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雨柱把要去废弃工厂探险的念头暂时压下,第二天照常去轧钢厂上班。
刚在车间里做了几个高级工件,肖副的秘书就屁颠屁颠跑来了。
“何工!何工!肖副厂长请您去他办公室一趟!”秘书脸上堆着笑,语气比平时恭敬了八度。
何雨柱心里咯噔一下,肖副厂长可是郑朝阳的人,他在憋什么坏屁?郑朝阳被李怀德拿下,今天就想找补回来?他面上不动声色,跟着秘书就往办公楼走。
一路上,何雨柱心里盘算着各种可能,做好了随时“反击”的准备。
到了副厂长办公室门口,秘书敲敲门,里面传来肖副厂长异常热情的声音:“进!快请进!”
何雨柱推门进去,一眼就看见沙发上除了肖副厂长,还坐着一个穿着西装打着领带、头发梳得一丝不苟、气度不凡的中年人。这人看着有点眼熟……
何雨柱稍微一回忆,想起来了——这不是轧钢厂的前主人,号称“楼半城”的楼振华吗?虽然他把厂子捐了,但影响力应该还不小。
副校长肖广仁一见何雨柱,立刻从沙发上弹起来,脸上笑出了一朵菊花:“哎呀!何工来了!快请进快请进!楼董事今天特地过来看看,聊起厂里的发展,聊起过去的时光,这不,就想起何大清师傅的手艺了,那可是念念不忘啊!”
楼半城也微笑着站起身,目光温和地看向何雨柱,带着点长辈的审视和怀念:“你就是何大清的儿子?都长这么大了!像!”
“真像你父亲!当年你父亲掌勺的时候,那手艺可是一绝啊!我至今想起来,都回味无穷。”
何雨柱心里明白了七八分,这是馋虫勾起来了。他面上保持着礼貌但疏离的微笑,不卑不亢地打了个招呼:“楼董事您好,承蒙您还记得。”
肖广仁赶紧趁热打铁,把楼半城想吃他做的菜,以及如何夸赞他青出于蓝的话添油加醋说了一遍,最后搓着手,带着点“命令”又像是“请求”的语气说:“何工啊,你看,楼董事难得来一趟,又这么念旧。要不……你今天就露一手?让楼董事也尝尝你的手艺,重温一下旧梦?厂里厨房的材料随便你用!”
楼半城也适时地投来期待的目光,仿佛何雨柱一点头,他就能立刻品尝到人间美味。
要是换成一般人,能被楼半城这样的大人物记住并点名做菜,恐怕早就受宠若惊,忙不迭地答应了。这可是攀交情的好机会啊!
然而,他是何雨柱!柱爷!
只见何雨柱脸上的笑容丝毫未变,但说出来的话却像是一盆冷水,兜头浇在了两人头上:
“呵呵,肖副厂长,楼董事,实在不好意思。这菜,我做不了。”
“啊?”脸上的笑容瞬间僵住,以为自己听错了。
楼半城也是微微一怔,眼中闪过一丝错愕和不解。以他的身份,开口求一顿饭,竟然会被拒绝?
肖广仁脸色有点难看,压低声音带着威胁:“何雨柱!你怎么回事?楼董事可是咱们厂的老领导!这点面子都不给?”
何雨柱心里冷笑,面上却故作惊讶和委屈:“肖副厂长,您这话说的,我不是不给面子啊!我是有原则的人!”
他挺直了腰板,声音提高了八度,确保外面走廊偶尔路过的人也能听见几分:
“第一,我现在是轧钢厂的工人,我的岗位在车间,我的任务是搞好生产,为国家建设出力!厂里请我当厨师了吗?给我发厨师的工资了吗?没有吧?那我怎么能占用工作时间,去干私人的活呢?这叫公私不分!这是违反纪律的!”
“第二!”何雨柱目光转向楼半城,语气依旧“客气”,但话里的意思却像小刀子,“楼董事现在是资本家身份吧?我一个光荣的工人阶级,高级钳工!我得注意影响啊!这要是被人看见,我跟资本家走得近,还给他开小灶做饭?这成何体统?别人怎么想?组织上怎么想?我这思想觉悟还要不要了?”
“第三!”何雨柱根本不给两人插话的机会,继续输出,“我爹的手艺,那是为人民服务的!是给工人阶级吃的!不是给某些人满足私人口腹之欲的!想回味?行啊!去职工食堂排队去!我们食堂大师傅南易的手艺也不差!保证量大管饱!”
这一番话,噼里啪啦如同机关枪,直接把肖广仁和楼半城都给打懵了!
肖广仁气得脸色铁青,手指着何雨柱:“你……你……”却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他没想到何雨柱这么愣,这么不给面子,还扯出这么大一堆道理!
楼半城脸上的笑容彻底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阵青一阵白。他活了大半辈子,什么时候被人这么当面奚落过?还是被一个他眼里的小辈?偏偏何雨柱句句站在“公理”和“阶级”上,让他想发作都找不到理由!憋屈!无比的憋屈!
何雨柱看着两人吃瘪的样子,心里爽翻了天,但脸上还是一副“我是为你们好”的正直表情:
“肖副厂长,楼董事,要是没别的事,我就先回车间搞生产了。为国家炼好钢,才是正事!告辞!”
说完,也不等两人反应,转身抬头挺胸地就走了,留下办公室里两个脸色难看的中年男人。
门外,几个假装路过的办公室人员听得一清二楚,互相交换着眼神,脸上满是压抑不住的兴奋和佩服!
“卧槽!何工牛逼啊!” “敢这么怼娄半城和李副厂长!” “说的有道理啊!凭什么给他做小灶!” “柱爷威武!”(群众反应,烘托爽感)
消息像长了翅膀一样飞遍全厂,工人们听说后,无不拍手称快,觉得何雨柱真是给他们工人阶级长脸了!
何雨柱回到车间,工友们围上来,纷纷竖起大拇指: “柱哥!硬气!” “说得太好了!资本家了不起啊?就不伺候!” “晚上食堂加餐!庆祝一下!”
何雨柱嘿嘿一笑,深藏功与名。心里暗道:楼半城?算个毛!老子什么!跟你扯上关系?掉价!
然而,就在他志得意满,觉得又打了一场漂亮仗时,脑海里黑我突然“咦”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