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已经联络了巡逻队,马上就有人来支援我们。”
达米恩的语气还是透着一股虚弱。
达利亚对着达米恩道:
“你先休息,别乱动了。”
“他是我哥哥塞姆巴,这位是我哥哥的朋友,况野。”
达利亚语速很快:
“我跑出来的时候遇到了盗猎者,达米恩帮助了我。”
“不,你的弟弟很勇敢,他帮我引开了盗猎者。”
达利亚摇头:
“兄弟,别这么说,你受伤也是因为我......”
寥寥几句,况野大致推测出事情发生的经过。
但现在还不是复盘故事的时候。
虽然已经通知了巡逻队,但达米恩的伤需要尽快处理。
况野环顾四周,指了指不远处的一块较大的石头:
“塞姆巴,劳烦你把那块石头搬过来。”
塞姆巴迅速跑过去将石头搬了过来。
“垫在达米恩的脚下。”
塞姆巴和达利亚,一个人抱着石头,一个人轻轻地抬着达米恩的双腿。
按照况野说的做。
这样做主要是让受伤的小腿高于心脏水平位置,减少伤口处的血液灌注,辅助止血。
况野从背包里拿出了医疗包。
“以防万一,还是先大致处理一下伤口,绑上止血带。”
达米恩见况野如此,眼中的惊异越发明显了:
“谢谢。”
况野摇了一下头,示意不用客气。
小心翼翼地解开绑在达米恩小腿上的t恤——
枪伤位于小腿外侧,离脚踝上方约十公分处。
周边的皮肤被高温的子弹灼烧得微微卷曲,泛着焦黑的色泽。
鲜血还在缓缓渗出......
况野立刻拿出纱布,小心地擦拭着伤口周围。
紧接着拿出镊子,用酒精消毒。
然后将表面可以看到的衣物纤维等异物处理干净。
最后用纱布将伤口包了起来。
况野拿出止血带,小心翼翼地扎在达米恩小腿伤口的近心端。
紧接着,况野起身找去到灌木丛里,折下几枝较直的木枝。
放在达米恩受伤的腿两侧,用绷带进行了固定。
但是,野外的血腥味如暴露在空气中的甜美蛋糕,会引来大量嗜甜的野兽。
“你们在这儿等我,我马上回来。”
说罢,况野起身往不远处走去。
他在寻找一处较为清澈的水源。
水源地周围的泥土会比较湿润一些。
况野回去的时候,捧着一些阔叶。
里面包裹着新鲜湿润的泥土。
他将泥土涂抹在了达米恩包扎伤口的纱布上。
然后又将阔叶揉碎,涂在泥土上。
“这些泥土没有异味,不存在动物粪便和腐烂物。”
“泥土和植物的味道可以掩盖一下血腥味。”
达米恩非常惊喜地看着况野。
他的脸颊上蹭着泥土和草屑,却丝毫掩盖不住面容的帅气。
“你是野外探险家?”
况野摇摇头:
“不是,我只是来旅游的。”
达米恩漂亮的蓝眼睛眨了眨。
很显然,他并不相信况野这句话。
况野拿出了系统奖励的药水,伤口快愈的那瓶药水,在达米恩腿部的子弹取出来之前,不能喝。
所以况野选择了恢复精力的那瓶:
“这是葡萄糖,喝一点补充体力。”
听况野说完,达米恩便主动张开了嘴巴。
况野往达米恩口中滴了几滴药水。
达米恩感觉还没尝出来味儿,突然就觉得精神好了很多。
似乎有一股暖流从腹部一直延伸到四肢。
“谢谢你,我感觉好很多。”
达米恩再次开口的时候,那种虚弱感减少很多。
三人见达米恩情况暂时稳定,紧张的情绪稍稍放松下来。
达利亚起身往不远处的小水塘走去。
回来手中多了一片阔叶,里面盛满了水:
“达米恩,喝点水。”
原本一直在挣扎的盗猎二人组,此刻也放弃了。
二人目不转睛地盯着达利亚手中的阔叶。
达利亚也感受到这二人的视线,扭头恶狠狠地道:
“看什么,渴死你们最好!”
横肉哥骂了一句娘,旁边的大头哥却什么也没说,仍旧盯看着他们。
达米恩的嘴唇已经干燥开裂,迫不及待地接过就要喝。
一只手牢牢地抓住了达利亚的手腕。
是况野。
其他三人均是一愣。
达利亚脱口道:
“你干吗?”
况野皮笑肉不笑,伸手点了点盗猎二人组道:
“让‘客人’先喝。”
况野这么一说,其他三人瞬间明白了是怎么回事。
与此同时,大头哥本来快压不住的嘴角一下子垮了!
生怕别人不知道有鬼似的连连摆手。
横肉哥本来演得挺像回事,这下也不装了:
“不用,我们不渴。”
况野的声音透着少有的冷峻:
“不,你们渴了。”
那边盗猎二人组还在极力抗拒。
这边况野蹲下身,似乎在找什么东西。
然后起身伸手接过达利亚手中的阔叶,往盗猎二人组的方向走去。
塞姆巴还是第一次从况野脸上看到愠怒。
况野蹲在横肉哥身旁,一手揪起他的衣领,厉声道:
“你们往水塘里投毒的时候,怎么没想到这水有朝一日会进了自己的肚子?”
盗猎者除了用猎枪以外,还会非常低劣地在动物经常出没的水源地或自然盐渍地投放毒药。
有时候甚至会用投了毒的食物充当诱饵,毒死动物,进而获取其身上的珍贵部位。
况野本来觉得没啥,但在看到大头哥的眼神时,便发现了不对。
为什么达米恩喝个水,他俩这么关注。
眼神里明显带着期待。
他们在期待什么?
当然在期待达米恩的死亡......
敏锐的况野打算先让他们喝,如果他们强烈抗拒。
证明这水塘已经被他们投了毒。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他妈的有病!”
横肉哥先发制人,语气恶狠。
况野被骂了也不恼:
“既然没投毒,那就喝掉它。”
横肉哥的眼珠开始乱飞:
“我不渴,我不喝!!”
况野懒得跟他废话,手底下一点不含糊,猛地卡住横肉哥的下巴。
然后利落地向上一提——
“咔嚓”一声脆响。
横肉哥的下巴瞬间脱臼,嘴巴不受控地大张着。
痛苦与惊恐在他的眼中交织,喉咙里只能发出含混不清的 “呜呜” 声。
涎水从嘴角流出,看上去要多狼狈有多狼狈。
况野嫌弃地皱眉:
“投毒暂且不提,但刚才拿枪口对着我们的人是你......弟弟吧?”
况野扫了一眼大头哥。
横肉哥也看向了大头哥。
一旁的大头哥惊恐地嚎叫了起来,仿佛下巴脱臼的人是他。
横肉哥再次看向况野,表情写满了不可思议,似乎在说:
“我弟干的......那你脱我下巴干什么?!!”
况野保持着微笑,又抬手对着嗷嗷喊叫的大头哥作势猛地挥了一下。
大头哥条件反射地往后一缩。
况野加深了笑容:
“闭嘴。”
大头哥闭嘴了,但从眼神能看出来骂很脏。
“弟弟犯错,哥哥承担。”
况野废话不多,拿着阔叶的手紧紧攥起。
瞬间,指缝中流淌出了污黄的水——
尽数滴进了横肉哥的嘴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