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阳光,带着贝洛伯格特有的清澈与微寒,再次洒满克里珀堡顶层的走廊。
虎克,这位下层区的“鼹鼠党”老大,迈着欢快的小步子,像一颗活力四射的小炮弹,径直冲向墨徊的房门。
她手里还攥着一袋刚出炉的、热气腾腾的“帕姆”造型小面包——这是她特意给墨徊带的早餐。
“墨徊哥哥!太阳晒屁股啦!快起来!虎克大人带你去吃更好吃的!”
虎克一边喊,一边踮起脚,小手用力拧开了并未上锁的房门。
“吱呀——”
门开的一瞬间,一股浓烈到令人作呕的、甜腻中混杂着铁锈味的腥气,如同实质的冲击波,猛地扑面而来。
虎克脸上兴奋的笑容瞬间僵住,粉雕玉琢的小脸“唰”地一下变得惨白。
她那双亮晶晶的大眼睛,倒映出房间内的景象。
地上,散落着无数奇形怪状的碎片——
扭曲断裂的木块、崩碎的金属片、暗淡的水晶渣、甚至还有一些仿佛凝固油彩般的诡异残留物……
它们凌乱地铺满了昂贵的深色地毯,像经历了一场疯狂的破坏。
而更刺目的是——血!
大片大片暗红色的、半凝固的血液,如同肆意泼洒的油彩,浸透了床边的地毯,染红了洁白的床单!
那刺目的红,一直蔓延到床中央,形成一滩令人心惊肉跳的深色血泊!
而在那片血泊的中心……
墨徊。
他侧身蜷缩着,像一只寻求温暖的猫,睡得无比香甜。
白皙的脸颊甚至贴着一块暗红的血渍,几缕黑发被粘稠的血污黏在额角和脸颊。
他的嘴唇微张,嘴角似乎还残留着一点干涸的血沫痕迹。
他身上那件贴身的黑色内衬,晶石拉链依旧醒目,但衣襟、袖口乃至裸露的手臂上,都沾染着大片大片的暗红。
整个人仿佛是从血池里捞出来的一样!
然而,他的睡颜却异常安详平静,长长的睫毛覆盖着那双曾如血月般夺目的红眸,胸口随着均匀的呼吸微微起伏,仿佛身下不是骇人的血泊,而是最温暖的云朵。
极致的安详与极致的血腥,在这小小的房间里形成了恐怖而诡异的对比。
“啊——!!!!!!”
一声几乎要刺破耳膜的、充满了极致恐惧的尖叫声,猛地从虎克喉咙里爆发出来!
那声音是如此凄厉、如此惊恐,瞬间撕裂了清晨的宁静。
“血!好多血!墨徊哥哥!!!”
虎克吓得魂飞魄散,小面包脱手掉在地上,她一边尖叫,一边踉跄着后退,小小的身体抖得像秋风中的落叶。
这声尖叫如同投入平静湖面的巨石,瞬间在克里珀堡顶层炸开了锅!
“虎克?!”
第一个冲出来的是离得最近的希儿。
紫色蹁跹——
她瞬间出现在门口,看到房内的景象,瞳孔骤然收缩,“这……!”
紧随其后的是布洛妮娅和杰帕德。
布洛妮娅看到那满地的狼藉和刺目的血泊,以及血泊中安然沉睡的墨徊,饶是身为大守护者的镇定,脸色也瞬间煞白。
杰帕德更是倒抽一口冷气,下意识一步跨前将布洛妮娅护在身后,锐利的目光如鹰隼般扫视整个房间,搜寻着可能的威胁。
“发生什么事了?!”
可可利亚威严而带着焦急的声音响起,她大步流星地走来,看到房内景象的瞬间,眼眸中寒光爆射。
她甚至没有多余的废话,直接对着走廊尽头暴喝一声。
“娜塔莎——!!!”
那声音蕴含着强大的威压和不容置疑的命令,穿透力极强,瞬间传遍了整个楼层。
星穹列车的众人也闻声冲了出来。
三月七看到血泊中的墨徊,吓得捂住嘴,眼泪瞬间在眼眶里打转:“墨徊!!”
