

林溪每次都红着脸否认,把画本往身后藏。江翊却会配合地说:“聊了三句关于老槐树的,两句关于香樟树的,还有一句……是问她画的小人要不要加个草莓发卡,显得更活泼。”他说这话时,目光落在林溪的马尾辫上——她今天别了个草莓发卡,是苏晓晓硬塞给她的。

故事集的初稿渐渐成型。江翊写的文字像温水,平淡却有温度,把周老师说的麻袋片、老钢琴都写得活灵活现,连标点符号都透着温柔;林溪画的插画像糖霜,给文字添了层甜味,灰砖教学楼的窗台上画着多肉植物,是她自己养的那种;土操场的角落里藏着只三花猫,戴着粉色的项圈——和江翊笔记里的那只呼应,连尾巴翘起的弧度都一样。

交作业前一天,两人在图书馆核对细节。图书馆的老风扇慢悠悠地转着,吹起地上的灰尘,在阳光里跳舞。夕阳透过木格窗,在书页上投下细碎的光斑,像撒了把金粉。江翊突然指着某页的空白处:“这里少了个标题,需要个能概括校园变迁的,又能联系咱们俩的……我想了几个,‘时光里的校园’‘变迁中的我们’,都觉得差点意思。”

林溪的笔尖在纸上画着圈,圈越画越大,突然有了灵感:“叫‘画里画外的同一条路’怎么样?您看,”她指着插画里的小路,“以前是土路,下雨会踩出脚印;现在是水泥路,能照出影子。但路边的香樟树一直都在,从幼苗长成大树,就像咱们俩,一个写一个画,走的是同一条路,看的是同一片风景。”

江翊的眼睛亮起来,像落了星星,瞳孔里映着书页上的光斑:“很好,比我想的那些都贴切。”他拿起笔,在标题旁画了两条平行线,线条很轻,几乎看不见,然后慢慢向中间靠拢,最后交叠在一起,形成个小小的箭头,指向书页深处,“就像这样,从两个点,走到同一条线,再也分不开。”

图书馆的老挂钟突然敲响,“当——当——”的声音在安静的空间里回荡,像在为他们鼓掌。林溪合上书,发现封面的空白处,江翊不知何时画了两只手,左手拿着钢笔,笔尖滴着墨水,右手拿着画笔,笔尖沾着颜料,共同托着那本故事集,指尖在书脊处碰在一起,像在握手,又像在传递什么秘密。

“明天交作业时,王老师会不会说什么?”林溪突然有点紧张,像怕被拆穿秘密的孩子,手心都出汗了,“她那么聪明,肯定能看出画里的猫腻。”

“说什么都没关系,”江翊把书放进她的帆布包,动作轻得像在放件易碎品,包带被他调整了下,免得勒着她的肩膀,“这是咱们一起完成的故事集,里面有周老师的红绳,老钢琴的琴键,香樟树的影子,还有……藏不住的心意,像香樟树的味道,越藏越浓,风一吹,满校园都知道。”

走出图书馆时,夜色已经漫上来,几颗星星在天上眨眼睛,像被人洒了把碎钻。林溪的帆布包里装着那本故事集,沉甸甸的,像装着整个夏天的温柔。她突然想起周老师的话,原来最好的小组作业,不只是采访和插画的结合,是两个藏着心意的人,借着合作的名义,把靠近的每一步,都写成了故事里的细节,画成了时光里的风景——比如他记得她画过的树,她记得他笔记里的猫,比如交叠的影子,碰在一起的指尖,还有标题旁那两条慢慢靠拢的线。

第二天交作业时,王老师翻开故事集,指尖在封面上轻轻摩挲着那两只交叠的手,突然抬头问:“这画比文字更会说话,告诉老师,这两条线从分开到交叠,用了多久?”

林溪和江翊对视一眼,同时笑了。林溪的草莓发卡在阳光下闪了闪,江翊耳尖的红又深了些。窗外的香樟树沙沙作响,像在替他们回答:从抽签分组的那一刻起,从第一个采访问题开始,从画本与笔记本的第一次呼应,就注定会走到同一条线,像校园里的路,无论翻新多少次,总会通向同一个方向——藏在时光里的,彼此在意的地方。

王老师看着他们的笑脸,突然在故事集的扉页上画了个小小的太阳,然后合上本子:“这作业,给满分。不只是因为故事好,画得好,是因为……你们让我想起了年轻时的自己,(接第35章)

故事集被王老师当作范本在班会上展示时,林溪盯着投影幕布上的封面,指尖不自觉绞着校服衣角。江翊画的两只手在白光里格外清晰,钢笔与画笔的影子交叠处,像落了片香樟叶。

“注意这个细节,”王老师敲了敲幕布,“标题旁的两条线,从平行到交叠,刚好对应故事里的土路变水泥路——文字和插画的默契,比任何解说都动人。”

全班发出暧昧的哄笑,陆知行突然站起来:“王老师,我有证据!这画是在图书馆画的,那天我拍了照片,江翊的手在发抖!”他举着旧相机,屏幕上果然是夕阳里的侧脸,江翊的笔尖悬在纸上,耳尖红得像草莓。

林溪的脸颊瞬间烧起来,却听见江翊轻声说:“因为在画重要的东西,怕画歪了。”他转头看她,目光像浸了水的棉花,“就像林溪画三花猫时,总要擦三次铅笔印。”

班会结束后,林溪在储物柜里发现个信封,里面装着故事集的精装版——王老师特意让人装订的,封面压着烫金的标题。夹层里藏着张画:图书馆的老挂钟下,两个小人并肩站着,左边的马尾辫上别着草莓发卡,右边的手里捏着片香樟叶,钟面的指针指向“5:20”。

画的背面有行字:“同一条路,想和你走慢些。”

她刚把画塞进笔记本,就撞见江翊站在走廊尽头,手里拿着两串糖葫芦,糖衣在阳光下闪着琥珀光。“周老师给的,”他递过来,山楂上的糖渣沾了点在指尖,“她说当年弹钢琴的人,总用这个哄捡教案的小姑娘。”

林溪咬了口糖葫芦,酸甜的汁水流进喉咙时,听见他说:“王老师把故事集送校史馆了,旁边摆着那架老钢琴的照片。”他顿了顿,声音轻得像风拂过树叶,“下次去看吗?我知道钢琴缺的琴键在哪,周老师说,被当年的学生捡走了,做成了书签。”

陆知行抱着篮球冲过来,抢走最后一颗山楂:“你们又在说悄悄话!校史馆我熟,我带你们去!我的相机还能拍钢琴和故事集同框!”

江翊没反驳,只是把沾了糖渣的指尖在衣角蹭了蹭,悄悄碰了碰林溪的手背。阳光穿过走廊,把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像故事集里那两条终于交叠的线,再也没分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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