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0章：态度的软化
夜色像一块被墨汁浸透的绒布，温柔地覆盖了整座城市。写字楼里的灯光渐次熄灭，唯有林晓妍所在的办公室，依旧亮着一盏孤灯，在沉沉夜幕中勾勒出一方清晰的窗影。
指尖在键盘上敲下最后一个字符，林晓妍长长地舒了口气，抬手揉了揉发胀的太阳穴。窗外的车水马龙化作模糊的光影，偶尔有晚风穿过半开的窗户，带着夏末残留的温热，吹动了桌角散落的几张文件。她低头看了眼手机，屏幕上显示的时间已经指向晚上十一点，朋友圈里半小时前发的那句“深夜加班人的倔强”后面，还跟着一个疲惫的笑脸表情，此刻已经收获了几条零星的点赞。
自从上周和顾宇轩那场推心置腹的谈话后，林晓妍自己都能清晰地感觉到，对他的态度正在发生着潜移默化的改变。那种改变不是刻意为之的妥协，更像是一层包裹在心外许久的坚冰，在不知不觉中被温暖悄悄融化，顺着时光的缝隙，流淌成了温柔的溪流。
还记得以前，顾宇轩约她吃饭，她总能找出无数理由推脱。“抱歉，那天要陪客户”“不巧，我已经有约了”“最近太忙，实在抽不出时间”，那些看似合情合理的借口，像一道道无形的屏障，将他善意的靠近远远隔开。那时候的她，总觉得顾宇轩的关心带着某种不可言说的目的，他的温柔像是精心编织的网，让人下意识地想要逃离。她习惯了用冷漠和疏离武装自己，仿佛只有这样，才能守住内心的平静与安全。
可那场谈心，像是一把钥匙，打开了彼此心间紧闭的门。顾宇轩没有过多的甜言蜜语，只是坐在她对面，眼神真诚而坦荡，细细讲述着自己对她的欣赏，不是一时兴起的冲动，而是日积月累的在意；他也坦诚了自己曾经的笨拙，那些看似唐突的关心，不过是不知道如何表达的真心。林晓妍看着他眼中毫不掩饰的认真，听着他一字一句剖开自己的心意，心底某个坚硬的角落，忽然就塌陷了一块。原来，有些温暖从来都不是负担，有些靠近也并非别有用心。
从那天起，一切都变得不一样了。
顾宇轩再发来吃饭的邀约，只要她手头没有紧急的工作，便不会再刻意回避。“好啊，不过这次我请吧，总让你破费不太好”，这样的回应，总能让电话那头的顾宇轩露出显而易见的笑容。他们会选一家安静的餐厅，不再是尴尬的沉默或是刻意的寒暄，而是能聊起工作中的趣事，分享生活里的点滴，偶尔也会说起各自过往的经历，那些曾经被刻意隐藏的柔软，在一次次坦诚的交流中，渐渐显露出来。
就连微信消息，也变得不一样了。以前顾宇轩发来的关心，她总是简单回复“谢谢”“知道了”，寥寥数语，带着明显的距离感。而现在，看到他发来的“今天天气转凉，记得加衣服”，她会认真回复“收到！你也一样，别光顾着忙工作忘了照顾自己”；看到他分享的行业资讯，她会结合自己的工作谈几句看法；甚至有时候，工作中遇到棘手的问题，或是听到了什么有趣的八卦，她会下意识地主动发给顾宇轩，字里行间，是连自己都未曾察觉的亲近。
这种变化，像一颗投入湖面的石子，在她平静的心湖里漾开层层涟漪，带着一丝陌生的悸动，却又让人莫名安心。
指尖划过鼠标，将整理好的项目资料保存归档，林晓妍起身伸了个懒腰，骨骼发出轻微的声响，疲惫像潮水般涌来，让她忍不住靠在椅背上，闭上了眼睛。这个项目已经忙了快一个月，从前期的调研到方案的制定，再到现在的执行推进，每一个环节都不敢有丝毫松懈，连轴转的加班早已成了常态。肚子不合时宜地叫了一声，她才想起，从下午忙到现在，竟然连晚饭都忘了吃。