星的眼神瞬间锐利,手已经按在了棒球棍上。
丹恒的长枪瞬间出现在手中。
瓦尔特和姬子脸色凝重至极。
桑博不知何时也出现在了人群边缘,他脸上惯有的那种玩世不恭的笑容消失了,眉头紧锁,眼神里是毫不掩饰的惊疑和凝重。
他看着床上那睡得香甜的血人,又看了看地上那些奇特的碎片,咂了咂嘴,声音都低沉了几分:“嚯……墨老板,你这起床方式……可真是太吓人了点…”
连他上扬的尾音都带上了一丝干涩。
娜塔莎几乎是跑着过来的,她的医疗箱都来不及完全提好。
看到房间里的景象,这位经验丰富的医生也忍不住呼吸一窒。
但她立刻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推开挡在门口的杰帕德——他确认没有明显威胁后让开了通道,快步走到床边。
“都别围过来!保持通风!”
娜塔莎的声音带着医生的专业和冷静。
她无视了那刺鼻的血腥味和满床的狼藉,立刻俯身检查墨徊的状况。
她的手指快速而精准地搭上墨徊的颈动脉——脉搏平稳有力。
翻开他的眼皮检查瞳孔——对光反射正常,眼白清澈,没有出血点。
查看他的口腔——虽然能看到一些细小的、已经愈合得几乎看不见的浅表伤痕,但绝对不像昨夜那般血肉模糊。
检查他裸露的皮肤——除了沾染的血污,体表没有任何新鲜的、哪怕是微小的伤口。
手腕上那道痕迹也依旧只是淡淡的印记。
拿出便携仪器测量体温——36.5c,完全正常。
甚至比昨晚还“暖和”了一点。
血氧、血压……所有基础生命体征,全部显示在完美健康的范围。
娜塔莎愣住了。
她不信邪地又仔细检查了一遍,甚至用消毒棉轻轻擦拭掉墨徊脸颊和手臂上的一些血污,露出下面完好无损、甚至透着健康血色的皮肤。
“这……不可能……”娜塔莎喃喃自语,脸上写满了困惑和难以置信。
她从业这么多年,从未见过如此诡异的情况。
一个人浑身浴血,睡在血泊里,房间里如同凶案现场,但这个人本身……毫发无伤?
健康得像个没事人一样?
“怎么样,娜塔莎?”
布洛妮娅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她急切地询问。
娜塔莎抬起头,看向周围一双双充满担忧、惊疑、恐惧的眼睛,艰难地开口。
“他……他没事,生命体征一切正常,体表……没有任何伤口。”
她顿了顿,补充道。
“至少,没有能造成眼前这种失血量的伤口……这些血……来源不明。”
“没事?!”
希儿的声音拔高,“这满地的血和垃圾!还有他身上这些……你告诉我他没事?!”
“但事实就是如此。”娜塔莎的声音带着一丝无奈,“他的身体状态,甚至比昨晚我检查时还要好一些。”
这时,一直沉默观察的丹恒走了过来。
他没有像娜塔莎那样进行物理检查,而是微微闭目,清冷的眸子里光芒流转,一股无形的,温和却强大的感知力如同水波般缓缓扩散,笼罩向沉睡的墨徊。
片刻之后,丹恒睁开眼,眼中闪过一丝极其罕见的惊异。
他看向众人,眉头微蹙,用一种带着不确定的、近乎困惑的语气说:“他的状态……很奇怪,并非受伤或虚弱。”
“倒像是……”丹恒斟酌了一下用词,目光再次落回墨徊安详的睡脸上,“……像一株在贫瘠土壤里挣扎许久,终于吸饱了甘霖和养分的植物。”
“充满了……餍足?”
“餍足?!”三月七惊呼出声。
“丹恒老师,你是说……墨徊他……吃饱了?”
“被这些……血和莫名其妙的碎片喂饱了?!”
星立刻抓住了关键点:“能量!丹恒的意思是,他吸收了某种能量?所以才显得餍足?”
瓦尔特推了推眼镜,镜片后的目光锐利如电:“能量?哪来的能量?这些碎片?”
他指向地上那些奇特的、散发着微弱残留波动的面具残骸,“还有这些……血?”
他的目光又落回那刺目的、来源不明的血泊上。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地上那些形态各异的碎片和那片巨大的血泊上,然后又转向床上那个在血污中睡得无比香甜、呼吸平稳、仿佛只是做了一场美梦的青年。
疑问如同冰冷的藤蔓,缠绕上每个人的心头。
什么能量?
哪来的能量?
这些碎片和血……到底是什么?
他昨夜……究竟做了什么?
