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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建盯着自己丹田里那颗“出工不出力”的米粒晶石,越看越觉得它像个磨洋工的老油条。指望着它按部就班地吸收那稀薄的“青木灵气”来修复这身“豆腐渣工程”,那得等到猴年马月?简直是“蜗牛撞墙——白费劲”!

“不行,得主动出击,给它上点强度!”孙建骨子里那股不安分的劲儿又冒了上来。一个堪称疯狂的构想在他脑海中逐渐清晰——既然现有的“能源核心”(米粒晶石)功率太低,那能不能在丹田里,给它来个“违章搭建”,加装一个“外挂”或者“加速器”?

这个想法要是被正统的修仙者知道,非得骂他疯了不可。丹田乃是修士根基所在,脆弱而精密,稍有差池便是万劫不复。在丹田里搞“建设”?那简直是“太岁头上动土——不知死活”!

但孙建是谁?他是混沌之体!混沌的特性是什么?包容、演化、甚至……混乱!或许,混沌的丹田,本就不能用常理度之?而且,他现在已经是“光脚的不怕穿鞋的”,丹田都破成这样了,再坏还能坏到哪儿去?大不了就是“瘫子掉井里——捞起来也是坐”,维持现状呗。

“干了!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孙建一咬牙,下定了决心。他的目标,就是那几株能与他混沌气息产生微弱共鸣的淡蓝色兰草!他直觉感到,那玩意儿可能就是关键的“建筑材料”或者“催化剂”。

他把这个想法跟苏月和木青一说,两人都吓了一跳。

“孙建,此举太过凶险!”苏月秀眉紧蹙,语气充满了担忧,“丹田乃修行根本,岂能轻易妄动?更何况你如今状态……”

木青也急忙劝道:“前辈,三思啊!那兰草虽有些奇异,但能量微弱,能否起作用尚且未知,万一引发体内能量再次失控……”

孙建摆了摆手,打断他们:“哥们儿知道风险。但你们看我现在这情况,‘温水煮青蛙——死路一条’啊!按部就班地恢复,没个十年八载别想下地,到时候黄花菜都凉了。暗炎殿那帮孙子肯定不会善罢甘休,咱们得尽快恢复实力才行。这兰草是我目前发现的唯一可能有点特殊的东西,不试试我不甘心。”

他顿了顿,看着苏月,难得正经地说道:“放心,我心里有数。不会蛮干,先弄一株过来,用最微弱的一丝能量试试水,稍有不对立刻停止。总得‘瞎子过河——试着来’嘛。”

见他心意已决,苏月和木青知道再劝也无用。苏月轻叹一声,眼中忧色不减,但最终还是点了点头:“那你……务必小心。”

木青则立刻起身:“我这就去山涧,再采几株兰草回来!”

“等等,”孙建叫住他,“带我一起去。”

“什么?”木青和苏月同时惊呼。

“前辈,您的身体……”木青看着连坐起来都费劲的孙建,一脸为难。

“没事,哥们儿现在虽然是个‘软脚虾’,但神识还能用。”孙建咧嘴一笑,露出两排白牙,“那兰草有点古怪,我得亲自去现场感受一下,光拿回来可能看不出什么名堂。再说了,老在屋里躺着,骨头都快生锈了,出去透透气,说不定恢复得更快呢?”

他这话半真半假。想亲自探查是真,想出去放风也是真。在床上躺了快两个月,他感觉自己都快发霉了。

最终,在孙建的坚持下,木青找来村里手艺最好的木匠,赶制了一副简陋的担架(其实就是两根结实的木棍中间绑上兽皮)。由木青和村里最强壮的猎户石头轮流抬着,苏月不放心,也坚持要一同前往,一行人朝着村子西边的山涧出发。

这是孙建苏醒后第一次“出门”,感受着林间吹来的、带着草木清香的微风,看着头顶透过茂密枝叶洒下的斑驳阳光,听着鸟鸣虫唱,他心情莫名地好了起来,忍不住哼起了不成调的小曲:“咱老百姓啊,今儿真高兴……”

抬着担架的猎户石头是个憨厚的汉子,听着孙建那跑调跑到姥姥家的歌声,憋着笑不敢出声。木青也是一脸无奈。只有苏月,看着孙建那副“既来之,则安之”,苦中作乐的模样,嘴角不自觉地带起了一丝浅浅的弧度。这家伙,总能以各种意想不到的方式,驱散周围的阴霾。

山路崎岖,尽管木青和石头已经尽量走得平稳,但担架依旧难免颠簸。每一次颠簸都牵扯着孙建全身的伤势,疼得他龇牙咧嘴,但他嘴上却不肯服输,反而开始点评起沿途的风景:

“哎哟喂……这棵树长得不错,枝繁叶茂,就是造型差点意思,跟‘狗啃的似的’……”

