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萨克拉门托华人农场,陈九的书房。

房间与其说是书房,不如说是一间作战室。

墙上挂着巨大的加州地图和萨克拉门托河谷的水文图,上面用深浅不一的墨迹标注着土地、水道和新开垦的区域。

一盏孤零零的煤油灯在长桌上投下摇曳的光,照着摊开的账本和几份盖着法院火漆印的法律文件。

陈九独自坐在桌后,正一边看书,一边用一块粗布仔细擦拭着配枪的枪管。

他没穿平日的外套,而是一件半旧的中衣,袖子挽到肘部,露出结实而伤痕累累的小臂。

煤油灯的光在他专注的侧脸上投下深刻的阴影,让他看起来比实际年龄要成熟得多,也危险得多。

门被推开,没有敲门声。

格雷夫斯走了进来,带着一身夜的寒气。

陈九擦枪的动作没有停,但眼角的余光却落在了来人身上。

格雷夫斯脱下那顶标志性的宽檐帽,随手扔在桌角的空位上,露出一头被风吹乱的头发。

他胡子拉碴,风衣的领口沾着几点干涸的泥渍,整个人透着一股玩世不恭与不修边幅。

然而,当格雷夫斯的目光与灯火相触,陈九却敏锐地捕捉到了一丝不同寻常的光亮。

那不再是平克顿猎犬式的、纯粹的警惕与冷酷,而是一种被某种滚烫的信念淬炼过的灼热。

那双眸子里,跳动着一团野火,烧掉了昔日的犬儒与迷茫,只剩下赤裸裸的欲望与目标。

陈九微微叹了一口气。

格雷夫斯已经回来几天了,经过他的观察,眼前的这个男人已经不同了。

这是一个男人野心最旺盛的时刻,也是最锐意进取的时刻。

他像一柄刚刚淬火开刃的刀,锋芒毕露,渴望着去劈开一个属于自己的世界。

他们之间的关系,也在这一刻发生了微妙的变化。

格雷夫斯不再仅仅是一个可以被精准使用的工具,一个可靠的外部接口。

他正在蜕变为一个平等的,一个拥有独立意志、甚至可能在未来成为棋手的存在。

这让陈九感到了一丝欣赏,也生出了一丝更深的警惕。

“他们又递了新的诉状,”

格雷夫斯的声音打破了沉默,带着一丝不加掩饰的嘲讽,

“巴塞那帮投机商,在旧金山的银行家跳楼之后,自己也快破产了,现在就指望着靠法院的判决,从这片地里榨出最后一滴油水。不毁掉地契的合法性他们是不会停止的。”

他自顾自地拉开椅子坐下,给自己倒了一杯冷掉的茶水,一饮而尽。

“他们想用法律和报纸的文章淹死我们,然后再把咱们一起吊死在萨克拉门托的广场上。”

陈九没有抬头,甚至还翻了一页书。

“你的英文进步的真快。”

格雷夫斯看了一眼陈九面前全英文的版面,感叹了一句。

“你是我认识的最好学的人,chen。”

读完这一页,

“纸,可以烧。绳,可以断。”

陈九终于开口,“说你的价钱,格雷夫斯。”

格雷夫斯笑了,那是一种在战场和赌场里才能听到的兴奋的笑声。

“我就喜欢你这点,陈。从不浪费时间在无谓的客套上。”

他身体前倾,双手交叉放在桌上,直视着陈九的眼睛:“我有办法让这件事消失,至少能挺过这一两年。不是拖延,不是庭外和解,是让他们闭嘴。我会亲自联络退伍老兵,用我这张脸,用我这身上尉参谋的军衔,用我为这个国家流过的血,去跟法官和陪审团纠缠。”

他的眼神变得冰冷而锐利:“加州到处都是退伍老兵,仗打完后来西部的人很多,我会尽我最大努力联络一批人,共同发声,甚至我的农场也可以低价售给他们一部分。到时候,巴塞他们就不是原告,而是窃取英雄财产、侮辱国家荣誉的无耻之徒。我会让他们身败名裂,把他们钉死在舆论的十字架上。这片农场,将固若金汤。”

陈九终于停下了手中的动作。他抬起头,静静地审视着格雷夫斯。

“为了做这些事,你要什么?”

