归墟殇殿的血池突然沸腾,玄璃的咒语如毒蛇钻进赵露思耳膜。她的银紫色鳞片正被一股力量强行剥离,每片鳞甲掀起时都带出金色血线。钱一平扑过来的瞬间,机械心脏迸出的蓝光撞碎了三道血色锁链,可他的半透明残像刚抱住赵露思,后背就被玄璃的骨刃刺穿——那刀刃上还沾着绯璃的血,此刻正顺着钱一平的脊椎蔓延出蛛网般的裂纹。
“这具身体早该还给我了。”玄璃的指甲掐进钱一平后颈,他的银发瞬间褪成与神秘人相同的铂金色。赵露思眼睁睁看着钱一平的机械心脏从胸腔弹出,悬浮在血池上空时竟分裂成两半,其中半颗心脏的齿轮间卡着枚珍珠胎记形状的碎片。
星澜冲破结界的瞬间,他手臂上的银紫色鳞片与赵露思的产生共鸣。这月白少年甩出的鱼骨弓突然长出倒刺,箭尖刺破玄璃掌心时,所有人都听见冰层碎裂的声响——赵露思后颈的珍珠胎记正在剥落,露出底下被初代鳃液腐蚀的疤痕。
“她才是完美容器!”玄璃突然癫狂大笑,血池里翻涌出数百具克隆体。赵露思在失重感中看见钱一平的残像正在消散,他的机械心脏竟化作锁链缠住她的手腕。当星澜的箭射穿血池底部,那些克隆体突然同时裂开胸腔,每颗跳动的心脏都刻着与钱一平相同的机械纹路。
夜弦的骨笛在火山口炸响时,赵露思的鳞片突然泛出琉璃光泽。她看见钱一平的残像钻进自己体内,机械心脏的脉冲与她的心跳重合的刹那,玄璃的咒文突然变成尖锐的惨叫——祭坛中央升起的十二根白骨柱开始崩塌,每根骨柱里都封印着具与赵露思相似的躯体。
“他们都是你的失败品。”神秘人的声音从血池深处传来,他的珍珠面具碎裂时,钱一平的脸正在面具下腐烂。赵露思的鱼尾突然扫起整片血池,那些克隆体的心脏在她鳞片光芒中爆成星砂,而星澜的鱼骨弓正卡在玄璃咽喉处,弓身浮现出鲛人族皇族的族谱。
“用我的鳞片当钥匙!”星澜的鳞片突然全部脱落,每片鳞甲都化作钥匙插入白骨柱。赵露思接住他坠落的身体时,发现他背后纹着与自己母亲相同的实验编号。钱一平的机械心脏在她体内发出警报,那些涌进祭坛的岩浆突然变成银色——那是初代鳃液与改良鳃液混合的颜色。
涟的音波撞碎火山顶的瞬间,赵露思看见钱一平的残像举起半颗心脏。当她的珍珠短刀刺穿玄璃心脏,所有白骨柱同时炸开,数百具克隆体的残骸里飘出相同的记忆碎片:实验室里,神秘人正将钱一平的基因注入赵露思母亲体内。
“原来我们才是双生容器。”赵露思的鳞片突然吸收所有星砂,她的鱼尾在岩浆中变成鎏金色。钱一平的残像最后拥抱她时,机械心脏的能量脉冲在她体内形成结界,而玄璃的血正顺着祭坛裂缝渗入渊海之心,那些在血池中沉睡的克隆体突然同时睁开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