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海的存在,让海边多了道新风景——光纹潮汐。
每天清晨和黄昏,光海的光纹会像潮水般涨落。涨潮时,金色的光粒顺着浪尖爬上岸,在沙滩上画出蜿蜒的纹路,像给海岸镶了圈流动的金边;退潮时,光纹又带着细沙退回海里,留下满地闪着微光的贝壳,踩上去咯吱作响,像在踩着星星走路。
老渔民阿伯说,这光纹潮汐比月亮还准时。“以前看潮靠经验,现在看光就行。”他指着沙滩上正在退去的光纹,“光纹变稀的时候,就是该收网了;光粒变密的时候,鱼群就快来了。”
孩子们最爱追着光纹潮汐跑。涨潮时,他们光着脚丫在光纹里踩出串串脚印,脚印里的光粒会跟着他们跑,像群调皮的小尾巴;退潮时,他们就蹲在沙滩上捡光纹留下的“礼物”——被光粒润得发亮的贝壳、裹着光胶的海螺,甚至还有光草种子被海浪冲上岸,在沙里冒出小小的绿芽。
有次退潮后,虎子在沙滩上发现了块奇特的石头,上面的光纹像幅迷你光海地图,连光河入海的位置都标得清清楚楚。“是光纹潮汐画的藏宝图!”他举着石头跑去找周明,周明用仪器一测,发现石头里藏着段光海的能量记录,真的像张会发光的海图。
光纹潮汐还会“讲故事”。阿潮的妹妹把耳朵贴在退潮后的光纹上,能听到断断续续的声音:有鱼群的游动声,有远处货轮的鸣笛声,还有光粒和浪花的嬉笑声。“光在说昨天的事呢,”小姑娘认真地说,“它说有只大鲸鱼带着漂流瓶游了很远。”
周明的团队在海边建了座“潮汐观测站”,用仪器记录光纹潮汐的规律。数据显示,光纹的涨落不仅和月亮有关,还和各地光网的能量波动同步——当雪山的冰光草释放能量时,光纹潮汐会比平时高半尺;当沙漠的光稻成熟时,退潮后的光粒会格外明亮。
“光网就像个大心脏,”周明指着屏幕上的波动曲线,“各地的光纹跳动,都会让光海的潮汐跟着起伏。”
光纹潮汐给渔民带来了实惠。他们根据光纹的疏密判断鱼群位置,渔网的收获比以前多了三成;赶海的妇人跟着光纹走,总能找到藏在沙里的蛤蜊和蛏子,光粒会在它们藏身的地方闪一下,像在说“这里有好东西”。
有次台风来临前,光纹潮汐突然变得异常——涨潮时的光纹乱成一团,像被揉皱的纸;退潮后的光粒发出刺眼的红光。经验丰富的阿伯立刻敲响村里的铜锣:“光在预警!快收船!”果然,半天后台风就登陆了,因为准备充分,渔村没有遭受任何损失。
“光比天气预报还准。”阿伯看着安然无恙的渔船,感慨道,“它是真把我们当自家人了。”
火狐也爱跟着光纹潮汐玩。涨潮时,它会追着浪尖的光粒跑,红毛被海水打湿,却依然亮得像团火;退潮后,它会趴在沙滩上,用爪子扒开光纹留下的沙坑,里面往往藏着小鱼干——大概是光海特意留给它的零食。
林羽在《星草札记》里画下光纹潮汐的样子:金色的光浪漫过沙滩,孩子们的脚印里闪着光,渔民的渔网在光纹里轻轻摇晃,火狐叼着小鱼干,尾巴在沙上扫出串光痕。她写下:“所谓守护,不是惊天动地的壮举,是光纹潮汐里藏着的规律,是涨落间递来的预警,是连浪花都知道的温柔——在你需要的时候,用最安静的方式,告诉你该往哪走。”
光纹潮汐还在日复一日地涨落,像光海的呼吸,温柔而坚定。它记录着光网的成长,见证着人与光的相处,把海边的故事,藏在每一道涨起又退去的光纹里,等着被下一个赶海的人,轻轻拾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