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普车驶离民政局时,何雨柱透过后视镜看了眼站在门口送行的周局长。
那秃顶男人正点头哈腰地冲他们挥手,活像个上了发条的招财猫。
“老周挺上道啊。”何雨柱状似随意地转动方向盘,“跟王主任交情不浅?”
“按辈分 他得把我叫二大爷。”王建设轻轻吐出一连串规则的烟圈。
“那老周,好像还有点怕李厂长的意思?”何雨柱不甘寂寞,又问李怀德。
李怀德在副驾驶上嘿嘿一笑,胖手拍了拍鼓鼓的公文包,“他啊,他老丈人以前是我老丈人的警卫员。”说着,冲何雨柱挤挤眼,“懂了吧?”
何雨柱恍然大悟!
难怪周局长对李怀德那么殷勤,合着是旧部下的关系。
他手指轻敲方向盘,心里盘算着——有这层关系在,以后办事更方便了。
车后座的王建设突然探过身子,“柱子,西郊那片新开了个羊肉馆子,听说手艺还不错—”
“改天我请!”何雨柱爽快地应下,“今儿先回厂里,还有堆文件等着批呢。”
三人一路说笑,吉普车穿过鼓楼大街。阳光照在积雪上,晃得人睁不开眼。
何雨柱把墨镜往鼻梁上一架,黑乎乎的镜片里,街边的行人变成了模糊的剪影。
军管分会门口,王建设下车前意味深长地说了句,“大院里房子的事,抓紧办,夜长梦多。”
“放心!”何雨柱冲他挥挥手,吉普车卷起一阵雪沫子。
轧钢厂大门前,保卫科的干事老远看见车牌就抬起了栏杆。
何雨柱把车停在小楼前,和李怀德一前一后进了办公室。
“把门带上。”李怀德一屁股坐在真皮沙发上,压得弹簧“吱呀”一声响。等秘书退出去关好门,他立刻从怀起身从文件柜里摸出个牛皮纸袋,“看看这个。”
何雨柱解开缠绕的线绳,倒出里面的文件——是95号院的平面图和住户登记表。泛黄的图纸上,各家各户的居住面积都用红笔圈了出来。
现在院里还剩五户租户,李怀德的小眼睛闪着精光,“都是咱厂的工人,住的是厂里的产权房。”他肥短的手指在图纸上点点戳戳,“我想办法把他们调到别的院子,腾出来的房子……”
“哈哈哈,我全要了!”何雨柱一把拍在图纸上,震得茶杯一跳。他飞快地心算着,“按政策价买断,加上装修,差不多……”
“一千六百万打住。李怀德眯着眼笑,“不过得走个流程,分批买。”
两人相视一笑,何雨柱突然想起什么,“对了,后院那两间厢房……”
“给你留着当婚房!”李怀德大手一挥,“反正——”话说到一半突然卡壳,尴尬地咳嗽两声。
何雨柱脸色一沉。
秦淮茹被关在空间里的事,李怀德并不知情。他勉强笑笑,我现在就想把院子收拾利索。
李怀德识相地转移话题,我让行政科明天就发调房通知,先搬走两家...
正说着,办公室门突然被敲响。李怀德的秘书战战兢兢地探头进来:厂长,郑书记找您...
让他等着!李怀德不耐烦地挥手,转头又跟何雨柱嘀咕,老郑最近总盯着福利分房的事,得防着他点儿。
何雨柱会意地点点头,两人又埋头研究起图纸来。
李怀德不知从哪摸出根红铅笔,在几家租户的名字上画圈,“这几家好说话,给间朝阳的就乐呵搬。老张家闺女要出嫁,正好多分一间……”
越说越兴奋,李怀德突然拍腿大笑,“等院子归整好了,咱得在院里支个烤肉架!”
“再挖个葡萄架!干脆,在中院挖个游泳池”何雨柱也来了劲,“夏天乘凉游泳,冬天看雪烧烤,美得很!”
李怀德眼中,突然射出摇荡的光芒。何雨柱明白,李怀德在YY了 !
两人越说越起劲,笑声震得窗户玻璃嗡嗡响。
门外,秘书贴着墙根站着,吓得大气都不敢出。
笑够了,何雨柱突然正色道:老李,这事儿得抓紧。我总觉着……”他压低声音,“最近可能还要发生什么事。”
李怀德一愣,“怎么?柱子,你听到什么风声了?”
“那倒没有。”何雨柱摇摇头,想起雪地上诡异的画和消失的小女孩,“就是直觉。”
“那行!”李怀德一拍大腿,“柱子,我今儿就让行政科拟通知,先把西厢房那两家调走。”他神秘兮兮地压低声音,“正好新盖的筒子楼还剩几套……”
正说着,桌上的电话突然刺耳地响起来。李怀德不耐烦地抓起听筒.“喂?什么?!你再说一遍?!”
何雨柱明白,轧钢厂出大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