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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考第一天的清晨,天刚蒙蒙亮,巷口老槐树的枝桠间就传来蝉鸣,叽叽喳喳的声响裹着初夏的潮气,慢慢漫过青石板路。林溪站在穿衣镜前,指尖反复摩挲着校服袖口的缝线——这是她穿了三年的蓝白校服,洗得有些发白,却被妈妈熨得平平整整,领口还别着一枚小小的珍珠别针,是妈妈特意找出来的,说“别上这个,看着精神,考试也能定心”。

她最后一次检查身上的“幸运装备”:手腕上系着班主任给的红色祈福绳,绳结处还留着老师手工编织的小穗子,摸起来软软的;书包上挂着陆知行送的“逢考必过”徽章,银色的金属在晨光下闪着细碎的光,小铅笔吊坠随着动作轻轻晃着;准考证夹里小心夹着苏晓晓画的雏菊护身符,浅粉色的花瓣旁,“逢考必过”四个字的笔画里还能看到彩铅没涂匀的小色块,是苏晓晓熬夜画的,说“带着它,就像我在你身边陪着你”。

“溪溪,早饭好了!”妈妈的声音从厨房传来,带着熟悉的暖意。餐桌上摆着她最爱的小米粥,粥面上飘着一颗完整的水煮蛋,旁边还有一碟凉拌黄瓜,是妈妈特意准备的,说“清淡不腻,吃了脑子清醒”。“快吃,知行刚才打电话说已经在楼下等了,别让他久等。”

林溪刚端起粥碗,门铃就响了。她放下碗跑过去开门,门外站着陆知行和江翊——陆知行穿着件白色t恤,手里拎着一个透明帆布包,里面整整齐齐放着两瓶矿泉水、两支削好的2b铅笔、一块新橡皮,还有一包纸巾,都是按照高考要求准备的;江翊则穿着件明黄色的短袖,手里攥着两颗橙子味软糖,看到她就把糖递过来,脸上带着大大的笑容:“早上吃颗糖,甜甜蜜蜜的,考试肯定能超常发挥!这糖是我妈昨天特意去巷口那家老店买的,说比平时的更甜,能沾沾福气!”

林溪接过软糖,糖纸是熟悉的橙色,上面印着可爱的小熊图案,是她从初中就爱吃的牌子。她剥开一颗放进嘴里,浓郁的橙子味在舌尖散开,带着恰到好处的甜,瞬间驱散了清晨的困意。

三人往考点走,路上已经有不少穿着校服的学生,手里都紧紧攥着准考证和透明文具袋,脸上带着紧张又期待的神色。偶尔能看到家长跟在后面,手里拿着热牛奶、巧克力,嘴里不停叮嘱着“别紧张”“仔细看题”。

江翊一路都在说些轻松的笑话,想缓解林溪的紧张:“你们还记得高二那次月考吗?我把物理卷子里的‘电磁感应’写成了‘电磁感动’,老师批改的时候笑出了声,还在全班同学面前念了出来,说‘江翊同学对物理感情很深啊,都感动了’,结果我被大家笑了半个月!”

林溪被他逗得笑出了声,紧张感消散了不少。陆知行走在她身边,步伐不快不慢,刚好能跟上她的节奏,时不时提醒她:“等会儿到了考点,先去趟洗手间,别等进了考场才想起来;金属探测器可能会扫到你的祈福绳,到时候跟老师说一声就行,别慌;文具都在我给你的帆布包里,要是不够用,跟监考老师说,别自己找别人借。”他的声音很稳,像定海神针,让林溪心里格外踏实。

走到考点门口时,那里已经挤满了人。几位穿着红色马甲的老师举着“考生入口”的牌子,站在门口引导学生,手里还拿着扩音器,大声提醒着:“请考生提前准备好准考证和身份证,依次排队安检,不要拥挤!”警戒线外站满了家长,他们踮着脚往里面看,眼神里满是期待和担忧,偶尔能听到有人在小声祈祷“保佑孩子考个好成绩”。

“溪溪!这里!”苏晓晓的声音从人群里传来。林溪顺着声音望去,看到苏晓晓和学长站在不远处的树荫下——苏晓晓穿着件浅紫色的连衣裙,手里拿着两瓶热牛奶,看到她就跑过来,把牛奶递到她手里:“刚在旁边的便利店买的,还热乎着,考试的时候要是觉得渴了或者累了,就喝一口,能提神。”她又从口袋里掏出一张浅黄便签,上面用娟秀的字迹写着“深呼吸,你最棒!相信自己,你一定可以的!”,“这是我早上出门前写的,你放在准考证夹里,要是考试的时候觉得紧张,拿出来看看,就像我在跟你说话一样。”

