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不知道？她想知道的是小说跟宋宴秋什么关系，自己怎么样才能穿回去。
姜绾歌挽着袁绍谦上二楼，询问他们几人聊什么。
“聊宋总的风花雪月，风流情史。”
罢了罢了，既来之则安之。
姜绾歌摸摸她的额头，没发烧啊，怎么开始胡说了？
宋宴秋可是她老板，当面就敢这么调侃？
“黎裳，你是不是工作压力太大？”姜绾歌不忍心，上学时她就拿着电脑没日没夜地改图。
“不是啊，开玩笑，聊天嘛。”
这个宋宴秋不知道是装的还是真是纸片人，看表情神态，厌恶和嫌弃倒是写实。
莫不是在他这儿，自己真是个恶毒女配？
“绾绾，你不知道，在寒武纪，宋总可是神龙见首不见尾的大人物。今天我这小喽啰好不容易见着，总要留个好印象吧？”
为不显落单，黎裳故意挽起唐秘书手腕，略带俏皮回应众人。
袁绍谦看宋宴秋眉头拧紧，知道他心里不舒服，赶紧好言劝道：“绾绾，我看黎小姐身体不舒服，让唐秘书先送她回去，切蛋糕，我陪你？”
姜绾歌为难，黎裳识趣，赶紧跟冷脸的宋宴秋弯腰道歉告别：“瞧我这八卦的性子，斯密马赛。”随后，俏皮眨眼询问唐秘书意见。
cEo秘书真不是人人都能当的，他当即会意，抽出手腕，跟袁绍谦和姜绾歌道别，先行去找酒店服务员拿车钥匙。
姜绾歌不舍，上前挽着黎裳的手，小声问道：“你真的要回去？不跟我一起切蛋糕吗？”
“我穿成这样反而显眼，这儿这么多人陪你，我这不是给你煞风景吗？”
“好吧，你回到给我发消息。”
不知道这个姜绾歌是真喜欢自己这个闺蜜啊，还是白莲花，娇柔且顾全大局都让她占了，自己倒因为这身衣服成了遭人嫌弃的小丑，还损失几百块干洗费。
与几人道别，唐秘书已经开车在酒店门口等着。
踱步至宴会厅门口，黎裳想到什么，转身跑去找姜绾歌，冲袁绍谦干笑两声，拉着她到一边问：“宋总……你能不能帮我约一下？我有事跟他请教。”
姜绾歌看着远处的宋宴秋，为难回应：“黎裳，宋总恐怕不行，他有老婆。”
？？？
他有老婆，关她什么事？
“不是，我真的有很重要的事跟他请教，你帮我约一下。”
“黎工，有事不妨直说。”一个声音黑压压地在她头顶响起，灯光映射的身影完全覆盖住她的身姿，黑暗笼罩，声音凉薄且让人害怕。
“呵呵，宋总，那个……穿书你听说过……吗？”
对着一个严肃冷漠，身型高大，专业且成熟的设计院院长，说点儿网络小说才会有的梗，着实让人尴尬。
宋宴秋不明所以，眼神更暗几分，眉头多出几条纹。
“嘿嘿，不知道吼。穿书的意思呢，就是……有一本小说，然后不知道触动什么机关，现实里的人掉到小说里某个场景，经历那个小说里的事情，能......明白吗？”
黎裳硬着头皮跟他解释，期待他明白事情发生的原因，并且给予她热烈的回应。
宋宴秋本就对这个工程师印象一般，如今见到真人，觉得心智还不如自己尚未初中毕业的小表弟。
“黎工既然不舒服，就早些回去休息吧。”
声线依旧冷漠，且多出几分不耐。
黎裳低头抿唇，心下思考莫不是自己加班加傻了？
对这个老板怨气过重，方才梦见他这面无表情又嫌弃自己的资本家？
宋宴秋轻迈长腿，点头与姜绾歌道别，欲走。
黎裳情急之下，拉住他的手腕，欲言又止，抬眼瞧见他脸上的眉心，终是没开口。
手腕上隔着衣料传来陌生人的温度，让宋宴秋很不舒服，嫌弃地拍拍袖腕，冷哼一句，快步离开。
姜绾歌看自己闺蜜盯着男人远去的背影，恋恋不舍，无奈摇头，宽慰道：“黎裳，宋总这个人不近女色，且反感外人触碰，你这工作好不容易才保住，可不能因为不知分寸，因小失大。”
黎裳看着那个远去的背影，心里全是对自己命运的悲悯，生前实习没过过几天按时下班的日子，下班还要刷视频学习考证。
死后压榨自己的老板阴魂不散，莫名把自己困在这狗屁小说里？
“我都死了，还管什么因小失大？”
黎裳完全没有心气与这几个纸片人瞎扯。
“呸呸呸，我这儿过生日呢，怎么就生不生，死不死的。要不唐秘书，你可以试试？”
黎裳有气无力，漫不经心转头看向酒店门口停的那辆保姆车，打起精神冲姜绾歌扯扯嘴角，尽力往上扬，了然道：“我回去睡会儿，不打扰你跟袁总，生日快乐。”
未等回应，黎裳便独自往酒店门口走去。
衣着朴素日常，身影萧条，反而吸引不少目光。
袁老太太端着高脚杯，对自家儿子说道：“以后让绾绾少跟这种人往来，急功近利，我不喜欢。”
袁绍谦点头，朝黎裳的方向看一眼。
此时，她正在宴会厅门口找自己的伞。
黎裳拿到自己的伞，钻进保姆车后排，看着一路雪花，渐次入睡。
唐秘书将车子开到出租屋前的巷子口，举着伞站在车门边，毕恭毕敬将她叫醒。
黎裳拿好自己的伞，披上围巾下车，高跟鞋踩到巷子上的小石块，没站稳，脚扭差点跌落到薄雪上，唐秘书下意识上前搀扶。
这一幕，被墙角一个举手机的人拍下。
唐秘书把人送到楼下，与其道别，黎裳道谢，上楼，关门，甩掉高跟鞋，瘫在沙发上。
茶几上，那本小说静静地期待有人来翻阅。
黎裳瘫在沙发上二十多分钟，小说封面上那两个人一直盯着自己，终是没忍住，挺起身，翻开小说封面，手机微信弹出消息提示音。
是姜绾歌，问她有没有安全到家。
简单回复后，盯着小说封面，轻叹一口气，还是翻看起里面的内容。
她记得高中时坐她后面的语文课代表就特喜欢看言情小说，就是因为烦他一天到晚情情爱爱，所以高二时，特意选的理科。
大学工科出来，还能栽在这种霸总小说的无脑桥段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