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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月的晨风带着未褪尽的凉意,吹过四中门口那几棵老槐树稠密的枝叶,筛下满地晃动的光斑。刚过七点,校门外已然水泄不通。家长们像一道无声的堤坝,密密匝匝地围拢在警戒线外,焦灼的目光穿透校门,仿佛要替自家孩子提前丈量那未知的考场。

王秀芹特意穿了件簇新的浅灰色暗纹棉布衫,头发梳得一丝不苟。她紧紧挨着孙子张小辉站着,手里捏着个透明的文具袋,里面铅笔橡皮尺子码得整整齐齐,袋角还塞着块叠得方方正正的手帕——那是给辉儿擦汗用的。

“辉儿,别慌,就跟平时一样。”王秀芹的声音不高,带着一种奇异的安抚力量,她轻轻拍了拍张小辉的背,那少年单薄的肩胛骨硌着她的掌心。张小辉抿着唇,点了点头,目光有些发直地盯着校门口悬挂的红色横幅:“沉着冷静,诚信应考”。他的手指无意识地绞着衣角,关节泛白。

“哥,给。”旁边传来一个清亮的声音。十岁的李天枢不知从哪里变出个小小的、打磨得异常光滑的孔明锁,塞到张小辉手里。那木头温润的触感让张小辉紧绷的神经稍稍一松。李天枢仰着脸,黑亮的眼睛像浸在清泉里的墨玉:“我昨晚算过了,今天‘离’卦,主光明,是吉利的。你进去后,先深深吸三口气,就像我们练太极那样,浊气全吐出去,脑子里自然就清亮了。”他说话的神态笃定而平和,带着一种超越年龄的通透。

张小辉握着那枚小小的孔明锁,木头温润的棱角硌着掌心,带来一丝奇异的安定感。他看着弟弟清澈的眼睛,心里那团乱麻似乎被一只无形的手轻轻理顺了几分。他用力点点头:“嗯,知道了。”

李玄策站在母亲和两个孩子身后半步远的地方。他没有像周围许多父亲那样,穿着象征“旗开得胜”的鲜艳t恤,也没有喋喋不休地重复着注意事项。他只穿了一件半旧的浅蓝色衬衫,袖子随意地挽到小臂,沉稳得像一棵扎根深厚的树。他的目光平静地扫过周围:那位母亲一遍遍检查着儿子书包的拉链,指甲几乎要抠进布料里;那个父亲不停地看表,脚尖烦躁地打着拍子;还有几个考生蹲在墙根,脸色苍白地翻着最后几页资料,书页被风卷起哗哗作响……人间百态的焦虑,在这方寸之地无声地蒸腾、发酵。

他没有上前拍儿子的肩膀,也没有说任何多余的话。他只是静静地站着,存在本身就像一块压舱石,无声地定住了李家这一方小小的、略显紧绷的天地。他的目光偶尔落在张小辉挺直却略显僵硬的脊背上,眼底深处掠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疼惜,随即又被更深的沉静覆盖。他知道,有些路,只能孩子自己去走;有些坎,必须自己迈过去。他能给的,只是这无声的陪伴,一个永不退后的港湾。

校门缓缓开启的金属摩擦声,像一根尖锐的针,瞬间刺破了空气里粘稠的沉默。人群像被无形的潮水推动,猛地向前一涌,又被保安严厉的呼喝和拉直的警戒线挡住,激起一阵不安的骚动。

“辉儿!”王秀芹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她下意识地想把孙子往怀里揽一揽,又生生忍住,只把那个透明的文具袋塞进他手里,用力捏了捏他的手背,“进去吧!姥姥就在这儿,啊?”

张小辉深吸一口气,胸腔起伏了一下。他回头,目光依次掠过姥姥殷切的脸、舅舅沉静却带着力量的眼神,最后落在李天枢平静无波的脸上。弟弟对他微微点了点头,像是一种无声的确认。张小辉紧绷的下颌线条似乎柔和了一瞬,他攥紧了文具袋和那枚小小的孔明锁,转身汇入了涌向入口的人流。那浅蓝色的校服背影,在无数相似的身影中,很快就被淹没,只在王秀芹和李玄策的视线里留下一个模糊的轮廓。

“唉……”王秀芹长长地吁出一口气,仿佛刚才一直屏着呼吸。她踮起脚尖,徒劳地在那攒动的人头中寻找着,直到再也看不见张小辉的影子,才慢慢收回目光,靠在了旁边冰凉的石柱上。李玄策适时地伸出手臂,让母亲轻轻倚着。

“妈,去那边树荫下坐会儿吧。”他温声道。

老槐树浓密的树冠下,早有家长支起了简易马扎,铺开了报纸。王秀芹被李玄策扶着在一张长椅上坐下。阳光透过枝叶缝隙,在她新棉布衫的肩膀上投下跳跃的光斑。她没说话,只是从随身带的布袋里摸出两团雪白的棉线和几根竹针,手指熟稔地翻动起来。银亮的针尖穿梭在棉线间,发出极轻微的“沙沙”声。她在纳一双厚实的鞋底,针脚细密匀称,一针一线都带着岁月沉淀的安稳节奏。这熟悉的劳作,似乎能抚平她心底因牵挂而泛起的涟漪。