“五百支后膛枪,斯普林菲尔德或者恩菲尔德都行,要能打仗的货色,不是样子货。配足弹药。”

“我相信你有足够的枪械,就算没有,我也相信你能弄来。”

格雷夫斯的语速不快,

“一艘能入海的蒸汽船,把这些东西悄无声息地运到路易斯安那的新奥尔良。还有,五万美金,现款,金币。”

办公室里陷入了死寂。陈九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但格雷夫斯能感觉到,周围的空气仿佛瞬间凝固了。眼前这个年轻的华人领袖身上,散发出一股无形的、令人窒息的压力。

“五百支枪,五万金元,”

陈九缓缓开口,声音里听不出喜怒,

“格雷夫斯,你这不是在做交易,你是在发动一场战争。告诉我,是谁的战争?”

“我们的战争。”

格雷夫斯毫不退缩地迎上他的目光,“陈,你在这里的烂泥里建立你的王国。我,要去南方的沼泽里,建立另一个。”

他站起身,走到墙边的地图前,手指精准地点在了路易斯安那州那片交错的河网地带。

“你听说了吗?南方的重建已经成了一个血腥的笑话。格兰特总统在华盛顿签署《强制法案》,试图用联邦军队去镇压三K党,保护那些黑人的投票权。可结果呢?军队一走,白人联盟就冒出来,比三K党更狠,更公开。就在今年四月,科尔法克斯县,上百个黑人民兵被屠杀,有些甚至是投降后被处决的。联邦政府做了什么?什么都没做。”

他的声音里充满了鄙夷:“这个国家的承诺,就像妓女的爱情一样廉价。那些被解放的黑人,以为拿到了自由,其实只是从种植园的奴隶,变成了在另一片土地上被追杀的猎物。”

“所以,你要武装他们。”陈九的语气是陈述,而非疑问。

“我要武装我的人。”

格雷夫斯纠正道,“卡西米尔,你的朋友,我如今的老板,他正在那里组织’自由守护者’,我替他组织武装队,他们都是好样的,很多都是在内战时为联邦流过血的’非洲军团’老兵。他们有勇气,有信念,但他们缺枪,缺钱,缺一个能教他们如何真正战斗的教官。”

“有了这批武器和资金,我们就能把红河谷变成一个堡垒。我们会建立自己的民兵,保护自己的土地,我们会用选票把我们的人送进议会。卡西米尔会成为一个议员,一个警长,

甚至……一个州长。一个完全由我们掌控的,黑皮肤的州长。”

陈九的眉毛微微挑了一下。“一个黑人州长?在路易斯安那?格雷夫斯,你疯了。整个南方都会因此燃烧,联邦政府会派军队把你们碾成粉末。”

“那就让它烧!”

格雷夫斯猛地转身,眼中闪烁着疯狂的光芒,

“这个国家就是在火焰中诞生的!你以为那些高高在上的铁路大亨,那些引发了这场经济恐慌、让半个国家的人都在挨饿的银行家,他们在乎法律吗?他们用金钱和谎言书写法律!我们为什么不能用子弹和选票,去书写我们自己的?!”

“陈,你和我,我们都是被这个体系抛弃的人。我是被背叛的工具,你是被排斥的异类。我们想活下去,想活得像个人,就不能再遵守他们的游戏规则。你在这里建立你的’金山’,我在那里建立我的’新非洲’。一个在西海岸,一个在墨西哥湾。两个国王,总比一个孤零零的卒子要好,不是吗?”

“chen,我还要感谢你让我带着卡西米尔他们去了南方。”

“你知道吗?现在成百上千的非裔美国人被选入南方各州的议会,参与州内法律的制定。在南卡罗来纳和路易斯安那等州,黑人议员一度在州众议院中占据多数席位,能直接影响当地的公共教育、民权和基础设施建设!”

“去年12月9日,路易斯安那州的州长的亨利·克莱·沃莫斯因腐败指控遭到弹劾并被停职。作为州参议院临时议长及代理副州长,平奇贝克依法接任州长职务。他是一个黑人,黑人你懂吗?!”

“连一个奴隶家庭出身的农民都能当选,从来不会有如此好的机会!”

“州议员,国会议员,甚至州长!”

陈九站起身,缓缓走到窗边。

窗外,是无边的黑暗,但在那黑暗中,他能“看”到开垦出的九千多英亩良田,能“听”到近万名同胞的呼吸。

那是他的根,也是他的枷锁。

“你让我把武器、金钱和未来,都押在一个远在千里之外的赌局上。”

陈九的声音从窗边传来,带着一丝疲惫,“你让我如何相信,当你羽翼丰满时,你那五百支枪的枪口,不会对准我?”

