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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风,不是吹,是砸。

像是无数冰冷的钝器,裹挟着雪粒和冰碴,从铅灰色的天幕上倾泻而下,狠狠撞击在梓琪的冲锋衣上,发出沉闷又持续的噼啪声响。她拉紧了兜帽的抽绳,只露出一双被护目镜遮挡的眼睛,可寒意依旧无孔不入,顺着衣领、袖口每一个微小的缝隙钻进来,如影随形,啃噬着肌肤下仅存的热量。

每一步,都重若千钧。靴子陷进深及膝盖的积雪里,再拔出来时,带起一片雪雾,留下一个个边缘模糊的坑洞。前方的能见度极差,天地间只剩下白茫茫一片,连绵的雪峰在混沌中若隐若现,如同沉默的巨兽,俯瞰着这个在它们脚下艰难移动的渺小身影。空气稀薄而凛冽,每一次呼吸都像在吞咽刀片,从鼻腔到肺叶,都带着一股尖锐的疼。

梓琪停下脚步,拄着冰镐,剧烈地喘息着。白色的呵气在眼前迅速弥漫又消散。她需要确定方向,更需要确认那个比她自己性命更重要的存在是否安好。

她没有先去掏地图,而是下意识地将右手从厚厚的手套中抽出。冰冷空气瞬间包裹住她裸露的指尖,针扎似的刺痛。但她毫不在意,只是颤抖着,异常小心地探入冲锋衣最内层,贴近心口的位置。那里,贴身挂着一枚用红绳系着的玉佩。

当指尖触碰到那温润的玉体时,她紧绷的神经似乎才稍稍松弛了一丝。她小心翼翼地将它掏了出来。

玉佩约莫婴儿掌心大小,质地剔透,色泽是那种极深的暖白,仿佛凝结了千年月光。玉身雕琢着极为精细繁复的山川河流、城池阡陌的图案,正是传说中的“山河社稷图”。但若凝神细看,便会发现那图景并非静止,内里似有微光流转,云雾山川仿佛在缓缓移动,自成一方微小而玄妙的世界。而在这方世界的核心深处,一缕极其微弱、几乎难以察觉的淡蓝色气息,如同受伤的萤火,正缓慢而艰难地游弋、闪烁,仿佛随时都会熄灭。

这就是新月。或者说,是新月的魂魄,在肉身遭受几乎毁灭性的重创后,被迫栖身于这枚蕴藏着空间之力的神奇玉佩中,勉强吊住了一丝生机。

梓琪用冻得通红、几乎失去知觉的手指,极其轻柔地包裹住玉佩,仿佛捧着世间最脆弱的珍宝。她低下头,将苍白的嘴唇凑近冰冷的玉面,呵出一口带着体温的白气。热气遇到冰冷的玉佩,瞬间凝结成一团细密的白霜,模糊了那精美的雕纹。她连忙用指尖,像擦拭珍宝上的尘埃一样,小心翼翼地将那层白霜抹去,动作轻柔得近乎虔诚。

“新月…能听到我吗?”她的声音在呼啸的风雪中显得微弱而缥缈,但她知道,玉佩里的那个灵魂或许能感知到。“我们…就快到了。地图上标注的区域,就在前面那座雪峰的山脊线附近。”她顿了顿,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更坚定、更有力,尽管她自己的身体也早已到了强弩之末。

“北海道是冷了点儿…这风刮得人脸疼。但是你放心,我查过很多资料,问过很多人,都说这里的千年雪莲,灵气最足,一定能治好你。”她像是在对新月说话,又像是在给自己打气,“你再坚持一下,很快,很快你就能重新睁开眼睛,看到天空,感受到阳光了…我保证。”

玉佩内,那缕淡蓝色的气息极其微弱地波动了一下,幅度小到几乎让人以为是错觉。那波动传递出的意识碎片模糊而混乱,夹杂着难以言喻的痛苦、深入骨髓的寒冷,以及一种溺水般的无助感。这微弱的回应,却像一根针,狠狠扎在梓琪的心上。

