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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半夜的寒气比傍晚更甚,风从窗纸破洞里钻进来,带着院外老槐树的枯枝呜咽声,吹得炕边那盏油灯的火苗忽明忽暗,把墙上家人的影子拉得忽长忽短。江兰是被喉咙里的干涩憋醒的,睁开眼时,窗外还是浓得化不开的黑,只有灶房方向偶尔传来几声柴火 “噼啪” 的轻响, 想来是母亲江王氏起得早,在为一家人的早饭忙活。

她动了动手指,身上的乏力感比昨天减轻了些,喉咙的灼痛也淡了,只是额头还残留着一丝低热带来的昏沉。这是风寒初退的征兆,按照现代护理常识,此时最忌停药断养,一旦反复,病情只会比第一次更重。可江兰心里清楚,这个家,根本拿不出抓药的钱。

果然,没过片刻,堂屋就传来了压低的说话声。江兰侧耳听着,是父亲江老实和母亲江王氏的声音,夹杂着铜钱碰撞的 “叮当” 响,那声音轻得像怕被风刮走。

“…… 昨天张嬷嬷说,城南药铺的柴胡膏管用,就是要八个铜板一小包……” 江王氏的声音带着犹豫,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心疼,“兰丫头还发着低热,要是能喝两副,准能好利索。”

“八个铜板?” 江老实的声音瞬间沉了下去,带着疲惫的沙哑,“家里这个月的嚼谷钱才刚领,除去交王府的杂役费,剩下的连玉米糊糊都未必够喝到月底。石头的马厩靴裂了口,还得攒钱买新的,柱子的棉袄也短了,哪还有闲钱抓药?”

江兰的心揪了一下。她想起昨天晚饭时,大哥江石头那双沾着泥点的靴子,鞋帮确实裂了道大口子,脚趾在里面蜷着;二哥江柱子的棉袄,袖口已经磨得露出了棉絮,下摆也短了一大截,坐下时能看到后腰的布料绷得紧紧的。八个铜板,对这个家来说,不是 “一小包药” 的钱,是能买半袋玉米、或是给孩子补件衣裳的活命钱。

“可兰丫头才十六,要是烧反复了……” 江王氏的声音带上了哭腔,“上次东头李家的丫头,就是风寒没好透,后来转成了肺痨,没撑到开春就……”

“别胡说!” 江老实打断她,语气却软了下来,“兰丫头命硬,昨天不就退了烧吗?再熬熬,多喝两碗热粥,说不定就好了。药铺的钱,能省就省吧。”

随后是一阵沉默,只有铜钱 “叮当” 响了两声,像是江王氏把钱又仔细收了起来。江兰躺在炕上,手指紧紧攥着身下的粗布褥子,粗糙的布料磨得掌心发疼 ,她不能让母亲就这么放弃抓药,不是心疼自己,是她清楚,这低热若不彻底退去,拖成慢性病,以后别说去王府当差,能不能熬过这个冬天都是问题。

可她又不能硬要母亲花钱,这个家已经经不起任何额外的开销了。江兰闭着眼,脑子里飞速转着 ,现代护理里,对付风寒初愈的低热,有什么不用花钱、又能就地取材的法子?

生姜煮水?家里的生姜还是上个月江王氏给江丫蛋治咳嗽剩下的一小块,早就干瘪得没法用了。红糖姜汤?红糖更是奢侈品,家里连白糖都没有。酒精擦身?别说酒精,连高度酒都找不到……

就在这时,灶房传来江王氏切菜的声音,伴随着一股淡淡的辛辣味飘进隔间 ,是葱白!

江兰猛地睁开眼,心里瞬间亮了。葱白煮水!对,葱白性温,能发汗解表,对付风寒初愈的低热最有效,而且不用花一分钱,家里的菜窖里肯定存着过冬的大葱!

她顾不上身上的乏力,扶着炕沿慢慢坐起身,刚要喊 “娘”,又停住了 ,她该怎么解释这个法子?一个十六岁的包衣丫头,怎么会知道 “葱白煮水” 能退低热?

原主的记忆里,江家祖祖辈辈都是靠扛活吃饭,生病要么硬熬,要么找邻里要些草药,从没听过什么 “葱白治病” 的说法。要是说得太清楚,难免会引起家人怀疑。江兰深吸一口气,决定换个说法 ,不说 “治病”,说 “能发汗,烧退了好干活”。

这个理由最实在,也最能戳中江王氏的心思。

她扶着墙,慢慢挪到堂屋门口。江王氏正蹲在灶台边,手里拿着一根干柴往灶膛里塞,看到江兰出来,连忙站起身:“怎么起来了?不多躺会儿?”

