杰帕德停下笔,抬眼时眸里带着几分属于骑士的庄重,语气平稳却藏着真切的敬意:
“他是一个很强大的人,如果不是他,我们现在应该还在应对裂界的危机。
据说他走之前给贝洛伯格留下了一份礼物。
若没有这份礼物,贝洛伯格或许至今还困在永冬里。
据说你这段时间成长的这么快,也和那份礼物脱不开关系,用‘伟大’来形容,毫不为过。”得不到更具体的答案,铃可转身跑向机械屋——希露瓦准在那儿捣鼓她的音响。
果不其然,刚推开门就听见电流滋滋的声响,希露瓦正蹲在一堆零件里,手里还拿着焊枪。
“姐!”
铃可喊了一声,希露瓦才直起身,撩了撩额前的碎发,语气带着她惯有的洒脱劲儿:
“你问陈曦啊?那家伙可太行了——他们离开前的晚上,我看人太多,最后愣是没好意思上前,就跑路了。”
她挑了挑眉,指尖敲了敲焊枪的外壳,眼里闪着点狡黠的光:
“不过这次不一样,听说他要回来?呵,这次我可不会再错过了。”
越听越好奇,铃可又一溜烟跑到贝洛伯格历史博物馆。
佩拉正趴在桌上整理旧档案,听见脚步声抬头,看见是铃可才松了口气。
“佩拉,你跟陈曦先生也认识吧?你觉得他是个什么样的人?”
佩拉的指尖攥了攥档案边角,声音细了些,眼神也有点飘:
“陈曦先生...他很好的,也很厉害。”
“回答都差不多嘛。”铃可总结之前在别人那里得到的答案。
忽然想起希露瓦的话,“对了对了,我姐还说,他们离开前的那晚,她临阵脱逃了,这次他回来要‘顶上去’呢!我看我老姐那样,一定是喜欢上陈曦先生了。”
佩拉听见这话,身子轻轻一颤,耳尖瞬间红透。
她垂着眼,手指无意识地捻着衣角,过了好一会儿才轻轻点了点头:
“嗯...那晚希露瓦前辈确实中途离开,没留在[聚会]里。”
“那晚?”
铃可猛地睁大眼睛,声音都拔高了些,“佩拉,你、你不会已经...”
佩拉的脸像熟透的苹果,她飞快地瞥了铃可一眼,又赶紧低下头,极轻极快地“嗯”了一声。
铃可站在原地,脑子里嗡嗡的。哥哥敬佩的伟大之人,姐姐要主动争取的优秀对象,连平时最稳重的佩拉都已经付出了行动。
这个陈曦先生,到底是个多特别的人啊?她攥了攥手心,心里的好奇像疯长的藤蔓,恨不得立刻见到陈曦本人。
......
下城区大医院,消毒水气味裹着雪粒的冷意钻进诊疗室。
娜塔莎正用酒精棉擦拭手术钳,白大褂下摆扫过金属台,发出细碎的叮当声。
桑博斜倚在结着薄霜的门框上,指尖转着枚铜制纽扣,嘴角挂着惯有的狡黠笑意。
娜塔莎钳尖顿在半空,指节因攥紧器械微微发白:
“你说陈曦要来贝洛伯格了?一小时之内?”
娜塔莎将手术钳按回托盘,金属碰撞声在安静里格外清晰:
“你从哪听来的?又为什么特意跑一趟?”
桑博夸张地按住胸口,仿佛受了天大委屈:
“我的好医生,您这语气可比之前下层区的冰窖还冻人。”
“听说上面的旅游区已经建好了,刚刚大守护者那边和星穹列车通话,邀请他们过来旅游呢。”
桑博看了看娜塔莎无动于衷的神情,补充道:
“陈曦先生在寰宇中的名声可是大的不得了,听说上层区的贵族小姐都在托人打听陈曦先生什么时候来呢。
我可是推了笔能赚三罐地髓液的走私活,火急火燎来给您报信啊!”
娜塔莎端起茶水喝了一口,看向桑博:
“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从陈曦先生托你帮我送来我哥哥的消息开始。
你就一直在有意无意的在贝洛伯格散播陈曦先生的消息。
你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毕竟按照你的话说,赔本的买卖你不干。”
桑博耸了耸肩,装作无奈的模样:
“老桑博我啊,只是想让贝洛伯格的人都开心,仅此而已。”
桑博转身摆手:“好了,消息已经告诉你了,信不信由你。”
桑博离开后,娜塔莎独自一人坐在凳子上沉思。
......
离开医院的桑博满脸笑容,不知道是在和谁说话:
“嘿嘿,您交代过我的事,我已经都办妥了,我相信在整个贝洛伯格,只要是个女性,就没有不仰慕陈曦的。”
桑博搓了搓手:“不知大人说的[好处]什么时候能到啊。”
“啊哈哈哈哈哈,太有乐子了,既然有假面愚者会相信阿哈会遵守约定!”神秘的声音消失。
桑博感受到体内增加的命途力量,心满意足的朝着星际港口的方向走去。
“大灾将至?呵呵,好戏就要上演了,我老桑博也想上台献丑一番,可不想退居幕后啊...”
————
列车组众人在陈曦的帮助下踏上了雅利洛六号。
一股与记忆中截然不同的、混合着泥土芬芳和草木清香的湿润空气扑面而来,温暖而充满生机。
映入眼帘的景象让他们无不震撼。
曾经被皑皑白雪和酷寒统治的世界,此刻竟是一片春意盎然。
空港外围,原本冻土覆盖的山坡上,如今绿草如茵,不知名的野花如同繁星般点缀其间,在微风中轻轻摇曳。
远处,成片的耐寒乔木枝繁叶茂,舒展着新绿的叶片,在雅利洛-VI恒星的照耀下闪烁着生命的光泽。
甚至能看到一些小动物在林间敏捷地穿梭。
虽然气温依旧偏凉,但这早已不是那个万物凋零的永冬之地了。
“天啊...这,这真的是贝洛伯格吗?”
三月七张大了嘴巴,眼里满是不可思议,“我不是在做梦吧?星,你快掐我一下!”
星也愣愣地看着眼前的景象,下意识地伸手掐了三月七一下。
“哎哟!真掐啊!”三月七疼得叫出声,随即又兴奋起来。
“是真的!是真的!贝洛伯格真的春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