自从那次惨烈的冲突中,新月为救喻伟民,毅然挡下了那致命的一击,导致魂魄几乎被打散,只能依靠这枚偶然得来的、具有温养魂体功效的山河社稷图玉佩勉强凝聚,她就一直处于这种半沉睡的濒危状态。大部分时间,她的意识都沉浸在无边的黑暗和痛苦里,只有极少数时候,才能传递出一丝微弱到极点的意念,而那意念里,也往往充满了惊惧和苦楚。

看着玉佩内那摇曳欲熄的魂火,梓琪的眼眶瞬间就红了,一层薄薄的水汽迅速在睫毛上凝结成冰晶。她猛地仰起头,用力眨了眨眼,将那股酸涩逼了回去。不能哭,在这里,眼泪会瞬间冻住在脸上。更重要的是,新月需要她的坚强。

她将玉佩紧紧地握在手心,然后连同握着玉佩的手,一起紧紧按在自己左侧胸口,心脏跳动的地方。隔着一层层的衣物,她似乎能感受到玉佩那初时冰凉的触感,正一点点被自己的体温焐热。这是她出发以来,养成的习惯。无论是行走、休息,甚至是夜晚在睡袋里,她总是让这玉佩紧贴着自己的皮肤。她固执地认为,自己的心跳,自己的体温,或许能像一盏微弱的灯,照亮新月沉睡的黑暗,能给她一丝虚幻的暖意,让她知道,她不是独自一人在冰冷的虚无中漂泊。

她清晰地记得出发前的那些夜晚。在相对安全的据点里,她每晚临睡前,都会将这玉佩贴身佩戴,用自己平稳的心跳和温暖的体温,去小心翼翼地温养那脆弱得如同琉璃丝的魂灵。她会对它低语,会哼唱儿时听过的、早已忘了名字的摇篮曲,会讲述外面世界哪怕最微不足道的变化。

“新月,今天阳光很好,窗台上的那盆绿萝又长了一片新叶子…”

“我找到一本很有趣的游记,里面提到了北海道的雪莲,描述得可神了,说它在月光下会发光…”

“喻先生…今天又来问你的情况了,他很担心你…”

每次提到喻伟民,梓琪的语气总会不由自主地出现一丝极其细微的停顿,一丝难以察觉的复杂。但她每次都迅速掩饰过去,用更温柔的语调继续诉说。她知道新月对喻伟民那种近乎盲目的依赖和信任,在眼下这种危急关头,任何可能引起新月情绪波动、消耗她魂力的话语,都是绝对禁忌。尽管她内心深处,对那位深不可测的“喻先生”早已埋下了深深的疑虑和不安。

将这承载着无限重量的玉佩仔细地、万分谨慎地重新放回贴身口袋,确保它稳稳地贴在心口的位置,那里传来的微弱暖意(不知是玉佩被焐热的温度,还是自己的体温错觉),成了这片冰天雪地里,支撑她走下去的、唯一的热源和力量源泉。

她这才腾出手,从防水背包的侧袋里,掏出一个用油布包裹的严严实实的物件。打开层层油布,里面是一张泛黄、边缘已经有些破损的地图。地图上用极其古老的文字和符号标注着山川地貌,其中一个用朱砂点出的红点,格外醒目,旁边细密的小字标注着——“雪莲生长区,极寒之心,非大毅力者不可至”。

她的指尖,带着一种近乎执拗的力道,用力按在那个红点上,仿佛要通过这冰冷的纸张,直接触摸到那株能挽救新月性命的希望之花。指尖因为寒冷和用力而泛白。

“等着我,新月。”她低声说,声音虽轻,却透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决绝,“我一定会找到它。无论付出什么代价。”

她将地图重新仔细包好,塞回背包,深吸了一口冰冷的空气,那空气像冰刃一样刮过喉咙。她重新握紧冰镐,迈开脚步,朝着那座如同利剑般直插云霄的最高雪峰,继续前进。每一步,都比之前更加艰难,积雪更深,坡度更陡,风更大。

突然,就在她试图踏上一处看起来相对平坦的冰面时,脚下传来了细微却令人毛骨悚然的“咔嚓”声。根本来不及做出任何反应,她脚下的冰层毫无征兆地碎裂开来,整个人瞬间失重,朝着下方漆黑的冰缝坠去!