就在这时，一阵轻微的脚步声从门口传来，带着几分小心翼翼，打破了办公室的寂静。林晓妍以为是值班的保安，没有睁开眼睛，只是随口说了句：“我马上就好，整理完资料就走。”
然而，回应她的，却是一个熟悉而温和的声音：“看你朋友圈说在加班，猜你肯定没吃饭。”
林晓妍猛地睁开眼睛，循声望去，只见顾宇轩站在办公室的门口，身形挺拔，穿着一件简单的白色衬衫，袖口随意地挽到小臂，露出线条流畅的手腕。他的手里提着一个纸袋，另一只手拿着一杯热气腾腾的奶茶，暖黄的灯光洒在他身上，勾勒出柔和的轮廓，让他整个人看起来格外温暖。
那一刻，林晓妍的心跳漏了一拍，原本疲惫的身体，仿佛被一股突如其来的暖意包裹，连呼吸都变得有些不自然。她怔怔地看着顾宇轩，眼神里带着几分惊讶，还有一丝连自己都未曾察觉的欣喜。
顾宇轩迎着她的目光，嘴角噙着一抹浅浅的笑容，缓步走了进来。他将手里的奶茶和纸袋放在她的办公桌上，奶茶的热气氤氲而上，带着淡淡的奶香和茶香，驱散了办公室里的清冷。“快趁热吃点，别饿坏了。”他的声音很轻，像晚风拂过耳畔，带着让人安心的力量。
林晓妍低下头，看着桌上的奶茶，杯身还带着温热的触感，透过指尖，一点点蔓延到心底。她抬起头，对上顾宇轩温柔的目光，嘴角不自觉地扬起一个浅浅的笑容，那笑容像是初春的第一缕阳光，带着冰雪消融后的柔软：“你怎么知道我在这儿？”
她的声音比平时柔和了许多，没有了以往的疏离，多了几分自然的亲近。
顾宇轩顺势拉开她对面的椅子坐下，身体微微前倾，目光落在她略带倦容的脸上，带着几分心疼：“我问了你的助理小周。”他顿了顿，补充道，“晚上刷朋友圈看到你发的动态，想着这个点你肯定还在忙，就顺道过来看看。”
“顺道”两个字，说得轻描淡写，可林晓妍心里清楚，顾宇轩的公司离这里至少有半个小时的车程，这个时间点，早已过了下班高峰，路上或许还会堵车，所谓的“顺道”，不过是他特意为之的关心。一股暖流在心底悄然涌动，让她眼眶微微发热。
她拿起桌上的奶茶，撕开封膜，小心翼翼地喝了一口。温热的液体顺着喉咙滑下，带着恰到好处的甜度，暖意瞬间扩散开来，驱散了身体里的寒意和疲惫，连带着紧绷的神经，都放松了不少。她低头看了眼纸袋，里面装着一份三明治，还是她平时喜欢吃的金枪鱼口味。
“谢谢你，想得真周到。”林晓妍的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羞涩，她拿起三明治，小口地吃了起来。饿了太久，简单的食物也变得格外美味，每一口都带着温暖的味道。
顾宇轩看着她小口吃东西的样子，眼神温柔得像一汪春水，嘴角的笑容也愈发真切：“项目进展得怎么样了？还顺利吗？”他没有过多地打扰，只是静静地坐在对面，陪着她，偶尔问起工作的情况，语气里满是关心。
林晓妍咽下嘴里的食物，喝了一口奶茶，才缓缓开口：“挺顺利的，就是有点累。”她轻轻叹了口气，眉宇间带着一丝疲惫，“前期的调研和方案修改花了不少时间，现在终于进入执行阶段了，虽然忙了点，但看到事情一点点推进，还是挺有成就感的。”
说起工作，她的眼神里多了几分光彩。工作一直是她最看重的东西，那种通过自己的努力获得认可和成就的感觉，让她觉得踏实而安心。
