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昀野脸色阴沉的靠近,近到沈瑜以为他要亲自己,不自觉舔了下唇。
却见他顿时眼神嫌恶的停住,还往后退了些。
沈瑜怔然,好似明白了什么。
刚才自己吃了那么多烤肉,现在嘴巴油汪汪的。
虽然不想被崔昀野亲嘴,但崔昀野凭什么把她压在身下,又嫌弃她?
撑在他胸膛的手渐渐放松,随后突然勾住他的脖子往下拉。
油汪汪的嘴巴在他猝不及防的眼神中,胡乱的亲上他紧抿的嘴巴,青色胡碴的下巴,和白皙的脸颊。
难得看崔昀野慌乱挣扎模样,沈瑜用他脸擦干净嘴巴,就用袖子捂着脸偷笑:“瞧你那死样子,真恶心!”
崔昀野呼吸沉重哼哧,眼神恶狠狠的盯着她,片刻后伸手向她衣襟。
“啊!!你干嘛?”
沈瑜双手交叉护在胸前,声音又气又凶。
崔昀野冷笑:“做什么?爷看你是欠收拾,敢这么跟爷说话!”
她的反抗无异于蜉蝣撼树,崔昀野轻易扯开她的衣襟,将衣裳褪至臂弯处,又将她两只细弱的手腕制在身体两侧。
春日里微凉的夜风透进船舱,又拂过她的上身,引起阵阵战栗。
沈瑜咧嘴大哭起来:“哇!!你欺负我!”
崔昀野俯下身,盯着她油腻的口腔,冷声道:“你哭早了”
沈瑜止住哭声,愣愣的看着他,马上就知道为什么哭早了。
崔昀野视线一转,落在她光滑的肩头,凑近狠狠的咬了一口。
她从未真正被崔昀野咬过,疼痛的同时,心里委屈的不行,瞬间鬼哭狼嚎起来。
肩上各处都被咬了,胸前软肉更是被隔着肚兜咬了好久。
船早就停在一处幽暗寂静的河岸,沈瑜被糟蹋的不成样子,委屈的不停抽噎。
夜色正浓,崔昀野面色如常的替她整理歪斜的肚兜,又穿好衣裳。
抱着人温声轻哄着。
沈瑜不理他,虽然她弄脏了他的脸,可他不能完全不让着她,这样报复她。
船总有上岸时。
马车于夜深时分送入侯府,回到潇湘馆洗完澡躺在床上时。
她不停的回想,崔昀野问起恭王时如临大敌的严肃感。
越想越后怕,她不会害了恭王吧?
一整夜睡不安稳。
第二日用完早膳后,她如往常般去府门前看看。却见以往热闹的长街,今日人流骤减。
便是有三两行人在赶路,也是神情畏缩,只恨不得不被人看见。
陈伯背着手站在门前,不知看了多久。
沈瑜走过去:“今日人怎么这么少啊?”
话音刚落,一队身穿甲胄的禁军持枪从对面的巷子中快步走出,又转向别的地方。
陈伯眉眼紧皱的说道:“京城戒严了!”
沈瑜眼眸大睁:“为什么?”
陈伯:“昨夜圣上微服出游京城,路遇刺客行刺。虽未触碰到内围锦衣卫,但谋逆之人,必要将其揪出来,凌迟处死。
“是什么刺客?”
陈伯微侧过头,低声道:“是恭王!”
沈瑜惊的倒退一步,真的是恭王!
今日一定是崔昀野设的局。
“如果,恭王被找到了会怎么样?”
陈伯:“世子昨夜便收到了消息,随即出府调动大量禁军巡逻京城”
“如果恭王不主动现身,继续藏匿,一旦抓到就会被秘密处死。圣上再下旨到梧州,让恭王接旨,无人接旨便宣布恭王英年早逝。”
“若他认输,现在以恭王的身份入朝拜见,那他无诏辙离封地,虽不会被处死,但一定会被暂时圈禁。宗室被圈禁后,体弱多病而死的,不在少数。”
沈瑜呼吸急促了起来,难以接受的说道:“陈伯,京城的所有守卫力量,哥哥是一定忠于皇帝的,赵祖昂身为国舅也一定是忠于皇帝,崔昀野身为皇帝的老师,更加不用说。”
“皇位已经如此稳固了,为何还要对恭王如此敏感呢?先帝就两个儿子,圣上也只有一个兄弟,为何一定要赶尽杀绝?”
陈伯叹口气,摇头道:“寻常人家都有兄弟为了争夺家财而互相残杀的,何况拥有万里江山的皇家?”
“皇位是稳固,可王党仍在。近日春闱出榜,各党派都在招揽贤才门生,恭王上京的目的不言而喻。”
“恭王是个有野心的!”
沈瑜摇头:“可是,恭王比我还小一岁,身世又那么可怜,他只是想回京祭拜他可怜的生母罢了。先帝不爱他,皇帝也容不下他…”
陈伯疑惑的看着她:“小姐何出此言?那恭王与小姐素未蒙面,小姐怎如此怜悯?”
沈瑜急的跺脚:“我就是看不惯他们,谁弱我就怜悯谁!
陈伯更疑惑了:“小姐说的他们是指谁?”
沈瑜:“就是先前的二皇子,现在的皇帝和崔昀野,我就是看不惯他们!”
“哼!”
她转身就跑回了潇湘馆,想着写个帖子邀赵祖昂出来玩,顺便打探一下消息。
可她回到屋里没多久,刚想好借口,陈伯就跟来了。
沈瑜:“干嘛?”
陈伯背着的手递过来一个帖子,她拿起一看,是文月瑶的请帖。
长篇大论的说很想她,所以邀她今日去醉仙楼吃饭。
文月瑶和她通信向来言简意赅,从未堆砌辞藻,说过废话。
沈瑜笑了笑:“文月瑶请我出去吃饭,陈伯帮我备一下马车”
陈伯看过这个帖子,也对这个文家小姐很有好感。自家小姐能同她交好,他乐见其成。
“马房很快套马,小姐记得天黑前回来”
“嗯呢!”
去时她不停的催促小厮快点驾马,一个时辰后来到醉仙楼,依旧是二楼风景最好的厢房。
文月瑶拉着她走到窗外赏景,待小二上完菜后,便让丫鬟们都出去,两人说着亲昵话。
余光看到红绡退了出去后,沈瑜皱眉轻声问道:“月瑶,今天找我是有什么事儿吗?”
文月瑶难得的露出为难的表情。
沈瑜急的攥拳:“快说啊!搞的我接到你的密信就热血沸腾的!”
文月瑶看了看周围,起身走到窗边关上窗户。
在沈瑜疑惑的眼神中,她轻声道:“瑜姐姐,我告诉你件事,你千万不能说出去!算我求你了!”
沈瑜连忙点头,如小鸡啄米般。
“先前的三皇子,现在的恭王!逃进了我家!”
沈瑜蓦地瞪大了眼睛:“恭…恭王在你家?”
文月瑶点头,神色无比着急:“你千万别告诉你兄长!我现在是一点异样都不敢显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