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小胖突然凑过来。
“江哥,你看那边。”他指了指角落里的一桌。
王江顺着他的手指看去,看到一个穿着鹅黄色旗袍的姑娘。
姑娘长得很清秀,正在和旁边的人说话。
“怎么了?”
“那个姑娘,就是我上次相亲见的那个。”王小胖说,“她怎么也来了?”
“可能是林小姐的朋友吧。”
“那我要不要过去打个招呼?”王小胖有些紧张。
“你想去就去。”王江说,“不过别太急,慢慢来。”
“那我试试。”
王小胖站起身,整理了一下衣服,朝那边走去。
王江看着他的背影,笑了笑。
这小子,还挺有勇气。
就在这时,他突然感觉到一道目光落在自己身上。
他转过头,看到一个穿着黑色衬衫的少年郎正在看着他。
那人坐在角落里,神色平静,但眼神很锐利。
两人的目光在空中相遇,那人点了点头,算是打了个招呼。
王江也点了点头,但心里却警惕起来。
这个人,不简单。
王江他们这几个伴郎负责替新郎官挡酒。
王世来已经喝的是满面红光了。
一会儿胖子低着手回来。
王江知道这胖子估计是搭话的不顺利。
胖子只低潮了一会儿,就又积极起来。
只是这喝酒也是本事,王小胖有菜还敢喝。
不能不说这是有两把子勇气的。
敢和能还是有所区别啊。
王江手里端着酒杯,眼看着王小胖在旁歇了一会又摇摇晃晃地冲过来。
“,我再敬各位一杯!”王小胖的脸已经红得像猪肝。
“你自己都站不稳了。”王江把他扶住,“别喝了。”
“我没醉!”王小胖拍着胸脯,“我还能喝!”
话音刚落,他整个人就往旁边倒去。
旁边的伴郎眼疾手快地接住了他:“胖子,你真不行。”
“谁说我不行!”王小胖挣扎着想站起来。
王江摇摇头,看向其他几个伴郎:“我把他扶边上去,你们几个分担一下,别让世来哥喝太多。”
“放心。”一个伴郎说,“我们懂规矩。”
“王江又把王小胖码边上去了。”
再回来,又有几桌宾客过来敬酒,王江一一接下。
他酒量不错,这点酒对他来说不算什么。
王世来在旁边的主桌上应酬,脸上的笑容一直没断过。
新娘林婉儿坐在他身边,温柔地给他夹菜。
“世来哥今天真高兴。”王小胖趴在桌上,含糊不清地说。
“结婚当然高兴。”另一个伴郎说。
“江哥,你什么时候结婚?”王小胖突然问。
王江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还早。”
“我看你和阿欣姐挺好的。”
“别乱说。人姑娘的清名要不要?”王江放下茶杯
“哎呀,江哥你就是太死脑筋。”王小胖说,“阿欣姐对你多好,你看不出来吗?”
王江没接话。
他当然看得出来,但有些事不是看出来就行的。
王江咦了一声:“你怎么认识阿欣的?”他没介绍他们认识啊。
王小胖嗨了一声:”我们家金店送的饼券都是阿欣家的,你说我认识不认识?“
”只不过那时候我还不认识你。阿欣还说,想读夜校后去中环当文员,我还说,你就到我家公司来。她说她还有一个朋友也来,行不行。我都答应了。只没想到那个朋友是你江哥。你说巧不巧。”
“阿欣最近真的不在港岛?”
“江哥你不是能算吗,掐一个。哦,亲近的人,反而越算越糊。“
王小胖道:“是真不在。中秋他老豆给我家送礼券了,以前一直是阿欣送的。应该是去澳门了。”
林婉儿从主桌上站起来。
“我去换件礼服。”她对王世来说,“待会儿要敬酒。”
“去吧。”王世来点点头,“几个伴娘陪你去。”
四个伴娘跟着林婉儿往休息室走去。
宴席继续进行,王江又替王世来挡了几杯酒。
“王先生真是海量。”李先生举起杯子,“再来一杯?”
