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安带来的这些陈军最后是被火攻打败的,大家不要觉得南方就不能用火攻了,其实是能用的。
虽然南方确实气候比较潮湿,火攻的作用没有北方那么大,但是这并不意味着火攻就没有用处了。
我们大家都知道,在战争当中,使用火攻主要有三个目的,分别是杀伤敌方的有生力量、毁灭敌方的物资和扰乱敌方的阵型。
在南方这个比较潮湿的环境当中,通过火攻直接消灭敌方的有生力量是比较困难的,但是毁灭物资和扰乱阵型这两个作用还是有的。
当时陈军的情况是这样的,前面的大部队已经在陈安的带领下攻破了城池,进入城中烧杀抢掠了。
而后面负责看管物资的部队还待在城外,等待陈安的下一步命令。
而进入城中的这些部队已经因为争抢财物而陷入混乱了,陈安的命令传不出来,待在城外的这些部队不敢轻举妄动。
因为陈安治军是很严格的,在没有命令的情况下私自行动,不管什么情况,一律严惩!
所以说城外的这些部队不敢自作主张进城,派去联系陈安的人也因为被混乱波及,所以没能传回消息来,局面陷入了僵持。
而这,正是孙永等待的进攻机会!
在确认陈军士气低迷、防御的阵型出现破绽之后,孙永下令全军出击,强攻守在城外的陈军。
一番血战之后,城外的陈军被击败了,整个军队被彻底打散,形不成战斗力了。
并且最关键的一点是,城外溃败的消息传不到城里去,陈安根本就不知道孙永已经展开进攻了。
当然了,就算他知道,也没办法做些什么了。
击溃守在城外的陈军部队之后,孙永下令火箭齐射,引燃城中早已准备好的木材和燃油,以火焚城!
就这样,在冲天的火光之下,城内的陈军也损失惨重,无力再战了。】
[谁说南方潮湿不能火攻?孙永这波直接把山阴城烧成“陈军烧烤城”!陈军抢的金银都快被烤化了,怕不是到死都没想到,自己居然成了“铁板烧素材”,笑不活了!]
[有用的知识+1,谁说南方潮湿不能火攻的?孙永这波直接把山阴城烧了!陈军要攻城?还是别攻城了,把命留下吧!]
[不是,陈安治军很严吗?士兵抢钱杀军官不敢管,城外部队不敢进城里管不了,就严在没命令不准私自行事了?]
[确实,好离谱哎!]
[这么一来,陈军抢的金银算是白瞎了……火一烧别说运回去,连自己都得成金包炭吧?]
[那肯定啊,早知道这样还不如不抢呢,至少能跑快点,现在倒好,钱没了命也没了,纯纯一个赔本买卖啊!]
[哈哈,陈军内外失联那段我能笑一年!城外不敢动,城里不知道,孙永跟玩单机游戏似的,偷袭+放火+烧城就赢了,全程没遇到像样的抵抗,这哪是打仗啊,这是孙永的虐菜局吧!]
[说什么呢?怎么没遇到像样的抵抗啊?马上你就看到像样的抵抗有多像样了!]
[什么什么?这不是败局已定吗?]
[+1,好奇!]
[我只能说,我不做剧透党,还是拭目以待吧!]
[不要啊,大佬透露一下吧,我感觉身上有蚂蚁在爬啊!]
[不要!剧透了就没意思了!]
[呜呜呜~好吧~]
小皇子南宫景:什么像样的抵抗啊?
都这样了,莫非陈安还能翻盘不成?
不可能的吧……真是那样的话,也太天方夜谭了!
天幕还在讲述陈安兵败的过程,但现实中的陈安,已经开始了自己的篡位大计。
陈国皇宫,独属于皇帝的寝殿内。
寝殿最里面是一间暖阁,现在这里飘着浓郁的参汤气味,但是却压不住这满室的死气。
病榻之上,当朝皇帝陈武身体枯瘦,他的面庞如同老木一般沧桑。
他浑浊的眼盯着帐顶的花纹,两只手不自觉地攥紧,手指在锦被上抠出几道白痕。
算算时间,自己那个“孝顺”的三儿子陈安,也该来了。
果不其然,下一刻门轴“吱呀”一声响,陈安穿着一身白色的孝衣就走进来了。
他的手里还端着一个白色的药碗,热气裹着甜腻的蜜香飘到陈武鼻尖上。
只是陈武并不觉得欣慰,只觉得悲凉。
在一片沉默之中,陈安屈膝跪在榻前,带着哭腔说道:
“父皇,这些时日您受苦了,儿臣熬了您最爱的冰糖燕窝,您快喝两口补补身子。”
陈武的喉结动了动,没有伸手去接。
他太熟悉这个儿子了,当年还在军营里的时候,陈安为了抢功,居然把兄长的战功算在了自己头上。
要不是自己多心,派人去调查了一下,就真的要被他蒙混过关了。
如今自己病重,这碗“燕窝”里藏的是什么,他用脚趾头都能想明白。
叹了一口气之后,陈武颤悠悠地说道:
“咳咳……放下吧。”
“这个不急,朕现在还不饿。”
陈安闻言,没有放下药碗,反而往前凑了凑,药碗递到陈武嘴边。
他原本关切的笑容里不自觉多了几分逼仄:
“父皇不急……可我等不及了!”
