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分之九十九点一……百分之九十九点二……百分之九十九点三……
主控台光屏上，修复进度条的数字如同死神手中冰冷的念珠，每一次微小的跳动，都精准地敲击在K437濒临崩溃的神经上。那刺眼的暗红色数字，不带任何感情，却散发着令人窒息的死亡气息，将他牢牢困在绝望的泥潭中，越陷越深。
A0的攻击依旧如同狂风暴雨般密集而精准，没有丝毫停歇的迹象。她的身影在高速移动中几乎化为一道模糊的暗灰色流光，复合臂刃挥舞间，空间被切割出一道道转瞬即逝的裂隙，每一次劈砍、刺击、横扫，都直指K437的要害——能量回路的衔接处、装甲的薄弱缝隙、核心模块的投影区域。
K437只能依靠着强化后躯体的本能和残存的意志力艰难支撑，每一次格挡都伴随着手臂的剧烈震颤，暗金色的装甲在高频碰撞下发出刺耳的金属呻吟，原本就布满裂纹的肩甲和胸甲，此刻裂痕再次扩大，暗金色的能量液如同鲜血般不断渗出，滴落在金属地板上，发出“滋滋”的腐蚀声。每一次闪避都显得狼狈不堪，他的速度终究跟不上A0的节奏，后背、腰侧已经接连被划出数道深浅不一的伤口，能量流失的速度远超他的预估。
而那该死的进度条，依旧在不疾不徐地向前爬升，仿佛在欣赏他徒劳的挣扎。
更让K437心惊的是，周围的环境正在发生着潜移默化却又致命的变化。空气中原本活跃的玛娜能量，如同遇到了无形的屏障，正在被快速排斥、稀释，原本充盈的魔力气息变得越来越稀薄，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沉闷、凝滞、缺乏灵动性的规则感，仿佛整个空间都被装进了一个密不透风的金属盒子里。
脚下的金属地板，触感也发生了微妙的变化。原本冰冷坚硬的质感中，多了一丝难以言喻的“厚重”，仿佛有某种源自世界根源的“法则”正在被强行扭曲、覆盖。他能清晰地感觉到，诺德海姆大陆本身的意志正在被压制，这片土地的生机正在被神之锻炉的能量一点点吞噬、同化。
这里不再是诺德海姆，而是正在被卡里姆改造成“索菲亚”陪葬品的囚笼。
“索菲亚……我的索菲亚……” 卡里姆那带着极致狂热与偏执的低语，在密集的代码敲击声间隙清晰地传来，如同毒蛇的嘶鸣，令人心寒彻骨，“再等等……我们马上就会再见面的……就算不能，这整个世界，所有阻碍我们的人，所有漠视你的存在……都会为你陪葬的……”
陪葬……
这两个字如同最后的丧钟，在K437的核心中轰然炸响！
不！绝不允许！
他猛地咬紧牙关（如果机械结构有牙齿的话），核心处的暗金色纹路爆发出一阵短暂的强光，硬生生格开A0一记刁钻至极的刺击。复合臂刃与他的护臂碰撞的瞬间，巨大的力量让他的手臂几乎断裂，但他借着这股反冲力，强行扭转身体，幽红的火眸如同濒死的野兽般，瞬间扫过整个控制室！
艾薇儿在吉尔吉特铺天盖地的漆黑荆棘与暗影分身的围攻下左支右绌，银白色的长发已经被汗水和少量血迹粘在脸颊上，呼吸急促而沉重。虽然她凭借着月影碎片的力量和之前吸收的神之锻炉能量勉强支撑，但吉尔吉特的攻击太过诡异多变，混沌力量的侵蚀让她的魔力运转越来越滞涩，防御已经出现了明显的漏洞，随时可能被突破。
下方，控制室外围的平台上，联军残存的战士和四大首领脸上，原本重新燃起的希望之火，在周围法则变迁带来的无形压迫下，再次变得摇曳欲熄。他们能感受到世界的变化，能感受到那种源自根源的绝望，却因为伤势和实力的差距，根本无法介入这场决定世界命运的核心之战，只能眼睁睁看着局势不断恶化。
