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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铮三箭撕裂汉军阵列,溃败的匈奴残兵如同被注入狼血的羔羊。

他手持狼头金刀冲入敌阵,刀锋所过处血肉横飞。

汉军军侯被他踩在泥泞中,狼头金刀悬于头顶。

“记住,今日斩你者,汉人李铮!”

刀落,血溅,灵魂深处那声狼嗥终于挣脱束缚。

金刀在雨幕中发出铮鸣,天狼之名初啼草原。

暴雨依旧倾盆,仿佛九天银河决堤,将整个野狐沟浇灌成一片混沌的泽国。雨水顺着李铮紧贴在额角的湿发不断淌下,冰冷刺骨,却丝毫无法浇灭他眼中那两簇幽冷燃烧的火焰。他的感官被提升到了极致,耳中充斥着风雨的咆哮、泥浆的滑落声,还有那从沟壑深处隐隐传来的、越来越清晰的金铁撞击、压抑嘶吼以及……绝望的惨叫!

就是现在!

李铮的身体如同绷紧的弓弦,猛地从藏身的巨大岩石后闪出。他紧贴左侧湿滑冰冷的崖壁,如同最老练的猎手,无声无息地向着那片被死亡阴影笼罩的河滩战场潜行。每一步都踏在泥泞里,溅起浑浊的水花,却又奇异地融入风雨的噪音背景之中。

视野陡然开阔。眼前是一片被两侧陡峭土崖挤压出的、相对开阔的河滩地,但此刻,这地方已化为血腥的屠宰场。

入口处,一支人数约二百、装备精良的汉军步兵结成了坚不可摧的圆阵。巨大的木盾紧密相连,如同移动的城墙,缝隙中探出密密麻麻、闪烁着冰冷杀气的长戟锋刃。盾阵后方,是引弓待发的强弩手,冰冷的弩机在雨水中泛着寒光。甚至在那圆阵更深处,几架小型床弩如同蹲伏的凶兽,狰狞的弩矢遥遥指向被围困的猎物。

而在圆阵中央,大约三四百名匈奴残兵如同被驱赶进陷阱的困兽。他们的战马在泥泞中惊恐地嘶鸣、打转,将本就混乱的阵型搅得更加稀烂。骑士们大多浑身浴血,皮袍破烂,脸上混杂着泥浆、雨水和绝望的恐惧。他们徒劳地挥舞着弯刀,试图格挡四面八方攒射而来的弩箭。每一次金属碰撞的脆响之后,几乎都伴随着一声闷哼或惨叫,不断有人中箭落马,随即被混乱的马蹄无情地踩入泥水之中,鲜血迅速在浑浊的泥浆里晕染开大朵大朵刺目的猩红。

“稳住!长生天的勇士们,向我靠拢!举起盾牌!”一个须发虬结、浑身浴血的匈奴百夫长声嘶力竭地吼叫着,试图聚拢身边残存的十来个悍勇战士。他们用抢来的汉军小圆盾和同伴的尸体勉强支起一道脆弱的防线,叮叮当当的格挡声不绝于耳,但也如同风中残烛,随时可能熄灭。

“放!”汉军阵中,一个沉稳有力的声音穿透雨幕,清晰地传来。

嗡——!

一片密集的黑色弩矢撕裂雨幕,带着死神的尖啸,狠狠扎入匈奴残兵最密集的区域。刹那间,人仰马翻!战马悲鸣着轰然倒地,将背上的骑士重重甩入泥浆;骑士的惨叫被弩矢贯穿身体的闷响打断,血花混合着泥浆四处飞溅。绝望的气息如同瘟疫般迅速蔓延开来。

“右翼!长戟手,突刺!”那个沉稳的汉军指挥声再次响起。

盾阵右翼的缝隙中,一排排冰冷的长戟如同毒蛇般猛然刺出,精准、高效、冷酷无情。锋利的戟刃轻易撕裂匈奴人单薄的皮甲,带出大蓬的血肉和内脏碎块。试图从侧面冲击的匈奴骑士,瞬间被捅穿了马腹或身体,惨叫着滚落。