房间里一片死寂,只有墨徊清浅均匀的呼吸声,在满目狼藉与血腥中,显得格外清晰,也格外诡异。
阳光透过窗户,照亮了飞舞的尘埃,也照亮了众人脸上无法化开的震惊、担忧与深深的困惑。
贝洛伯格美食节的欢乐气氛,被这清晨的“血色谜团”彻底驱散,只剩下一个亟待解答的惊悚问号。
虎克那声撕心裂肺的尖叫余音仿佛还在克里珀堡顶层的走廊里回荡,但房间内却陷入了一种更为沉重、令人窒息的死寂。
刺鼻的血腥味混合着某种难以言喻的、仿佛陈年油彩与金属锈蚀的怪异气味,弥漫在空气里,黏稠得让人喘不过气。
墨徊依旧蜷缩在床中央那片暗红色的血泊中,睡得无比香甜。
他的脸颊贴着被血浸透的冰冷床单,几缕黑发黏在染血的额角,微张的嘴唇残留着干涸的暗红痕迹。
那身黑色内衬吸饱了血液,紧贴着他偏瘦的身躯,勾勒出安静的轮廓。
唯有胸膛随着均匀悠长的呼吸微微起伏,证明这并非一具尸体,而是一个在如此骇人场景中安然沉睡的活人。
众人围在门口和床边,目光在满地的诡异碎片、触目惊心的血泊和沉睡的墨徊之间反复逡巡,脸上写满了惊魂未定和无法理解的困惑。
娜塔莎已经完成了第二轮更细致的检查,她放下听诊器,眉头紧锁,对着布洛妮娅和众人再次确认:“体征完全稳定,比昨晚更好。没有外伤,没有内出血迹象。”
她指着那片巨大的血泊,语气充满了挫败感。
“没有伤口?那这些血是哪来的?!”
希儿的声音带着压抑的烦躁,她指着墨徊身上那些几乎干涸成暗褐色的斑驳血迹,“总不能是他自己流出来又喝回去了吧?”
这说法虽然惊悚,但在眼前这超现实的场景下,竟也显得有几分可能。
星蹲在床边不远处,小心翼翼地避开血泊,捡起一片边缘扭曲、仿佛被巨力撕裂的金属面具碎片。
那碎片上残留着极其微弱、却令人心神不宁的波动。
她目光扫过墨徊安详的睡脸,又看了看手里的碎片,眉头拧成了一个疙瘩,忍不住压低声音吐槽。
“这四星卡升五星卡的过程也太费血了吧!!”
她的声音在寂静中格外清晰,带着点难以置信的荒谬感。
“上次在罗浮,也就吐了一口血意思意思……这次怎么搞出一地来啊?!这升级成本也太高了点!”
三月七站在星旁边,看着墨徊“沐浴”在血泊中睡得香甜的模样,小脸煞白,抱着自己的胳膊,声音都带着哭腔。
“再这么来几次……咱、咱们可真要被吓出心脏病了!太惊悚了!他、他怎么能睡得这么香啊!”
她完全无法理解这种在“凶案现场”安睡的状态。
大家脸上都露出了深切的忧虑。
这已经超出了他们的认知范畴。
力量失控?某种诡异的仪式后遗症?还是……某种未知的伤害?
丹恒站在床边,目光一直锁定在墨徊身上。
他之前感知到的“餍足”感并未消失,反而更加清晰。
那并非受伤后的虚弱,而是一种能量饱和后近乎慵懒的满足状态,如同吃饱喝足的猛兽在阳光下打盹。
这种状态与周围的环境形成了极其诡异的反差。
他清冷的声音打破了部分沉默,带着不容置疑的严肃。
“等他醒来,必须问清楚。”
他的目光锐利地扫过众人。
“我就知道他突然主动提出要表演什么傩戏,还搞出那么大阵仗,绝对有问题!”
“这恐怕不只是表演,更像是一种……力量的释放或者……进食的仪式?”
他用了“仪式”这个词,目光再次落在地上那些奇特的碎片上。
“问题是他什么时候醒啊!!”
希儿烦躁地抓了抓头发,看着墨徊那雷打不动的睡姿,“看他这架势,睡到明天都有可能!咱们就这么干等着?守着这一屋子……呃,艺术品?”
