轮回神殿前的空气仿佛凝固成了万载玄冰,沉重得让人窒息。
自称“无天”的年轻僧人,脸上那悲悯与漠然交织的笑容,如同毒蛇般缠绕在叶尘的心头。其身后,巡天殿的断臂炼虚、紫袍化神巅峰,以及那位气息渊深似海的无天本人,构成了一股足以碾压此刻叶尘四人的绝对力量。
星璇仙子脸色煞白,纤纤玉指紧紧攥住了衣袖,指节因用力而泛白。她身为星流宗宗主之女,见识不凡,更能清晰地感受到无天身上那股远超寻常炼虚的寂灭佛意,那是一种仿佛要将万物终结、万灵归墟的恐怖道韵。星云和星雨更是浑身僵硬,在那磅礴的威压下,连呼吸都变得困难,只能依靠叶尘混沌道域逸散出的微光勉强支撑。
叶尘的目光与无天对视着,混沌道种在丹田内以前所未有的速度旋转,内宇宙中,新融合的星辰核心与星核碎片共同绽放光芒,抵御着那股无形的寂灭侵蚀。他心中念头电转,瞬间分析了眼前绝境:硬拼,十死无生;遁走,轮回神殿近在咫尺,且对方空间造诣不明,成功率极低。
无天见叶尘沉默,嘴角的笑意更深了几分,仿佛一切尽在掌握。他缓缓抬起手,那串白骨念珠在他指尖滑动,发出令人牙酸的细微摩擦声。“施主不言,便是默许了?也罢,贫僧自行来取便是。”
话音未落,他屈指一弹,一枚白骨念珠悄无声息地激射而出。那念珠离手时仅有指甲盖大小,但在飞出的过程中,却迎风便长,其上浮现出无数扭曲哀嚎的虚影,引动周遭的幽冥死气,化作一只巨大的、缭绕着寂灭佛炎的灰色骨爪,朝着叶尘当头抓下!这一爪,看似缓慢,却封死了叶尘所有闪避的空间,规则之力弥漫,竟是要直接将叶尘连同其体内的星核一并剥离!
“小心!”星璇仙子失声惊呼。
叶尘瞳孔骤缩,这一击的威力,已然超越了之前那黑袍老者五人结成的战阵合击!他不敢有丝毫保留,体内灵力与内宇宙之力轰然爆发。
“混沌道域,开!”
嗡——!
以叶尘为中心,一片朦胧的灰域瞬间扩张开来,领域之内,地火水风隐约重演,星辰生灭幻化不定,将星璇仙子三人也笼罩其中。那巨大的寂灭骨爪抓入混沌道域,速度骤然一滞,其上附着的寂灭佛炎与混沌之气剧烈冲突,发出“嗤嗤”的消融之声,骨爪本身的结构也开始变得不稳定,仿佛要被这方初生的天地法则同化、分解。
“咦?”无天轻咦一声,眼中闪过一丝讶异,“竟能衍化内景,自成一方天地雏形?你这混沌之道,果然有些门道,非是寻常下界传承。”
他虽然惊讶,但动作却丝毫不慢。只见他手印一变,那被混沌道域阻滞的寂灭骨爪猛然爆开,化为无数道细密的灰色气流,如同拥有生命般,绕过混沌道域最核心的对抗区域,从四面八方缠绕向叶尘,竟是打算以点破面,侵蚀其道域根基。
与此同时,那断臂炼虚巡天使冷哼一声:“冥顽不灵!”他并指如剑,一道凝聚到极致的寂灭剑罡撕裂虚空,直刺叶尘眉心,剑罡未至,那冰寒的杀意已让叶尘神魂刺痛。旁边的紫袍长老亦是同时出手,一掌拍出,掌风化作一只紫黑色的巨手,掌心纹路如同活物,散发着吞噬灵机的污秽气息,罩向星璇仙子三人,意图让叶尘分心。
面对这三方夹击,叶尘眼神锐利如刀。他左手虚握,星辰缚神锁化作漫天星光丝线,如同灵蛇出洞,精准地缠绕向那无数寂灭气流,星光锁链上蕴含的轮回意境让那些气流不断在“生”与“灭”之间摇摆,虽不能完全抵消,却极大地延缓了其侵蚀速度。同时,他右手捏剑诀,本命飞剑“混沌”自眉心射出,剑身震颤,发出清越的剑鸣,一道凝练无比的混沌剑意后发先至,点向那寂灭剑罡。
锵——!
