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宣太后为了大秦,亲手杀死了义渠王和他的孩子!
可是,我的母亲啊,您到底做了什么!
您当时在政儿的及冠之礼送上了这样一份大礼,您的所作所为让政儿蒙羞,让整个大秦蒙羞!
嬴政默默的注视着天幕里卫子夫和刘据的母子之情,心中神伤不已。
他也是母亲亲生的,可是他的母亲却做出了那般的事情!
“陛下,老臣给您处理好了。”夏无且身后的甲士牵着赵高进来了。
也不知夏无且用了什么妙法,刚才看着半死不活的赵高这会精神了许多。
嬴政收起眼底的黯然,拾阶而下,从蒙毅手中接过马鞭,手一扬一落,一个大鞭子便抽在了赵高的身上。
有着情绪加持的嬴政,抽起来毫不手软,“赵高!朕杀了你都难解心头之恨!”
“你放心,朕不会杀了你的!”
“你要为你做出的祸事,终生终世付出代价!”
北宋初年
“卫思后真不愧是有贤后之称的奇女子啊!”
“那刘据也被她教导的颇具雄主英气!”
赵匡胤啧啧称赞。卫子夫对刘据浓浓的母爱呵护之情,让他不禁想起了杜娘娘在他小时候关护的场景。
天底下的母亲哪有不爱自己孩子的呢?
当年十六岁辞别杜娘娘闯荡江湖,为了的就是出人头地,让杜娘娘也做个一品诰命。
不过,哪曾想他太用力了,一下子把杜娘娘扛上了太后之位。
“一个优秀的母亲可以教导出一个足够优秀的儿子!”赵匡胤赞叹,随即面容上浮现了追忆之色,“朕的母亲也是这样一位优秀的女人啊!”
“若无母亲教养之情,哪有朕的今日。”
大庆宫的众人笑着附和,连连夸赞杜后平日里的宅心仁厚。
“呵。”
一个不合时宜的轻忒声陡然响起,赵大眉头一蹙,抬眼就看见了晦气的玩意儿。
“朕差点忘了,还有一个小畜生败坏了娘娘的名声!”
赵大蹙眉,赵大不乐,赵大挥拳,殴弟一顿,心情愉悦。
......
卫子夫的怀抱,一如儿时那般温暖,带着淡淡的兰草清香。
只是,刘据高大的身躯再也无法完全蜷缩其中。
他能感受到的,是母亲单薄的脊背,与那一下下轻抚着他发丝,微微颤抖的手。
这不再是安抚,而是诀别。
他缓缓地,却坚定地退后一步,离开了那个让他眷恋的怀抱。
“可是母亲,只有长乐宫的兵符胜算依然不大,最好要有北军也加入进来。”
刘据摇了摇头,唇角勾起一抹苦涩的弧度。
“但北军只有父皇的诏令才能调动。”
卫子夫凝视着儿子,那张与他父亲年轻时几乎一模一样的脸庞上,此刻写满了与年龄不符的沉重。
“不,还有办法!”
刘据的眼睛骤然亮起,“母亲,我需要您的一道旨意,释放长安大牢里的罪犯,他们也能是我的帮手!”
「起兵前夜,母亲为我整理甲胄。」
烛火摇曳,冰冷的铁甲一件件穿在刘据的身上。
卫子夫的动作很慢,很仔细。
她将冰冷的护心镜挂在他的胸前,又为他束紧腰间的皮带,每一道系带,都缠绕得一丝不苟。
“记得元朔五年你出痘,陛下罢朝三日,守在你的榻前。”
卫子夫的声音很轻。
她仔细地帮刘据整理好肩甲,拂去上面并不存在的灰尘,眼神中闪过一阵恍惚。
像,实在是太像了。
眼前这个披坚执锐、英武逼人的青年,与记忆中那个意气风发的男人身影在烛光下渐渐重叠。
刘据的身体僵了一下。
“母亲为何提这事?”
他的双目之中,流淌着些许不安,些许惶恐。
心脏在不受控制地剧烈跳动起来。 他不知道母亲为何要在此时提起这些。
他心中迷茫、彷徨。他太害怕了。
他怕自己一旦兵败,事情就会牵连到母亲......
卫子夫没有回答他。
她只是伸出手,帮刘据系紧了护腕。而后,她用略显冰凉的手轻轻抚过儿子的脸庞。
“人老了记性会变差,陛下今年六十六岁了。”
“当初他也是疼爱你的。”
轰!
这一刻,刘据的脑子像是炸开了一样,往日的种种汹涌浮现,他看到父皇将小小的自己高高举过头顶,未央宫中充满了他们父子爽朗的笑声。
他看到父皇手把手地教他写字,宽厚温热的手掌握着他的小手,一笔一划,写下“刘据”二字。
他看到自己骑在父皇的脖颈上,巡视着上林苑,父皇指着远方,告诉他,这所有的一切,将来都是你的。
他看到自己生病时,父皇眼中的焦急与关切,那份不加掩饰的疼爱。
但是,这一切都回不去了!
那个会因为他生病而罢朝三日的父亲,死了。
那个会抱着他,许诺他整个天下的父亲,不见了。
那个会温和地叫他“据儿”的男人,消失了。
他想明白了。
他彻底想明白了!
父皇已经老了。
他甚至已经不再是那个信赖群臣,宠爱儿子的君父!
他只是龙椅上那个冷冰冰的权力机器!
刘据眼中的迷茫与惶恐尽数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前所未有的坚定。
一种被逼上绝路,向死而生的决然。
他深深地看了母亲最后一眼,而后,他猛地转身,大步流星的来到供奉着的大汉列祖列宗的牌位之前。
“噗通”一声跪下。
“皇汉列祖列宗在上,不孝子孙刘据叩拜!”
“万望祖宗保佑据儿出兵必成,扭转乾坤,不至汉室重蹈秦公子之祸!”
“让我皇汉社稷江山不至有颠覆大乱之险!”
......
西汉
刘邦:“乃公不明白!”
刘彻才六十六岁,为什么已经变成了这般昏聩模样?!
你看人家姜太公,七十岁才遇到了周文王。
你看那晋文公,六十一岁才当上晋国的国君,八年称霸中原。
你再看看你祖宗呢?
乃公可是四十八岁还在村头看狗打架,五十四岁问鼎天下。
六十六岁,那不正是人生的大好年华,闯荡一番事业的年纪吗?
邦子不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