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正的路,应该在‘能通天地’之处。”林晚话音未落,目光落在了三道岔路中间的石壁上——那里并非实心,而是藏着一块与周围纹路格格不入的方形石块,石块表面刻着极小的星芒图案,正是天衍宗先祖观星的标志。
红绫立刻会意,指尖红光轻触方形石块。只听“咔嗒”一声轻响,石块缓缓向内凹陷,中间岔路口游鱼图案的石壁竟整体向后平移,露出一条仅容一人通过的窄道。窄道两侧的符文骤然亮得刺眼,将地面的水渍照得如同碎银。
“小心脚下,这些水渍可能连着机关。”红绫率先踏入窄道,每一步都踩在符文之间的空白处。林晚紧随其后,太初剑横在身前,警惕地盯着头顶——方才石门落下时,她分明听到通道顶部有碎石滚动的声音,似有东西在暗中窥视。
窄道尽头是一处开阔的幽潭,潭水漆黑如墨,却泛着淡淡的蓝光,与悬浮在潭心的残片遥相呼应。那残片比红绫之前所持的更大,表面刻着复杂的云纹,蓝光正是从云纹缝隙中渗出,在潭面上映出细碎的光点。
“另一块残片就在潭心!”红绫刚要迈步,林晚突然拉住她的手腕:“等等,潭水里有东西。”话音刚落,潭面突然泛起一圈涟漪,一只青灰色的爪子从水中探出,指甲泛着寒光,狠狠拍向岸边的石块——石块瞬间碎裂,粉末簌簌落入潭中,竟被潭水瞬间吞噬,连一丝痕迹都没留下。
“是‘幽水玄鳌’!”红绫脸色骤变,“古籍上说,这种妖兽以玄铁为食,外壳比精钢还硬,寻常刀剑根本伤不了它。”她刚将玉佩护在胸前,潭水突然剧烈翻涌,一只半人高的玄鳌从水中冲出,青灰色的外壳上布满尖刺,一双猩红的眼睛死死盯着两人,口中喷出带着腥气的黑水。
林晚挥剑格挡,黑水落在剑身上,发出“滋滋”的腐蚀声,金光瞬间黯淡了几分。她借力后退,余光瞥见潭心的残片蓝光忽明忽暗,似在与玄鳌的气息相斥:“残片的蓝光能压制它!我们得靠近潭心!”
红绫点头,掌心红光暴涨,将玉佩掷向玄鳌的眼睛。玄鳌本能地偏头躲避,红绫趁机纵身跃起,踩着潭面凸起的石墩朝潭心冲去。玄鳌见状,长尾狠狠甩向石墩,石墩应声碎裂,红绫身体失衡,眼看就要落入潭水。
林晚手中太初剑突然脱手,化作一道金光缠住红绫的腰,将她拉回岸边。而玄鳌的爪子已拍至林晚身前,她急忙侧身,肩膀仍被尖刺划到,鲜血瞬间染红了衣袖。疼痛让她脑中清明,突然想起太初剑的特性——此剑能吸收灵力,亦可引动天地间的灵气。
“红绫,借我一缕灵力!”林晚掌心向上,太初剑自动飞回她手中。红绫立刻将红光注入她的掌心,林晚闭眸凝神,将两人的灵力尽数灌入剑身。太初剑的金光骤然暴涨,剑身上金鹏图案活了过来,展开翅膀朝着玄鳌俯冲而去,翅膀掠过潭面,激起的水花竟带着金色的灵力,落在玄鳌外壳上,发出“噼啪”的声响。
玄鳌吃痛,发出一声低沉的嘶吼,猛地潜入潭水。林晚趁机拉着红绫,踩着金鹏的翅膀跃至潭心的石台上——石台上刻着与残片相契合的凹槽,悬浮的残片缓缓落下,与凹槽严丝合缝。
两道残片相遇的瞬间,蓝光暴涨,整个幽潭都被照亮。潭水剧烈旋转,形成一个巨大的漩涡,漩涡中心渐渐浮现出一道虚影——那是一位身着白袍的老者,手中握着一枚完整的残片,正对着虚空低语:“若想集齐天衍残片,需过三关……情关、义关、生死关……”
虚影话音未落,突然消散。而潭水的漩涡中,竟缓缓升起一座石桥,石桥尽头连着一扇石门,门上刻着“情关”二字。
红绫看着石门,脸色复杂:“传闻天衍宗的情关,会映出心中最在意的人,若是过不了,便会永远困在这里。”她看向林晚,“你……准备好了吗?”
林晚握紧太初剑,目光坚定:“不管里面有什么,我都要闯过去。为了爹娘,也为了守住残片。”说罢,她率先踏上石桥,朝着石门走去。红绫紧随其后,掌心的红光始终未曾熄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