剑意与剑罡碰撞,却没有惊天动地的巨响,只有一声仿佛金铁交鸣却又更加深邃的脆响。混沌剑意蕴含的“化万物为混沌”的特性与寂灭剑罡的“终结一切”的意境疯狂对冲,彼此湮灭,最终双双消散于无形。那断臂炼虚身形微微一晃,眼中闪过一丝难以置信,他堂堂炼虚境含怒一击,竟被一个化神初期的小辈正面接下?
而面对那紫黑色巨掌,叶尘心念一动,混沌道域边缘猛然翻滚,一股磅礴的混沌之气如同墙壁般升起,硬生生挡住了巨掌的去路。巨掌拍在混沌气墙上,发出沉闷的轰鸣,污秽气息不断侵蚀,却仿佛泥牛入海,难以突破混沌的包容与转化。
电光火石间,叶尘竟以一己之力,勉强挡住了三位强敌的联手第一波攻势!
但这其中的凶险,只有他自己知道。混沌道域剧烈震颤,内宇宙星辰摇曳,灵力消耗如洪水决堤。尤其是对抗无天那看似随意的一击,几乎动用了他的底蕴。这无天的实力,绝对在炼虚中期以上,甚至更高!
“不错,能接贫僧一式‘寂灭佛爪’而不死,你有资格让贫僧稍稍认真一些了。”无天微微颔首,仿佛在评价一件艺术品。他再次抬手,这一次,他手中的白骨念珠整个漂浮起来,十八颗念珠散发出蒙蒙灰光,一股更加宏大、更加纯粹的寂灭意境开始凝聚。“便让你见识一下,何为……大寂灭禅意!”
轰隆!
整个幽冥星域碎片仿佛都为之震颤,无尽的死寂之气如同受到君王召唤,疯狂向着那串念珠汇聚而来。轮回神殿似乎都受到了刺激,那紧闭的大门上,两个太古神文“轮回”微微亮起,散发出一种古老而苍茫的气息,与这寂灭之意形成隐隐对抗。
叶尘心头警铃大作,这一击,他绝对接不下!即便底牌尽出,动用古戒之力,恐怕也凶多吉少!难道真要陨落于此?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异变陡生!
或许是受到了无天那极致寂灭之意的刺激,也或许是叶尘体内星核碎片与轮回意境的共鸣达到了某个临界点,他身后那一直沉寂的轮回神殿,那扇紧闭的、刻有“轮回”神文的巨门,中央忽然裂开了一道细微的缝隙!
缝隙之中,并非殿内景象,而是一片旋转的、光怪陆离的彩色漩涡,散发出强烈的空间波动!
“那是……空间通道?!”星璇仙子惊呼。
叶尘福至心灵,几乎没有任何犹豫。在无天的“大寂灭禅意”彻底爆发前的一刹那,他猛地回身,左手揽住星璇仙子的纤腰,右手星辰缚神锁卷住星云星雨,将全身残余的灵力,连同内宇宙之力,以及刚刚对轮回意境的所有感悟,尽数灌注进星核碎片与星钥之中!
“轮回引路,星钥为凭,走!”
他暴喝一声,化作一道璀璨的、蕴含着星辰、混沌、轮回三种至高气息的流光,不顾一切地冲向了那道刚刚开启的彩色漩涡!
“想走?留下!”无天眸光一冷,那凝聚了恐怖寂灭之力的念珠猛地压下,一道灰色的光柱后发先至,轰向叶尘的背影!
轰!!!