“长生天啊……”一个年轻的匈奴战士看着身边同伴被一支弩箭贯穿咽喉,无力地倒下,眼神中充满了恐惧和茫然,手中的弯刀当啷一声掉在泥水里。

“冲不出去!冲不出去啊!”有人彻底崩溃,发出野兽般的哭嚎。

那虬髯百夫长看着身边迅速倒下的战士,眼中也终于闪过一丝无法掩饰的绝望。他猛地抬头,望向那被厚重雨云和汉军铜墙铁壁般盾阵死死封住的沟壑入口,发出如同濒死孤狼般的悲愤长嚎:“须卜骨都侯大人!长生天在上!难道我们左部最勇猛的苍狼骑,今日真要尽数埋骨在这汉人的野狐沟里吗?!”

他的吼声带着不甘,在风雨中回荡,却显得那么无力。一支刁钻的弩箭“噗”地一声,狠狠钉入他身旁一名亲兵的左眼!那亲兵连哼都没哼一声,仰面栽倒,溅起的泥水糊了百夫长一脸。

“大人!”仅存的几名亲兵发出撕心裂肺的悲呼,用身体死死护住百夫长。

绝望的冰冷潮水,即将彻底淹没这片狭窄的河滩。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一道冰冷、锐利、带着绝对意志的目光,如同刺破厚重乌云的闪电,骤然降临!

距离汉军盾阵右翼后方约百步,一处被雨水冲刷形成的小土坡上。李铮的身影如同鬼魅般出现,雨水冲刷着他棱角分明的脸庞,勾勒出刚硬的线条。他的眼神锐利如鹰隼,瞬间穿透层层雨幕和混乱的战场,精准地锁定了目标——汉军圆阵后方,指挥弩手队列的几名军官!尤其是那个站在一架小型床弩旁,被几名亲兵隐隐护在中间、不断沉稳发令的汉军军侯!

他看到了虬髯百夫长眼中最后的绝望,看到了汉军弩手再次举起弩机时那冷酷而高效的致命动作。

没有时间了!一丝犹豫,就是全军覆没!

李铮猛地深吸一口气,冰冷的、带着浓重铁锈与血腥味的空气灌入肺腑,仿佛注入了一股燃烧的意志。他的右手快如闪电,从箭囊中抽出三支特制的三棱破甲重箭!沉重的箭杆带着金属的冰冷质感,锋利的棱刃在昏暗天光下反射出幽冷的死亡光泽。左手那柄巨大的硬弓——坚韧的柘木与牛角层叠压制而成,此刻被他强壮的手臂拉成了满月!弓弦发出令人牙酸的细微呻吟,恐怖的力量在绷紧的牛筋弦上疯狂凝聚。

整个喧嚣混乱的战场,在李铮的感知中瞬间变得清晰而缓慢。风雨的阻力、目标的距离、那军侯在盾牌掩护下移动的轨迹……一切信息在他脑中高速演算,化为最精准的杀戮指令。

“咻——!”

第一支破甲重箭离弦!没有震耳的呼啸,只有一声短促到极致的、如同毒蛇吐信的破空锐响!黑色的箭矢撕裂雨幕,精准地从一个盾牌上方不足三寸的微小缝隙中钻入!

“噗!”

一声令人牙酸的闷响。那名站在床弩旁,正举起令旗准备再次下令的汉军弩兵队率,身体猛地一僵。一支冰冷的箭簇从他因发令而大张的口中狂暴贯入,带着一蓬混合着牙齿和碎骨的猩红血雾,从后颈凶悍地穿出!他高举的令旗颓然坠落,身体如同被抽去骨头的口袋,软软栽倒在泥泞之中。

“咻——!”

第二支箭几乎紧贴着第一支箭的尾羽射出!目标直指旁边一名正用尽全力、赤红着脸转动床弩绞盘的壮硕绞盘手!沉重的破甲箭无视了他身上简陋的皮甲,如同烧红的铁钎捅穿薄纸,狠狠扎入他左胸心脏位置!