“噗通……(颠簸声)我靠!这路是‘麻子脸——坑坑洼洼’啊!石头兄弟,稳着点,哥们儿这身子骨可不禁摔……”

“咦?那边那朵花挺艳啊,红配绿……嗯,赛狗屁……”

听着他一路上的怪话连篇,木青和石头从一开始的忍俊不禁,到后来几乎麻木,只觉得这位“饭桶前辈”虽然身体废了,但这张嘴可是半点没闲着。苏月则是又好气又好笑,偶尔忍不住会轻声反驳一句“休要胡言”,但效果甚微。

走了约莫一个时辰,终于来到了木青所说的那处山涧。

这里环境确实幽深,两侧是陡峭的岩壁,爬满了青苔和藤蔓,一条清澈的溪流从涧底潺潺流过,水汽氤氲,使得空气格外湿润凉爽。阳光难以直射进来,显得有些昏暗。

“前辈,就在那边。”木青指着溪流对岸一处背阴的岩壁脚下,那里生长着一小丛淡蓝色的兰草,在昏暗的光线下散发着微弱的莹莹蓝光。

“放我下来,靠近点。”孙建示意道。

木青和石头小心地将担架放在溪边一块平整的大石上。孙建深吸一口气,集中精神,将神识缓缓蔓延过去,仔细地扫描着那些兰草。

果然!在神识的深入探查下,他发现这些兰草不仅仅是蕴含一丝清凉能量那么简单。它们的根系,似乎深深地扎入了岩壁的某种特殊的、带着微弱青黑色光泽的岩石缝隙中。而那种与他混沌气息产生共鸣的隐晦波动,正是源自于这种青黑色岩石!兰草更像是这种岩石能量的某种“转化器”或者“伴生物”!

“好东西啊!”孙建眼睛一亮,“木青,想办法,挖几块那种青黑色的石头上来!小心点,连带着兰草的根系一起!”

木青虽然不明所以,但还是依言行事。他身手敏捷地跳过溪流,来到岩壁下,用随身携带的骨匕小心翼翼地挖掘起来。那青黑色岩石异常坚硬,费了他好大一番功夫,才勉强挖下了拳头大小的一块,上面还连着两株完整的淡蓝色兰草。

将石头和兰草带回岸边,孙建迫不及待地用手(颤巍巍地)触摸那块青黑色石头。

触手冰凉,质地坚硬。当他的指尖接触到石头的瞬间,丹田内那一直慢悠悠旋转的米粒晶石,猛地加速了一丝!虽然幅度很小,但孙建清晰地感受到了!一股远比吸收空气中“青木灵气”要精纯和亲切的能量,顺着指尖,丝丝缕缕地融入他体内,被米粒晶石贪婪地吸收!

有效!而且效果比预想的还要好!

这石头里蕴含的能量,似乎是一种极其精纯的……土属性?或者说大地本源?而且还夹杂着一丝微弱的、他无法辨识的古老气息,正是这种气息与他的混沌之气产生了共鸣!

“哈哈!天无绝人之路!哥们儿这是‘瞎猫碰上死耗子——撞大运’了!”孙建忍不住笑出声来,引得苏月和木青都好奇地看向他。

“孙建,你发现什么了?”苏月问道。

“宝贝!这才是真正的宝贝!”孙建指着那青黑色石头,兴奋地说道,“这石头里的能量,对我恢复有大用!比那兰草本身有用多了!”

他立刻指挥木青和石头:“挖!尽量多挖点这种石头回去!小心别把兰草都弄死了,留点种,以后说不定还能长。”

于是,木青和石头化身矿工,开始吭哧吭哧地挖掘那坚硬的青黑色岩石。苏月则守在孙建身边,看着他脸上那久违的、充满活力的兴奋神色,心中的担忧稍稍减轻了一些,或许……他这个疯狂的想法,真的能创造奇迹?

就在挖掘工作进行得热火朝天时,孙建强大的神识忽然捕捉到一丝异样的动静。他猛地转头,看向山涧上游的密林深处,眼神瞬间变得锐利起来。

“有东西过来了!小心!”他低声喝道。

木青和石头闻言,立刻停下了手中的动作,警惕地拿起武器。苏月也瞬间凝聚起体内残存不多的法力,周身泛起淡淡的月华清辉。

“沙沙……沙沙……”

枝叶摩擦的声音由远及近,越来越清晰。很快,一道巨大的黑影,伴随着一股腥臊的恶风,从林中猛地窜了出来!

那是一只体型堪比水牛的巨兽!外形似狼,但头颅更大,满口匕首般的獠牙龇出唇外,浑身覆盖着钢针般的黑褐色毛发,四肢粗壮,爪牙锋利,一双猩红的眼睛充满了暴戾与饥饿,死死地盯着溪边的几人,尤其是……他们刚刚挖掘出来的那些青黑色石头!