灰色光柱的大部分威力被轮回神殿大门自主散发的光芒抵挡、吸收,但依旧有一丝余波,狠狠地撞入了那彩色漩涡之中。
叶尘只觉得一股无法形容的毁灭力量自身后袭来,仿佛要将他的肉身、神魂乃至道基都彻底抹去。他猛地喷出一口鲜血,鲜血中竟夹杂着丝丝灰色的寂灭之气。混沌道域瞬间收缩,内宇宙星辰黯淡,本命飞剑“混沌”发出一声哀鸣。他死死护住怀中的星璇和身后的星云星雨,将所有的防御都集中在了后背。
下一刻,天旋地转,时空混乱。
那彩色漩涡仿佛是一个狂暴的搅拌机,将空间与时间都搅得粉碎。叶尘的意识在剧烈的冲击和伤势下逐渐模糊,只能紧紧依靠着星核碎片与星钥传来的一丝微弱联系,在无尽的流光溢彩中随波逐流……
……
不知过了多久,仿佛是一瞬,又仿佛是千万年。
剧烈的颠簸和一股咸腥湿润的气息将叶尘从昏迷的边缘拉回。
他猛地睁开双眼,映入眼帘的是一片蔚蓝无垠的天空,以及耳边传来的阵阵海浪拍击声。他发现自己正躺在一片柔软的沙滩上,身下是细腻的金色沙粒,阳光温暖地洒落在身上,驱散了些许来自幽冥星域的阴寒。
“这里……是哪里?”他挣扎着想要坐起,却牵动了体内的伤势,忍不住又是一阵剧烈的咳嗽,嘴角溢出鲜血。那无天最后一击的寂灭之力极其难缠,如同附骨之疽,依旧在他经脉和神魂中肆虐,不断侵蚀着他的生机。混沌之气正在缓慢地与之对抗、转化,但速度很慢。
他立刻内视己身。丹田内,混沌道种光芒黯淡,旋转缓慢;内宇宙中,星辰也蒙上了一层灰色,唯有星核碎片和那新融合的星辰核心还在顽强地散发着微光,与寂灭之力对抗。本命飞剑“混沌”悬浮在道种旁,剑灵似乎也受了创伤,灵性大减。修为更是从化神初期巅峰,跌落到了初入化神的境界,且极不稳定。
伤势极重!
他强忍剧痛,环顾四周。星璇仙子就倒在他不远处,秀眉紧蹙,脸色苍白,气息微弱,显然也在穿越空间通道时受了波及和震荡。星云和星雨倒在更远一些的地方,昏迷不醒,但性命似乎无碍。
稍微放下心,叶尘才开始仔细打量周围环境。
这是一座巨大的海岛,他所处的位置是岛屿边缘的沙滩。身后是茂密的热带丛林,高大的树木郁郁葱葱,许多植物他从未见过,散发着蓬勃的生机,与幽冥星域的死寂形成鲜明对比。空气中的灵气……异常浓郁!而且充满了活跃的“水”属性与一种独特的“星辰”气息,远比天玄大陆要精纯、充沛得多。
他抬头望天,天空湛蓝如洗,阳光明媚。但当他运起目力,隐约能看到,在那苍穹极高之处,似乎有无数细碎的、如同钻石般的光点闪烁,仿佛星辰并非在夜晚出现,而是永恒地镶嵌在白日的天幕之上,只是光芒被太阳所掩盖。
“碎星海……”一个名字自然而然地浮现在叶尘的脑海。根据之前大纲的指引,以及此地独特的“星辰”气息与海洋环境,他几乎可以肯定,自己通过轮回神殿那道意外的空间通道,横跨了不知多少万里,来到了海外修仙界——碎星海!
没想到,以这种方式来到了这里。原本按照他的计划,应该是处理完天玄大陆魔道之事,准备充分后,再通过已知的远距离传送阵前来。如今却是身受重伤,流落至此。
“咳咳……”就在这时,旁边的星璇仙子发出一阵轻咳,悠悠转醒。她看到叶尘,美眸中先是一丝迷茫,随即化为关切,“持令使,你……你没事吧?我们这是在哪里?”