李玄策挨着母亲坐下,也沉默着。他拿出随身携带的一个薄薄的皮质笔记本,翻开,里面夹着几张裁剪下来的报纸摘要和几行他手写的批注。他看得专注,偶尔用一支很旧的黑色钢笔在旁边空白处写下几个字。树影在他低垂的侧脸上缓缓移动。周围是家长们压低的交谈声、扇子摇动的呼呼声、矿泉水瓶捏扁的咯吱声,还有远处隐约传来的城市车流嗡鸣,这一切都成了他沉静阅读的背景音。李天枢则安静地坐在另一边,手里拿着一个更复杂的九连环,小眉头微蹙,手指灵巧地拨弄着金属环,发出清脆而有规律的叮当声。小小的孔明锁静静地躺在他裤兜里。

时间在树荫下变得粘稠而缓慢。日头渐渐升高,阳光的威力透过枝叶的缝隙也能清晰地感受到。王秀芹手里的鞋底又长出了一小截。她偶尔停下针线,抬头望一眼校门的方向,眼神里有期盼,有担忧,最终又落回手中的活计。李玄策合上笔记本,目光投向远处,似乎在思考着什么重大的事情,又似乎只是在放空。李天枢解开了九连环,又不知从哪里摸出一本薄薄的线装书《孙子兵法新解》,看得津津有味。

一个穿着鲜艳旗袍(寓意“旗开得胜”)的妈妈焦躁地踱到他们附近,对着手机压低声音抱怨:“…哎呀急死人了!你说他会不会紧张得把公式都忘了?早上牛奶都只喝了一半!这孩子真是…早知道该给他吃片那个什么安神补脑液…” 她的焦虑像无形的丝线,缠绕在空气里。

王秀芹听了,手上纳鞋底的针微微一顿,随即又恢复了那平稳的节奏。她抬起头,对着那位焦虑的母亲温和地笑了笑,声音不大却清晰:“孩子在里面呢,咱们做家长的,心先得定。越念叨,孩子越容易慌神。信他,比啥药都强。”

那位旗袍妈妈愣了一下,看着王秀芹手中那细密平实的针脚,又看看她身边沉静如山、专注看书的李玄策,再看看那个安静翻书的小男孩,脸上那种火烧火燎的焦虑似乎被一阵微凉的清风拂过,稍稍平复了些。她勉强回了个笑容,走开了几步,也学着在树荫下找了个地方坐下,不再来回踱步。

正午的骄阳将老槐树的影子缩到最短,空气里弥漫着柏油路被晒化的微醺气味。交卷的铃声终于刺破沉闷,长长地回荡在校园上空。那道紧闭的校门再次打开,人流像开闸的洪水般涌出。无数双眼睛在攒动的人头中急切地搜寻着。

“辉儿!这儿!”王秀芹第一时间站起身,顾不上掉落在腿上的鞋底和竹针,踮着脚尖挥手,声音带着她自己都没察觉的急切。

张小辉的身影终于出现。他随着人流走出来,浅蓝色的校服在阳光下有些晃眼。他的脸上看不出明显的悲喜,嘴唇紧抿着,眼神有些放空,脚步也有些虚浮,仿佛还陷在试卷的迷宫里没有完全抽身。

王秀芹快步迎上去,没问“考得怎么样”,也没问“难不难”,只是伸出手,用那块准备好的手帕,轻轻擦拭着孙子额角沁出的细密汗珠。“出来了就好,累坏了吧?”她的动作自然而轻柔,带着一种尘埃落定的平静。

李玄策也走了过来,大手在张小辉肩上沉稳地按了一下,传递着无声的力量。“走,回家吃饭。”他的语气平淡如常,仿佛张小辉只是结束了一场寻常的测验。

张小辉紧绷的肩膀在那温热的手掌下,几不可察地松弛了一分。他抬眼看了看舅舅沉静的眼睛,又看了看姥姥关切的脸,最后目光落在李天枢安静等待的身影上。他张了张嘴,似乎想说什么,最终只是轻轻“嗯”了一声,那声音带着一点疲惫的沙哑。他默默地接过姥姥递过来的水壶,小口地喝着,任由王秀芹帮他理了理有些汗湿的衣领。一家人汇入离场的人流,朝着胡同深处那个飘着饭菜香气的家走去。那枚小小的孔明锁,被他紧紧攥在手心,棱角抵着掌心,像一枚无声的护身符。

四合院里的槐树筛下细碎的阳光,石桌上已摆好了几样清爽的家常小菜:凉拌黄瓜丝、西红柿炒鸡蛋、一碟酱牛肉,还有一盆冒着热气的绿豆汤。饭菜的香气混着院子里花草的清气,将考场的硝烟味彻底驱散。

张小辉埋头扒着饭,筷子夹起一粒米又掉下,显得有些心不在焉。下午还有一门,无形的压力沉甸甸地坠在胃里。王秀芹看在眼里,夹了一大块金黄的炒鸡蛋放进他碗里:“多吃点,下午才有力气。甭想那么多,考一门,扔一门!”