心脏几乎要跳出胸腔!在身体下坠的电光石火之间,求生的本能让她不顾一切地挥舞手臂,朝着旁边一块凸起、棱角尖锐的岩石抓去!

“嗤啦——”厚实的登山手套被锋利的岩石边缘轻易撕裂,掌心传来一阵钻心的剧痛!她死死咬住牙关,凭借着手臂惊人的力量和在极限环境中磨砺出的意志,硬生生地将下坠的身体悬吊在了冰缝的边缘。冰冷的岩石棱角割破了手套下的皮肉,温热的鲜血瞬间涌出,滴落在下方幽深的黑暗和洁白的雪地上,绽开一朵朵刺目、诡异的红花。

钻心的疼痛让她眼前阵阵发黑。但她的第一反应,不是查看自己的伤势,而是立刻用另一只尚且完好的手,死死地按在胸口——按在贴身口袋的位置,确认那块玉佩没有在刚才剧烈的撞击和拉扯中脱落或受损。直到掌心清晰地感受到那硬物的轮廓和一丝微弱的暖意,她那颗狂跳的心才稍微安定了几分。

她忍着剧痛,借助手臂和腰腹的力量,一点点、极其艰难地将自己从冰缝边缘拖了上来。重新趴伏在相对安全的雪地上,她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冰冷的空气灌入肺叶,带来一阵阵灼烧般的刺痛。她摊开受伤的左手,掌心被划开了一道深深的口子,皮肉外翻,鲜血汩汩涌出,滴落在雪地上,迅速凝固成暗红色的冰晶。

她只是皱着眉头看了一眼,便不再理会。而是先用未受伤的右手,抓了一把干净的白雪,用力按在伤口上。刺骨的冰冷暂时麻痹了痛觉,也起到了止血的作用。然后,她扯下背包侧袋里备用的急救绷带,用牙齿配合着右手,极其笨拙但迅速地将伤口层层缠绕、包扎起来。整个过程,她一声未吭,只有额角渗出的冷汗,迅速在低温下变得冰凉。

做完这一切,她再次将手按在胸口,感受着玉佩的存在。那坚硬的触感,仿佛给了她无尽的力量。

“没事了…只是个小意外…”她低声说着,像是在安慰玉佩中的新月,又像是在平复自己刚刚经历生死一线的惊悸,“你看,我没事,玉佩也没事…我们继续走。”

她挣扎着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雪尘,重新将冰镐握紧。看了一眼染血的绷带,目光再次投向那座仿佛遥不可及的雪峰。眼神中的疲惫依旧深重,但更多的,是一种被磨难淬炼过的、更加坚定的光芒。

她继续向上攀爬。身影在无边无际的雪白和狂暴的风雪中,渺小得如同一个移动的黑点,仿佛随时都会被这片冰冷的天地吞噬。但她的脊梁挺得笔直,每一步都踏得无比沉稳。因为她的胸口,贴着一份必须用生命去守护的承诺。那不仅仅是一块玉佩,那是新月的命,是她绝不能放弃的希望之火。

风雪依旧肆虐,前路依旧迷茫而危险。但只要心中的那盏灯还未熄灭,她就会一直走下去,直到找到那株能照亮黑暗、带来新生的雪莲。

北海道的夜,来得迅速而彻底。当最后一抹残阳被墨蓝色的天幕吞噬,寒意便如同潮水般从四面八方涌来,渗透进每一寸空气。梓琪找到的所谓“避风处”,不过是巨大岩壁上一处浅浅的凹陷,勉强能遮挡部分凛冽如刀的寒风。