“父皇怎么不喝呢?哈哈哈哈,儿臣守了您三天三夜,眼都没合过,就盼着您能好起来,看儿臣替您扫平吴国呢!”
这猖狂的话戳得陈武心口发疼,他皱着眉头问道:
“你兄长……太子他,还好吗?”
陈安听到这个问题,收敛了笑容,装出一副悲伤的样子说道:
“启禀父皇,太子不幸染病,已于昨日病逝了。”
“什么?!不可能,太子身体一直很安康!你……是你做的?”
陈安温和一笑,随即又变成面无表情的样子。
他轻轻拨开陈武的手,药碗往榻边一放,发出“当”的一声脆响。
碗里的东西也飞溅出来了一点。
“父皇!您在说什么胡话呢?太子他是自己不小心染病而已,儿臣怎么敢害他呢?”
他站起身,走到窗边,看着越来越深的夜色说道:
“不过话说回来,就太子那样的性子,就算当了皇帝,也守不住陈国的江山!”
“您看现在,这朝堂被您祸害的都快散了,那些士族天天就想着夺权保命,再这么下去……陈国可就完了!您也不希望看到这样的局面吧?”
陈武气得剧烈咳嗽起来,一口血沫喷在锦被上。
“所以你就想取而代之?朕可是你的父亲!”
他喘着粗气,怒吼道:
“朕告诉你,陈安,朕就是死,也不会传位给你这个狼心狗肺的东西!”
“父皇这话可就说错了。”
陈安转回头,从怀里掏出一枚鎏金的印玺,往榻边的小几上一放。
那正是陈国的传国玉玺。
“自古以来,江山社稷从来不是父传子,而是有能者居之。您看,玉玺都在这儿了,您认不认,服不服气,又有什么关系呢?”
陈武的眼睛瞪得溜圆,挣扎着想要爬起来,却被陈安一把按住了肩膀。
陈安的手劲大得惊人,陈武疼得龇牙咧嘴。
“你……你想干什么?”
“不干什么。”
陈安拿起那碗粥,用银勺舀了一勺,递到陈武嘴边,温柔说道:
“父皇,您就喝了吧。”
“喝了这个,您就不用再操心朝堂的事了,儿臣会替您把陈国治理好的。”
“哦对了,儿臣还会追封您为‘太祖高皇帝’,让史官把您写得英明神武,您看好不好啊?”
陈武猛地偏头,银勺里的粥洒在陈安的孝衣上,留下一道深色的印子。
“陈安!你这个逆子!朕当初就不该生你!”
“呵呵……父皇说这话可就太伤人了。”
陈安的脸阴沉了下来,不再装模作样。
他伸出右手捏住陈武的下巴,左手强行把药灌了进去。
陈武拼命挣扎,却连抬手的力气都没有,只能眼睁睁看着那碗粥全进了肚子。
不过片刻,陈武的身子就开始抽搐,眼睛瞪得大大的,死死盯着陈安,嘴里溢出黑血。
陈安松开手,看着父亲的身体慢慢僵直,脸上没有半点悲伤,反而伸手摸了摸陈武的眼皮,替他合上眼睛。
“父皇……您安心去吧,儿臣会好好替您守着陈国的。”
他转身走出暖阁,外面的太监和侍卫全都低着头,没人敢抬眼看他。
陈安理了理孝衣上沾染的药渍,对身边的禁军统领说道:
“陛下驾崩了,传朕的命令,即刻封锁皇宫,召百官入宫,准备继位大典。”
禁军统领颤声应道:
“是……陛下!”
陈安走到庭院里,一片枯黄的叶子落在他的孝衣上,被他一手碾碎。
他抬头看着皇宫的飞檐,嘴角勾起一抹笑容来。
父皇死了?
无所谓!
这父皇不过是他登基路上的一块垫脚石罢了!
不过半个时辰,宫里就传出了先皇遗诏,说陈武临终前感念陈安贤明勇武,传位给三皇子陈安。
百官入宫时,看到的是穿着孝衣却满面红光的陈安,和龙榻上早已冰冷的皇帝陈武。
有人偷偷抹泪,有人低头沉默,却没人敢说一句质疑的话。
陈安站在龙阶上,看着底下跪拜的百官,心旷神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