林溪接过牛奶和便签,指尖触到温热的牛奶瓶,暖意顺着指尖慢慢漫到心里。她看着身边的几人——陆知行正在帮她整理透明帆布包,把铅笔、橡皮都摆得更整齐些,怕她考试时不好找;江翊在跟她讲考试的注意事项,从“答题卡别涂错题号”说到“作文要先列提纲”,说得格外认真;苏晓晓则帮她捋了捋耳边的碎发,轻声说“别紧张,你平时那么努力,肯定能发挥好”,每个人都在用自己的方式给她加油,让她突然觉得,走进考场好像也没那么可怕了。

“考生请开始进入考场!”广播里传来监考老师清晰的声音,考点门口的警戒线被拉开,学生们排着队,依次走向安检口。

“别紧张,”陆知行走到她面前,目光落在她脸上,眼神里满是鼓励,“正常发挥就好,把平时的水平拿出来就行。我在考场外的树荫下等你,考完咱们一起去吃你最爱的那家糖醋排骨,我已经提前跟老板订好了位置。”

江翊也拍了拍她的肩膀,语气比平时认真了不少:“溪溪,加油!我相信你肯定能考上南方美院!等你考完所有科目,我就把我攒了半年的‘宝贝’拿给你看,保证你会喜欢!”

苏晓晓笑着说:“要是遇到不会的题,别慌,先跳过,把会的题做完再说。想想咱们一起在画室熬夜画画的日子,你那么有毅力,连最难的素描都能画好,考试肯定也没问题!”

林溪点点头,深吸一口气,把手里的热牛奶递给苏晓晓:“你帮我拿着,考完我再喝,不然背着太重了。”她跟着队伍往前走,走了几步又回头看了一眼——陆知行、江翊和苏晓晓都站在原地,朝她挥手,阳光落在他们身上,像给每个人都镀上了一层金粉,让她心里满是力量。

走到安检口,老师拿着金属探测器,从她的肩膀慢慢扫到手腕。当探测器扫到她手腕上的祈福绳时,发出了“嘀”的一声轻响。林溪心里一紧,赶紧说:“老师,这是祈福绳,没有金属……”

老师笑了笑,摆摆手说:“没事,我知道是祈福绳,很多考生都带了,能理解。这绳子真好看,颜色喜庆,肯定能给你带来好运。”说着,还帮她把祈福绳往手腕上捋了捋,让它贴得更紧些,“进去吧,祝你考试顺利。”

走进教学楼,走廊里静悄悄的,只有考生们的脚步声在回荡,偶尔能听到监考老师低声交流的声音。每个考场门口都贴着一张红色的考生名单,上面写着考生的姓名、准考证号和座位号。林溪沿着走廊慢慢走,终于在三楼的302考场门口找到了自己的名字,她的座位号是15号,在教室中间靠后的位置。

林溪在考场门口停下脚步,又深吸了一口气。她摸了摸口袋里的橙子味软糖,糖纸的触感很熟悉;又打开准考证夹,看了一眼苏晓晓画的雏菊护身符和那张浅黄便签,上面的字迹像在对着她笑。她想起陆知行的叮嘱、江翊的鼓励、苏晓晓的关心,还有妈妈早上的笑容、班主任的祝福,终于鼓起勇气,轻轻推开了考场的门。

考场里已经坐了不少考生,每个人都在低头检查自己的文具,有的在反复确认2b铅笔的削尖程度,有的在把橡皮切成小块,方便擦答题卡,教室里只有笔尖划过纸张的沙沙声和偶尔响起的翻动文具袋的声音。

林溪找到自己的座位——15号桌,上面贴着一张白色标签,写着她的姓名和准考证号。她轻轻坐下,把透明帆布包放在桌角,又把准考证和身份证按照监考老师的要求,放在桌子右上角,摆得整整齐齐。

很快,两位监考老师走进教室,手里拿着密封好的试卷袋。其中一位老师站在讲台上,开始宣读考场规则,声音清晰又严肃:“请考生将手机、智能手表等电子设备放在教室前面的指定位置,不准夹带任何与考试无关的物品,如书籍、笔记、涂改液等……”

