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场冬雪落下,虹吻石被裹进一片素白里,石畔的花架空了枝桠,却在雪层下藏着来年的期待。妞妞裹着厚厚的棉袄,踩着雪跑到茶棚,手里攥着个暖手的铜炉,进门就喊:“张爷爷,咱们今天能翻《虹吻石记》吗?我想看看花籽的画!”
张爷爷正坐在炉边烤火,手里捧着那本布套裹着的册子,笑着把妞妞拉到身边:“别急,先暖暖手,咱们一页页慢慢看。”翻开册子,秋日里的“花籽图”还泛着暖光,妞妞指着画里的陶盒,小声说:“花籽就放在我家的柜子上,妈妈说每隔十天要拿出来透透气,不能受潮。”
林晓端着刚煮好的姜茶走进来,杯底沉着几颗晒干的虹光莓,热气在冷空气中凝成白雾:“雪天适合翻旧册,你们看这页顾念苏画的落日,现在想起来,那天的光好像还落在身上呢。”顾念苏正好背着画板进来,闻言笑着补充:“我把那幅‘秋日花籽图’装了框,挂在画室里,每次看都能想起石畔捡花籽的日子。”
正说着,秦叔扛着捆干柴走进茶棚,身上落着雪,却满脸笑意:“我刚去石畔看了,给花架搭了个小棚子,明年春天拆了就能用。对了,我还在石边埋了点松针,等雪化了能当肥料,花苗肯定长得旺。”老周也提着个陶罐进来,罐里装着炒香的瓜子:“这是用虹光莓汁拌的,咱们边吃边等雪停,说不定能看见落日映雪呢。”
午后的雪渐渐小了,阳光透过茶棚的窗户洒进来,落在《虹吻石记》上。张爷爷翻到最后一页,提笔在“秋日收籽”的文字旁添了几行:“冬雪覆石护花魂,茶棚暖炉忆旧辰,册页藏得三秋意,静待春风唤新痕。”妞妞凑过去,用红笔在旁边画了个小小的雪人,雪人手里捧着装花籽的陶盒,旁边写着“等花开”。
傍晚时分,雪停了,夕阳慢慢探出头,金色的光落在雪后的虹吻石上,红石映着白雪,又裹着落日的暖,美得让人挪不开眼。顾念苏赶紧拿起画板,对着石畔写生,笔尖划过纸面,把“落日吻雪吻红石”的景象细细描下。妞妞拉着林晓的手,站在雪地里喊:“明年春天,我们要带着花籽来,让花架上的花,陪着落日一起开!”
暮色渐深,众人收拾好册子,准备离开茶棚。张爷爷把《虹吻石记》小心地放进布套,递给妞妞:“今年的册子就交给你保管,等开春了,咱们一起去石畔种新花。”妞妞紧紧抱着册子,脚步轻快地走在雪地里,身后的虹吻石在落日余晖里,像藏着一整个冬天的温暖,等着与春天的花籽,再赴一场落日之约。
刚走出茶棚,妞妞突然停下脚步,指着虹吻石的方向喊:“你们看!落日的光落在雪上,像给石头盖了层金被子!”众人转头望去,只见夕阳的余晖穿过云层,洒在雪覆盖的虹吻石上,红石的暖色调透过积雪隐隐透出,与金色的光交织在一起,比秋日的景象更添了几分静谧的美。顾念苏赶紧举起画板,快速勾勒出这难得的画面,笔尖在纸上簌簌作响,生怕错过这转瞬即逝的光影。
秦叔看着眼前的景象,笑着说:“我活了这么大岁数,还是头回见落日映雪吻红石,明年春天开花时,咱们可得早点来,说不定能看见落日和花一起绕着石头转。”老周也点头附和,顺手从口袋里掏出个小布包,里面装着几颗饱满的花籽:“这是我特意挑的,比秋天收的更壮实,明年和妞妞的花籽一起种,肯定能开得更艳。”
回到家后,妞妞把《虹吻石记》小心地放在床头的书架上,又把秦叔给的花籽放进陶盒里,和之前的花籽放在一起。她趴在床边,翻开册子最后一页,看着张爷爷写的字和自己画的雪人,小声对陶盒说:“你们要好好睡觉,等春天来了,咱们就去石畔找落日玩。”窗外的月光洒进来,落在册子和陶盒上,像是在为这场春日之约,悄悄许下承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