这巨兽散发出的气息,赫然达到了筑基后期的程度!而且其身上带着一股蛮荒凶戾之气,远非普通妖兽可比。

“是……是裂齿狰!”猎户石头脸色瞬间煞白,声音颤抖地说道,“这片山林最可怕的凶兽之一!它……它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木青也是面色凝重,他之前清理村落周边威胁时,并未遇到过如此强大的凶兽。他紧握星图骨杖,挡在孙建和苏月身前,体内星辰之力开始运转。

苏月指尖月华凝聚,虽然修为跌落,但她的战斗经验和术法理解仍在,准备随时出手。

唯有孙建,躺在担架上,看着那头龇牙咧嘴、口水都快滴下来的裂齿狰,非但没有害怕,反而摸了摸下巴,嘀咕道:“好家伙,这长相……真是‘车祸现场——惨不忍睹’啊。不过看样子,它好像是冲着咱们这‘违章建筑材料’来的?”

仿佛是为了印证他的话,那裂齿狰低吼一声,腥臭的口涎滴落在地,腐蚀出一个个小坑。它并没有立刻攻击人,而是将贪婪的目光投向了木青脚边那几块刚刚挖出来的青黑色石头,喉咙里发出渴望的“呜呜”声。

“它想要这些石头?”木青也发现了这一点。

“看来这石头不只是对我有用。”孙建眼中闪过一丝了然,随即又露出一个狡黠的笑容,“木青,苏月,先别急着动手。看样子这大家伙是这里的‘地头蛇’,咱们挖了它的‘心头好’,它这是来找场子了。不过,这也说明咱们找对东西了!”

他对着那裂齿狰,尝试着用神识传递出一丝混合着混沌气息的意念,指向那些石头:“嘿,大家伙,想要这个?”

那裂齿狰显然灵智不高,无法理解复杂的神念,但它对孙建散发出的那丝混沌气息,以及石头的气息格外敏感。它焦躁地刨动着前爪,低吼声更加威胁,但又似乎对孙建那微弱却层次极高的气息有一丝本能的忌惮,没有立刻扑上来。

场面一时陷入了僵持。

孙建脑子飞快转动。硬拼?木青和苏月状态都不好,对付这筑基后期的凶兽胜算不大,而且肯定会加重伤势。把石头给它?那自己恢复的希望可就没了。

“有了!”孙建眼睛一亮,对木青说道:“木青,扔一块小点的石头给它!”

木青虽然不解,但还是依言捡起一块拳头大小的青黑色石头,用力扔向了裂齿狰侧面的空地上。

裂齿狰见状,猩红的眼中闪过一丝疑惑,但本能驱使下,它还是猛地扑了过去,一口将那块石头叼在嘴里,然后……“咔嚓咔嚓”地嚼了起来!那坚硬的石头在它锋利的牙齿下,竟然如同饼干般被轻易咬碎,吞了下去!

吞下石头后,裂齿狰身上那暴戾的气息似乎平和了一丝,猩红的眼睛也清明了一点点,它满足地低吼一声,再次看向木青……脚边剩下的石头,眼神依旧渴望,但攻击性却减弱了不少。

“果然!”孙建一拍大腿(结果牵动伤口疼得直抽气),“这石头对这世界的凶兽也有大用!能帮助它们稳定情绪甚至提升实力?怪不得它守在这里。”

他心中立刻有了一个大胆的(或者说无耻的)主意。

他再次用神识传递出意念,指了指剩下的石头,又指了指裂齿狰,然后做了一个“交换”的手势,接着,他示意木青,将一株连根带土的淡蓝色兰草扔了过去。

裂齿狰看着那株兰草,嗅了嗅,似乎有些兴趣,但远不如对石头那么渴望。它用爪子扒拉了一下兰草,又看向石头。

孙建继续传递意念,试图表达“用石头换兰草,或者……帮我们挖石头,可以分你一些”的意思。这个过程很艰难,全靠意念和手势连蒙带猜。

那裂齿狰歪着巨大的头颅,猩红的眼睛里居然真的露出了思索的神色(或者说更像是本能权衡)。它看看石头,又看看孙建他们,再感受了一下孙建身上那让它既渴望又忌惮的混沌气息,最终……它低吼一声,竟然真的走到岩壁下,用它那锋利的爪子,开始……帮忙刨坑挖石头!

虽然它的动作粗鲁,远不如木青精细,破坏了不少兰草,但那效率可比木青用骨匕快多了!碎石纷飞,很快就挖出了一个大坑,露出了更多大块的青黑色岩石。

木青、苏月,连同猎户石头,全都看得目瞪口呆!

