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夏夏将儿子放了下来,拍了拍弟弟的肩:“还是我们时玉厉害,小小年纪就能独当一面!”
几人叫了一桌菜,边吃边聊了起来。
但因为这是在外面,所以他们也没有聊关于那晚的事情。
而是说起了院试。
“我走武举。”赵安问道:“时玉走文举吗?”
沈时玉点点头:“我也想走武举,但是若想今年就考中秀才,我还是得走文举的路。”
没有其他原因,他今年才十三,要想胜过比他高大很多的武学子们,显然还是有点困难的。
“我也要走武举!”
赵煜云在旁边举手道:“等我长大了就去当将军!”
徐夏夏笑个不停。
自己儿子很明显是被秦将军之前的英姿折服了,嘴挺硬的,但心里对能打胜仗已经充满了向往。
“那你可要好好练,”徐夏夏说道:“若是以后被别人打败了别哭着回来找我。”
赵煜云撇撇嘴道:“我哪有那么弱!”
“是是是,我们小煜最厉害了。”
赵安边夸赞儿子边给他夹了点菜:“快吃吧,吃完睡觉,我们早点启程早点回去。”
“嗯。”
吃完饭后赵煜云要和他爹娘睡。
徐夏夏肯定不放心弟弟一个人睡,于是变成了她和儿子睡,赵安和弟弟睡一个屋。
往后的几日都是这么安排的。
只因赵煜云小朋友是个粘人鬼,时时刻刻抱着他娘不撒手。
美其名曰“充电”。
徐夏夏也任由他在自己身边撒欢。
因为这会儿子的生病也提醒了她。宿主和系统,不能分开太久。
更何况儿子的身体情况特殊,乍一看和其他孩子没什么区别,但其实他们母子俩之间的联系是万不能中断的。
几人又花了足足八日的时间才到了家。
“哎呦,我的乖宝回来了!”
沈夫人看到几人回来非常高兴。
沈时玉一下马车就冲过去把他娘抱住:“娘我回来啦!”
赵煜云腿短了些,扑腾到一半被沈县令抱了起来,他嘴巴甜甜道:“祖父我回来啦!”
“哎,好孩子!”
沈县令又用他的胡子来扎小孙子了,逗得赵煜云哈哈大笑个不停。
沈时玉从他娘怀里钻出来后,又别别扭扭的对着他爹道:“爹,我回来了。”
“好,回来就好!”
沈县令拍了拍他的肩膀:“长大了不少,也成熟了不少,爹很欣慰!”
沈时玉很少受到他爹的夸赞,平日里装出的少年老成这会也跑没影了。
开心的围着他爹叽叽喳喳说个没停。
沈夫人安排人将饭菜上了桌。
“你们俩这一路奔波,一定累坏了吧?”
“祖母,”赵煜云已经挪到了沈夫人怀里:“我们俩可厉害了,一点都不觉得累!”
沈时玉坐马车坐的腰酸背痛,但他也梗着脖子道:“当然不累!”
沈县令摇了摇头,看破不说破。
长安离山洲镇距离可不远,上次他回来都差点受不住,别说两个孩子了。
他欣慰的看着自己儿子。
离开自己半年,儿子终究是长大了,不再是遇事就哭哭啼啼跟自己呛声的孩子了!
但沈县令同时也感到些许遗憾。
孩子还没陪自己几年就已经要在外奔波了,不管儿子多有出息,这当爹的,心里总归是不舍的。
他问道:“这次回来多久?”
沈时玉说道:“暂时先不走,等院试考完了说不定还得参加其他的考试。”
这是考完秀才还要考进士的意思。
沈县令拍手叫好,他们家这么多人,各个都有出息!
吃过饭后沈夫人就催他们回去睡觉了。
“小安和夏夏路上也辛苦了,你们先去休息,小煜和时玉就留在我们院子里,我和他们说说话。”
徐夏夏也没有推辞。
因为距离院试只剩下一个月时间了,明天下午赵安和沈时玉就要去县学了,再见就得一个月以后了。
所以沈夫人把小孙子带走了,沈县令则带着儿子去书房了。
徐夏夏和赵安什么孩子都不用带,二人回自己院子里了。
“累不累?”
赵安问道:“我放点热水洗个澡再睡。”
“嗯。”徐夏夏伸了个懒腰,而后将头埋在赵安怀里:“坐马车真的好累。”
也不知道弟弟和儿子是怎么坚持下来的,反正她感觉腰都要断了。
“先不洗澡,我给你捏捏。”
都是老夫老妻了,徐夏夏也没有矫情,而是趴在靠窗的软榻上让赵安给她捏酸痛的腰。
“是不是我最近活干的少了?”徐夏夏疑惑道:“之前我记得坐马车腰不疼啊。”
“可能是姿势不对。”
赵安边给媳妇揉腰边说道:“下次我们不赶路,每日休息一下,应该会好一些。”
“嗯。”
徐夏夏困的迷迷糊糊的,赵安捏着捏着发现媳妇睡着了。
他无奈的笑了一声,褪去外裳后才将人轻轻抱去了床上,替媳妇盖好被子后他起身去冲了个澡。
而后将书房里的书拿来倚在窗边的软榻上看。
今日是个大晴天,夜晚的月色也正正好,透过窗扉,映入熟睡之人的脸庞。
“君子生而为瘾,学而端,学而后知克己......”
人天生就会对自己喜欢的东西上瘾,心里时时刻刻充斥着占有的想法。
幼时想要的东西还不懂克制,大哭,以此要挟。
但若是入了学,便会被礼义廉耻匡正行为,知自己所想,克自己之欲,此为君子之道。
虽然如此,但看着媳妇恬静的睡颜,赵安还是将书往软榻上一丢,褪去外袍后就上了榻。
徐夏夏是被人吻醒的。
“安哥,”她看了一眼窗外后,迷迷糊糊道:“天亮了吗......”
“没有,才亥时。”
徐夏夏闻言又将眼睛闭上了,十一点都不到,距离天亮还早呢。
“睡吧安哥。”徐夏夏将人搂住,回了他一个亲吻:“明天还早起......唔......”
“好。”
赵安嘴上应着好,手下的动作却是丝毫未停。
直将人亲的气喘吁吁,眼波含春后,他才开口道:“睡吧。“
徐夏夏已经被他弄醒了,听到这话后轻轻踹了男人一脚。
踹过去的脚却被人握在手里,一双带着薄茧的手顺着脚底往上。
徐夏夏想挣脱,但未能如愿。
“明日我就回学院了。”赵安侧下身子,将人揽在怀里,在媳妇额头轻轻印下一吻后道:“ 等我回来。”
徐夏夏知道赵安说的不止是等他回来。
而是等他得胜归来,等他考中秀才归来。
徐夏夏靠近他的胸膛,低声道:“好。”
她就在这里,等他真正来娶她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