她指了指地上的狼藉和血污。
一直靠在门框上,抱着手臂沉默观察的桑博,脸上的玩味表情早已消失殆尽,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前所未有的凝重和……一丝不易察觉的忌惮。
他那双总是带着狡黠光芒的眼睛,此刻死死地盯着沉睡的墨徊,眉头越皱越紧,仿佛在感知着什么极其不对劲的东西。
他舔了舔有些发干的嘴唇,终于忍不住开口,声音低沉,带着一种近乎呢喃的困惑。
“呃……我说……”
他顿了顿,似乎在确认自己的感知,又像犹豫着该不该开口。
“墨老板身上……这欢愉的气息……是不是太浓了点?浓得……都快溢出来了……”
这句话如同投入平静湖面的第二块巨石。
所有人的目光瞬间聚焦到桑博身上。
桑博感受到了众人的注视,他摊了摊手,脸上露出一丝苦笑,语气带着点自嘲,却又无比认真。
“我好歹也是个在欢愉这条道上走了不少年头的人啊……虽然比不上墨老板家大业大,但这股味儿……这纯度……”
他指了指自己的鼻子,又指了指墨徊。
“我要说感受不出来,那可就真是在各位面前丢大脸了。”
“欢愉的气息?溢出来?”瓦尔特推了推眼镜,镜片后的目光骤然变得无比锐利,仿佛捕捉到了最关键的一环。
房间里的欢愉气息确实浓度有点高——一开始他们还只当是墨徊傩戏过后的残留力量。
他结合桑博的话、丹恒的“餍足”感知、地上的面具碎片、来源不明的血泊、以及墨徊此刻异常“香甜”的沉睡状态……
一个极其大胆、却又在逻辑上似乎能解释眼前一切荒诞的猜想,瞬间在他脑海中成型。
他深吸一口气,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凝重,缓缓开口。
“嘶……这情况……很有可能是……”
他顿了顿,目光扫过列车组的成员,姬子、三月七、星、丹恒都瞬间领会了他的意思,脸色变得更加复杂。
瓦尔特继续道,一字一顿:“……墨徊的父亲,那位……欢愉的星神,阿哈……祂来过这里。”
轰——!!!
这句话的威力,比虎克的尖叫、比满地的鲜血加起来还要巨大百倍。
如同在众人头顶引爆了一颗精神炸弹。
除了星穹列车的成员以及桑博,其他人——布洛妮娅、杰帕德、可可利亚、希儿、佩拉、希露瓦、娜塔莎,甚至包括躲在克拉拉身后、小脸依旧煞白的虎克——
全都瞬间石化了。
他们的表情凝固在脸上,眼睛瞪大到极限,嘴巴微张,仿佛听到了宇宙中最荒谬、最惊悚、最不可理喻的呓语。
“父亲……?”布洛妮娅的声音像是卡在了喉咙里,带着难以置信的颤抖。
“阿哈……?”杰帕德的下颌线绷得死紧,戍卫官的镇定几乎崩盘。
“欢愉星神……?”
可可利亚感觉自己嘴里像是猛地塞进了一大块万年寒冰,那股寒意瞬间冻结了她的舌头,顺着喉咙一路蔓延到四肢百骸。
她眼眸剧烈收缩,连带着周围的空气温度似乎都骤降了几分。
她终于理解了嘴里卡冰渣的比喻是何等贴切。
“墨徊……的父亲……是……阿哈?!”
佩拉的声音尖细,充满了世界观被彻底颠覆的惊恐,她手里的小本子“啪嗒”一声掉在了地上。
短暂的、足以令人窒息的死寂后,是星和三月七几乎同步的、带着崩溃意味的尖叫。
“啊啊啊啊啊啊!!!”
“啊啊啊啊啊啊!!祂老人家是不是有大病啊!!!”
星的尖叫充满了“果然如此”的抓狂和无力感。
三月七的尖叫则直指核心——用如此惊悚的方式“喂食”自己的崽?
这已经不是“欢愉”能解释的了,这简直是宇宙级的精神污染!
姬子轻轻叹了口气,优雅的面容上也带着一丝无奈和深深的忌惮,她声音温和却带着沉重的分量。
“欢愉……那位星神……祂的思维和行事逻辑,本就不能用我们凡人的常理来揣度。”
她看向床上沉睡的墨徊,眼神复杂。
“对祂而言,这或许……真的只是表达关爱的一种有趣方式。”
姬子的话,像一把冰冷的钥匙,瞬间打开了众人记忆的闸门。
那位……
等等……
墨徊……他好像确实是……欢愉令使?