这……这算什么?凶兽被前辈……忽悠成矿工了?!

孙建看着卖力干活的裂齿狰,得意地躺在担架上,翘起了并不存在的二郎腿(身体不允许),美滋滋地想道:“这就叫‘周瑜打黄盖——一个愿打,一个愿挨’!不对,是‘老虎嘴里拔牙——胆大包天’还成功了!哥们儿这人格魅力,不对,是‘混沌魅力’,还是这么顶呱呱啊!”

有了裂齿狰这个“金牌矿工”的加入,采集青黑色岩石的进度大大加快。不到半个时辰,就挖出了足够装满两个大兽皮袋的矿石,连带采集了十几株完整的兰草。

孙建见好就收,示意木青将一小部分较小的矿石碎块扔给裂齿狰作为“报酬”。裂齿狰欢天喜地地吞下那些碎石,朝着孙建低吼了两声(似乎是在道谢?),然后叼起最大的一块矿石,心满意足地转身窜回了山林,消失不见。

来也匆匆,去也匆匆,只留下满地狼藉和面面相觑的几人。

“前辈……您……您是怎么做到的?”木青看着裂齿狰消失的方向,依然觉得不可思议。让一头筑基后期的凶兽帮忙干活,还付了“工资”?这简直闻所未闻!

孙建嘿嘿一笑,神秘莫测地说道:“这就是知识的力量!当然,主要还是哥们儿我这‘王八之气’侧漏,让它纳头便拜了。”

苏月忍不住白了他一眼,但眼中也充满了惊奇。她发现,孙建身上似乎总有一种化险为夷、甚至将不利转化为有利的奇特能力。

“好了,‘建筑材料’到位,打道回府!”孙建心情大好,指挥着返程,“接下来,就是见证奇迹的时刻了!哥们儿要在丹田里搞个大新闻!”

一行人带着丰厚的收获,踏上了归途。猎户石头看向孙建的目光,已经充满了近乎狂热的崇拜。能驱使裂齿狰的“行者”,果然是深不可测!

回到青木村的木屋,孙建迫不及待地开始了他的“丹田违章搭建”计划。

他让木青将一块拳头大小的青黑色矿石放在他掌心,然后屏气凝神,小心翼翼地引导着丹田内那丝微弱的混沌之气,接触矿石,尝试吸收其中那种精纯而亲切的特殊能量。

这一次,不再是丝丝缕缕,而是一股清凉而厚重、带着大地般沉稳气息的能量流,顺着经脉(避开那些最严重的裂痕),缓缓注入丹田!

米粒晶石仿佛久旱逢甘霖,旋转速度陡然加快!散发出欢快、渴望的意念。它贪婪地吸收着这股能量,自身那灰暗的颜色似乎都明亮了一丝,表面的裂痕也仿佛被滋润,有极其细微的弥合迹象。

更重要的是,在这股特殊能量的滋养下,孙建感觉自己的肉身那无处不在的刺痛和虚弱感,都减轻了少许!

“果然有效!”孙建心中狂喜。他控制着吸收的速度,不敢过快,生怕再次引发冲突。

在持续吸收了约莫一炷香的时间后,他感觉米粒晶石似乎“吃饱”了,旋转速度慢了下来。而掌心中的矿石,颜色黯淡了一些,但并未完全失去光泽。

孙建停了下来,仔细内视。米粒晶石确实壮大了一丝,虽然依旧渺小,但散发出的混沌之气明显活跃和凝实了一点点。而且,这次吸收过程异常顺利,没有引发任何能量冲突!

“看来,这矿石能量与混沌之气兼容性很好,甚至可以说是大补之物!”孙建得出了结论。

那么,下一步,就是尝试利用这矿石能量,进行“违章搭建”了!

他的构想是:不直接强化米粒晶石(怕步子太大扯着蛋),而是以米粒晶石为核心,利用矿石能量和混沌之气,在其周围,构建一个微型的、能够加速能量汇聚和转化的“阵法”或者“结构”!

这个想法更加疯狂,需要对能量有着极其精妙的操控和对自身丹田结构了如指掌。

孙建深吸一口气,眼神变得无比专注。他再次引导混沌之气,裹挟着一丝矿石能量,如同最精细的刻刀,开始在米粒晶石的周围,小心翼翼地勾勒起第一个能量节点……

这是一个极其耗费心神的过程,比修复经脉还要精细百倍。他的额头很快渗出了细密的汗珠,脸色也更加苍白。

苏月和木青守在一旁,连大气都不敢出,紧张地看着他。

时间,在寂静与期待中,缓缓流逝。

孙建的“豆丁丹田违章搭建计划”,正式启动!是福是祸,是涅盘重生还是雪上加霜,即将揭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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