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婉晴惊讶地捂住嘴:
“要这么说,那位渡世大师岂不是已经活了九百多岁了?!”
叶婉晴大致算了一下,更加震惊:
“我的天!算下来,他第一世岂不是在北宋时期?”
林霄点头:
“不错。他离最终的圆满,真的只差最后一步了。
可惜,被这野鬼村的因果给绊住了脚步……可惜喽。”
叶婉晴回头望了一眼祠堂的方向,由衷感叹:
“真伟大!要是换了我,我肯定舍不得这眼看就要到手的正果……”
林霄哈哈一笑:
“我也是这么想的。
所以啊,像咱们这种六根不净,俗缘未了的凡人,还是该吃吃,
该喝喝,过好自己的小日子最实在!”
说完,林霄一边走,一边从兜里掏出一张黑色的符纸,指尖一搓将其点燃,
然后头也不回地随手向身后一甩。
那符纸在空中迅速烧成灰烬。
林霄的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
等林霄他们走后不久,祠堂内的渡世和尚,抬头望向被阴雾笼罩的夜空,
耳边回响着林霄那句:
“鬼是渡不完的……”
他低声喃喃自语:
“阿弥陀佛……林道长所言,确有道理。
鬼魂怨念,或许真的渡之不尽……但若无人去做,
这人间,恐怕早已是生灵涂炭之地了……”
就在这时,几道模糊的身影带着阴冷的气息,悄无声息地从地底钻了出来。
来的正是地府的阴差——黑无常与白无常,身后还跟着几名鬼差。
渡世看向他们。
黑无常声音冰冷,公事公办地说道:
“我等奉判官旨意,前来引渡此地符合条件的阴魂前往地府,你不得阻拦。”
渡世双手合十,平静回应:
“阿弥陀佛,有劳各位阴差大人。”
白无常扫视了一圈院子里的鬼魂,对渡世“嗯”了一声,说道:
“既然此间滞留的阴魂已被佛法净化,怨气消散,可入轮回,
那你也不必再固守于此了,速速离去,继续你的修行吧。”
渡世却摇了摇头:
“贫僧尚不能走。还有这些僵尸,需要以佛法慢慢渡化,唤醒灵智……”
白无常闻言,语气带着一丝不耐与无奈,说道:
“僵尸本身超脱三界,不在五行之中,连生死簿上都没有名号!
你就算耗尽心力去渡化,它们也无法进入轮回,你这又是何苦?
白白浪费自己的修行和力气不说,对它们而言,这种不生不死的状态,
何尝不是一种折磨?你守着它们,既是折磨它们,也是在折磨你自己!
真是……修佛修得有些痴傻了!”
渡世和尚闻言,浑身一震,如遭雷击!低下头,陷入了深深的自我反省之中。
目光再次扫过院子里那些行动僵硬,眼神空洞的僵尸,
回想起百年来它们浑噩的状态,以及自己始终无法真正改变它们本质的无力感……
许久,长长地叹了一口气,仿佛放下了千斤重担。
只见他抬起手,朝着院中的僵尸们轻轻一挥——
一道无比柔和,却蕴含着无上佛力的金光闪过,如同温暖的阳光洒在冰雪上。
院中所有的僵尸,在这金光中,身体如同尘埃般缓缓消散,化作点点莹光,
融入了天地之间。
没有痛苦的嚎叫,没有挣扎,只有一种彻底的安详与解脱。
白无常看着这一幕,摇了摇头,语气依旧没什么起伏,
却似乎多了一丝不易察觉的感慨:
“唉,和地藏菩萨一个脾气,都修得有些痴了……罢了。”
说完,挥了挥手,一众阴差便牵引着那些已被渡化的鬼魂,
缓缓沉入地下,返回地府。
转眼间,刚才还熙熙攘攘的祠堂院子,变得空空荡荡,
只剩下渡世和尚一人,依旧静静地坐在蒲团之上。
当所有的鬼魂与僵尸都消失后,渡世忽然感觉到,
百年来一直压在心头的那份沉重无比的执念与责任,瞬间烟消云散!
一种前所未有的轻松与释然感,充斥着他的身心。
缓缓站起身,最后看了一眼这片他守护了百年的土地,身影逐渐变得模糊,
最终化作一道淡淡的金色流光,消失在了浓浓的迷雾之中,不知所踪……
一夜过去,相安无事。
早上七点,营地里的众人一个个顶着黑眼圈、没精打采地起床,
围坐在桌子旁,哈欠连天。
林霄走出来看到这情景,笑着问:
“哟,各位这是都没睡好啊?”
有人立刻抱怨:
“林道长,别提了!本来都快睡着了,赵耀文那一嗓子,跟杀猪似的,
差点把我魂儿吓飞!后面紧张得一晚上没合眼!”
旁边有人附和:
“就是就是!那声音跟自带扩音器一样,太吓人了!”
“我本来就害怕,昨晚差点直接给我送走……”
林霄闻言,笑眯眯地看向脸色苍白的赵耀文:
“哟,咱们的圣斗士,昨晚感觉怎么样啊?见识到‘骗术’的威力了?”
赵耀文带着哭腔,一把鼻涕一把泪地说:
“林道长!我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我不该说您是骗子!
是我有眼不识泰山!求求您行行好,把那个鬼收了吧……
它……它好像还在我屋里……”
赵耀文就差给林霄跪下了。
林霄轻笑一声,没再理他,转身去物资堆里拿了个盆,又去水桶边接了水,
端着往回走,经过赵耀文身边时,还故意打趣道:
“圣斗士不是会天马流星拳吗?直接一招干翻他啊!哈哈哈!”
周围人听了,忍不住都笑了出来。
赵耀文心里气得要死,暗骂:
“特么的!我都这么低三下四求他了,结果反倒成了笑话!好!很好!
林霄你给我等着!有机会我一定要弄死你!!!”
林霄端着水盆回屋,放在柜子上,对炕上说:
“水打好了,一会儿起来洗脸啊。”
苏璃和叶婉晴睡在炕上。
昨晚回来后,林霄就很自觉地打了地铺,
毕竟和丈母娘睡一张炕上,感觉太奇怪了。
苏璃从睡袋里钻出来,睡眼惺忪地“嗯”了一声。
林霄笑了笑,又走出屋子。
随后一眼就看到一个三十来岁的男人,脸色蜡黄,精神萎靡不振,
活像是被吸干了阳气。
这男人也是考古队的一员。
林霄走过去,拍了拍他的肩膀:
“你叫什么名字?”
男人有气无力地回答:“我叫安永辉。”
林霄“嗯”了一声,直接问道:
“昨晚后半夜,你去哪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