“呃!”绞盘手喉咙里发出一声短促的、意义不明的气音,双眼猛地凸出,充满了难以置信的惊骇。他双手还死死抓着绞盘的冰冷摇柄,身体却已失去了所有力量,软软地撞在沉重的床弩弩臂上,鲜血顺着弩臂流淌下来,染红了雨水。

“咻——!”

第三支箭,目标直指核心!那个被数名亲兵护在中间、刚刚因前两箭而面露惊怒的汉军军侯!这一箭的角度刁钻到了极点,几乎是贴着泥泞的地面射出,穿过几匹倒毙战马尸体间的狭窄空隙,如同一条贴着泥水急速游动的毒蛇,带着致命的寒光,狠狠噬向那军侯暴露在盾牌保护之外的左小腿!

“呃啊——!”一声压抑不住的痛吼骤然响起。那沉稳的汉军军侯身体猛地一个趔趄,剧痛让他瞬间失去平衡,单膝重重地跪倒在冰冷的泥泞之中!鲜血迅速染红了他的裤腿和身下的泥水。他身边的亲兵顿时大乱,惊恐地想要扶起他,又警惕地望向箭矢飞来的方向。

电光火石!三箭连珠!箭箭追魂!

“敌袭!后方有冷箭!保护军侯!”汉军圆阵后方瞬间陷入一片混乱。弩手们惊恐地扭头寻找箭矢的来源,原本严密的阵型不可避免地出现了一丝迟滞和混乱。那军侯的受伤,更是让整个指挥核心出现了致命的真空!

就在这千载难逢的致命迟滞出现的刹那!

“吼——!!!”

如同平地惊雷炸响!李铮身后湿滑的崖壁之上,十五名金帐亲卫如同蓄势已久的猛虎,骤然从藏身的嶙峋怪石和稀疏灌木丛中暴起!他们的身影在灰暗的雨幕中显得模糊而凶悍,手中的角弓发出整齐划一的、令人心悸的震鸣!

嗡——!

十五支利箭化作十五道黑色的死亡闪电,带着刺耳的尖啸,如同精准的冰雹,狠狠砸向汉军圆阵右翼弩手队列!距离太近,箭矢力道奇大无比!瞬间,七八名弩手惨叫着中箭倒地,阵型缺口被猛然撕开!

“长生天佑我大匈奴!”河滩地中央,那虬髯百夫长是第一个反应过来的!绝望的眼神如同被投入火星的干柴,瞬间被狂喜和一种近乎癫狂的斗志点燃!他看到了小土坡上那个拉弓射箭的黑色身影,那身影在风雨中如同劈开黑暗的雷霆!他认得那柄巨大的硬弓!那是乌维的弓!不!那是天狼神将的弓!

“天狼!是天狼神将来救我们了!”百夫长用尽全身力气,发出震天的咆哮,声音因为激动而嘶哑变形。

“天狼神将!杀!跟着神将杀出去啊!”

“杀!杀光这些汉狗!”

绝处逢生的狂喜如同燎原的野火,瞬间点燃了所有残存匈奴战士骨子里的凶性!求生的本能压倒了恐惧!他们不再像无头苍蝇般徒劳冲击盾阵,而是如同找到了头狼的狼群,爆发出震耳欲聋的、充满原始兽性的怒吼!他们紧随着那虬髯百夫长,爆发出惊人的凶悍,不顾一切地朝着汉军右翼弩手被箭雨打乱、指挥陷入瘫痪的缺口,发起了决死的反冲锋!马蹄践踏泥浆,刀光撕裂雨幕,绝望的羔羊瞬间化为嗜血的狼群!

“稳住!右翼顶住!长戟手补位!”汉军阵中传来焦急的吼声,但仓促间形成的混乱如同崩塌的堤坝,已然难以瞬间堵上。

李铮射空了箭囊里仅剩的三支普通羽箭,将三名试图组织弩手反击的汉军什长射翻在地。他猛地将巨大的硬弓背回身后,右手闪电般握住了腰间那柄象征着“天狼”权柄的狼头金刀刀柄!