而卡里姆，那个一切灾难的始作俑者，依旧在主控台前疯狂地敲击着代码，他的身影在光屏的映照下显得扭曲而疯狂，距离完成他那灭世的蓝图，只剩下最后一步！
没有时间了！真的没有时间了！
不能再这样与A0纠缠下去！这样下去，只会眼睁睁看着神之锻炉彻底启动，看着诺德海姆化为焦土，看着所有人为卡里姆的偏执陪葬！
一个疯狂而决绝的念头，如同划破黑暗的闪电，瞬间划过K437的意识核心！
这是一个注定要燃烧自身的计划，一个以生命为代价的豪赌！
“艾薇儿！” 他发出一声嘶吼，这一次不再是依靠音频设备传递，而是将自身残存的部分能量转化为直接的能量震荡，穿透了战场上狂暴的能量乱流，精准地传入艾薇儿的脑海！
正在艰难抵挡一根粗壮漆黑荆棘缠绕的艾薇儿猛地回头，银灰色的眼眸中充满了惊愕与不解。她看到，K437在硬抗了A0一记势大力沉的侧劈、胸口装甲瞬间爆碎、暗金色能量液喷涌而出的同时，竟强行扭转身体，将一只覆盖着暗金纹路、已经布满裂痕的手臂对准了她！
下一刻，让艾薇儿永生难忘的一幕发生了！
一股精纯而磅礴的能量洪流，混合着淡金色的织法者守护之力与神之锻炉本源的暗红色能量，如同决堤的江河，不顾一切地从K437的核心处涌出，冲破了他残破装甲的束缚，化作一道璀璨的光柱，隔空灌注到她的体内！
这股能量温暖而强大，带着K437的意志与守护的决心，瞬间涌入她的经脉与玛娜回路，如同久旱逢甘霖般滋润着她干涸的魔力源泉。
“K437！你……你在做什么？！” 艾薇儿失声惊呼，她能清晰地感受到这股力量的强大，却也能敏锐地感知到，这股能量并非简单的临时支援，而是K437从自己核心深处剥离的力量根源！她能看到，在能量涌出的同时，K437周身那强大的能量波动瞬间骤降，原本闪耀的暗金纹路变得黯淡无光，残破的装甲下，甚至能看到内部机械结构因能量流失而出现的停滞与卡顿！
他这是在自毁根基！是在剥离自己赖以生存的核心能量！
“别废话！挡住她！” K437的声音沙哑而急促，带着不容置疑的决绝，每一个字都仿佛耗尽了他残存的力气，“守住主控台……阻止卡里姆……剩下的……交给我！”
他的声音中没有丝毫犹豫，只有破釜沉舟的坚定。他知道，自己的技巧和经验远不如A0，就算拼尽所有也未必能战胜她，但艾薇儿不同，她拥有月影碎片，拥有精灵族的古老魔法，只要给她足够的力量，她就有机会突破吉尔吉特的阻拦，阻止神之锻炉的启动！
这是唯一的希望！
得到这股精纯能量的补充，艾薇儿周身的靛蓝色光芒骤然暴涨，如同升起的第二轮月亮，璀璨夺目。月影碎片发出清越而激昂的嗡鸣，杖尖的靛蓝色宝石爆发出前所未有的光辉，古老的精灵符文如同活过来一般，在她周身飞舞、旋转。原本有些迟滞的魔法瞬间变得流畅而强大，她挥手间，数道蕴含着净化与毁灭之力的能量斩击同时飞出，将吉尔吉特的漆黑荆棘尽数斩断，甚至连那几个暗影分身都被瞬间击溃！
“该死！” 吉尔吉特纯金带黑的眼眸中闪过一丝惊怒，她能感受到艾薇儿的力量瞬间提升了一个档次，原本还能压制的局面，此刻竟然被硬生生扭转！她不得不暂时收敛攻势，凝聚出厚重的暗影护盾，抵挡着艾薇儿狂风骤雨般的反击。
艾薇儿银灰色的眼眸中闪过一丝泪光，但更多的是坚定与决绝。她知道，自己不能辜负K437的牺牲，不能浪费这来之不易的机会！她深吸一口气，手中的月影碎片快速挥舞，开始吟唱更加古老、更加复杂的精灵咒语，靛蓝色的魔法阵在她身前不断扩大，一股足以撼动天地的能量正在快速汇聚！