格雷夫斯发出一声短促而干涩的笑声。

“信任?陈,我们之间谈不上信任。我们之间只有一样东西。共同的利益,和共同的敌人。”

他走上前,与陈九并肩而立,望着窗外的黑暗。

“我需要你的资源,你的钱,你手下那股令人敬畏的凝聚力。而你需要我,需要我这张白人的脸,需要我的军事经验,需要我在这个国家的法律和政治泥潭里为你冲锋陷阵。更重要的是,”

他的声音压得极低,

“你需要一个强大的、能吸引火力的盟友。一个能让华盛顿和那些大人物们头疼的、新的麻烦。我在南方闹得越凶,他们就越没精力来关注你这片小小的‘独立王国’。我若是倒了,南方的那些豺狼饿疯了,迟早会闻着血腥味找到这里来。你若是垮了,我就是个没有金主、没有武器来源的光杆司令。我们就像被一条无形的锁链绑在一起的两个囚犯,陈,想活命,就只能背靠着背,一起杀出去。”

长久的沉默。只有风声在窗外呜咽。

陈九终于缓缓转过身,在昏暗的灯光下,他的脸看不出任何情绪。

“枪,我会准备好。船,我会安排。钱……”

“分批支付。我要看到你的‘自由守护者’,真正成为路易斯安那的一颗钉子。”

格雷夫斯咧嘴一笑,露出一口白牙。

“一言为定。”他伸出手。

陈九没有握手,只是点了点头。

“办好你在萨克拉门托的事。我不喜欢投资失败的生意。”

“你知道的,在这里,像我这种肤色,没有几次机会的。”

“放心。”

格雷夫斯收回手,毫不在意地戴上帽子,转身走向门口,

“在这场赌局里,失败的下场,就是填沼泽。我还不想这么早就去喂鳄鱼。”

门开了,又关上。

寒气来过,又走了。

书房里,重归寂静。

陈九重新坐回桌后,拿起那柄沉甸甸的柯尔特,在灯下仔细端详。

——————————————————————

格雷夫斯走进“老兵之家”酒馆时,正午的阳光都无法驱散室内的阴霾。

这里混杂着廉价威士忌、汗水和未干雨衣的霉味。

一群穿着半旧西装或粗布工装的男人,围着几张油腻的木桌,或沉默地喝酒,或低声咒骂着那些让他们失去一切的银行家和政客。

他们是内战的幸存者,却成了和平时期的牺牲品。

格雷夫斯将几枚硬币拍在吧台上,酒保立刻会意地给他倒了满满一杯。

他没有喝,而是端着酒杯,走到了酒馆最里侧,那里坐着一个独臂的男人,正用仅剩的右手,费力地将一小块硬面包塞进嘴里。

“汤姆,”格雷夫斯在他对面坐下,“你的养老金,这个月又没发?”

独臂汤姆抬起头,浑浊的眼睛里闪过一丝光,随即又黯淡下去。

“发了,一张纸,说可以去银行兑换。可他妈的银行都关门了,那张纸连擦屁股都嫌硬。”

格雷夫斯点了点头,将自己的酒杯推了过去。

“我需要你帮个忙,召集一些信得过的老兄弟。今晚,在这里,我请客。”

汤姆警惕地看着他:

“格雷夫斯,你现在可是个出名的大农场主了,天天上报纸,还跟我们这些穷鬼混在一起做什么?我听说,你是在给一群黄皮猴子当看门狗。”

“我是在给我自己,一个同样为这个国家流过血的联邦上尉,看守他用军功换来的土地。”

格雷夫斯的声音不大,却清晰地压过了周围的嘈杂,

“而现在,有一群在战争时躲在后方发财的投机商,想把这片地从我手里抢走。他们不敢明着来,就雇了一帮地痞流氓,打着白人农民的旗号,天天在我的农场外面捣乱。”

他环视了一圈酒馆里那些麻木而愤怒的脸,提高了声调:“他们说,我们这些当兵的,只配在战场上流血,不配在和平时期拥有土地。他们说,我们的功劳,不如他们口袋里的一张股票值钱!”

这番话,像一根烧红的铁钎,捅进了这群失意老兵的心窝。酒馆里瞬间安静下来,所有的目光都聚焦在格雷夫斯身上。

“我说,你这是来找事的?”

有个人不屑地喊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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