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族,一片一望无垠的戈壁滩上,结界之外,是黄沙漫天,飞沙走石,而结界之内,是千里冰封,万里雪飘。一条被冰冻的小河如同万古不变的冰原,厚厚的冰层之下,静静地躺着冬眠的南海妖王九头蛇相柳。远处,寒风凛冽,瑟瑟的寒风之中,走来一位身姿婀娜,极度妖娆的身影,那一抹红色如同绽放在冰雪中的红梅,血红的眸子满是忧愁与哀伤。
来到相柳的冰层之上,她挥手抚开冰层上面的雪花与浮冰,看着那安静地闭着眼睛沉睡的俊朗面容,几滴泪痕洒在冰层之上:“相柳,你说,吾该怎么办呢?如今,魔王被那猢狲重伤,魔族一片混乱,夫人整日哀叹连连,我虽忠心于魔王,可是如今的局面,我也无能为力,今日实在闷得发慌,便来寻你,说出来能好些,可是,你何时才愿意醒来呢?”
女魃正说得伤心,忽闻身后似乎有些动静,她马上切换出极为警惕的神情,拔出螭骨鞭,看向四周:“是谁,谁在那里?”女魃有些狐疑,这道结界除了自己,外人是看不到的,而且不可能轻易闯入,就算是天上的飞鸟,地上的虫蛇,也不可能闯得进来。
“哈哈哈哈哈,女魃,想不到你竟也是个痴情的蠢女人!”一道清亮而有磁性的声音传来,如同笙箫合奏,年轻而富有活力。
女魃顺着声音望去,只见前方不远处的一棵高大的乌木的枝桠上,站立着一人,那人长身玉立,红衣锦带,一手托着一柄玉如意,另一只手掌则托着一朵燃烧着的红色火焰。
女魃仔细看去,原来是一位如人间十八岁左右的青年男子,他的身姿挺拔如松,犹如那破土而出的翠竹,尽显蓬勃朝气。此刻,他正悠然站在乌木的枝头,周身仿佛都散发着一种与生俱来的独特魅力。
他头戴一抹鲜艳的红色宝石抹额,那宝石红得似火,宛如燃烧的烈焰,在阳光的照耀下,折射出璀璨夺目的光芒,如同天边绚丽的霞光。宝石镶嵌在精心编织的锦带上,锦带的边缘绣着金丝云纹,丝丝缕缕的金线在微风中闪烁,为他增添了几分华贵之气。这抹额恰到好处地束起他乌黑如墨的长发,几缕碎发随意地垂落在脸颊两侧,为他的面容更添了几分不羁与随性。
身上的红衣锦带,宛如天边的火云,热烈而张扬。那红色的衣料质地精良,光滑如缎,上面绣满了精美的图案,金丝银线交织出栩栩如生的瑞兽与祥云,每一针每一线都彰显着极致的工艺。衣摆随风飘动,好似燃烧的火焰在舞动,又似天边的彩霞在流转。腰间束着一条宽幅的锦带,锦带的颜色与红衣相互映衬,其上同样绣着精致的花纹,锦带的末端还缀着两枚圆润的玉佩,玉佩相互碰撞,发出清脆悦耳的声响,仿佛在演奏着一曲无声的乐章。
他一手托着玉如意,那玉如意洁白无瑕,宛如羊乳般温润,触手生温。如意的柄身上雕刻着精美的缠枝花纹,线条流畅自然,仿若天成。如意的头部雕琢成云朵的形状,云朵之中镶嵌着一颗圆润的明珠,明珠散发着柔和的光芒,与他身上的宝石抹额交相辉映。这玉如意在他手中,更衬出他的优雅与贵气,仿佛他便是那掌管祥瑞的仙官下凡。
而他的另一只手,则随意地把玩着三味真火的火焰。那火焰在他的掌心跳跃闪烁,呈现出奇异而绚丽的色彩,红、蓝、紫三色交织在一起,如同梦幻般的光影。火焰看似炽热无比,却并未对他造成任何伤害,反而如同乖巧的宠物,在他的指尖灵动地舞动。他凝视着这团火焰,眼中闪烁着聪慧的光芒,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自信而迷人的微笑,那笑容如同春日暖阳,温暖而明媚,又带着一丝少年的俏皮与狡黠。
他的面容极为丰神俊朗,五官犹如被精心雕琢过一般。剑眉斜飞入鬓,犹如展翅欲飞的雄鹰,透着一股英气与果敢;双眸明亮如星,深邃而有神,仿佛藏着无尽的智慧与秘密,偶尔流转间,光芒闪烁,让人不禁为之倾倒;高挺的鼻梁犹如山峰般耸立,为他的面容增添了几分立体感;嘴唇薄厚适中,色泽红润,微微上扬的嘴角总是带着一抹若有若无的笑意,给人一种亲切而又迷人的感觉。他的皮肤白皙细腻,泛着淡淡的红晕,宛如三月盛开的桃花,透着青春的活力与朝气。整个人站在那里,既有少年的纯真与灵动,又不失成年男子的稳重与成熟,仿佛集天地间的灵气于一身,令人过目难忘。
“哟!这是哪来的俊俏儿郎,竟闯入吾女魃的地盘儿?”女魃看着他,只觉有些熟悉,却又不知在何时曾见过他,舔了下嘴唇儿,心想,小小儿郎,不如先挑逗一番~
那小儿郎听她如此说,鼻子里哼了一声,嘴角露出一丝邪魅的笑容,骂道:“哼!下贱的东西!”说罢,弹了一下手指,将掌中火焰冲着女魃扔了过来。
女魃抬起螭骨鞭,打算弹开这朵火焰,谁知,那一朵火焰来到近前,瞬间化为一团巨大的火雨,向女魃劈头盖脸扑来,强烈的高温袭来,女魃只得旋身逃出七八丈远,落地之后,惊呼一声:“三味真火!您,您是……”
那红衣儿郎从枝头飞身落下,轻轻站在地面,溅起些微雪花,他收回三味真火,睁着明亮的红宝石般的眼眸,轻启玉唇,用慵懒的腔调道:“小的时候,你们称我为圣婴大王红孩儿,如今,本太子刚满千岁,父王病重,吾不得不回!女魃,你若有心,可愿追随于吾?”
女魃见他如今实力了得,轻易便破了自己的结界,又一招便制服自己;而他在五百年前,便以孩童之身大败了孙悟空,今日他回到魔界,魔族有救了!女魃急忙前行几步,跪地叩首,激动高呼:“太子爷爷,女魃有眼不识泰山,女魃愿效忠于您,誓死追随!”
“既如此,本太子心安了,走,随我回去,会会那些反叛的魔将们!”
“是,太子!”女魃临走之时,看了一眼相柳冰封的河床,却发现那里被刚刚的三味真火烧化成一个大坑,厚厚的冰层均已融化,河水渐渐流动起来,而相柳却不见了踪影。
女魃来不及多想,跟着红孩儿疾行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