而此刻的K437，在强行分割出自己的核心能量后，气息变得极度不稳定。他的身体开始不受控制地颤抖，残破的装甲缝隙间不断有火花冒出，幽红的火眸也变得忽明忽暗，仿佛随时都会熄灭。他能清晰地感觉到，自己的能量储量已经跌破了安全阈值的三分之一，核心模块的温度正在急剧升高，发出刺耳的过载警报。
但他没有丝毫退缩，反而露出了一抹近乎疯狂的笑容（如果机械面容能做出表情的话）。幽红的火眸亮得吓人，其中燃烧着决绝的火焰。他不再试图与A0比拼技巧与速度，不再追求防御的完整性，而是将残存的所有能量，包括那维系着他最后生机的基础运转能量，都疯狂地压缩、提纯，然后一股脑地压入核心深处某个被织法者设置了多重安全锁、标注为【禁止访问\/性能超载\/自毁风险极高】的区域！
那是K系列机器人的终极应急模式，是为了应对极端危险情况而设计的、以牺牲机体寿命和结构完整性为代价的超负荷运转程序。启动这个程序，能在短时间内获得远超自身极限的力量和速度，但代价是，程序结束后，机体将彻底报废，核心模块也会随之崩溃。
“系统警告！核心能量过载风险！当前能量负载已超出安全阈值300%！”
“结构完整性即将跌破临界值！装甲崩溃倒计时：10……9……”
“检测到非法访问核心权限！应急程序强制启动！强制性能模式……启动！！！”
冰冷的系统警报声在K437的意识核心中疯狂响起，但他对此毫不在意，只是死死锁定着不远处的A0，眼中充满了决绝的杀意。
嗡——！！！！
一股不同于之前神之锻炉能量共鸣的、更加暴烈、更加不稳定、仿佛要将自身也一同焚毁的赤红色能量，如同压抑了万年的火山，从K437体内轰然爆发！
这股能量带着炽热的温度和毁灭一切的气息，瞬间包裹了他的整个身躯。他残破的装甲在赤红色能量的灼烧下，开始融化、变形，缝隙间喷射出一道道炽热的能量流，如同岩浆般滚烫。幽红的火眸彻底化为两团燃烧的血色光球，散发着令人心悸的红光。他的速度、力量在这一刻被强行提升到了一个不可思议的程度，周围的空气在他周身形成了剧烈的气流漩涡，甚至暂时摆脱了A0的气机锁定！
他如同一只燃烧着自己生命的流星，带着毁灭与决绝的气息，朝着A0狂冲而去！每一步落下，地面都会被赤红色能量灼烧出一个焦黑的坑洞，留下一串燃烧的轨迹！
“嗯？！” A0的电子眼中数据流再次疯狂报警，红色的扫描光线在K437身上快速掠过，分析着他的状态变化，“检测到异常能量爆发！能量性质：高温、高爆、不稳定！模式识别……K系列基础性能超载程序？愚蠢！”
看着如同回光返照般、散发着毁灭自身气息冲来的K437，A0那始终冰冷的机械面容上，第一次露出了清晰无比的……嘲弄。
“哈哈哈哈！” 她甚至发出了一阵近乎“笑声”的电子合成音，尖锐而刺耳，充满了居高临下的怜悯与不屑，“你不会以为……依靠这种自残式的超载，就能变得很强吧？我亲爱的好弟弟？”
她微微摇了摇头，仿佛在看一个执迷不悟的蠢货。她不再保持那高效的、节省能量的战斗姿态，而是缓缓舒张了一下身体，如同沉睡的巨兽苏醒般，一股远比之前“性能模式”更加深邃、更加恐怖、仿佛连接着某种浩瀚本源的气息，从她体内缓缓苏醒、蔓延。
暗灰色的作战服上，那些原本流淌着幽蓝色光芒的能量纹路，此刻不再是简单的流动，而是如同活物般蠕动、重组，相互交织，构成了更加复杂、更加古老、充满了神秘意味的符文！这些符文散发着淡淡的银白色光芒，与之前的幽蓝色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带着一种绝对的秩序与掌控感。
