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五章：签约风波
周一上午十点，韦氏集团总部的会议室里，气氛已然准备就绪。长条会议桌铺着深灰色丝绒桌布，中央摆放着新鲜的白色玫瑰，两侧分别坐着韦氏的法务总监、技术负责人，以及韦七本人。林森站在角落，手里拿着待签署的正式合同，目光不时看向门口，等待着木子烟花团队的到来。
“韦总，佳美烟花的顾总他们到楼下了。” 前台的电话准时响起，林森挂了电话后轻声汇报。
韦七放下手中的合作方案，整理了一下西装袖口，语气从容：“让他们进来吧。”
很快，会议室的门被推开。顾佳穿着一身米白色西装，长发挽成利落的低髻，脸上带着得体的微笑，率先走了进来；她身后的许幻山则穿着深灰色西装，手里紧紧攥着技术方案文件夹，脸色有些紧绷，眼神里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局促。
“韦总，早上好。” 顾佳快步走上前，主动伸出手，笑容真诚，“感谢您给佳美烟花这次合作机会。”
韦七起身与她握手，目光扫过许幻山，笑着点头：“许总，久仰大名，早就听说您的烟花设计很有创意，今天终于有机会见面了。”
许幻山愣了一下，显然没料到韦七会主动打招呼。他连忙伸出手，指尖有些发凉：“韦总客气了，都是分内之事。” 两人的手短暂触碰后便分开，许幻山下意识地将手收回到身侧，眼神不自觉地落在顾佳与韦七相握过的手上，心里泛起一丝莫名的酸涩。
众人落座后，法务总监率先开口，将合同副本分发给顾佳和许幻山：“两位可以先看一下合同条款，重点关注一下演出时间、安全责任划分，以及费用支付节点这几部分，有疑问的话我们随时沟通。”
顾佳接过合同，认真地翻阅起来，不时在重点条款旁做标记；许幻山则显得有些心不在焉，目光时不时飘向韦七 —— 对方坐姿从容，手指偶尔轻敲桌面，看向顾佳时眼神里带着对合作伙伴的认可，可在许幻山看来，这份认可却格外刺眼。
“合同条款很清晰，没有问题。” 几分钟后，顾佳合上合同，看向韦七，“关于演出细节，我和幻山准备了一份技术对接表，里面明确了烟花的燃放点位、安全距离，还有与现场灯光、音乐的配合流程，想跟您的技术团队确认一下。”
韦氏的技术负责人接过许幻山递来的对接表，仔细翻阅着，不时提出几个关于燃放设备功率、应急备用方案的问题。许幻山起初还能冷静回答，可当技术负责人提到 “需要根据韦氏的活动流程调整燃放时长” 时，他的情绪突然有了波动。
“燃放时长是根据烟花效果精心设计的，缩短哪怕一分钟，都会影响整体的视觉呈现。” 许幻山的声音比之前高了几分，语气带着几分强硬，“我们做设计是为了呈现最好的效果，不是为了迁就流程。”
技术负责人愣了一下，看向韦七，眼神里带着询问。顾佳也连忙拉了拉许幻山的衣袖，小声提醒：“幻山，有话好好说，我们可以跟韦总的团队商量调整方案。”
“商量？” 许幻山甩开她的手，目光转向韦七，语气里带着不易察觉的敌意，“韦总，您是不是觉得我们佳美烟花小，就可以随意改动我们的设计？顾佳为了谈成这个合作，已经让步很多了，现在连核心的设计都要改，这是不是太不尊重我们的专业了？”
这番话一出，会议室里的气氛瞬间凝固。顾佳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她没想到许幻山会在签约现场突然发难，而且还牵扯到 “尊重” 的问题，这明显是把工作矛盾往私人情绪上引。
韦七也有些意外，但他很快平复下来，放下手中的笔，语气平静地看着许幻山：“许总，我想你可能误会了。技术团队提出调整时长，是因为活动流程中有一个重要的嘉宾致辞环节，需要与烟花演出衔接，并非不尊重你的设计。我们可以一起讨论，找到既能保证演出效果，又能契合活动流程的方案，这才是合作的意义，不是吗？”
他的语气没有丝毫指责，反而带着坦诚的沟通意愿，让许幻山准备好的后续反驳瞬间卡在了喉咙里。可许幻山看着韦七从容不迫的样子，再想到顾佳之前对韦七的认可，心里的火气还是压不下去。
“契合流程？我看是为了讨好嘉宾吧！” 许幻山站起身，手里的文件夹 “啪” 地一声拍在桌上，“我们做烟花是为了艺术，不是为了迎合！如果韦氏只看重商业利益，不尊重艺术创作，那这个合作不谈也罢！”
“许幻山！” 顾佳猛地站起身，声音带着几分急切和无奈，“你别太过分了！我们今天是来签约的，不是来吵架的！”
许幻山回头瞪着顾佳，眼神里满是委屈和愤怒：“过分？我只是在维护我们的设计！你为了谈成合作，什么都愿意妥协，你有没有想过我的感受？” 他的声音越来越大，甚至带上了一丝颤抖，“你跟韦总见面的时候，是不是也这么处处迁就？”
