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还担心拉肚子的她,闻着碗底最后一点香气,居然有点想再来一碗。
胃口一开,立马拉着欧阳宇,把剩下的炸串、烤年糕、糖油果子全扫了一遍。
两人一边吃一边窝沙发打游戏,笑得前仰后合,闹到半夜。
看着女朋友脸蛋红扑扑的,欧阳宇笑:“看来鸡屎藤粑仔是你的救命稻草啊,吃完不喊了,不叫了,连呼吸都顺了。”
冰冰一愣。
等等——
肚子也不胀了,不咕噜了,也没急着跑厕所。
整个人……就跟没来大姨妈一样!
她默默瞪大眼。
“卧槽……这效果也太逆天了吧。”
那天夜里,她睡得像只刚吃饱的小猪,连梦都没做。
第二天一早,精神得能直接去跑马拉松。
她秒开闺蜜群:
“姐妹们!我挖到宝了!姨妈痛克星!鸡屎藤粑仔!你们听名字别跑!真香!!”
消息一发,朋友圈炸了。
排队的人从早排到晚,苗侃的小摊前成了夜市新地标。
冬天卖得火,他脑子一转,琢磨着夏天加椰奶、加冰块,做成冰镇鸡屎藤,那岂不是凉到灵魂?
顺便,他家第二款甜品——甜薯甩,也悄悄上架了。
甜薯甩,人称毛薯甩,海南人小时候常吃的东西。
毛薯长得很怪,像番薯,皮却像山药,浑身密密麻麻都是细根,摸上去毛乎乎的,像沾了层绒毛。
这玩意儿蒸一蒸,软得能掐出水,甜得直接沁到心里。
用它做甜薯甩,那真是绝了。
“做之前记得戴手套,”苗侃一边说,一边把手套套上,“那粘液抓多了,手跟被蚂蚁咬一样,痒得想剁了。”
剥了皮,塞进搅泥机里,转两圈就成糊了。
接着倒木薯粉,边倒边搅,像揉面团那样,等手感开始有点黏手、有点拽劲儿,就是刚好。
一盆糊糊在他手里转眼就成型,白嫩嫩的,泛着淡淡甜香。
他手一攥,一挤——“噗嗤”一声,一个小团子就从指缝里滑进滚水锅里,沉底、定型,三两秒就浮起来,像一粒粒小白月亮。
整盆糊糊下锅,不到十秒,全漂起来了。
他倒进椰奶,撒把白糖,搅一搅,香气立马就炸开了。
苗侃自己先盛了一碗。
一入口,糯得像云朵化在舌尖,椰奶的香气直接冲进鼻腔,整个人像被暖炉裹住,从喉咙一路烫到肚子里,连冻僵的骨头都软了。
楚西南边吃边啧舌:“这玩意儿,怕不是海南人冬天的续命神器吧?”
甜得不腻,软得不黏,吃一口,心里就冒出两个字:值了。
他把整锅舀进不锈钢桶,端到窗口。
排队买鸡屎藤粑仔的人,一抬头,眼睛瞬间瞪圆了。
“哎?这是啥?白得发亮!”
“咱排的是灰不溜秋的粑仔,这咋跟糯米团子似的?”
“一个红糖味,一个椰奶香,但……怎么闻着都香到心口发慌?”
“我都想排两队!”
甜薯甩一出,甜品控全疯了。
店里人越聚越多,门口直接排成蛇阵。
苗侃趁热打铁,又推出一道新货——海鲜糟粕醋。
这东西,是文昌老祖宗传下来的,百年老味。
拿酿酒剩下的酸醋当汤底,配海鲜,绝配。
“做这玩意儿,第一步,先整酸汤。”苗侃一边翻炒,一边跟徒弟们唠嗑。
“蒜末,一半下锅炸黄,另一半留着。
等火快熄了,油还没凉,再撒进去,香味才够味。”
“小米辣跟着蒜一起爆,噼里啪啦,香得隔壁都闻到。”
“另起锅,倒酒糟醋,烧开,再把炸好的蒜油一浇——”
“糖提味,虾、蟹、蛤蜊、海螺,全丢进去。”
“煮熟捞出来,汤里再加点海南粉、海菜。”
“海菜是灵魂,没了它,这碗醋就是没魂的空壳。”
楚西南边看边乐:“嘿,这不就跟吃火锅差不多?”
“差不多。”苗侃笑,“你当它是酸辣海鲜锅,也完全没问题。”
锅还没放配菜,酸辣味已经撞得人脑门发麻。
海鲜一进锅,整间厨房直接成了气味炸弹现场——浓、烈、鲜、呛,连窗户外的柯基都跟着狂叫。
门外人群炸了。
“啥味儿?我鼻子快断了!”
“不是说这店只卖甜的吗?咋突然开始放狠招了?”
“这酸辣味,绝对是香辣海鲜锅!”
“终于等到海鲜了!快上啊!快上!”
苗侃挨个盛碗,指了指台子上那瓶明黄色的辣椒酱:“能吃辣的,加一勺黄灯笼酱,味道直接升天。”
楚西南二话不说,挖了满满一勺,倒碗里,搅拌均匀,夹起一只大虾就塞嘴里。
——“嗷!!!”
嘴像被电了,舌头跟火烧的木炭一样,脑子里嗡的一声,差点当场表演原地去世。
这什么魔鬼辣!
疼得他想吐,可又舍不得吐。
辣得越狠,味儿越清楚。
醋的酸、海鲜的鲜、椰香的回甘,全都炸开了,像在舌尖开烟花。
他飘了,灵魂都快飞出体外,飘了十几秒才落回椅子上。
原本想灌水灭火,结果手一动,筷子自己又伸进碗里。
“卧槽……真香!”
这糟粕醋,酸得透亮,辣得带劲,鲜得发狂,爽得头皮发麻。
四种味道像打排球,一拍接一拍,根本停不下来。
海鲜嫩得像在嘴里融化,海菜咔嚓脆,吸饱了汤汁,一口下去,连骨头都想嗦。
全场鸦雀无声,只有筷子刮碗的噼啪声。
楚西南默默把汤喝了个底朝天,连最后一滴都没放过。
喝完,肚子不撑,反而饿得前胸贴后背。
他弱弱抬头:“那个……还能再来一碗吗?”
徐若明往锅里一指。
锅——空了。
汤——被刮得能照镜子。
其他人?碗里清一色的满。
楚西南呆住。
好家伙!这帮人,一声不吭,全干了第二碗!
他捂脸,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早知道……早知道他该冲在前头的!
“想吃自己动手啊?刚刚不是都看清楚了?”
苗侃笑着甩了句。
楚西南:“……”
他其实真看了,可那勺灯笼辣酱一进嘴,脑子里直接炸成烟花,啥都成马赛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