林溪按照要求,把书包里的手机拿出来,放在教室前面的桌子上,又把书包放在教室后面的柜子里。她回头看了一眼,书包上的“逢考必过”徽章在灯光下闪着光,像是在跟她加油,让她心里更踏实了些。

监考老师开始分发试卷和答题卡,试卷袋被打开时,发出轻微的“哗啦”声。当试卷和答题卡传到林溪手里时,她的心跳突然快了起来,指尖有些发凉。她看着试卷上印着的“202x年普通高等学校招生全国统一考试”字样,深吸一口气,想起陆知行说的“先浏览一遍试卷,看看题型,别慌”,慢慢平复心情。

她先看了看选择题,大部分题型都是平时练习过的;又翻到后面的大题,作文题目是“那一刻的温暖”,刚好是她之前写过的素材类型。林溪松了口气,拿起笔,在答题卡上认真填写自己的姓名和准考证号,笔尖落在纸上的那一刻,所有的紧张好像都消失了,只剩下专注。

她想起无数个在教室里刷题的夜晚——陆知行帮她整理的错题本,上面用不同颜色的笔标注着解题思路;苏晓晓给她的文综答题模板,里面记满了她容易忽略的知识点;江翊在她犯困时给她塞的薄荷糖,让她能坚持到最后。这些努力,这些陪伴,都在这一刻有了意义。

考试进行到一半,林溪感觉眼睛有些酸,她放下笔,揉了揉眼睛,抬头看向窗外。阳光透过玻璃洒进来,落在答题卡上,像一层温暖的光,把她的字迹照得格外清晰。她想起走进考场前,江翊说的“别紧张,你是最棒的”,想起妈妈在门口挥手时的笑容,想起班主任说的“平常心,尽全力就好”,突然觉得充满了力量。

她重新拿起笔,继续答题,笔尖在纸上划过,留下工整的字迹。遇到稍微难一点的题,她就停下来,闭上眼睛深呼吸,回忆平时陆知行给她讲的解题技巧,慢慢理清思路。

当考试结束的铃声响起时,林溪刚好写完最后一个字。她放下笔,按照监考老师的要求,把试卷、答题卡和草稿纸整理好,放在桌子上。监考老师依次收卷时,她又检查了一遍自己的座位,确认没有落下任何东西——透明文具袋里的铅笔、橡皮都在,口袋里的橙子味软糖也在,准考证夹里的护身符和便签也好好的。

走出座位时,林溪特意看了一眼桌角,阳光还落在那里,像在跟她告别。她跟着其他考生一起走出考场,心里满是踏实——她完成了人生中最重要的一场考试,也迈出了走向未来的第一步。

走出教学楼,外面的阳光格外刺眼,林溪下意识眯了眯眼睛。她刚走到考点门口,就看到陆知行、江翊和苏晓晓站在不远处的树荫下,看到她就立刻跑过来。

“怎么样?难不难?有没有不会的题?”江翊跑得最快,第一个冲到她面前,语气里满是急切。

林溪笑着点头:“还好,大部分题都是平时练习过的,作文题目也很熟悉,应该能发挥好。”

“我就知道你最棒!”江翊兴奋地跳起来,“走,咱们去吃糖醋排骨!我都快饿死了,早上为了赶过来,只吃了一个包子!”

陆知行也松了口气,伸手帮她拎过透明帆布包:“累不累?要不要先找个地方坐会儿,喝口水再去吃饭?”

苏晓晓把之前帮她保管的热牛奶递过来:“牛奶还温着,快喝了吧,补充点能量,下午还有一场考试呢。”

四人往餐厅走,路上的阳光格外温暖,蝉鸣声也变得悦耳起来。林溪喝着热牛奶,看着身边说说笑笑的三人,心里满是感激——走进考场的那一刻,她不是一个人在战斗,而是带着所有人的心意和祝福。这些心意,比任何知识点都重要,也比任何鼓励都有力量。

她知道,这场考试只是人生的一个节点,未来还有很多挑战在等着她。但只要身边有这些朋友,有这些满满的心意,她就有勇气面对一切——去追寻自己的梦想,去考上南方美院,去画出最温暖的画,不辜负自己这三年的努力,也不辜负身边每一个人的期待。

阳光洒在他们身上,把四人的影子拉得很长,紧紧靠在一起,像一幅温暖的画,定格在这个属于青春、梦想和陪伴的夏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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