江兰笑了笑,声音还有点哑:“娘,我不困了,想喝点水。” 她的目光落在灶台边的菜板上,果然放着几根带着泥土的大葱,葱白部分还带着新鲜的白色,看起来很结实。

江王氏连忙转身去拿碗,江兰趁机走过去,指着菜板上的大葱:“娘,家里还有这么多葱白啊?”

“嗯,上个月窖里存的,能吃到开春。” 江王氏端着一碗温水走过来,递给她,“快喝了,暖暖身子。”

江兰接过碗,喝了一口,温热的水滑过喉咙,舒服了不少。她放下碗,看着江王氏,认真地说:“娘,我想求您个事 ,能不能用这葱白给我煮碗水喝?”

江王氏愣了一下,疑惑地看着她:“葱白煮水?那玩意儿能喝吗?一股子辛辣味,喝了怕是要烧心。”

“能喝的,娘。” 江兰连忙解释,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自然,“我昨天烧得迷糊的时候,好像梦见个老奶奶跟我说,葱白煮水喝能发汗,汗一出,低热就退了。您想啊,我要是一直发着低热,不仅不能去王府当差,还得让您伺候,反而耽误事。要是喝了这水,烧彻底退了,过两天就能帮您缝补衣裳,还能去院子里劈柴,这不比花钱抓药划算?”

她特意把 “能当差”“不耽误事”“比抓药划算” 这几个词说得重了些,果然,江王氏的眼神动了动 ,对这个家来说,“能干活” 就是最大的道理。

可江王氏还是有些犹豫:“真能管用?别喝坏了肚子。”

“娘,您看我现在也没别的法子啊。” 江兰拉着母亲的手,她的手比江王氏的手小些,却更温热些,“要是喝了没用,咱们再想别的办法,总比现在硬熬着强。而且这葱白不用花钱,就算没用,也不亏啊。”

江王氏看着女儿认真的眼神,又想起刚才和江老实的对话,心里的天平慢慢倾斜了。她叹了口气,点了点头:“行,那娘就给你煮一碗。不过你可得少喝点,要是觉得烧心,就别喝了。”

“娘,不用您煮,我自己来。” 江兰连忙说,她怕江王氏煮的时候舍不得放葱白,或者煮的时间不够,影响效果,“我自己煮,心里有数,您在旁边看着就行。”

江王氏愣了一下,没反对,只是点了点头:“也好,你慢点,别烫着。”

江兰走到灶台边,先拿起菜板上的大葱。大葱的根部还沾着泥土,她蹲在地上,用灶房里的破陶罐接了点水,仔细把大葱洗干净, 原主的记忆里,洗菜从来都是随便冲两下,可江兰习惯了干净,尤其是要入口的东西,必须洗彻底。

江王氏站在旁边看着,眼神里满是疑惑,这丫头以前洗菜从来没这么仔细过,像是变了个人似的。

洗干净大葱后,江兰拿起菜刀,小心地把葱白和葱叶分开。她没用过这种老式的菜刀,刀把是木头做的,磨得发亮,刀刃却有些钝,切起来很费力。她屏住呼吸,一点点把葱白切成小段,每段大约一寸长,切得整整齐齐 ,这是现代做饭时养成的习惯,食材切得均匀,煮的时候才能更好地出味。

江柱子正好从外面劈柴回来,看到江兰在切葱白,凑过来看了看:“三妹,你切这个干嘛?这玩意儿能吃吗?”

“二哥,我煮水喝,能退低热。” 江兰头也不抬地说,手里的动作没停,依旧切得很整齐。

江柱子挠了挠头,没再问,只是站在旁边看着。他发现,三妹切菜的样子很奇怪,不像以前那样东一刀西一刀,反而透着股说不出的条理,好像…… 好像王府里那些专门做饭的厨娘似的。

切好葱白,江兰拿起灶台边的黑铁锅,用破布擦了擦锅底的灰,然后往锅里加了两碗水,水不能太多,否则浓度不够,也不能太少,免得煮干了。她记得现代时,母亲给她煮葱白水,都是按 “一碗葱白两碗水” 的比例,煮到水剩一半就行。

加好水,她把切好的葱白放进锅里,然后拿起干柴,往灶膛里塞了几根。她没怎么生过火,第一次划火石的时候,手一抖,火星子溅到了手上,烫得她连忙缩回手,指尖瞬间红了一片。

“小心点!” 江王氏连忙走过来,接过她手里的火石,“还是娘来吧,你这丫头,连火都不会生了。”

江兰不好意思地笑了笑,退到一边。看着江王氏熟练地划着火石,点燃干柴,火苗 “腾” 地一下窜起来,照亮了灶台,也照亮了江王氏手上的冻疮,她突然觉得,刚才的坚持是对的,只有自己快点好起来,才能帮母亲分担这些辛苦。