“嗯。”张小辉含糊地应着,努力把饭往下咽。

这时,客厅里的电脑传来悦耳的视频通话提示音。李玄策放下筷子:“应该是爷爷。”他起身去接通。

屏幕上很快出现了李长庚慈和的脸庞,背景是斯坦福研究所办公室窗外浓郁的绿意。“辉儿!”李长庚的声音透过扬声器传来,带着笑意和太平洋彼岸阳光的气息,“考完一门了?感觉怎么样?”

张小辉捧着饭碗凑到屏幕前,看到爷爷熟悉的面容,紧绷的神经又松了一丝:“爷爷…还行吧,就是题量好大。”

“哈哈,题量大不怕!”李长庚朗声笑道,镜片后的眼睛闪着智慧的光芒,“你想想啊,人的脑细胞在适度紧张状态下活跃度最高,分泌的神经递质是平时的好几倍!你越觉得题多时间紧,脑子转得才越快呢!这就叫‘急中生智’,是老祖宗验证过的道理。下午啊,你就当是去验证一下你爷爷的理论,看看自己的小脑瓜能跑多快!”

这番带着科学味道的轻松调侃,像一阵清风,吹散了张小辉心头的阴霾。他忍不住咧开嘴笑了,露出一口白牙:“爷爷,您这理论靠谱吗?”

“绝对靠谱!你爷爷我可是搞科学的!”李长庚故作严肃地保证,随即又温和地叮嘱,“下午进去前,听你弟弟的,深呼吸三次,把杂念都清空。记住,你身后有咱们这一大家子呢,稳稳地考,别有负担!”他那双阅尽沧桑的眼睛里,满是信任和鼓励的光。

张小辉用力地点点头,感觉胸口那块压着的石头似乎轻了不少。

晚饭的气氛明显轻松了许多。最后一门考试结束,张小辉脸上虽然还有疲惫,但眼神里那层灰蒙蒙的雾气已经散去,多了几分尘埃落定后的释然。王秀芹特意炖了他爱喝的冬瓜排骨汤,乳白的汤汁上飘着翠绿的葱花,香气扑鼻。

收拾完碗筷,李玄策对张小辉招了招手:“辉儿,来书房一下。”

书房里,一盏老式的绿色玻璃罩台灯散发着柔和的光晕,将红木书桌映照得温润厚重。空气里弥漫着旧书页和墨锭特有的、令人心安的气息。李玄策从书架上取下一本书,书脊是朴素的深蓝色,封面上印着四个遒劲有力的字——《平凡的世界》。

“拿着。”李玄策将书递给张小辉。书很新,但纸页边缘已有些许翻阅的痕迹。

张小辉有些意外地接过,沉甸甸的。

李玄策拿起桌上那支磨得发亮的黑色钢笔,拧开笔帽,在书的扉页上悬腕落笔。笔尖划过纸张,发出沉稳而清晰的沙沙声。台灯的光晕温柔地笼罩着他专注的侧脸,也照亮了笔下渐渐成形的字句:

辉儿:

人生如长考,贵在脚踏实地,心怀热望。

愿你如少安少平,在平凡中走出自己的不平凡。

玄策

2014年6月7日

每一个字都力透纸背,带着长辈的期许与厚重如山的温情。

张小辉捧着书,指尖拂过那墨迹未干的字句,仿佛能感受到舅舅手心的温度透过纸背传来。他的目光久久停留在“平凡中走出自己的不平凡”这一行上,喉咙有些发紧。舅舅没有提中考,没有提成绩,却在他人生这个小小的节点上,递给他一把开启更广阔天地的钥匙。这书,这话,像一股温热的暖流,缓缓注入他还有些茫然的心田,冲散了最后一丝考后的空落与不安。

“谢谢舅舅…”他抬起头,声音有些哽咽,眼眶微微发红,但眼神却前所未有地清亮起来。

窗外,四合院的夜色温柔。不知名的夏虫在墙角低吟浅唱,唧唧啾啾,织就一片静谧的网。书房里,墨香与纸香静静流淌,台灯的光晕像一个小小的、温暖的宇宙,将少年挺拔的身影和长辈深沉的目光温柔地包裹其中。这无声的馈赠,是张小辉人生中收到的第一份沉甸甸的“毕业礼”,无关分数,直指心灵。那扉页上的墨字,在暖黄的光晕里,仿佛有了生命,悄然印在了少年前行的路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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