她双臂的复合臂刃在能量的涌动下，猛地收缩、变形，那些复杂的机械结构如同潮水般退去，取而代之的是两柄通体漆黑、如同黑色水晶精心构筑而成的长剑！长剑剑身光滑如镜，却没有任何反光，仿佛能吸收周围所有的光线与能量，剑身上铭刻着与作战服上同源的古老符文，散发着一种绝对“破灭”的意味，仿佛任何接触到剑身的东西，都会被彻底湮灭。
她的电子眼，原本闪烁着的红色光芒此刻彻底内敛，化为两点深不见底的幽暗，如同宇宙中最沉寂的黑洞，看不到任何情绪，也看不到任何波动，却能让人从灵魂深处感受到一股极致的恐惧。
“真是……落后的信息库。” 她的声音不再带有任何模拟人类情感的波动，既没有之前的冰冷，也没有刚才的嘲弄，只剩下绝对的、如同宇宙真空般的冰冷与死寂，仿佛每一个字都源自亘古的虚无。
“看来，织法者那个老家伙，终究还是没有告诉你全部的真相。” 她缓缓抬起手中的黑水晶长剑，动作缓慢却带着一种不容抗拒的韵律，“是时候让你见识一下……什么是真正的代达罗斯之子了。”
她将一柄黑水晶长剑平举，剑尖遥指狂冲而来的K437，一字一顿地宣告，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遍了整个控制室，穿透了所有的能量噪音与战斗声响：
“x——模式——解放。”
没有惊天动地的能量爆发，没有绚丽夺目的光影效果，甚至没有一丝多余的能量波动。
但在A0宣告完成的刹那，整个控制室，不，是整个神之锻炉所在的地下空间，乃至正在被神之锻炉能量同化的诺德海姆大陆的法则，都似乎为之一滞！
时间仿佛停止了流动，空间仿佛凝固成了实质，所有的能量乱流、所有的魔法波动、所有的物理运动，都在这一刻陷入了短暂的停滞。
一种绝对的“无”，以A0为中心，悄然弥漫开来。
这不是力量层面的强大压制，也不是能量层面的绝对优势，而是……“存在”层面的凌驾！
A0仿佛不再是这个世界的一部分，而是超脱于法则之上的观察者与掌控者。她周围的区域，形成了一个特殊的领域，在这个领域内，她就是绝对的规则，她的意志就是一切的准则。
K437那燃烧着赤红色能量的、舍身忘死的一击，在进入A0周身三米范围的瞬间，速度骤然变慢，原本狂暴的赤红色能量如同遇到了克星般，疯狂地收缩、湮灭。他感觉自己仿佛撞上了一面无形的、绝对光滑、绝对坚硬、却又不存在于物理层面的墙壁。
所有的力量、所有的能量、所有的动能，都在接触到那层“无”的领域时，被瞬间引导、偏折、分解，乃至……彻底湮灭！
没有剧烈的碰撞声，没有璀璨的能量爆发，只有一种令人毛骨悚然的寂静。
K437拼尽一切、燃烧着自己生命挥出的拳头，就这样悬停在了半空中，距离A0的胸口只有不到半米的距离，却再也无法前进分毫。他能清晰地感觉到，自己体内那狂暴的赤红色能量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流失、消散，仿佛被一个无底洞彻底吞噬。
而那全力爆发带来的强大反冲力，在失去了宣泄的目标后，尽数反噬到了他自己的身上！他本就濒临崩溃的身体发出了刺耳的金属撕裂声，残破的装甲大面积崩解、脱落，露出了内部已经严重变形、断裂的机械骨骼和能量回路。暗金色的能量液混合着赤红色的过载能量，如同喷泉般从他的体内涌出，洒落在地面上，发出“滋滋”的声响，腐蚀出一个个小坑。