冰冷的、带着奇异质感的触感瞬间传来,如同握住了沉睡的凶兽!

“吼——!”一声仿佛来自灵魂深渊、充满无尽杀伐与孤傲意志的狼嗥,再次在他脑海深处轰然炸响!刀鞘上那狰狞咆哮的狼头仿佛瞬间活了过来,一股凶戾、贪婪、渴望主宰血肉战场的蛮横意志,如同冰冷的洪流,狠狠冲击着李铮的意志壁垒!它在咆哮,在催促,在诱惑——杀!用敌人的血与魂来喂养!主宰这片战场!

李铮眼中寒芒爆射!一股源自灵魂最深处的、更加冰冷、更加决绝、带着不容置疑的掌控欲的力量轰然爆发!这力量并非汉人的仁义,亦非匈奴的野蛮,而是属于他李铮,一个在生死边缘挣扎了两世灵魂的绝对意志!他喉咙里发出一声低沉如远古凶兽般的咆哮,不是屈服,而是征服!是对这凶兵意志的绝对压制!

“呛啷——!”

一声清越激鸣,盖过风雨,压过厮杀!

狼头金刀悍然出鞘!

一道刺目的、仿佛能劈开混沌雨幕的寒光骤然亮起!狭长的刀身略带弧度,形制迥异于传统的匈奴弯刀,反而更接近汉地的直刃环首刀,却在刀尖处带着一抹令人心悸的凶戾反刃。厚重的刀脊上,布满细密如同狼牙交错般的锻打云纹,一直延伸至那狰狞咆哮的狼首吞口!雨水落在冰冷的刀锋上,瞬间被无形的煞气弹开,仿佛连水珠都畏惧它的锋芒!

“随我——破阵!”

李铮的声音如同九幽寒风吹过战场,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令人灵魂本能战栗的威严!他左手猛地一撑身下的岩石,身体如同扑击猎物的黑色巨鹰,从小土坡上凌空跃下!沉重的狼头金刀被他双手高举过头顶,刀锋撕裂空气,发出一声凄厉欲绝、仿佛狼王啸月的尖啸!

目标——汉军圆阵右翼那刚刚被箭雨撕开、正陷入混乱与恐慌的致命缺口!

刀光如匹练!人如虎入羊群!

李铮的身影重重砸落在泥泞的河滩边缘,距离汉军盾阵右翼缺口仅十步之遥!巨大的冲击力溅起大片浑浊的泥浪。他落地瞬间,身体重心下沉,脚下如同生根,没有丝毫停顿,整个人化作一道贴地疾掠的黑影,直扑那混乱的缺口!

一名汉军什长刚从弩手被射杀的惊骇中回过神,看到李铮扑来,下意识地挺起手中的长戟,口中发出色厉内荏的呼喝:“拦住他!”

李铮眼神冰冷如铁,狼头金刀带着一股蛮横的力道,由下至上斜撩而出!刀锋精准地磕在长戟的木杆上,“咔嚓”一声脆响,碗口粗的硬木戟杆应声而断!刀势丝毫不减,冰冷的反刃瞬间划过那什长的咽喉!一道细密的血线浮现,什长的呼喝声戛然而止,眼中的惊骇凝固,身体晃了晃,颓然扑倒。

缺口处的混乱更甚!几名弩手惊恐地向后缩去,试图寻找盾牌保护。两名长戟手挺着长戟从侧面刺来,试图封堵。

“滚开!”李铮一声暴喝,如同平地惊雷!他身体猛地一个旋转,狼头金刀带着全身旋转的力量横扫而出!一道半月形的寒光爆闪!

铛!铛!