“我无大碍,只是伤势不轻。”叶尘摇摇头,声音有些沙哑,“如果我没猜错,这里应该是海外修仙界,碎星海。”
“碎星海?”星璇仙子挣扎着坐起,感受着周围浓郁的灵气和陌生的环境,眼中也露出惊色,“我们竟然从幽冥星域直接到了这里?那轮回神殿的通道……”
“应是随机传送,或者受到了无天那一击的影响,偏离了原本的坐标。”叶尘沉声道,“当务之急,是尽快疗伤,弄清楚具体位置,并打探消息。”
他取出几瓶疗伤丹药,自己服下数颗,又将另外几瓶递给星璇仙子。这些丹药大多是他自己炼制的,品阶极高,对化神修士也有效果。同时,他也给昏迷的星云星雨喂下了护住心脉的丹药。
服下丹药后,叶尘盘膝坐好,开始全力运转《九转混沌诀》。此地灵气浓郁,对他疗伤大有裨益。混沌之气如同磨盘,一点点地磨灭着体内的寂灭之力,修复着受损的经脉和神魂。内宇宙中的星辰,也开始缓慢地恢复光泽。
星璇仙子也在一旁默默运功疗伤。
数个时辰后,日落月升。碎星海的夜晚,景象更为瑰丽。天空中的那些“碎星”真正显现出来,密密麻麻,闪烁着五颜六色的光芒,将海面和岛屿映照得如同梦幻仙境。星辰之力也比白日更加活跃,叶尘甚至能感觉到星核碎片在自动吸收这些力量,加速伤势的恢复。
星云和星雨也相继醒来,虽然虚弱,但已无性命之忧。
就在叶尘伤势稍稳,准备探查一下这座岛屿时,他的神识忽然捕捉到远处的海面上,传来了灵力波动和呼喝之声。
只见月光下的海面上,两艘造型奇特、闪烁着符文光芒的舟船正在追逐。前面一艘船较小,速度较快,但船体已有破损,后面一艘船更大,船首雕刻着狰狞的海兽头像,不断射出冰枪、水箭攻击前船。
“站住!敢偷我‘玄龟岛’的‘碧水珊瑚’,留下性命!”后面大船上,一名身着蓝色劲装,修为在金丹后期的壮汉厉声喝道。
前面小船上,是几名衣着朴素的年轻修士,修为最高者不过金丹中期,此刻皆是满脸惊慌,拼命催动小船,其中一人怀中紧紧抱着一株散发着莹莹蓝光、形如珊瑚的灵植。
“海外修士……岛屿势力……”叶尘目光闪动。初来乍到,信息匮乏,这正是一个了解碎星海的机会。
他并未立刻现身,而是收敛气息,静静观察。
那小船显然不敌,很快就被追上,几道水箭将其防御光罩击碎,船上修士纷纷落入海中。那抱着碧水珊瑚的修士试图潜水逃走,却被那金丹后期的壮汉一道水系法术拘束,抓回了大船。
“哼,不知死活的东西!把这几个贼子押回去,听候发落!”壮汉冷哼一声,吩咐手下。
眼看那几名年轻修士就要被擒拿甚至处死,叶尘微微皱眉。他并非滥好人,但初临此地,需要一个切入点了解情况,救下这几人,或许能得到一些有用的信息。
想到此处,他不再隐匿,身形一晃,便已出现在海面之上,离那玄龟岛的大船不足百丈。
“阁下何人?为何阻我玄龟岛办事?”那金丹后期的壮汉见到突然出现的叶尘,心中一凛,他完全看不透对方的修为,只觉得对方气息渊深,虽然似乎带着伤,但那种隐隐的压迫感却做不得假。他不敢怠慢,拱手问道,语气谨慎了不少。
叶尘负手而立,海风吹动他的衣袍,虽然脸色略显苍白,但眼神依旧深邃如星空。“得饶人处且饶人。他们拿了何物,赔偿便是,何必赶尽杀绝。”
壮汉脸色变幻,对方明显是高手,为了几个小贼得罪不明强者,殊为不智。但他玄龟岛在这片海域也算是一方势力,若是就此退让,面子上也过不去。
正当他犹豫之际,叶尘随手抛出一物,是一个玉瓶,飞向那壮汉。“此乃‘蕴婴丹’,对元婴修士亦有效用,足以抵偿那株珊瑚,放了他们吧。”
壮汉接过玉瓶,打开一看,顿时一股精纯的药香扑鼻而来,让他精神一振。他虽不识得此丹具体,但能感受到其中蕴含的庞大灵力和不凡药效,绝对价值连城,远非一株碧水珊瑚可比!
