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用吉普车一路风驰电掣,直接将何雨柱送到了位于四九城西郊的一处看起来并不起眼,但门口同样有军人站岗的研究所。
何雨柱刚找到唐非梵教授实验室所在的那栋小楼,还没等进门,就听见里面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和一声惊喜的大喊!
“何雨柱?!哎呀呀!真是你小子!”
只见唐非梵教授穿着一身白大褂,戴着眼镜,头发似乎比几个月前更乱了些,但精神头十足,此刻正满脸放光地冲了出来,一把就抓住了何雨柱的胳膊,力气大得惊人。
“唐教授,您好,我……”何雨柱刚想说明来意,就被唐非梵打断了。
“好!好!好!来得正好!我在楼上就看到你了!果然是你!”
唐教授兴奋地上下打量他,眼睛里射出狼一样的绿光,就像是看到了什么稀世珍宝,随即猛地回头,对着实验室里狂喊,“老王!老李!老刘……都快出来!看看谁来了!”
实验室里又钻出来几位同样穿着白大褂、一脸困惑的研究员。
这几位,都是那天来丰泽园吃饭的!
唐非梵一手拉着何雨柱,一边对同事们兴奋地嚷嚷,“快!掏钱!都把兜里的血汗钱掏出来!今天咱们研究所食堂开大荤!”
那几位研究员一看是何雨柱,先是愣了一下,随即也猛地反应过来,脸上横肉块块饱绽,眼中瞬间绽放出和唐教授同款光芒!
“哎呦!何雨柱同志!你可算来了!”
“快快快!我这还有五万块!”
“食堂大师傅!大师傅!赶紧的,派人去市场上,买最好的肉,最好的菜!今天何师傅掌勺!”
何雨柱直接被这阵仗搞懵了,话都插不上一句,就被唐教授和几位热情过头的研究员簇拥着,几乎是脚不沾地地被“架”向了研究所的食堂方向。
“不是……唐教授,我这次来是有重要任务,是部队首长……”何雨柱试图挣扎一下。
“天大的任务也得吃完饭再说!”
唐教授根本不容置疑,咽了口口水,眼神渴望,“你是不知道啊,柱子!自从上次吃了你做的菜,我这几个月是吃啥啥不香,做梦都是那红烧肉的味儿!馋得我晚上睡觉流口水,早上起来一看,好家伙,枕头湿了半边不说,那口水顺着床单流下去,差点把我放在床下的皮鞋都给泡喽!”
旁边一位姓王的研究员也猛点头,“没错!老唐这几个月跟我们念叨了不下八百回,‘要是柱子在那该多好’,我们的耳朵都快听出茧子了!你这主动送上门来,那就是羊入虎口……啊不对,是久旱逢甘霖!岂能放过?”
何雨柱,“……”
他哭笑不得,心里疯狂吐槽:这都什么跟什么啊!几位大科学家这馋虫上脑的劲儿,也太离谱了吧!
不过,被人这么惦记着自己的厨艺,这感觉……嗯,还挺爽?
天下无敌系统在他脑子里幽幽吐槽,“柱爷,你的虚荣心得到了极大的满足,能量波动显示愉悦度上升15%。”
何雨柱心里暗爽,“闭嘴,干活!帮我扫描一下食堂有啥食材,想想做啥快又好吃。”
既来之,则安之。看来这顿饭不做是没法谈正事了。
何雨柱被半推半请地弄进了食堂后厨。研究所的食堂大师傅一听是何雨柱来了,竟然也一脸崇拜,二话不说就给他打下手。
于是,何雨柱挽起袖子,在几位大科学家眼巴巴的围观下,施展浑身解数。
条件有限,时间也紧,他就地取材,加上刚刚派人紧急买回来的五花肉和几条鲜鱼,哐哐一顿操作。
很快,食堂里就弥漫开让人疯狂咽口水的香气。
一大碟色泽红亮、软糯诱人的红烧肉; 一盆奶白浓香、撒着葱花的鱼头豆腐汤; 一碟火候恰到好处、滋滋作响的干煸肥肠——食堂大师傅的私藏好货; 再加上几个清爽解腻的时蔬小炒。
菜刚一端上小食堂的桌子,唐教授几人眼睛都直了,也顾不上什么形象了,拿起筷子就抢!