“累了就多休息，别硬撑着。”顾宇轩的语气里带着显而易见的心疼，“工作再重要，也要照顾好自己的身体，不然就算项目做好了，把身体搞垮了也得不偿失。”
林晓妍抬起头，看向顾宇轩，只见他正一瞬不瞬地看着自己，眼神里的关切不似作伪，那种被人放在心上的感觉，让她心里暖暖的。她忽然想起了什么，眼睛亮了亮，语气里带着几分感激：“对了，上次你推荐的那个财务专家，帮了我很大的忙。”
她说的是之前项目遇到财务核算难题的时候，试了好几次都没能解决，后来顾宇轩得知后，给她推荐了一位资深的财务专家。原本她还以为只是随口一提的建议，没想到那位专家不仅专业能力极强，还特别有耐心，手把手地帮她梳理问题，给出了很多实用的解决方案，帮她顺利解决了那个棘手的难题。
“我还没好好谢谢你呢。”林晓妍的脸上带着真诚的笑容，眼神明亮，像藏着星星，“如果不是他，我可能还要在那个问题上卡很久，说不定会耽误项目进度。”
顾宇轩看着她笑起来的样子，心里像是被什么东西填满了，温暖而满足。他摆了摆手，语气带着几分宠溺：“跟我还客气什么。”他的目光紧紧锁在她的脸上，认真地说道，“你能越来越好，我就很开心了。”
没有华丽的辞藻，没有刻意的讨好，只是一句简单的话语，却带着最真挚的心意。
办公室里的灯光柔和而温暖，将整个空间笼罩在一片温馨的氛围里。窗外的夜色更浓了，偶尔有车辆驶过，留下一道短暂的光影，转瞬即逝。室内很安静，只能听到两人偶尔的交谈声，还有林晓妍轻轻吃东西的声音，一切都显得那么宁静而美好。
林晓妍小口地吃着三明治，眼角的余光不自觉地落在顾宇轩身上。灯光下，他的轮廓显得格外清晰，长长的睫毛在眼睑下方投下一小片浅浅的阴影，鼻梁高挺，嘴唇的线条柔和，嘴角始终带着浅浅的笑容，温和而治愈。
不知道是奶茶的温热让人心神荡漾，还是眼前人的温柔太过动人，林晓妍只觉得心跳莫名快了一拍，像是有一只小鹿在胸腔里胡乱冲撞，咚咚作响，连呼吸都变得有些急促起来。她连忙低下头，假装继续吃东西，掩饰着自己的失态，脸颊却不受控制地微微发烫。
她忽然发现，不知从什么时候起，顾宇轩的存在，已经成了她生活中不可或缺的一部分。他会在她加班晚归时，默默送来温暖的食物；会在她遇到困难时，及时伸出援手；会在她心情低落时，耐心地陪伴和安慰。她越来越习惯他的存在，习惯了他的关心，甚至开始依赖这份关心带来的温暖和安全感。
以前，她总觉得自己一个人也能过得很好，不需要依靠任何人，独立和坚强是她的铠甲。可顾宇轩的出现，像一束光，照亮了她坚硬铠甲下的柔软，让她明白，偶尔依赖别人，并不是软弱，被人关心和呵护，原来是这样温暖的感觉。
她想起以前对顾宇轩的种种疏离和冷漠，心里不禁有些愧疚。那些刻意的回避，那些冷漠的回应，现在想来，都显得那么幼稚和可笑。幸好，那场谈心让她卸下了心防，没有错过这份真诚的温暖。
顾宇轩似乎察觉到了她的异样，没有多说什么，只是静静地坐在对面，目光温柔地看着她，带着几分纵容和耐心。他知道，林晓妍的心门正在一点点向他敞开，这个过程或许需要时间，但他愿意等，愿意用自己的温柔和耐心，一点点融化她心里的坚冰，走进她的内心深处。