两声沉重的金属撞击声几乎同时响起!刺来的两支长戟竟被这狂暴的一刀同时斩断!断裂的戟头带着寒光飞上半空。两名长戟手虎口崩裂,骇然失色,巨大的力量顺着断杆传来,震得他们连连后退,撞倒了身后试图补位的同伴。

缺口被李铮这狂猛无匹的一击彻底撕开!

“天狼神将威武!”紧随李铮冲锋的虬髯百夫长看得热血沸腾,发出狂热的吼叫。他身后的匈奴残兵如同决堤的洪水,汹涌地从这个被李铮强行打开的缺口冲了进去!弯刀疯狂地砍向陷入混乱的汉军弩手和长戟兵。

“杀啊!”

“跟着神将!”

匈奴人的弯刀砍入汉军士兵的身体,汉军的长戟也捅穿了匈奴人的胸膛。缺口瞬间变成了最血腥的绞肉机,泥浆被彻底染成了暗红色,惨叫声、兵器碰撞声、怒吼声混杂在一起,形成地狱的交响。

李铮如同黑色的礁石,牢牢钉在缺口最前方,为后续的匈奴骑兵开辟通道。狼头金刀在他手中仿佛拥有了生命,每一次挥砍都带着开山裂石般的威势,每一次格挡都精准地荡开致命的攻击。刀锋所过之处,断肢横飞,血浪喷溅!他身上的黑色皮甲很快被敌人的鲜血浸透,雨水冲刷而下,流下的都是淡红色的血水。那刀柄上狼头吞口仿佛在贪婪地吮吸着血腥,冰冷的刀身传递回一种诡异的、令人血脉贲张的灼热感,脑海中的狼嗥愈发清晰,催促着他去撕裂,去毁灭!

“稳住!盾阵合拢!长戟手围杀那黑甲贼酋!”混乱中,那个腿部中箭的汉军军侯被亲兵搀扶着,强忍着剧痛,嘶声力竭地指挥着。他看到了李铮的恐怖,也深知此人是破阵的关键,更是整个匈奴残兵反扑的灵魂!

随着他的命令,附近几面巨大的木盾艰难地试图向缺口处合拢。更多的长戟手从两翼包抄过来,闪着寒光的戟刃齐齐指向阵中那个正在疯狂劈砍的黑色身影。

李铮瞬间感到了压力陡增!刀光如林,将他笼罩。他猛地一个矮身,躲过几支横扫的长戟,狼头金刀顺势横扫,斩断了两名汉军士兵的小腿。但更多的长戟刺来,逼得他不得不后退半步。

“保护神将!”虬髯百夫长带着几名悍勇的亲兵冲到了李铮身边,用弯刀和身体死死挡住侧翼刺来的长戟。一支长戟刺穿了一名亲兵的肩膀,那亲兵却怒吼着用另一只手死死抓住了戟杆,为李铮争取了宝贵的瞬间。

李铮眼中厉色一闪,抓住这瞬间的空隙!他身体如同绷紧的弹簧,猛地向前突进,目标直指那名被亲兵护在中间、仍在指挥的汉军军侯!狼头金刀化作一道撕裂雨幕的闪电,直劈军侯面门!

“保护大人!”两名军侯的亲兵举盾迎上。

铛!铛!

两声巨响!沉重的木盾在狼头金刀可怕的劈砍下,竟然如同朽木般被生生劈开!木屑纷飞!刀锋去势稍减,却依旧带着无匹的力量,狠狠劈在两名亲兵仓促举起的环首刀上!

咔嚓!咔嚓!

两柄精钢打造的环首刀竟被同时斩断!刀锋顺势而下,在两名亲兵胸前划开深可见骨的血口!两人惨叫着倒飞出去。

李铮与那汉军军侯之间,再无阻隔!军侯脸上瞬间褪尽血色,眼中第一次流露出面对死亡的恐惧。他下意识地想要拔剑,但腿部的剧痛让他动作慢了半拍。

李铮一步踏前,如同缩地成寸,瞬间便到了军侯面前。左手如铁钳般猛地探出,狠狠抓住军侯胸前的甲片,巨大的力量将他整个人如同提起一只小鸡般,从搀扶他的亲兵手中硬生生拽了过来!

