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嘛,都这样,看不得谁突然冒头。眼下大家一口咬定,这小子就是故意挑事,存心找茬。
更离谱的是,他竟然把矛头直接对准了道具组的老师。
“嘿,这话可真新鲜!难不成就你关心大伙儿的命?我这些年搭的场子还少吗?哪一次出过事?你现在这么说,是不是有点咒咱们的意思?”
道具组老师当场炸了。自己干了半辈子这行,啥大风大浪没见过,结果被个跑龙套的小年轻当众质疑,说他绑得不结实,这口气哪咽得下去?
尤其副导演居然听了项霄乐一句话,真把他叫过来当众对质,这脸面往哪儿搁?火气“噌”地就蹿上来,二话不说冲着项霄乐开怼。
“就是,我们老师经手的可是多少大片的实景搭建,动作戏都他一手安排的!你懂多少?别学了点皮毛就觉得自己了不起了。干好你自己的活儿就行,别在这儿瞎指挥!”
旁边立刻有人帮腔,毕竟这位老师在圈里可是响当当的人物。哪个导演不抢着跟他合作?这么个有头有脸的老手,怎么可能犯低级错误?
大伙儿一想也是,立马站队,纷纷觉得项霄乐太不懂事。
“我不是要闹事,我是真看到你们固定的方法有问题。那种绑法看着能撑一会儿,可拍起来一整天动都不动,谁敢保证中间不出岔子?真要塌了,后悔都来不及。”
项霄乐心里清楚,这人就是听不得批评,越说越犟,反倒让气氛更难收场。
“出了事我负责!轮得到你来教我干活?你不信我,去问导演啊,我合作过的导演一抓一大把,大片现场都是我亲手搭的!你说有问题就有问题?固定方式多了去了,别拿你那套死规矩压人!”
那老师冷笑一声,压根不吃他这套。今天要是被个小年轻压了威风,以后还怎么混?立马回击,意思再明白不过——你给我老实点。
“导演,我打包票不会出问题。这方法我用十几年了,别说拍戏,就是连续几个小时高强度测试都扛得住!这小演员估计就懂一种法子,见别人不一样就觉得不对劲。你劝劝他吧,大热天的,大伙儿都等着开拍呢,别在这儿耽误功夫了。”
撂下这句话,老师头也不回地走了,背影走得那叫一个潇洒。压根懒得再跟项霄乐掰扯,连个正眼都没给。
他心里窝着火,觉得这年轻人纯粹是没事找事,面子挂不住,哪还愿意多待一秒?
“这……”
现场一片沉默,谁也不知道接下来说啥好。
大伙儿都看出项霄乐的难处了,可谁也没法开口。
“哎,别往心里去,他就这脾气。你也听他说了,人家有经验,方法不一样也正常。既然他都拍胸脯保证了,咱们也就别较真了。你这提醒也是好心,挺感谢的。”
导演赶紧打圆场。既然老师都说没问题了,这事就算翻篇了。再说下去,反倒显得他偏听偏信。
眼下最要紧的是赶进度,大太阳底下晒着,没人想在这事儿上耗着。
“导演,我真没瞎说,那种固定法真的……”
“我懂你是好心,可人家老师干这行比你岁数都大,能不知道轻重?再说,方法本就没标准答案,大家各凭本事。你别太钻牛角尖。”
导演话说到这份上,语气已经带上了点不耐烦。
他觉得够意思了——特意把老师叫来给你验证,已经是给足你尊重。现在人家拍板说没事,你还揪着不放,那不是不识抬举吗?
再拖下去,全组人陪着你耗着,谁乐意?
他干脆不再搭理项霄乐,心里早有判断:老师经验丰富,合作多次,信得过;你项霄乐才来几天?嘴上没毛,办事不牢。
今天能让你开口提意见,再把老师叫来当面对质,已经是天大的面子。
至于项霄乐那一肚子道理?没人在意了。
回程的路上,道具组老师一路骂个不停,越想越气:一个毛头小子,竟敢当着这么多人面踩我面子,真当自己是谁了?项霄乐压根没往深处想这事。
说白了,眼下这局面,谁心里真把这当回事儿呢。
“哎,你们是不是太较真了?事情都到这份上了,大家心知肚明不就得了。”
周围不少人也开始觉得项霄乐有点多此一举。
人家老手干了多少年了,啥场面没见过,还轮得到你在这指手画脚?
副导演更不敢惹那位道具师傅,这种事谁不清楚,背后水深着呢。
所以大伙都看得出来,除了闹点不愉快,谁也没法改变什么。
“这事就不能算了?刚才副导演都亲自去问过人了,那可是圈里有名的老把式,还能在这么基础的地方栽跟头?”
连项霄乐的助理都觉得,差不多得了,别揪着不放。
毕竟现在这气氛,谁也没料到会变得这么僵。
“这可不是开玩笑,你知不知道一旦出事会牵连多少人?要是那个固定结构真有问题,拍戏的时候谁都可能挂彩,搞不好真会有人把命搭进去。你觉得我危言耸听吗?”
项霄乐脸绷得紧紧的,这事儿在他眼里,根本不是小事,而是压在心头的一块石头。
所有人都明白,这个时候该做什么,其实大家心里都有数。
“真的有这么夸张?要是真这么危险,那我……我支持你。”
助理一听可能出人命,心也跟着抖了一下。
谁不怕出大事?一旦扯上伤亡,没人还能轻松看待。
“我们现在该怎么办?事情已经这样了,总得冷静处理吧。”
另一个助理也忍不住开口,问项霄乐到底怎么走下一步。
“还能怎么着?出了问题,当然得想办法补救。我就怕他们图省事,糊弄过去。那套固定方式听着靠谱,可里头细节一大堆,缺一步都可能崩。这种精细活,没人盯着,底下的人十有八九会漏步骤。”
项霄乐清楚得很,那道具师傅嘴上说理论没问题,可实际操作是另一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