“唔!好吃!就是这个味儿!”唐教授夹起一块颤巍巍的红烧肉塞进嘴里,眯着眼,一脸陶醉,仿佛人生的圆满不过如此。
“这鱼汤!鲜得眉毛都要掉了!”
“肥肠!给我留点!”
何雨柱看着几位平时严肃认真的科学家此刻如同饿狼扑食,又是好笑又是无奈,自己也盛了碗饭,坐下来慢慢吃。
菜足饭饱,几位研究员摸着圆滚滚的肚子,心满意足地瘫在椅子上,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
何雨柱看时机差不多了,清了清嗓子,准备开口说正事,“唐教授,几位老师,其实我这次来,是受了部队……”
他话还没说完,唐非梵教授满足的表情突然垮了下来,像是想起了什么极其糟心的事,重重地叹了口气,抢过话头。
“柱子啊!你来得正好!你不来找我,我也快憋疯了!正好跟你倒倒苦水!”
何雨柱一愣,倒苦水?
只见唐教授愁眉苦脸,开始大倒苦水:“柱子,你是不知道我们现在有多难!我们是在搞盘尼西林的研究,上级重视,任务紧迫,这是救命的药啊!可是……唉!”
他拍着大腿:“难啊!首先是原料,提取这东西,需要好的玉米浆和乳糖,咱们国内现在产能跟不上,质量也不稳定,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啊!”
旁边的王研究员也插嘴,一脸愤懑:“还有设备!那些进口的发酵罐、离心机、冷冻干燥机,坏一个零件都得等半天,有时候还得我们自个儿拿着锉刀改!这哪是搞科研,简直是打铁!”
“最气人的是环境!”李研究员也忍不住了,“这实验室条件还是太差了!无菌要求高,可咱们这老房子,动不动就掉点灰下来,培养皿一不小心就污染了,几个礼拜的心血全白费!心疼得我直抽抽!”
唐教授越说越激动,抓着何雨柱的胳膊:“柱子,你说说,这怎么办?前线等着用药,战士们等着救命!我们这帮人,天天熬得眼睛通红,头发一把一把地掉,可这进度……慢啊!心里急得像油煎一样!感觉对不住前线的同志们啊!”
何雨柱听着听着,眼睛却越来越亮!
好家伙!这真是想睡觉就有人递枕头!唐非梵这一通诉苦,句句都挠在了他的痒处!
他正愁怎么开口说药品稳定性和运输的问题,怎么引出青霉素油膏的想法,唐教授居然自己把前端的研发和生产难题全摆出来了!
这简直是完美的切入点!
何雨柱强压住内心的激动,脸上露出同情和理解的表情,顺着唐教授的话说道,“唐教授,您说的这些,我太理解了!”
“真是太难了!原料、设备、环境,这都是卡脖子的大问题啊!”
他这话一说,唐教授几人立刻猛点头,像是找到了知音,苦水倒得更凶了。
何雨柱等他们稍微平静一点,话锋一转,眼神变得认真起来,“不过,唐教授,几位老师,我这次来,其实就是部队首长派我来,看看能不能在另一方面,为咱们这救命药尽一点力。”
“哦?部队首长?另一方面?”唐教授几人立刻被吸引了注意力,疑惑地看着他。
“对!”何雨柱坐直了身体,语气沉稳下来,“首长们担心的,不仅仅是生产,更是运输。前线反馈,很多好不容易生产出来的盘尼西林,因为路途遥远、敌机轰炸、储存条件恶劣,运到地方就失效了,太可惜了!也太痛心了!”
这话一下子戳中了唐教授他们的心窝子,几人脸色都凝重起来,显然他们也深知这个问题的严重性。
“所以,”何雨图看着唐非梵的眼睛,缓缓说道,“首长让我来,就是想问问您这位大专家,有没有什么办法,能提高盘尼西林在运输过程中的稳定性?比如……我们能不能换个思路,不一定要用现在的粉末剂型?”
“换个思路?换什么剂型?”唐非梵的眉头紧紧皱起,陷入了思考。
何雨柱深吸一口气,抛出了那个石破天惊的想法:“比如……我们能不能尝试,把它做成一种油膏?”
“油膏?!”
小食堂里,瞬间安静了下来。唐非梵和另外两位研究员,全都瞪大了眼睛,像是听到了天方夜谭,直勾勾地盯着何雨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