林晓妍吃完三明治，将包装纸叠好放进纸袋里，又喝了几口奶茶，身体里的疲惫消散了不少，整个人也精神了许多。她抬起头，对上顾宇轩的目光，嘴角扬起一个自然而灿烂的笑容：“谢谢你的晚餐，我现在感觉好多了。”
“不客气。”顾宇轩笑了笑，站起身，“既然吃完了，也别太累了，早点整理完回去休息吧。”
“嗯，好。”林晓妍点了点头，也跟着站起身，开始收拾桌上的文件。
顾宇轩没有立刻离开，而是站在一旁，默默地看着她忙碌的身影。她的动作干练而认真，额前的碎发被灯光映照出柔和的光泽，侧脸的线条优美而柔和。他就这样静静地看着，眼神里满是温柔的笑意，仿佛多看一眼，都是一种享受。
林晓妍感受到他的目光，心里有些发烫，却没有像以前那样刻意回避，只是加快了手上的动作。很快，桌上的文件就整理完毕，放进了文件柜里。她拿起自己的包，转过身对顾宇轩说：“好了，我们走吧。”
“好。”顾宇轩点了点头，主动接过她手里的一个文件夹，“我帮你拿吧。”
两人并肩走出办公室，林晓妍关掉了那盏亮了许久的灯，办公室瞬间陷入黑暗，与窗外的夜色融为一体。走廊里的灯光昏暗而安静，只有两人的脚步声在空旷的走廊里回响，带着一种莫名的默契。
走到电梯口，顾宇轩按下电梯按钮。电梯缓缓下行，很快就到了他们所在的楼层，门缓缓打开。两人走进电梯，狭小的空间里弥漫着淡淡的奶茶香气，还有一丝若有似无的、属于顾宇轩的清冽气息，让林晓妍的心跳又开始不受控制地加速。
她下意识地看向电梯壁上的反光，正好看到顾宇轩也在看着自己，四目相对，两人都愣了一下，随即都忍不住笑了起来，空气中的尴尬瞬间消散，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温馨而暧昧的氛围。
电梯缓缓下降，每一秒都像是被拉长了许多。林晓妍的目光落在电梯的数字上，心里却像揣了一只兔子，七上八下。她能清晰地感受到身边顾宇轩的气息，那种温暖而安心的感觉，让她忍不住想要靠近。
电梯门打开，一楼大厅里空荡荡的，只有值班的保安坐在前台，看到他们走出来，友好地点了点头。两人走出写字楼，晚风吹来，带着一丝凉爽，吹散了些许疲惫。
“我送你回去吧。”顾宇轩停下脚步，看向林晓妍，语气带着不容拒绝的温柔。
林晓妍看着他，心里犹豫了一下。以前她肯定会找借口拒绝，可现在，看着他真诚的眼神，她却无法说出拒绝的话。她轻轻点了点头：“好，麻烦你了。”
顾宇轩的眼睛亮了亮，嘴角的笑容更加灿烂了。他快步走到路边，打开了停在不远处的车门，做了一个“请”的手势。林晓妍笑着走过去，坐进了副驾驶座。
车内的温度刚刚好，顾宇轩贴心地为她调高了一点暖气。他发动车子，平稳地汇入夜色中的车流。车内放着舒缓的轻音乐，温柔的旋律流淌在狭小的空间里，与窗外的夜色相得益彰。
林晓妍靠在椅背上，侧头看向窗外。城市的夜景在眼前缓缓掠过，霓虹闪烁，灯火璀璨，勾勒出这座城市的繁华与热闹。可她的心思，却不在这美丽的夜景上，而是不自觉地飘向了身边的人。
她偷偷地用眼角的余光看了一眼顾宇轩，他正专注地开着车，侧脸的线条在灯光下显得格外柔和，神情认真而专注。这个男人，总是用他独特的温柔，一点点打动她的心，让她在不知不觉中卸下所有的防备，心甘情愿地靠近。
她想起两人相识以来的点点滴滴，从最初的陌生疏离，到后来的试探接触，再到现在的渐渐亲近，每一个片段都清晰地浮现在脑海里。那些曾经被她忽略的细节，那些看似不经意的关心，此刻想来，都带着别样的温暖。