“呃!”军侯闷哼一声,身体离地,剧痛和窒息感同时袭来。

李铮手臂发力,将这汉军指挥官如同破麻袋般,狠狠掼在脚下冰冷的泥泞之中!

砰!

泥浆四溅!军侯狼狈地仰面摔在泥水里,冰冷的泥浆灌入口鼻,折断的箭杆狠狠戳在腿部的伤口上,剧痛让他眼前发黑,几乎昏厥。

李铮的左脚重重踏在军侯的胸口,巨大的力量压迫得他无法呼吸,更无法挣扎。冰冷的、带着浓烈血腥味的狼头金刀刀尖,带着令人灵魂冻结的寒意,悬停在他咽喉之上,只需轻轻一送,便能终结他的生命。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凝固。

周围是震天的喊杀声、兵刃的碰撞声、垂死的哀嚎声,泥浆与血水混合的暗红色液体在他们身下缓缓流淌。但在这方寸之地,却只有死亡冰冷的凝视。

汉军士兵看到了这一幕,惊骇欲绝,想要冲上来救援,却被杀红了眼的匈奴残兵和那十五名如同尖刀般突入的金帐亲卫死死缠住,一时竟无法靠近。

李铮低着头,雨水顺着他额前的湿发不断滴落,砸在脚下军侯惨白的脸上。他的目光冰冷地俯视着这个不久前还沉稳指挥、掌控着数百人生死的汉军军官。军侯的眼中充满了恐惧、不甘,还有一丝绝望的哀求。

李铮的嘴唇紧抿着,如同刀锋。他能清晰地感受到手中狼头金刀传来的渴望,那刀柄上的狼头仿佛在无声地咆哮,催促着他割断这人的喉咙,痛饮那温热的鲜血。脑海中的狼嗥声达到了顶点,疯狂地冲击着他的理智壁垒,试图将他彻底拉入杀戮的深渊。

一丝挣扎,如同投入滚油的水滴,在李铮眼底最深处爆开。脚下的是汉人,是同胞!是他在前世记忆中,曾无数次在史书里、在影像中为之自豪的强汉军人!而此刻,自己却要以一个匈奴“天狼神将”的身份,在匈奴人的欢呼声中,亲手终结他的性命?

荒谬!讽刺!痛苦!

这痛苦尖锐无比,几乎要撕裂他的灵魂。他握着刀柄的手指因为用力过度而骨节发白,微微颤抖。脚下的军侯似乎也感受到了他那一瞬间的迟疑,眼中闪过一丝微弱的、求生的光芒。

然而,这挣扎如同投入深潭的石子,仅仅荡开一圈微不足道的涟漪,便被更宏大、更冰冷的力量瞬间吞噬。

他不能犹豫!身后是数百名刚刚被他点燃了求生之火的匈奴残兵,他们的眼睛正死死盯着这里,盯着他们奉若神明的“天狼神将”!任何一丝迟疑,都会让这刚刚凝聚起来的、脆弱的反扑力量瞬间瓦解,重新坠入万劫不复的深渊!他们所有人,包括他自己,都会死!

生存!冰冷的生存法则,如同这野狐沟的泥浆,瞬间淹没了一切软弱和彷徨。他早已不是那个可以置身事外的现代人。他是乌维,更是李铮!一个在匈奴营垒中挣扎求生、双手注定要沾满血污的孤魂!

狼头金刀仿佛感受到了主人内心最终的决断,刀身发出一阵低沉而兴奋的嗡鸣,那股凶戾的意志如同找到了宣泄口,瞬间与李铮冰冷的杀意融为一体!

李铮的眼神骤然凝固,所有的挣扎与痛苦被彻底冻结、碾碎,只剩下一种近乎神只俯瞰蝼蚁般的漠然。他缓缓开口,声音不高,却带着一种奇异的穿透力,清晰地盖过了周围的厮杀喧嚣,传入脚下军侯的耳中,也传入每一个能听到这片区域声音的人心中:

“记住,今日斩你者……”

他顿了顿,雨水顺着下巴滴落。

“……汉人,李铮!”