火慢慢烧旺了,锅里的水很快就冒起了热气。江兰守在灶台边,时不时用勺子搅一下锅里的葱白,防止粘锅底。随着水温升高,一股辛辣中带着清香的味道慢慢飘了出来,弥漫在小小的灶房里。

江丫蛋被香味吸引,从堂屋跑过来,凑到灶台边,仰着小脸问:“三姐,这是什么呀?好香啊。”

“是葱白煮的水,能让三姐的病快点好。” 江兰摸了摸她的头,把她往旁边拉了拉,“离灶台远点,小心烫着。”

江丫蛋乖巧地点点头,却没走,就站在旁边,好奇地看着锅里翻滚的葱白。

大约煮了一炷香的时间,锅里的水少了一半,颜色也变成了淡淡的乳白色,辛辣的香味更浓了。江兰知道,差不多好了,连忙让江王氏把灶膛里的火退了,用勺子把锅里的葱白水舀进一个破了口的粗瓷碗里。

刚舀出来的葱白水很烫,冒着热气,江兰小心翼翼地吹了吹,然后先尝了一口 ,辛辣味比想象中重些,却在能接受的范围内,而且带着一股淡淡的清甜。她放下心,把碗递给江王氏:“娘,您闻闻,就是这个味儿。”

江王氏凑过去闻了闻,皱了皱眉:“这么冲的味儿,能喝吗?”

“能喝,娘。” 江兰接过碗,吹了一会儿,等温度降下来些,才慢慢喝了起来。辛辣的水滑过喉咙,带着一股暖意,慢慢扩散到四肢百骸,不一会儿,额头就冒出了细密的汗珠。

江兰知道,这是葱白在起作用了,连忙又喝了两大口,直到把碗里的水喝完,才放下碗,感觉身上的低热好像真的退了些,脑子也清醒了不少。

“怎么样?没烧心吧?” 江王氏连忙问,伸手摸了摸她的额头,果然比刚才凉了些,脸上露出一丝惊喜,“还真有点用?”

“嗯,娘,您看,我都出汗了。” 江兰指了指自己的额头,笑着说。

江石头这时也从外面回来了,刚进堂屋就闻到了一股辛辣味,疑惑地问:“娘,你们在煮什么呢?”

“你三妹用葱白煮水喝,说能退低热,还真出汗了。” 江王氏连忙把刚才的事跟他说了一遍。

江石头走到江兰身边,看了看她,又看了看灶台上的葱白,挠了挠头:“这丫头,烧糊涂一次,好像变了个人似的,以前哪懂这些啊?”

江兰心里一动,知道家人已经察觉到她的变化了。她连忙装作不好意思的样子,低下头:“我也是昨天烧得迷糊,梦见个老奶奶跟我说的,我也没想到真管用。”

这个理由虽然牵强,却也没人追问 ,在这个时代,人们对 “做梦遇神仙指点” 的说法本就有些敬畏,加上江兰确实退了汗,家人也就没再多想。

江柱子也点了点头:“刚才我看三妹切葱白,切得整整齐齐的,比娘切得都好,还真像那么回事。”

江王氏笑了笑,没说话,只是看着江兰的眼神里多了些欣慰,不管怎么说,女儿的烧能退,比什么都强。

接下来的大半天,江兰都待在炕上休息,偶尔喝两碗江王氏端来的热粥。出汗后,她的精神好了很多,低热彻底退了,身上的乏力感也减轻了不少。江王氏看她好了,心里的石头也落了地,一边缝补衣服,一边跟她聊着家常,说些王府里的琐事,比如哪个管事最近脾气不好,哪个包衣家里又添了丁,江兰都认真听着,偶尔问两句,努力记住这些信息,她知道,这些看似琐碎的事,说不定以后会有用。

傍晚的时候,江老实从王府回来了,听说江兰用葱白煮水退了热,也很惊喜,连连说 “这丫头命好,能梦见神仙指点”。江兰只是笑了笑,没解释, 她知道,这不是什么神仙指点,是现代知识给了她活下去的机会。

晚饭还是玉米糊糊,却比昨天稠了些,江王氏还在里面加了些切碎的野菜,味道好了不少。江兰喝了两碗,感觉肚子里暖暖的,浑身都有了力气。饭后,江石头和江柱子去院子里劈柴,江王氏收拾碗筷,江老实坐在堂屋的椅子上,跟江兰说着王府里的事:“再过几天,王府要清点杂役,要是身体好利索了,你也得去报个到,不然会被记旷工的。”

江兰点了点头:“爹,我知道了,再过两天我就能去了。”

她知道,去王府当差是必然的,这不仅是包衣的义务,也是她接触外界、寻找机会的第一步。虽然只是洒扫杂役,却能让她了解王府的运作,甚至有可能见到更高层的人, 比如,这座王府的主人,说不定就是她未来要 “打工” 的雍正皇帝身边的人。

