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夜时分,万籁俱寂,隔壁那间许久未有人居住的禅房,却又传来了古怪的声音。像是木鱼有节奏却又怪异的敲击声,混杂着若有若无的低吟,在这寂静的夜里显得格外诡异。
林治躺在床上,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不易察觉的微笑,却是翻了一个身,继续在这里呼呼大睡,仿佛那古怪的声音不过是夜虫的鸣叫。
这个看似平平无奇的尼姑庵,实则暗藏玄机,有着某位气运之子的机缘,而林治已经知晓这一切的人。
次日清晨,阳光透过斑驳的树叶洒在慈云庵的庭院里。
林治如同往常那般,在庵中的墙壁上完成《送子观音》壁画的创作。他手持画笔,专注地勾勒着金童的轮廓,每一笔都精准而流畅。
这时,殿门外的庭院传来一阵喧闹声。
一个小尼姑匆匆跑进来,兴奋地喊道:“京军押送十门重炮和一批军资到了,咱们都快前去瞧一瞧啊!”
尽管林治的送子观音壁画的观赏性很高,但军资关乎着宁远城的生死存亡,所以刚刚还水泄不通的庭院,当即已经走掉了七七八八。
林治手中的画笔微微一顿,嘴角勾起一抹笑容:“终于来了么!”。
原本他锦衣卫百户的身份不宜曝光,但押送军资的大军已经顺利到达,那么自己便可以堂堂正正以负责护送军资的锦衣卫负责人示人了。
小尼姑来到殿内,眨巴着眼睛好奇地询问道:“林大师,您怎么不过去瞧瞧呀?这重炮一来,城中百姓可都振奋得不行呢,说是有了这重炮,咱们宁远关城就安全多啦。”
“宁远关城的问题不在外,而是在内!”林治心如明镜般,继续进行最后的收尾工作。
由于押送军资的大军顺利到达,他便不能继续宅在这里画壁画了,毕竟接下来还有一些十分重要的事情要处理。
黄昏时分,慧静师太走了进来。
她看着林治完成的壁画部分,眼中满是赞赏,心里暗叹林治的画技之精湛,于是双手合十道:“林大师,你这画技当真天下无双,这《送子观音》壁画,定能成为我庵中的传世之作。”
“师太过奖了,只是这画还未点睛,尚缺几分神韵。”林治将画笔放下,亦是微笑着拱手道。
慧静师太拥有一张十分耐看的脸,正是仰头望着眼前的艺术作品:“此画已到点睛阶段,点睛之时,当多人见证!林大师,您可以先行放松身心,择日再行点睛如何?”
“好,那便定在三日后的正午时分吧!”林治深知想要收割更多的系统积分,那么就要让这幅壁画更加轰动。
慧静师太暗喜,那双美眸是藏不住的喜欢地望着壁画:“有劳林大师了,只是您为我庵立下如此大功,老身不知该如何报答!”
林治看着专注盯着壁画的师太,这才发现她的侧脸脸型很好,反倒是皮肤有些不自然,身上的衣服过于臃肿。
宁远关城,这座屹立于边陲的古老城池,在七月阳光的轻抚下,弥漫着一种宁静而祥和的气息。
林治打着寻找点睛灵感的名号,悠然漫步在这座边关古城的石板路上。他的目光扫过街边卖着小玩意的摊贩,落在嬉笑玩耍的孩童身上,又移向那坐在门口悠闲晒着太阳的老者,很享受地看着眼前百姓安居乐业的场景。
突然,城外传来一声巨震,仿佛天崩地裂一般。
紧接着,一声尖锐的呼啸声划破长空,一颗重炮竟然成功飞跃城头,如同一头凶猛的恶兽,重重地砸在一座房屋中。
瞬间,尘土飞扬,房屋倒塌,惨叫声和惊呼声此起彼伏。
“不好啦!匈奴打过来啦!”
“炮弹射进城了,这可怎么办啊!”
“若是城墙无法阻挡,那我们必死!”
……
全城的百姓看到炮弹已经打进城内,当即生起了紧张的情绪,原本祥和的街道瞬间乱作一团。现在炮弹离他们如此之近,预示着匈奴大军正在逼近他们的防线,甚至有可能随时破城。
林治的脸色也变得凝重起来,这场战事比他预想中要艰难。
原以为揭发翰林编修范文俊为山西走私商人打通宁远关是做了一件利国利民的大好事,但如果宁远关被攻陷,自己其实是让双方的战事提前上演了。
城西,悦来客栈。
“你这小娘子,别不识好歹,陪本百户到房间喝杯酒又能怎样?”一个嚣张的声音说道。
“大人,小女子卖艺不卖身,还请大人自重。”一个柔弱却又坚定的声音回应道。
柳娘已经赶到二楼的雅间,看到竟然是锦衣百户诸武欺负卖唱女,亦是进行训斥道:“诸百户,还请自重!如今匈奴来犯,她家相公正在城头浴血杀敌,你怎么能做出此等令将士寒心之事?”
“柳娘,你说得有道理!那就等她成了寡妇,我再睡她。今日便由你代劳,陪本百户睡一觉吧!”诸武喝了不少酒,此刻无所顾忌地道。
说着,他已经展开双臂扑向了柳娘,似乎是要当众行不轨之事。
“住手!”
林治正好闲逛至此,于是大喝一声,一个箭步冲上前去。一把抓住诸武的手腕,用力一甩,将诸武从二楼直接甩了出去。
诸武重重摔到客栈门前的街道上,此刻酒是彻底醒了,于是大声道:“来人,替本百户将白莲教徒余妖孽拿下……!”
噗!
林治的身影已经从天而降,一只脚踩在他那张愤怒的脸上,居高临下冷冷道:“今日我就替这宁远关城的百姓教训教训你这个败类!”
“边军打仗那是他们的本分,本百户在城里享享清福又怎样?小子,你死定了,我爹是宁远副总兵诸贵!”诸武面对林治的威胁,却是自报家门道。
“完了!”
原本正在围观看戏的人还为林治的惩善而叫好,但得知诸武的老爹是副总兵诸贵,于是纷纷同情地望向正义感爆棚的林治,敢情这个年轻人是惹祸上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