这个信息像闪电一样划过每个人的脑海。
是啊,墨徊那不太标志性的乐子人性格,那偶尔对“有趣”近乎偏执的追求,以及他展现出的种种不可思议、又带着浓烈“欢愉”色彩的力量……
这一切都指向一个身份——他是欢愉星神阿哈的令使。
这是宇宙中许多势力都知晓或推测到的事实。
但是!
令使……和星神的亲生子嗣……这完全是两个维度、两个概念的存在!
这其中的差距,如同萤火与烈日,尘埃与星河!
令使,是星神力量的代行者,是获得星神恩赐的“工具”或“宠儿”。
而子嗣……那是血脉的延续,是星神本质的一部分。
是真正意义上的“神子”。
所以……
可可利亚感觉嘴里的“冰渣”更大了,寒气几乎要将她的思维冻结。
她看着血泊中那个沉睡的青年,声音干涩得如同砂纸摩擦。
“所以……墨徊……他不仅仅是欢愉的令使……他……他本身就是……”
她艰难地吞咽了一下,仿佛要吐出那个重若千钧的词:
“阿哈的……亲子?!”
这个认知如同无形的海啸,瞬间席卷了在场的每一个人。
你妈的星神这种概念玩意怎么可能有孩子啊!
除了早已知情的列车组和似乎并不太意外的桑博,贝洛伯格的所有人都被这惊天的真相冲击得头晕目眩,灵魂都在震颤。
布洛妮娅的身体晃了晃,扶住了旁边的门框才站稳,她看着墨徊的眼神充满了前所未有的敬畏和茫然——
她一直视为朋友、甚至带点哥哥感觉的墨徊,他的父亲……是那高踞星海之上、以万物为戏、视众生为棋子的欢愉星神?!
杰帕德下意识地挺直了背脊,但动作僵硬得如同生锈的机器,他的大脑还在努力处理这颠覆性的信息。
佩拉呆立原地,大脑一片空白,什么研究数据、什么能量分析,在“星神亲子”这个事实面前都显得如此苍白可笑。
希儿眼神锐利如刀,但深处却翻涌着惊涛骇浪,她看着墨徊,又看看地上的血,感觉自己的常识碎了一地。
希露瓦张着嘴,想说什么摇滚精神,却发现任何词汇在“星神亲子”面前都显得无力。
娜塔莎感觉自己的医学知识体系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挑战——星神是怎么“喂崽”的?
虎克紧紧抓着克拉拉的手,小脑袋本能地感觉到一种源自生命层次的巨大恐惧,让她只想躲起来。
桑博站在角落,脸上的凝重化开,变成了一种极其复杂的表情,有敬畏,有忌惮,有“果然如此”的了然,甚至还有一丝……难以言喻的、属于欢愉命途者的……隐秘兴奋?
但他很好地控制住了自己,只是深深地、深深地看了一眼沉睡的墨徊,仿佛要重新认识这个他一直称呼为“墨老板”的青年。
房间里再次陷入了长久的、令人窒息的沉默。
只有墨徊均匀、悠长、甚至带着点满足感的呼吸声,在满地的狼藉、刺目的血污和众人凝固的震惊目光中,清晰而稳定地起伏着。
阳光透过窗户,落在他沾着血污的、安详的侧脸上,也落在那片象征着“父爱”的血泊之上。
他睡得无比深沉,仿佛对周围掀起的惊涛骇浪一无所知,只是在经历一场漫长而饱足的“进食”后,需要一场彻底的休憩。
他是欢愉的令使。
他是阿哈的亲子。
他刚刚经历了一场星神亲自“投喂”的惊悚仪式。
此刻,他在血泊中安睡。
等待他的,是醒来后,一个更加复杂、更加敬畏、也更加……“有趣”的世界。
而众人心中,只剩下一个念头在疯狂盘旋:等他醒来……该问什么?又能问出什么?
关于星神,关于“喂食”,关于那满地的血……和一个沉睡在血泊中的“神子”?
小剧场:
小墨:搞个祈福把控制不住的力量消耗一下!
阿哈:我孩子怎么内里快空了不行不行补一补!
小墨:有病啊你?
嗯……把阿哈啃了怎么说不是有血脉呢……猜小墨一共啃了阿哈多少块面具嘻嘻
想致富先撸树
要变强先啃爹
你说啃了阿哈怎么没有血脉呢哈哈……直接啃的阿哈的本源力量()
其实别的星神他也能啃(鬼界规则buff+欢愉力量,少一个都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