她耗费了巨大的体力,用冰镐和双手,清理出仅能容纳一人蜷缩的空间。又从背包里取出超轻的应急帐篷,艰难地固定在岩石和雪地之间。帐篷在狂风中剧烈地颤抖着,发出不堪重负的“呼啦”声,仿佛下一秒就会被撕成碎片。

钻入帐篷,狭小的空间里,温度并没有提升多少,呼出的气息瞬间变成白雾,帐篷内壁上很快结了一层薄薄的霜。梓琪顾不上几乎冻僵的手指,第一时间将背包拽到身前,几乎是颤抖着拉开最内层的防水袋,取出了那个用柔软绒布包裹的物件。

绒布层层打开,山河社稷图玉佩在黑暗中,竟自发流淌着一种极其温润、极其内敛的微光,仿佛内部蕴藏着一条微型的银河。而那缕属于新月的淡蓝色魂气,在这微光的映照下,显得愈发纤细、透明,游弋的速度也更加缓慢,如同即将凝固。

梓琪的心猛地一抽。她将玉佩紧紧捧在手心,那玉质初触冰凉刺骨,但她毫不在意,只是用自己早已冻得麻木的双手死死捂着,试图用自己可怜的体温去温暖它。

“新月…新月…能听到我吗?”她的声音因为寒冷和恐惧而带着不易察觉的颤抖,“我们找到地方歇脚了…暂时安全了。”她努力让语气听起来平稳,尽管牙齿都在不受控制地打颤。

玉佩内的魂气,微弱地波动了一下,传递出的意识碎片比白天更加混乱和痛苦,夹杂着一种深入灵魂的寒冷和恐惧,仿佛一个坠入冰窟的人,在绝望地向上伸手。

“冷…好冷…黑…救我…”

这断断续续、模糊不清的意念,像一把钝刀子在梓琪的心上来回切割。她记得新月以前是多么怕冷的一个人,冬天总是把自己裹得像只小熊,还喜欢抢她的热奶茶喝。可现在,她的魂魄却要在这比现实寒冷千百倍的魂器内部,承受无边的孤寂和寒意。

“不怕…不怕…我在这里…我抱着你…就不冷了…”梓琪语无伦次地安慰着,她将玉佩小心翼翼地放在铺在腿上的绒布上,然后开始翻找背包。她拿出一个小小的便携燃气炉,这是她敢独自闯雪山的最大依仗之一。

打火,幽蓝色的火苗窜起,带来一丝微弱的光和更微弱的暖意。帐篷内的温度似乎升高了一点点。梓琪将小锅架在炉子上,放入干净的积雪,看着它们慢慢融化、烧开。

水开了,冒着滚烫的白气。梓琪没有先顾上喝一口热水暖暖身子,而是拿出那个她平时用来喝水的、小巧的金属杯子,倒了小半杯开水。然后,她犹豫了一下,像是下了某种决心,将那块山河社稷图玉佩,轻轻地、缓缓地浸入了滚烫的开水中!

“嗤…”一声极轻微的声响。玉佩入水的瞬间,表面的微光似乎荡漾了一下。梓琪的心提到了嗓子眼,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她不知道这样会不会伤害到玉佩或者里面的新月,但她记得古老的记载中提过,极寒之魂,或可以至阳之气温养。这开水,或许能模拟一丝阳气?

