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们眼中威风八面的坦克,在独li团猛烈的反坦克火力面前,简直不堪一击。
从李清河与独li团接触的早期,他就意识到独li团具备极强的反坦克能力。
并且一直在努力提升独li团在反坦克和攻坚方面的战斗力。
因此,火箭筒、无后坐力炮、大口径机枪,甚至是专门对付坦克的弹药都陆续配发到位。
小鬼子的坦克虽然数量不少,但性能实在过于落后。
他们自以为凭借坦克组成的钢铁防线,便能轻易压制住独li团的火力。
一旦步兵冲上高地,独li团的火力优势就会被削弱。
到那时,胜利便唾手可得。
然而,他们显然低估了日益强大的独li团,也因此必须承受惨重的代价。
原本两百多辆的九五式和97式坦克,如今已不到一百辆。
而被摧毁的数量仍在持续攀升。
在独li团、新一团和新二团密集而猛烈的火力打击下,即便是精锐的曰军士兵,也显得无比脆弱。
“撤退,让所有人撤退,掩护战车第三师团撤离,立即执行!”
看到主阵地上的惨状,参谋长冈部直三郎声音颤抖地说道。
战车第三师团的指挥官高桥骏太中将顿时眼前一黑,几乎晕厥过去。
接到撤退命令后,曰军坦克迅速挂上倒挡,仓促撤退,甚至顾不上后方的步兵。
在如此猛烈的火力威胁下,他们的神经早已紧绷到极限,哪还顾得上其他人。
“立刻命令第一一六师团投入战斗,接替战车第三师团。”
冈部直三郎稍作冷静后,发布了新的命令。
特设师团的士兵多是地痞无赖或失业人员。
在他看来,这些人不过是帝国的渣滓,死多少他都不会心疼。
用第一一六师团吸引独li团火力,或许可以减少战车第三师团的损失。
对曰军而言,坦克装备比士兵的生命更加宝贵。
因此在撤退过程中,机械第三联队并没有慌乱逃窜,而是用身体挡在坦克前面,场面颇为悲壮。
“这些小鬼子真是疯了,不能让他们这么轻松地撤走,命令重迫击炮连开火!”
李云龙目睹这一切,冷哼一声说道。
此时小鬼子的炮兵火力已被压制,仅剩不到十门火炮还在挣扎。
对重迫击炮阵地的威胁已大大降低,这些重型武器终于可以放开手脚。
随着12门120毫米重迫击炮齐齐开火,前线火力瞬间跃升一个等级。
尽管在精度和射程上,重迫击炮不及同级别的身管火炮。
但在杀伤范围、爆炸威力和射速方面,却远超同级别火炮。
毕竟迫击炮无需承受高膛压,虽然弹丸重量不及榴弹炮,但装药却更加充足。
更何况,小鬼子那些几吨、十几吨的轻型坦克,根本无法抵挡重迫击炮的轰击,一发炮弹就能让坦克直接报废。
一枚枚120毫米的迫击炮弹如同暴雨般倾泻在曰军的阵地上。
轰……
一颗炮弹落下,数十米范围内顿时被清空。
地上到处是曰军士兵的残肢断臂,场面极其血腥。
尤其是那些被直接命中的士兵,几乎被炸成了血雾,很难找到一具完整的尸体。
在宪兵队的驱赶下,第一一六师团开始向四七四高地发起进攻。
车队将他们送到离阵地还有两三公里的地方就停下了。
“杀给给……”
一下车,军官就指挥士兵发起冲锋。
李云龙何等老辣,岂会被小鬼子这点伎俩骗过。
“命令火箭炮营,对这批冲上来的敌人实施炮击,压制他们的攻势。”
在如此近距离的打击范围内,107毫米火箭炮的命中率依旧非常可观。
不到一分钟,早已转移到新阵地并隐蔽好的火箭炮部队,便再次发动了新一轮齐射。
一枚枚火箭弹腾空而起,在空中划出一道道弧线,随即倾泻而下,转眼之间整片区域便陷入一片火海。
日军第一一六师团的部分进攻部队也被覆盖在这轮密集的爆炸之中。
场面仿佛如同在甩鞭子一般,炸点接连不断,密集又迅猛,在开阔地上几乎无处可逃。
尽管如此,第一一六师团的攻势还是取得了一定成效。
最终,战车第三师团与第一一六师团都成功撤回,但惨重的损失让他们的官兵几乎不敢相信眼前的事实。
其实根本不需要细看伤亡报告,只要望一眼四七四高地山脚下那密密麻麻的日军尸体,就能明白这场战斗有多残酷。
当然,这残酷是对于日军而言。
而对于李云龙和他的部队来说,这场仗打得真是痛快至极。
小鬼子这边则是士气低迷、气氛沉重。
当冈部直三郎看到伤亡统计时,眼前一黑,当场晕了过去。
这一战过后,战车第三师团恐怕就要从编制中除名了。
人员伤亡超过六成,坦克损失更是高达八成以上,原本两百多辆战车,如今只剩三十辆左右。
而第一一六师团原有一万余人,如今只剩下八千余人。
两个师团加起来,总兵力也才一万两千人左右。
四七四高地的防御战,在短时间内便取得了令人瞩目的成果。
与此同时,十里河村方向的战况也陆续汇总到了太原司令部。
对筱冢义男来说,这些都不是好消息。
“司令官阁下,第十四师团传来急电。”
此刻的筱冢义男正在专注地翻阅《三国志》。
听到报告后,他头也没抬地问道:“哦?是说他们已经拿下十里河村了吧?”
独立团主力都集中在左云县一带,十里河村守备空虚。
第十四师团加上第一一三师团,总兵力超过三万人。
拿下一个小小村落几乎是十拿九稳的事情。
因此,听到是第十四师团的消息,他并没有表现出太大的情绪波动,只是平淡地问道。
准备报告这个坏消息的军官到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
看到筱冢义男此刻的表情,他心中一紧,担心一旦说出实情,会引来这位长官的怒火。
听他迟迟没有回应,筱冢义男皱了皱眉,抬起头看了他一眼,语气严肃地问道:“怎么?听不见我的话吗?”
但当他看到军官那副欲言又止的模样,心中不由升起一丝不安。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有什么就直接说。”
他隐隐感觉,对十里河村的进攻可能并没有想象中那么顺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