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会所的包厢门被推开时，震耳欲聋的音乐混着酒气扑面而来。苏零刚踏进去，就被沈玥一把拉到沙发上，冰凉的威士忌杯被塞进手里，杯壁上的水珠沾湿了她的指尖。
“零！可算把你盼来了！”沈玥举着酒杯，眼底闪着兴奋的光，“这杯必须干了，庆祝我们家零零从东南亚平安回来，也庆祝你和那位‘榷首领’合作圆满成功！”
苏零看着杯里琥珀色的液体，眉头微蹙。上次宿醉的头痛还历历在目，可看着沈玥期待的眼神，她还是妥协了，仰头喝了一小口。辛辣的酒液滑过喉咙，带着淡淡的橡木桶香气，却没压下心里那点莫名的悸动——脑海里不由自主地浮现出丛林里，司衍挡在她身前的背影，还有他手臂流血时，依旧笑着说“没事”的模样。
“发什么呆呢？”沈玥用胳膊肘撞了撞她，暧昧地挤了挤眼睛，“我可听说了，你们在丛林里配合得那叫一个默契，司衍还为你挡了子弹？快说说，你们俩是不是有情况？”
“没有的事，就是正常的战友互助。”苏零避开她的目光，拿起一块水果塞进嘴里，试图掩饰脸颊的发烫。可越是辩解，心里的画面就越清晰——司衍处理伤口时，他指尖的温度；飞机上他看着她时，眼底的温柔；还有他问“你很担心我，对不对”时，语气里的笃定。
温晴坐在角落的单人沙发上，一边快速翻看手里的法律文件，一边无奈地抬头：“你们俩少喝点，明天我还要去法院开庭，苏零你也得回部队训练，别耽误正事。”她话音刚落，驻唱歌手就抱着吉他走了进来，调试好设备后，唱起了首缠绵的情歌，温柔的旋律在包厢里流淌，更添了几分暧昧的氛围。
沈玥拉着苏零碰杯，一杯接一杯地灌酒。苏零的脑子渐渐发沉，酒精开始上头，心里的顾虑也一点点消散。她借口去洗手间透气，脚步虚浮地走出包厢，走廊里的灯光比包厢里亮些，却依旧晃得她眼睛发花。
刚走到拐角，就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靠在墙边。黑色衬衫的领口解开两颗扣子，露出精致的锁骨，指尖夹着一支烟，烟雾袅袅升起，模糊了他的轮廓，却没遮住他眼底的柔和。是司衍。
苏零的心跳瞬间漏了一拍，下意识地想转身躲起来，却被他先一步叫住：“又来喝酒？”他的声音带着淡淡的烟草味，不像在部队时那样冷硬，多了些属于普通人的慵懒，在安静的走廊里格外清晰。
苏零僵在原地，手紧紧攥着裙摆，半天没敢抬头。司衍上前一步，手臂撑在她身后的墙壁上，将她困在小小的空间里。他俯身靠近，鼻尖几乎要碰到她的额头，目光落在她泛红的脸颊和湿润的眼底，带着几分探究：“上次在会所，你亲了我就跑，这次还想躲？”
酒精彻底冲垮了苏零的理智。她仰头看着司衍的眼睛，那里面映着走廊的暖黄灯光，像藏着无数颗星星，让她忍不住想靠近。她踮起脚尖，双手勾住他的脖子，主动吻了上去——这次的吻比上次更久、更用力，带着她所有的慌乱与心动，还有一丝连自己都没察觉的委屈，委屈他明明知道她的心意，却不逼她一把；委屈自己明明喜欢，却因为顾虑不敢承认。
司衍显然没料到她会主动，愣了一秒后，立刻反客为主。他一手扣住她的腰，将她紧紧搂在怀里，另一手托住她的后脑勺，加深了这个吻。他的吻带着烟草的冷意和红酒的甜香，温柔却又带着不容拒绝的占有欲，唇齿间的纠缠让苏零几乎喘不过气。她的身体软在他怀里，只能靠着他的支撑才能站稳，脑子里一片空白，只剩下他身上熟悉的雪松香气和唇齿间的温度。
直到苏零轻轻推了推他的胸口，气息不稳地喘着气，司衍才松开她。他的额头抵着她的额头，指尖轻轻摩挲着她泛红的唇瓣，声音沙哑得厉害：“苏零，做我女朋友，好不好？”
苏零的大脑还没完全清醒，只知道心里的答案是肯定的，她下意识地点了点头，声音带着酒后的软糯：“好。”
司衍怕她醒了后悔，立刻拿出手机，打开录音功能，举到她面前，眼神里满是认真：“你再说一遍，你要做谁的女朋友？”
“我要做司衍的女朋友。”苏零看着他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说，尾音还微微发颤，像只撒娇的小猫，清晰地录进手机里。录音结束的提示音响起，司衍满意地保存好，小心地把手机放进兜里，然后弯腰打横抱起苏零：“我送你回家。”
“不用，我自己能走……”苏零挣扎了一下，却被他抱得更紧。
“乖，别动，你喝醉了。”司衍的声音很温柔，带着安抚的力量。苏零靠在他怀里，闻着他身上熟悉的雪松香气，紧绷的神经彻底放松下来，眼皮越来越重，渐渐睡着了。
司衍抱着她走出会所，将她小心翼翼地放进车里，为她系好安全带，然后才坐进驾驶座。他没有把苏零送回部队宿舍——他怕她醉酒的样子被战友看到会尴尬，更想多陪她一会儿。车子平稳地行驶在夜色里，司衍时不时侧头看一眼熟睡的苏零，她的眉头微微蹙着，像在做什么不安的梦，他忍不住伸出手，轻轻抚平她的眉头，眼底满是温柔。
半小时后，车子停在一栋别墅前。司衍抱着苏零走进别墅，客厅里只开了盏小夜灯，柔和的灯光照亮了整洁的空间。他把苏零放在二楼卧室的大床上，为她脱下鞋子，盖上被子，然后坐在床边，静静地看着她的睡颜。
手机在口袋里震动了一下，是沈玥发来的消息：“司首领，零零就交给你了，你可得好好照顾她！”司衍看着消息，无奈地笑了笑——看来，沈玥早就知道他在这里，甚至是故意把苏零“送”到他面前的。
他拿起手机，给沈玥回了句“放心”，然后关掉手机屏幕，继续坐在床边看着苏零。月光透过窗帘的缝隙照进来，落在她的脸上，柔和得像幅画。司衍伸出手，轻轻碰了碰她的脸颊，心里满是满足——他等这一天，等了太久了。
苏零在睡梦中似乎感觉到了什么，轻轻蹭了蹭他的手心，嘴角勾起一抹浅浅的笑意。司衍的心瞬间被填满，他俯身，在她的额头印下一个轻柔的吻，轻声说：“晚安，我的女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