“前……前辈厚赐!”壮汉顿时满脸堆笑,态度恭敬了十倍不止,“是在下有眼无珠,冲撞了前辈。这几个小贼……不,这几位小友,既然前辈开口,自然立刻释放!”他连忙示意手下将擒住的几人放了,连那株碧水珊瑚也恭敬地送还。
那几名死里逃生的年轻修士,难以置信地看着叶尘,纷纷在海中叩首拜谢。
叶尘不再多言,目光转向那壮汉:“我初临此地,对此地风物不甚熟悉,你可否为我介绍一下这碎星海,以及附近海域的情况?”
壮汉闻言,心中更是确定叶尘是来自遥远之地的高人,或许是从其他大陆通过古传送阵而来,不敢怠慢,连忙恭敬答道:“能为前辈解惑,是晚辈的荣幸!此地乃是碎星海‘万岛域’的边缘地带,晚辈所属的玄龟岛,是这片‘千礁群岛’中的一个中型岛屿势力。我们千礁群岛,又隶属于‘琉璃水府’管辖……”
通过这壮汉的叙述,叶尘对碎星海有了一个初步的了解。
碎星海,广袤无垠,岛屿亿万万,主要分为五大域:万岛域、暴风域、深渊海、星辰海以及最核心、也最神秘的蓬莱仙域。他现在所处的,就是最外围的万岛域。
碎星海势力错综复杂,有占据灵岛的人类宗门和修仙家族,有深居海底的海族,还有一些特殊的联盟和商会。整体实力,远比天玄大陆要强横得多,元婴修士在这里只能算是一方高手,化神修士才能称得上是顶尖强者,其上更有炼虚乃至合体期的老怪物存在。
修炼资源也极其丰富,尤其是各种海中特有的天材地宝,以及天空那些“碎星”偶尔坠落带来的星辰材料。
“最近可有什么大事发生?”叶尘继续问道。
那壮汉想了想,说道:“要说最大的事情,就是据说那缥缈无踪的‘蓬莱仙岛’,近期似乎有再次现世的征兆!现在各方势力都在密切关注,许多高手都在往可能的出世海域聚集呢!”
蓬莱仙岛!
叶尘心中一动,这与大纲的指引对上了。看来,他来到碎星海的时机,恰好赶上了这场盛事。
又询问了一些细节后,叶尘赐予了那几名被救年轻修士一些丹药和灵石,打发他们离开。那玄龟岛的壮汉也识趣地告退,并奉上了一枚记载了附近海域详细海图的玉简。
待众人离去,海面重归平静,只剩下月光与星光洒落。
叶尘回到岛上,星璇仙子迎了上来:“持令使,我们接下来如何打算?”
叶尘望向远方深邃的海平面,目光仿佛穿透了虚空,看到了那尚未现世的蓬莱仙岛。
“先在此岛觅地闭关,疗愈伤势。待伤势恢复,便去探一探那……蓬莱仙岛!”
他的声音平静,却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坚定。碎星海的画卷,已在他面前展开。新的挑战,新的机缘,以及那隐藏在古戒与星核背后的上古之秘,都等待着他去探寻。
而第一步,便是在这海外风云之地,先站稳脚跟,重临巅峰!
(第201章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