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土的指甲深深掐进掌心,鲜血混着额头的血往下滴。
草地上躺着卡卡西和琳的尸体,万花筒写轮眼在血红视野里疯狂旋转,理智被绝望撕成碎片。
黑绝的阴遁束缚早被他觉醒万花筒时爆发的瞳力震开,他踉跄着扑向“尸体”,指尖刚触到琳冰冷的脸颊,又猛地转身,猩红的目光死死瞪着水门:
“你不是黄色闪光吗?!忍界最快的忍者!”
他的声音嘶哑得像被砂纸磨过,每一个字都裹着血泪,“为什么救不了他们?!”
水门浑身一僵,才不久前,他还瞬身穿梭岩隐上忍群中,苦无与飞雷神印如死神镰刀,斩杀五十多名岩忍,援助美村叶卷守住了前线。
收到琳的通知后,一刻没敢耽误,长距离飞雷神从战场赶回的疲惫感还未消散。
可那场杀戮耗尽了他的查克拉储备,如今只剩一丝勉强支撑身形的余力。
面对带土的质问,愧疚如潮水般涌来,即便是查克拉提炼也几乎失控。
他想解释,可看着带土眼底的疯狂,所有话都堵在喉咙里,刚才他确实没能突破须佐的防御,这是无法辩驳的事实,战场的疲惫如枷锁,让他连最快的自己都救不回。
带土又转向千澈,万花筒的瞳力疯狂暴动:“还有你!千澈哥!你为什么才来?!来了又什么都做不了!为什么连他们都护不住?!”
千澈的右手用力压在右眼上,依靠这种方式缓解眼睛传来灼热的刺痛。
低声道:“我没让他们死!”
“没让他们死?”带土狂笑起来,笑声里全是破碎的绝望,“你看啊!他们都摔在这了!骨头都碎了!你还在骗我!”
阿飞看着带土的崩溃,忍不住发出得意的低笑:“很好……终于认清现实了。这个世界本就是……”
“闭嘴!”
带土的咆哮仿佛要撕裂大气。
他的世界里,琳和卡卡西冰冷的“尸体”是唯一的背景,而眼前这个漩涡面具的男人,则是这一切的罪魁祸首。
万花筒燃起了焚尽一切的暴怒之火,怒火烧至极限,只有一个最原始的念头——撕碎他!
轰!
脚下的土地应声龟裂,带土右手从地上拾起太刀,身影化作一道离弦之箭,在极致情绪的驱动下,他的瞬身术甚至超越了以往任何一次练习。
空气被他撞开,发出尖锐的撕裂声,血红的视野中,唯有阿飞那不变的身影。
“呵。”
阿飞发出一声轻笑,不闪不避,只是随意地抬起了右手。
嗡——!
蓝色的查克拉瞬间涌现,骨骼状的肋骨将他护在中心!
“认清你与绝对力量的差距吧,小鬼。”
阿飞低沉的声音带着绝对的掌控感。
带土冲锋的身影在触碰到须佐能乎的前一瞬骤然模糊,如同鬼影般穿透了查克拉骨骼的缝隙,悍然突入了内圈!
“什……?!”
阿飞面具下的眉头一皱。
就在这电光石火间,万花筒赋予的超凡动态视力,让他清晰地捕捉到阿飞因讶异而产生的细小僵硬。
唰!
刀光如一道银白的闪电,直刺阿飞脖颈!
速度之快,远超带土平生任何一次攻击!
“有意思……”
他沙哑的声音带上了些许认真,右手如闪电般探出,覆盖上查克拉,竟以两指精准地捏住了带土斩来的刀刃!
竟有金铁交鸣炸响!
觉醒的万花筒不仅赋予了带土新的瞳术,更全方位地强化了他的基础能力。
他的视力能轻易捕捉阿飞肌肉的细微颤动,预判动作;
反应与速度在仇恨的驱动下飙升到一个全新的境界。
一时间,竟以狂暴的刀势将阿飞逼得连连后退。
“滚开!”
带土咆哮着,又是一记势大力沉的劈砍,被阿飞格开后,他左眼的万花筒图案骤然聚焦——
熟悉的瞳力波动再次浮现!
“哼!”
吃过一次亏的阿飞不敢怠慢,立刻放弃缠斗,脚下猛地发力,身形向后急退,瞬间拉开了十数米的距离。
“无谓的挣扎。”
巨大的查克拉拳头随之凝聚,裹挟着毁灭性的风压,朝着追击而来的带土狠狠砸下!
力量的对比是如此悬殊,仿佛巨锤砸向蝼蚁,结局早已注定。
“带土!小心!”
水门从悲痛中缓过来,咬牙催动残余查克拉,正欲飞雷神救援!
下一秒,难以理解的事情发生了
面对那足以粉碎岩石的须佐重拳,带土不格不挡,甚至没有减速!
巨拳轰然落下,却如同击中了一道没有实体的幻影,甚至连幻影都不是的“虚无”!
带土的身形在这一刻仿佛不存在于现世,须佐的拳头毫无阻碍地穿透了他,仿佛穿透了一片空气,轰击在他身后的空地上。
“嗯?!”
须佐之内,阿飞那古井无波的沙哑嗓音,带上了明显的讶异。
这种能力,超出了常规忍术和瞳术的认知。
穿透须佐铁拳的瞬间,带土已经近在咫尺,与漩涡面具后的阿飞本体仅有数步之遥。
就是现在!
带土的万花筒图案疯狂旋转,宛如一个血色的漩涡。
他所有的愤怒、悲伤、绝望,全部化作瞳力,右眼死死聚焦在阿飞的脖颈上!
“给我……死啊啊啊——!!!”
伴随着嘶哑到泣血的咆哮
——神威!
他要将这个仇人的头颅,从那片空间里彻底“抹除”!
千钧一发之际,历经无数战斗磨砺出的战斗直觉在疯狂预警!
“嗖——!”
没有丝毫犹豫,阿飞的身体以远超肉眼捕捉的速度猛地向后瞬身闪避。身形快如鬼魅,几乎是擦着那无形的空间剥离边缘脱离了范围!
嗤——
一阵低沉而异样声响起,仿佛空间本身被强行撕开了一道口子。
阿飞在远处站定,立刻回头,只见那护佑于前的深蓝色肋骨骨架,赫然出现了一个巨大的圆形空洞。
空洞的边缘平滑得不可思议,并非断裂或破碎,而是如同被规则之力直接从世界上“抹除”了一块。
仿佛那一部分的查克拉,被强制“遣送”离开了这个世界。
阿飞缓缓转回头,目光再次落在那个剧烈喘息、右眼流下鲜血的少年身上。
他凝视着那双燃烧着仇恨与力量的万花筒,沉默了足足两秒。
随后,他缓缓开口,低沉的声音里,轻蔑已然褪去,取而代之的是发自内心的赞叹:
“……不错的眼睛。”
“将自身局部转移至时空间进行规避,再将视线焦点处的物质强制转移。竟是如此罕见的、攻防一体的空间瞳术……”
“诞生于绝望中的力量……果然,值得期待。”
他没有再继续进攻。
但那漩涡面具下的目光,已然变得无比认真。
场中的气氛,因为带土这惊艳而又致命的反击,变得比之前任何时刻都更加凝重和危险。
战斗,远未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