夜深了,家人都睡熟了,堂屋的油灯早就灭了,只有窗外的月光透过窗纸的破洞,在地上洒下几道淡淡的光影。江兰躺在炕上,听着身边江丫蛋均匀的呼吸声,还有隔壁房间江老实和江王氏的打鼾声,心里却没有一丝睡意。

她想起了现代的家,想起了父母,想起了自己堆在桌子上的那些简历,想起了面试时被拒绝的场景,那时候的她,还在为找不到工作而迷茫,可现在,她却在为能不能活下去而奋斗。

突然,她想起了什么,下意识地把手伸到胸口,隔着粗布衣服,摸到了一个冰凉光滑的东西,是她穿越时紧握在手里的玉佩!

江兰的心跳瞬间加快,她小心翼翼地把玉佩从衣服里掏出来,放在月光下。那是一块青白色的玉佩,形状是简单的圆形,上面刻着几道浅浅的纹路,不知道是什么图案,玉佩的边缘很光滑,显然是被人长期佩戴过的。

这是她外婆留给她的遗物,穿越那天,她正好戴着,昏迷前下意识地攥在了手里,没想到竟然跟着她一起穿越到了清朝。玉佩的冰凉触感从指尖传来,带着一股熟悉的温度,像是现代的家人在给她打气,又像是她与那个时代唯一的连接。

江兰把玉佩紧紧握在手里,冰凉的触感驱散了夜里的寒意,也驱散了她心里的孤独。她看着窗外的月光,心里突然变得无比坚定,虽然她穿越到了这个陌生的时代,成了一个地位低下的包衣丫头,可她有现代的知识,有护理专业的技能,还有这块玉佩带来的勇气。

她不是一个人在奋斗,她的背后,有现代的自己,有家人的期望,还有这块玉佩带来的精神支撑。

江兰把玉佩重新放回胸口,贴在皮肤上,冰凉的触感让她瞬间清醒了不少。她闭上眼睛,脑子里开始规划未来。首先,要在王府当差时站稳脚跟,不能出错;其次,要利用现代知识,慢慢改善家人的生活,比如教母亲用更卫生的方法做饭,教大哥怎么处理伤口,避免感染;最后,要寻找机会,接触到更高层的人,让自己的知识有用武之地。

她知道,这条路肯定不好走,等级森严的清朝,对一个包衣丫头来说,每一步都充满了危险。可她不怕,她经历过毕业即失业的迷茫,也体会过底层生存的艰难,这些经历让她比任何人都清楚,只有靠自己,才能改变命运。

窗外的风还在吹着,却不再像之前那样凛冽。江兰握着胸口的玉佩,感受着那份冰凉的支撑,慢慢睡着了。在梦里,她好像回到了现代的家,母亲正在给她煮葱白水,父亲在旁边看着,脸上带着欣慰的笑容……

第二天早上,江兰是被江丫蛋的笑声吵醒的。她睁开眼,看到江丫蛋正趴在炕边,好奇地看着她手里的玉佩,原来她睡觉时不小心把玉佩露了出来。

“三姐,这是什么呀?好漂亮。” 江丫蛋伸手想摸,又怕弄坏了,小心翼翼地问。

“这是三姐的护身符,能保佑我们都平平安安的。” 江兰把玉佩重新藏回衣服里,摸了摸江丫蛋的头,笑着说。

江丫蛋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凑到她身边,小声说:“那三姐要好好戴着,别弄丢了。”

“嗯,三姐不会弄丢的。” 江兰认真地说。

她知道,这块玉佩不仅是她的护身符,更是她的精神寄托,是她在这个陌生时代里,唯一能感受到的、来自现代的温暖。

起床后,江兰感觉身体已经完全好了,不仅没有了低热,连之前的乏力感也消失了。江王氏看到她精神饱满的样子,开心得不得了,连忙给她盛了一碗稠稠的玉米糊糊,还加了一勺咸菜:“多吃点,今天精神好,正好帮我把石头的衣服缝补完。”

“好,娘。” 江兰接过碗,大口吃了起来。她知道,她的生存之战,才刚刚开始,而这一次,她有信心,能赢。

吃完早饭,江兰坐在炕边,接过江王氏递来的针线和衣服,开始缝补。她的动作虽然生疏,却很认真,一针一线都缝得很整齐 ,就像她对待自己的未来一样,虽然充满了未知,却充满了希望。

堂屋的阳光透过窗纸照进来,落在她的身上,暖洋洋的。江兰看着手里的针线,又摸了摸胸口的玉佩,心里默默说道:

现代的我,外婆,爹娘,你们放心,我一定会在这个时代好好活下去,活出不一样的人生。

而这一切,都从这一碗葱白煮水开始,从这一块冰凉的玉佩开始,从这份最原始的生存本能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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