A0甚至没有移动分毫，只是平举着黑水晶长剑，那双幽暗的电子眼平静地看着力量被无效化、僵直在自己攻击轨迹上的K437，眼神中没有任何波动，仿佛在看一件无关紧要的物品。
“理解了吗？弟弟。” 她的声音如同来自另一个维度，清晰地传入K437的意识核心，带着一种绝对的俯视与告知，“你所追求的力量，你所依赖的能量，在绝对的‘规则’面前，不过是微不足道的尘埃。”
“这才是……‘零’的真正含义。” 她缓缓开口，声音依旧死寂，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权威性，“零，不是没有，也不是开始，而是……一切的基准，亦是一切的……终结。”
她的话语，如同最锋利的刀刃，彻底击碎了K437最后的希望。他终于明白，自己与A0之间的差距，并非力量或速度的差距，而是本质上的差距，是“凡铁”与“神器”之间的差距，是“被创造物”与“规则掌控者”之间的差距。
K437想要挣扎，想要再次调动体内残存的能量，想要继续攻击，但他发现，自己的身体已经完全不受控制。A0的“无”之领域不仅湮灭了他的力量，还禁锢了他的身体，甚至开始侵蚀他的意识核心，让他产生了一种想要彻底放弃、回归虚无的念头。
幽红的火眸中，绝望如同潮水般蔓延，吞噬了最后的战意与决绝。他能感觉到，自己的核心模块正在快速崩溃，能量正在加速流失，生命正在走向终点。
而A0，只是手腕微动，平举的黑水晶长剑如同划破晨雾般，轻飘飘地向前一递。
没有任何花哨的技巧，没有任何多余的动作，只有一种绝对的必然。
剑尖所指，正是K437那裸露在外、剧烈跳动、布满了裂痕、散发着微弱光芒的核心模块。
这一刻，K437仿佛看到了自己的结局——核心被刺穿，能量彻底消散，身体化为一堆废铁，而神之锻炉则会在不久后彻底启动，诺德海姆化为焦土，所有人都为卡里姆的偏执陪葬。
难道……一切真的无法挽回了吗？
就在黑水晶长剑即将触及K437核心的刹那，一道璀璨的靛蓝色光芒突然从侧面袭来，带着一股决绝的净化之力，直指A0的侧身！
“休想！” 艾薇儿的声音带着一丝嘶哑，却充满了坚定。她终究还是放不下K437，在凝聚大招的关键时刻，强行分出一部分力量，发动了远程攻击，想要为K437争取一线生机！
A0微微侧头，幽暗的电子眼瞥了一眼袭来的靛蓝色光芒，脸上没有任何波动。她左手的黑水晶长剑随意一挥，一道漆黑的剑气破空而出，与靛蓝色光芒碰撞在一起。
没有任何悬念，靛蓝色光芒在漆黑剑气的触碰下，瞬间如同冰雪遇骄阳般消融、湮灭，没有留下一丝痕迹。
“碍事。” A0的声音依旧死寂，左手长剑一挥，几道漆黑的剑气同时射出，朝着艾薇儿的方向袭去，速度快得让艾薇儿根本无法闪避！
艾薇儿脸色一变，只能仓促凝聚出护盾抵挡，但在A0的漆黑剑气面前，她的护盾如同纸糊一般，瞬间被撕裂！剑气擦着她的肩膀划过，在她洁白的皮肤上留下了一道深可见骨的伤口，漆黑的能量顺着伤口侵入她的体内，开始侵蚀她的经脉与魔力。
“呃啊！” 艾薇儿发出一声痛呼，身形踉跄后退，凝聚大招的节奏被彻底打断。
解决了艾薇儿的干扰，A0的注意力重新回到了K437的身上。她手中的黑水晶长剑依旧保持着前递的姿态，距离K437的核心，只剩下最后的一厘米。
死亡的阴影，彻底笼罩了K437。
而主控台上，神之锻炉的修复进度条，已经跳到了……百分之九十九点九！
第五卷，第四十六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