或许，爱情就是这样，在不知不觉中悄然降临，在一次次的心动中慢慢生根发芽。林晓妍的心里，第一次没有了抗拒，反而充满了期待。她不知道未来会怎样，但她知道，自己已经开始期待和顾宇轩的每一次相遇，每一次相处。
车子平稳地行驶在夜色中，温暖的灯光，舒缓的音乐，身边温柔的人，这一切都让林晓妍感到无比安心。她轻轻闭上眼睛，嘴角带着浅浅的笑容，疲惫的身体在这份温暖中渐渐放松下来。
顾宇轩偶尔会侧头看她一眼，看到她安静的睡颜，眼神愈发温柔。他放慢了车速，尽量让车子行驶得更加平稳，生怕惊扰了她。他知道，林晓妍的态度已经软化，这对他来说，是最珍贵的礼物。他愿意用自己的一生，去守护这份来之不易的温暖，去呵护这个让他心动的女孩。
夜色渐深，车子在林晓妍公寓楼下停下。顾宇轩没有立刻叫醒她，只是静静地看着她的睡颜，眼神里满是宠溺。过了好一会儿，林晓妍才缓缓睁开眼睛，眼神还有些迷茫，看到熟悉的公寓楼，才反应过来已经到地方了。
“谢谢你送我回来。”林晓妍揉了揉眼睛，语气带着一丝刚睡醒的慵懒，格外可爱。
“不客气。”顾宇轩笑了笑，“上去吧，好好休息，别再想工作的事了。”
“嗯，好。”林晓妍点点头，解开安全带，推开车门。她转过身，看向顾宇轩，犹豫了一下，还是开口说道：“那个……明天有空吗？我请你吃饭，就当是谢谢你这次帮我。”
顾宇轩的眼睛瞬间亮了起来，脸上的笑容更加灿烂了，他用力地点了点头：“有空！当然有空！”
看到他像个孩子一样开心的样子，林晓妍忍不住笑了起来，心里也变得甜甜的。“那明天晚上见？”
“好！明天晚上见！”顾宇轩的语气里满是期待。
林晓妍挥了挥手，转身走进了公寓楼。顾宇轩看着她的身影消失在楼道口，才恋恋不舍林晓妍挥了挥手，转身走进了公寓楼。顾宇轩看着她的身影消失在楼道口，才恋恋不舍地收回目光，指尖在方向盘上轻轻摩挲着，嘴角的笑意却久久没有散去。晚风卷着夏末的余温拂过车窗，带着她身上残留的淡淡馨香，在车厢里萦绕不散，像是把刚才那份温柔也一并留了下来。他没有立刻发动车子，只是静静地坐在原地，看着公寓楼里那扇属于她的窗户渐渐亮起暖黄的灯光，直到那抹光亮稳定下来，才缓缓松了口气，眼底满是化不开的温柔。
林晓妍走进电梯，指尖还残留着奶茶的温热触感，心跳却依旧没有平复。电梯镜面映出她泛红的脸颊，还有嘴角藏不住的笑意，她下意识地抬手按了按脸颊，却忍不住弯起了眉眼。打开家门，玄关的感应灯应声亮起，一室清冷被瞬间驱散了几分。她换了鞋，将包随手放在鞋柜上，目光落在手里拎着的空纸袋上，那是顾宇轩带来晚餐的包装，此刻却像是盛着满满的温暖，让空旷的屋子也多了些鲜活的气息。
她走到客厅的落地窗前，掀开窗帘一角，正好能看到楼下顾宇轩的车还停在原地。车灯熄灭着，在夜色里像一只安静蛰伏的守护者。林晓妍静静地看着那辆车，脑海里不断回放着刚才办公室里的画面——他温柔的眼神、带着笑意的嗓音，还有那句“你能越来越好，我就很开心了”，每一个细节都像是被打上了柔光，在心底反复流转，漾起层层暖意。
直到楼下的车子缓缓启动，汇入远处的车流，渐渐消失在夜色中，林晓妍才收回目光，转身走向卧室。洗漱过后，她裹着柔软的睡衣靠在床头，拿起手机，屏幕上还停留在和顾宇轩的聊天界面。她犹豫了一下，指尖在屏幕上轻轻敲击，编辑了一条消息：“安全到家啦，今天真的谢谢你，奶茶和三明治都很合胃口～”发送成功的瞬间，她仿佛能想象到顾宇轩看到消息时眉眼弯弯的样子，嘴角不自觉地又扬起了弧度。