这句话像一颗炸弹，瞬间炸响在会议室里。顾佳的脸色彻底变了，她没想到许幻山会在公众场合说出这种话，不仅暴露了两人的私人矛盾，更是对韦七的不尊重。她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情绪，看向韦七，语气带着歉意：“韦总，实在对不起，幻山他今天……”
“没关系。” 韦七抬手打断她，目光平静地看向许幻山，“许总，我能理解你对设计的执着，也能理解你担心团队利益的心情。但合作的基础是互相尊重和沟通，不是情绪化的指责。如果你觉得我们的要求不合理，我们可以暂停签约，先把技术细节和彼此的顾虑都摆出来，慢慢谈；但如果你只是想发泄情绪，那今天的会议确实没有继续下去的必要。”
他的话不软不硬，却带着不容置疑的气场。许幻山看着韦七坚定的眼神，又看看顾佳通红的眼眶，心里的火气渐渐消散，取而代之的是一阵慌乱 —— 他刚才太冲动了，差点真的毁了合作。
“我……” 许幻山张了张嘴，想说些什么，却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顾佳看着他的样子，心里又气又疼。她走到许幻山身边，轻声说：“幻山，坐下吧。我们是来解决问题的，不是来制造问题的。” 许幻山犹豫了几秒，最终还是慢慢坐下，头埋得很低，双手紧紧攥着裤腿。
会议室里陷入短暂的沉默，只有墙上的时钟在 “滴答” 作响。林森适时地递过来两杯温水，缓解了尴尬的气氛。
“韦总，关于燃放时长的问题，我们可以调整设计方案。” 顾佳率先打破沉默，语气冷静而专业，“我们可以将部分开场的烟花效果压缩，保留核心的高潮部分，这样既能契合活动流程，又不会影响整体视觉呈现。幻山，你觉得呢？”
许幻山没有抬头，只是轻轻 “嗯” 了一声，声音小得几乎听不见。
韦七看着顾佳从容应对的样子，心里暗自佩服她的冷静和专业。他看向技术负责人：“你们觉得这个调整方案可行吗？”
技术负责人点点头：“如果能压缩开场效果，时间上是没问题的，我们后续再细化一下衔接流程就行。”
“好。” 韦七拿起笔，在合同上签下自己的名字，然后推到顾佳面前，“既然技术问题能解决，那我们就按原计划签约吧。我相信，佳美烟花能给我们的活动带来精彩的演出。”
顾佳接过笔，感激地看了韦七一眼，快速签下自己的名字；许幻山也拿起笔，指尖有些颤抖地签下名字，字迹比平时潦草了许多。
签约完成后，顾佳站起身，再次向韦七道歉：“韦总，今天的事实在抱歉，给您添麻烦了。我们回去后会尽快完善调整后的技术方案，确保演出顺利。”
“没关系，合作中难免会有小插曲。” 韦七笑着摆手，“期待我们后续的合作。”
顾佳拉着许幻山，快步离开了会议室。走出韦氏大楼后，许幻山才终于开口，声音带着几分愧疚：“老婆，对不起，我刚才太冲动了，差点毁了合作。”
顾佳停下脚步，看着他落寞的样子，心里的气渐渐消散：“我知道你不是故意的，只是压力太大了。但幻山，我们以后能不能多沟通，少一点猜忌？这样不仅伤害我们的感情，还会影响工作。”
许幻山用力点头，紧紧抱住顾佳：“我知道了，以后不会了。” 可他心里清楚，刚才那种因自卑而生的猜忌，并没有彻底消失，只是被暂时压了下去。
而会议室里，林森看着紧闭的门，有些担忧地问：“韦总，以后跟佳美烟花合作，会不会有风险？许总的情绪太不稳定了。”
韦七靠在椅背上，拿起桌上的合同，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有风险才有意思。而且，有顾佳在，她会把控好方向的。” 他想起刚才许幻山失态的样子，心里暗自感叹 —— 原剧里的人物冲突，果然比想象中更鲜活。
下午，韦七准时结束工作，开车去米希亚接王曼妮。看到王曼妮笑着跑过来的样子，他之前在会议室里的紧绷情绪瞬间消散。
“今天签约顺利吗？” 王曼妮坐进副驾驶，好奇地问。
韦七发动车子，语气轻松：“还算顺利，就是遇到了一点小插曲，不过已经解决了。” 他没有细说许幻山的失态，只是笑着转移话题，“想吃的那家法式餐厅，我已经订好位置了，保证让你满意。”
王曼妮开心地欢呼起来，车厢里顿时充满了欢声笑语。韦七看着她明媚的笑脸，心里满是暖意 —— 比起那些复杂的职场冲突、情感猜忌，这样简单的幸福，才是他现在最珍惜的。
上海的傍晚，夕阳将天空染成绚丽的橙红色。车子行驶在江边的公路上，江风拂过车窗，带着淡淡的暖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