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婉娇跟在江林身后,心里反复琢磨:自己苦修百余年才到金丹三层,单是在金丹境想晋一阶,都得熬上二十多年,难如登天。可少爷他们倒好,一夜之间连跳两层,这修行速度简直闻所未闻,太不可思议了。
她又暗自思量:少爷若真有什么秘法,定然会教我的。自己这身本领,哪样不是他亲自传授?再说了,我实力强了才能更好护着少爷,他向来不藏私,断不会瞒着我的。这么一想,心里便安定了些,脚步也轻快了几分,跟着江林往大殿广场走。
广场上早已列队整齐,化形修士们穿戴整齐,灵虫灵兽也井然有序,连最跳脱的月痕狐都规规矩矩蹲在角落。江林抬手召出“九州兽王鼎”,灵光一闪先将未化形的灵虫灵兽先送入宝鼎空间,半点不见慌乱。
接着又对已化形的灵虫修士道,“大家分一半,去宝鼎空间吧,另一半继续在小世界工作,因为我们还要赚取资源维持大家的修炼,过一个月后在换班。就自愿原则,想先去的站左边,后去的站右边。”江林的声音传遍广场。
众人应声而动,左右很快排起长队。
江林把想先去的送进了宝鼎空间,其它人则分头去做自己的工作。安排妥帖后,江林理了理衣襟,回头对墨婉娇道,“我闭关快两个月了,外界是一个月,我今天得回宗门去看看。”
一切安排妥当后,江林出了小世界来到玄渊古宗小院。
……
这些日子,江林闭关的事可把瑞澜公主急坏了。她不知晓小世界的秘密,只当江林是出了宗门,寻僻静处渡劫去了——一想到修士在外渡劫的凶险,她便坐立难安,指尖总无意识地绞着帕子。
眼看一月之期越来越近,公主几乎是一天三趟往江林的小院跑。可每次踏到院门,都只看见门楣上挂着“闭关”的木牌,石桌上蒙着层薄尘,阶前的落叶堆了厚厚一层,显然许久无人打理。她总在院门口站半晌,从最初踮脚张望的期盼,到后来垂眸转身的失落,最后只剩满心焦灼。越是临近约定的日子,那股怕他出事的慌乱就越是钻心,夜里总梦见劫雷劈落,惊得她冷汗涔涔,醒来时枕巾都湿透了。
这天清晨,公主顶着两个淡淡的黑眼圈刚梳妆完毕,枕边的传音玉符突然“嗡”地一声震颤起来,灵光闪烁间,江林的声音清晰传来:“我渡劫成功了,已回小院。你在哪?”
瑞澜公主猛地攥紧玉符,指节都泛了白,眼眶一热,竟分不清是惊是喜,只匆匆回了句:“来我洞府。”
江林收敛了气息,用“隐功诀”将修为压在筑基九层,免得引起不必要的麻烦,随即向公主的凤鸣山洞府飞去。
瑞澜公主赤着脚站在洞门口的青石上,晨露打湿了裙摆的边角,却不及她眼底翻涌的情绪滚烫。望见江林落地的刹那,她几乎是凭着本能冲过去,双臂紧紧环住他的腰,将脸埋在他胸口,积压了一个月的焦灼与恐惧,终于化作细碎的哽咽泄了出来:“你总算回来了……”
江林稳稳接住她,刻意收敛的筑基九层气息温和流淌,指尖轻抚她微微颤抖的脊背:“让你担心了。”
公主松开手时,眼眶红得像浸了水的玛瑙,却死死盯着他,带着几分执拗:“你说渡劫成功了?可我瞧着,你这气息……还是筑基九层啊。”
她虽忧心忡忡,却没忘了修士的本分,方才相拥时早已悄悄探过他的修为,分明与离开时别无二致。
江林笑了笑,指尖在她发间轻轻拂过:“刚渡劫归来,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自然要收敛些。”
公主撅起嘴,伸手拉住他的衣袖,眼底闪着探究的光:“别瞒着我!快,给我看看你现在的真实修为!”
江林见她坚持,便也不再藏拙。他微微颔首,周身灵力陡然一转,“隐功诀”散去的刹那,一股远比筑基期磅礴数倍的威压轰然散开——金丹二层的灵力如同潮水般瞬间填满了整个洞府入口,空气都仿佛被这股力量凝滞,洞壁上悬挂的夜明珠骤然亮起,映得他白色衣袍猎猎作响。
瑞澜公主脸上的执拗瞬间僵住,瞳孔猛地收缩,下意识后退半步,险些被这股突如其来的威压惊得坐倒在地。她张了张嘴,却发不出半点声音,只觉得心口像是被巨石压住,连呼吸都变得困难。
金丹二层?
她狠狠掐了自己一把,疼意清晰传来,却依旧不敢相信眼前所见。
寻常修士从筑基巅峰晋入金丹,已是千难万难,多少人卡在这一步蹉跎数十年?便是进了金丹,想再进一步,没有十年二十年的苦修,绝无可能。即便是极为天才的修士,从金丹一层到二层,少说也得用三五年!
可江林呢?
他才刚金丹渡劫,这眨眼功夫,竟已稳稳站在了金丹二层?
这哪里是修行?简直是坐火箭!
“你……你这……”公主指着他,声音都在发颤,脸上写满了难以置信,“这怎么可能?便是吸天地灵气入体,也没这般快的道理!”
她不是没见过天才,可江林这等速度,已经超出了“天才”的范畴,几乎要颠覆她对修行的认知。
江林散去灵力,洞府内的威压瞬间消散,空气重新流通起来。他看着公主目瞪口呆的模样,忍不住笑道:“我不过是得了一点机缘而已,不必大惊小怪。”他这轻描淡写的语气,在公主听来却更是震撼——什么样的机缘,能让修士在短短时日里有这般晋升?
江林一把将她抱起,“别在这站着了,晨露重,小心着凉。”
公主在他怀里挣了挣,伸手在他胳膊上狠狠掐了一把:“你老实说,是不是偷偷用了什么禁术?修行哪有这般投机取巧的!”
她是真怕了,怕这匪夷所思的进境背后,藏着什么损伤根基的隐患,那可比修为停滞不前还要可怕得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