没过几秒，手机就震动了一下，是顾宇轩的回复，带着明显的雀跃：“到家就好，喜欢就好～早点休息，别熬夜啦，明天我等你来约！”后面还跟着一个咧嘴笑的表情，像个得到糖果的孩子，直白又可爱。林晓妍看着那条消息，指尖在屏幕上停留了许久，才带着满心的柔软，缓缓闭上了眼睛。这一夜，她没有再被工作的琐事困扰，梦里都是暖黄的灯光和温柔的笑意，连睡眠都变得格外安稳。
第二天傍晚，林晓妍提前结束了工作，特意换了一条淡蓝色的连衣裙，对着镜子仔细整理了头发。看着镜中眉眼舒展、带着几分期待的自己，她忽然觉得，这种被人放在心上、也满心期待与对方相见的感觉，原来如此美好。她提前十分钟来到约定的餐厅，选了一个靠窗的位置坐下，窗外的夕阳正缓缓落下，将天空染成一片温柔的橘粉，透过玻璃洒在桌面上，暖融融的。
刚坐下没多久，手机就响了，是顾宇轩的电话，语气里带着些许急切：“晓妍，我到餐厅门口了，你在哪？”
“我在靠窗的位置，看得见夕阳的这边。”林晓妍笑着回应，目光不自觉地投向餐厅门口。
挂了电话不过几十秒，熟悉的身影就出现在门口。顾宇轩穿着一件浅灰色的休闲西装，比平时多了几分利落，却依旧掩不住眉眼间的温和。他刚进门就四处张望，目光扫过窗边时，瞬间亮了起来，快步朝着她的方向走来，脸上带着藏不住的笑意。
“抱歉，我来晚了吗？”他在她对面坐下，顺手将带来的一个小盒子放在桌上，语气带着几分紧张的试探。
“没有，我也是刚到。”林晓妍摇摇头，目光落在那个精致的小盒子上，好奇地问，“这是什么？”
顾宇轩挠了挠头，脸上泛起一丝微红，语气带着几分不好意思：“没什么，就是上次听你说喜欢收集书签，路过一家文创店，看到这个觉得很适合你，就买了下来。不算什么贵重东西，你别嫌弃。”
林晓妍拿起那个小盒子，轻轻打开，里面躺着一枚木质书签，上面刻着一株小巧的玉兰花，纹理细腻，还带着淡淡的木香气，正是她偏爱的样式。她抬头看向顾宇轩，眼神里满是惊喜：“很漂亮，我很喜欢，谢谢你。”原来，她随口说过的话，他都悄悄记在了心里。
顾宇轩看着她眼中的光亮，心里像是被温水浸泡过一般，柔软得一塌糊涂：“喜欢就好。”
服务员适时地送上菜单，打破了这份短暂的静谧。两人凑在一起翻看菜单，偶尔低声讨论着菜品，指尖不经意间碰到一起，又像是触电般轻轻分开，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暧昧与甜蜜。林晓妍看着身边认真帮她挑选菜品的顾宇轩，忽然觉得，曾经那些刻意筑起的高墙，在他温柔而坚定的靠近下，早已轰然倒塌。
她不再害怕依赖，不再抗拒温暖，因为她知道，眼前这个男人，会用最真诚的心意，守护她所有的柔软。夜色渐浓，餐厅里的灯光温柔依旧，映照着两人相视而笑的脸庞，那些未说出口的情愫，在眉眼流转间，悄然生长，长成了最温柔的模样。这一次，林晓妍清晰地知道，她的心，早已在不知不觉中，为他彻底软化，而属于他们的故事，才刚刚开始书写最温暖的篇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