玉佩在热水中沉浮,那缕淡蓝色的魂气,似乎真的被温暖的水汽包裹,游弋的速度稍稍快了一点点,传递出的意识碎片中,那股令人窒息的“寒冷”感,似乎减弱了微不可察的一丝。

“有效果…”梓琪心中一喜,几乎要落下泪来。她不敢让玉佩浸泡太久,怕过热反而不好,几分钟后,便用勺子小心地将玉佩捞了出来。玉体变得温热,表面的水珠迅速蒸发。她用柔软的绒布吸干水分,然后将这温热的玉佩,再次紧紧握在手心,贴在脸颊上。

“感觉到了吗?暖和一点了对不对?”她低声说着,像是对待一个生病的孩子,“我会想办法,一定会让你好起来的…”

做完这一切,她才感觉到自己左掌心传来一阵阵撕裂般的剧痛。低头看去,白天被岩石割破的伤口,因为寒冷和刚才的一番动作,又开始渗出血丝,将粗糙的绷带染红。她咬咬牙,拆开绷带,就着炉火的光,看到那伤口皮肉外翻,边缘已经冻得发白,情况不妙。

她用剩下的温水小心清洗伤口,刺骨的疼痛让她额头冒出冷汗。然后翻出急救包,用消毒药水擦拭时,更是疼得她倒吸冷气,浑身发抖。但她硬是咬着牙,没有发出一声呻吟,快速上药,用干净的绷带重新包扎好。整个过程,她的另一只手,始终紧紧握着那块玉佩,仿佛那是她的力量源泉。

简单地啃了几口压缩饼干,喝了几口热水,身体的疲惫如同山一样压下来。但她不敢睡,炉火需要燃料,而她的燃料有限。她必须计算着使用,确保能支撑到天亮,确保玉佩能 intermittently 感受到温暖。

后半夜,燃料即将耗尽,炉火越来越微弱。帐篷内的温度急剧下降,梓琪感觉自己像是被扔进了冰窖,四肢冰冷麻木,意识也开始有些模糊。她将最后一点热水喝掉,然后将玉佩从微凉的水中取出,擦干。

这一次,她没有再放入水中。她做出了一个决定。她解开冲锋衣最里面的几颗扣子,将这块依旧带着一丝余温的玉佩,直接贴在了自己心口的皮肤上!

“呃…”那冰冷的触感让她浑身一激灵,皮肤上瞬间起了一层鸡皮疙瘩。但她没有退缩,反而用双手紧紧按在胸口,用自己身体的温度,去包裹、去温暖这块玉,以及玉中那个脆弱的存在。

“新月…别怕…”她的声音因为寒冷而断断续续,“我的体温…给你…我们一起…熬过去…”

玉佩的冰冷最初像一块冰,贴在她的心口,似乎要将她的心跳都冻僵。但渐渐地,在她的体温作用下,那玉开始慢慢变暖,最后,变得和她的体温几乎一致。而那缕淡蓝色的魂气,在这持续而稳定的温暖包裹下,似乎也安定了一些,不再那么狂乱地波动,传递出的意识碎片中,痛苦和寒冷的感觉,似乎也淡去了一些,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极度的疲惫和依赖,仿佛一个受尽折磨的孩子,终于找到了一个可以安睡的怀抱。

感受到这种变化,梓琪苍白的脸上,露出了一丝几乎看不见的、疲惫而欣慰的笑容。炉火彻底熄灭了,帐篷内陷入一片黑暗和冰冷。只有帐篷外风雪永无止境的呼啸声,提醒着她所处的绝境。

但她不再感到那么孤独,那么恐惧。胸口传来的、与玉佩共享的微弱暖意,以及那缕魂气传递出的微弱平和,成了这片死亡绝地中,唯一的光和热。她蜷缩在睡袋里,用体温温暖着玉佩,意识在疲惫和寒冷中逐渐模糊,但双手始终紧紧按在胸口,仿佛守护着世间最珍贵的宝藏。

这一夜,格外漫长。风雪似乎永不停歇。但在这小小的、摇曳的帐篷里,一种超越生死、超越寒冷的守护,正在无声地流淌,微弱,却顽强地亮着,如同暗夜里唯一的一盏心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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