“李先生客气了。”王江和他碰杯。
酒喝到一半,突然听到休息室那边传来一阵尖叫声。
“啊——”
“啊啊啊!”
“快来人啊!”
声音凄厉,整个宴会厅都听得清清楚楚。
王江手里的酒杯停在半空。
紧接着,四个伴娘齐从休息室里冲出来,脸色惨白,连滚带爬地跑到宴会厅。
“出事了!出事了!”她的声音都在发抖。
王世来腾地站起来:“怎么回事?”
“婉儿她……她……”伴娘说不出话来。
王世来冲向休息室,王江和几个伴郎紧随其后。
推开休息室的门,里面的景象让所有人都愣住了。
林婉儿换上了大红色的敬酒礼服,但此刻她整个人瘫坐在地上,原本苗条的身材,肚子居然大得像怀胎十月。
不,比怀胎十月还要夸张。
她的腹部还在不断膨胀,衣服撑开了一大半,露出来的肚子的皮肤被撑得发亮,能看到青色的血管在跳动。
“婉儿!”王世来扑过去。
林婉儿的脸色青白,嘴唇发紫,整个人都在颤抖。
她张开嘴,十来条条黑色的虫子从嘴里爬出来,掉在地上。
紧接着,又是一条。
王世来吓得连退直退。
“呕——”林婉儿干呕着,更多的黑虫从她嘴里涌出来。
“这是什么东西!”王世来吓得腿都软了,差点站不住。
其他几个伴郎也被吓得脸色发白,有一个直接吐了出来。
“救救我……”林婉儿痛苦地说,声音虚弱得几乎听不见。
她的肚子还在膨胀,衣服都快要撑破了。
“这是降头吧!”王小胖躲在门口,声音都在发抖。
王江走上前,蹲在林婉儿身边,仔细观察她的情况。
黑色的虫子在地上蠕动,散发着腥臭的味道。林婉儿的脸色越来越差,呼吸变得急促。
“不是降头。”王江说,“这是苗疆蛊术。”
手上不停点出,灭了许多。
“蛊术?”王世来抓住王江的手,“江弟,你懂这个?”
“救救婉儿!”
“求你了!”
“懂一点。”王江说,“蛊虫马上要破体而出了。”
“那能不能救?”王小胖在门口叫,“还能不能救我嫂子啊?”
王世来整个人都在发抖:“我的婉儿啊……”
他想抱住林婉儿,却被王江拦住。
“别碰她。”王江说,“蛊虫进入你的体内,就麻烦了。”
这句话让王世来更加崩溃,他跌坐在地上,眼睛里满是绝望。
双方父母听到消息也赶了过来,林母看到女儿的样子,当场晕了过去。
宴会厅里乱成一团,宾客们纷纷往外跑,生怕沾上什么不干净的东西。
王江站起来,扫视周围的人:“都别慌,我能救她。”
“真的?”王世来抬起头,眼中燃起希望。
“但是……”王江顿了顿,“蛊虫隐在心脉中,太危险了。这施法之人一定还在这里,必须先找到那个人。”
他没有说出真相——这是同心蛊,只有情人之间才会下的那种蛊。
如果说出来,王世来恐怕会当场疯掉。
“找人?”王小胖说,“找什么人?”
“找一个穿黑衣服的小青年。”王江说,“那个人耳朵上戴着个银耳环。”
“我马上去找!”王小胖转身就往外跑。
王江从怀里掏出一个布包,打开后里面是一排银针。
“世来哥,把她扶到沙发上。”
王世来和另一个胆大的伴郎把林婉儿扶到沙发上。她的肚子已经大得吓人,皮肤上出现了一道道裂纹,有黑色的液体渗出来。
王江拿起银针,在指尖转了一圈。
“我用冰针术稳住她的心脉。”他说,“但只能维持半个小时,必须在这之前找到施法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