盈盈秋水,淡淡春山。
她的脸颊绯红,她的秋波似的眸子里,此刻,全是他。
他亦是......
哪怕方才还要死要活!
片刻。
陈卷卷陡然清醒,心里哼哼,呵呵,走神了。
她摸了摸自己微热的脸颊,一凝神,这男人,不配令我脸红。
“我不会食言。”沈阳序还沉醉在其中。
她像只蛊虫......
她掐着沈阳序的下巴,猛地一使力。
“咔嚓——”
“啊——”
两道声音从沈阳序的身上同时响起。
他单手搂着下巴:“为什么?”
她一手垂下,一手拽着他的手臂,将他往屋子里拖......
倘若陈卷卷有把剑,那她就像是个惩恶扬善,路见不平 拔刀相助的女侠。
“你没有资格问为什么!”
沈阳序任由她粗鲁的将自己往里拽。
他是默默支持的接受命运给他的安排。
陈卷卷可不敢让他死,她只有修理人的本事,没有把人弄死的本事。
她自己是个遵纪守法的好公民。
屋里传来阵阵杀猪般的尖叫。
陈卷卷温柔地处理好沈阳序的伤后,把自己收拾了一下出来若无其事的干活。
大家都偷偷的去瞟陈卷卷,见她手里忙活着,也就放心些了。
“卷丫头。”沈母端了碗糖水出来,关心地道:“方才出了力气,来喝水,娘给你加了糖的。”
众人早已习惯这样的沈母了,并没有感到多余的吃惊。
只有朱珠见到此状,还愣在原地。
这是倒转过来了,她家能这样?
不可能的......
陈卷卷喝了水,把空碗递给沈母。
“娘,放心吧,序哥儿没事,我给他已经上好药了,没几日就会好。”
陈卷卷知道沈母给她端糖水喝的意思,无非就是想从她口中打探沈阳序的情况。
知道只是些皮外伤,不碍事。
沈母要悬不悬的心总算是落到了实处。
死不了就好......
她满面堆笑,对陈卷卷说:“卷丫头,歇会儿再做,别给累着了。”
说罢便把碗端灶屋里去了,不一会儿,又端了碗水出来,进了沈阳序的房间。
“序儿,喝点水。”
沈母轻轻拍了拍沈阳序的肩膀。
沈阳序一动也不动,半睁着眼睛,心如死灰般的道:“你等我去死了吧,我不配做你们的儿子。”
“嗐。”沈母笑了一下,笑容僵在脸上,片刻,她的脸上挤满慈母的笑容:“序儿,娘给你端了糖水,快喝了,好的快。”
“我不喝。”
僵持了一下,沈阳序就是个咬卵犟,无论沈母怎么说,他都不下口。
把沈母惹毛了,顺手拿了窗边的鸡毛掸子就给他抽屁股上。
“你还矫情上了,等你病死好了......”沈母没了耐心,渐渐趋于暴躁。
沈阳序又是一声惨叫连连。
黄建青们小声议论,易氏板着脸让她们好好干活,少废话。
秀儿偷偷在窗户外面躲着听。
沈母下了最后通牒:“你喝不喝?”
倒霉的沈阳序哪敢拒绝,从嘴缝里冒出一个字:“喝。”
沈母将碗递到他的嘴边。
沈阳序眼睛朝窗前看去,嘴里“嗯嗯嗯嗯”的指示。
沈母走过去,把他笔筒里的竹管子拿起来随意在沈阳序衣服上刮了刮,扔进碗里:“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