最后三个字,如同重锤,狠狠砸在军侯的心口,也砸在李铮自己的灵魂深处!那是一种宣告,一种对命运的嘲弄,一种刻入骨髓的烙印!

话音落下的瞬间,李铮眼中最后一丝属于“人”的温度彻底熄灭。他双手握紧刀柄,手臂肌肉贲张,狼头金刀带着一道凄厉的、仿佛要撕裂天地间一切束缚的寒光,悍然劈落!

刀锋切开雨幕,切开空气,切开皮甲下的血肉,切开脆弱的喉骨!

“噗嗤——!”

一颗带着惊愕、茫然和一丝难以置信表情的头颅,在喷溅而起的、足有数尺高的滚烫血泉中,高高飞起!无头的尸体在李铮脚下剧烈地抽搐了几下,随即彻底瘫软在泥泞的血泊之中。

那喷涌的鲜血溅射在李铮冰冷的黑色面甲上,溅射在他紧握刀柄的手背上,温热粘稠。一股浓郁到极致的血腥味瞬间将他包裹。

“吼——!!!”

就在这一刹那,一声前所未有的、充满了无尽杀伐、孤傲与主宰意志的恐怖狼嗥,仿佛挣脱了灵魂深处所有的枷锁,从李铮的胸腔深处,以撕裂一切的姿态,轰然爆发出来!

这声嗥叫,仿佛不属于人间!它压过了风雨,压过了厮杀,压过了战场上一切喧嚣,带着一种远古凶兽般的威严与凶戾,在野狐沟狭窄的空间里疯狂回荡、震荡!每一个听到这声嗥叫的人,无论是正在拼杀的匈奴人还是汉军士兵,都感到心脏被一只无形的冰冷巨爪狠狠攥住,动作出现了瞬间的凝滞,一股源自生命本能的恐惧席卷全身!

嗡——!

李铮手中的狼头金刀,也在这声灵魂狼嗥响彻的同时,发出了震耳欲聋的、如同龙吟般的铮鸣!刀身剧烈震颤,其上沾染的滚烫鲜血被震成细密的血雾,弥漫开来。那狰狞的狼首吞口,在血雾的映衬下,仿佛活了过来,一双无形的眼眸中燃烧着猩红的光芒!一股肉眼可见的、冰冷而凶戾的气息,如同实质的波纹,以李铮为中心,猛地扩散开来!

刀锋所指,正在试图重新合拢的汉军盾阵右翼,那几名离得最近的、正举着盾牌准备推进的汉军重甲盾兵,如同被无形的重锤击中,身体猛地一僵,脸上瞬间褪尽血色,眼中充满了难以言喻的恐惧,竟不由自主地向后退了半步!

“天狼……天狼神威!”虬髯百夫长距离最近,感受也最为深刻。他只觉得一股寒气从脚底板直冲天灵盖,灵魂都在那声狼嗥和刀鸣中战栗。但他眼中的狂热却燃烧到了极致,几乎要喷薄而出!他噗通一声单膝跪倒在泥泞的血泊中,用尽全身力气嘶吼:“天狼神威!攻无不克!”

“天狼神威!攻无不克!”

“天狼神威!攻无不克!”

所有目睹了这如同神魔降世一幕的匈奴残兵,无论是否听清了百夫长的喊话,都在这无法形容的威势震慑下,本能地爆发出山呼海啸般的狂热呐喊!那声音汇聚成一股洪流,充满了劫后余生的狂喜和对绝对力量的敬畏崇拜,彻底压倒了战场上的其他声音!他们如同被注入了狂暴的药剂,更加疯狂地扑向已经出现动摇的汉军阵线。

野狐沟的雨幕,被这冲天的狼嗥、刀鸣和狂热的呼喊所撕裂。天狼之名,于此初啼,其声裂帛,响彻草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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