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六章 印记黑影:枯萎的草与匿名的警告
希望草的淡蓝花瓣刚在晨光里舒展,林阿哑就发现了异常——手腕上的守护印记突然变得冰凉,不再是之前的温感,反而像贴了块碎冰,印记边缘还浮现出一丝极淡的黑影,像墨汁滴在宣纸上,缓慢地向掌心蔓延。
她下意识摸向口袋里的迷你布偶,布偶的银线也失去了光泽,原本柔软的布料变得僵硬,像裹着什么冰冷的东西。更让她心慌的是,展柜里的雨林醒神草标本,昨天还泛着翠绿,此刻竟蔫成了褐色,叶片边缘卷曲,像被什么东西吸走了水分;北极冰原的小冰晶,表面也多了几道细密的裂痕,透过裂痕,能看到里面隐约晃动的黑影,和印记上的一模一样。
“阿哑,你看这个。”晓雅拿着检测仪跑过来,屏幕上的数值跳得杂乱,“醒神草里检测到微弱的‘逆魂息’,不是本源会那种攻击性的,但能让有守护印记的人产生共鸣——你是不是觉得印记发凉?”她抬起自己的手腕,印记上也有淡淡的黑影,只是比林阿哑的更浅,“江哲说,这种逆魂息之前从没见过,像是……专门针对守护印记来的。”
江哲这时正盯着冰晶的裂痕,手里的放大镜微微发抖:“裂痕里的黑影在动,而且跟着印记的方向转。你看——”他让林阿哑抬起手腕,冰晶里的黑影果然转向印记的方向,像被什么东西牵引着,“这不是自然形成的,是有人故意放在冰晶里的,目的是追踪我们的印记。”
林野立刻调看纪念馆的监控,凌晨三点的画面里,一道模糊的黑影掠过展厅,穿着宽大的黑帽子和斗篷,看不清脸。黑影在冰晶展柜前停留了半分钟,手里似乎拿着一个小小的金属瓶,对着展柜喷了些什么,然后转身消失在后门——后门的门锁没有被破坏的痕迹,像是用钥匙打开的。
“有内鬼?”089号妈妈抱着刚烤好的饼干走进来,听到监控的事,脸色瞬间变了,“昨天下午我离开时,还看到后门是锁好的,怎么会有人进去?”卢卡斯也凑过来说,昨天傍晚他在福利院门口,看到一个戴黑帽子的人盯着纪念馆的方向,手里的金属瓶反射着光,“他还冲我笑了一下,笑得好吓人。”
就在这时,林阿哑的手机突然收到一条匿名短信,没有号码,只有一行奇怪的文字:“印记染黑之日,守护链断之时,第一个消失的,是‘草的守护者’。”短信附带的图片里,是后院的希望草花盆,花盆旁边画着一个小小的黑影,正好和印记上的黑影形状一致。
“‘草的守护者’是谁?”晓雅看向后院的希望草,此刻的希望草已经开始枯萎,淡蓝的花瓣一片片掉落,土壤里还渗出一丝极淡的黑色液体,“是种希望草的人?还是塔卡长老?”她立刻给塔卡长老发消息,却显示“消息已读,未回复”,之前从未出现过这种情况。
江哲检测了花盆里的土壤,发现黑色液体里含有和冰晶里一样的逆魂息,还有一种未知的金属成分:“这种金属不是地球常见的,更像是……人造合金,和之前本源会的设备材质完全不同。”他把金属成分的分析报告发给之前合作的公益组织,对方回复“从未见过该成分,怀疑是新的实验产物”。
林野带着人检查纪念馆的每个角落,在“新生守护者展区”的迷你守护牌后面,发现了一个小小的黑色装置,像纽扣大小,正在缓慢释放逆魂息——这个装置被粘在卢卡斯画的“全世界守护花”后面,不仔细看根本发现不了。“对方知道我们会重点保护旧信物,故意把装置放在孩子的守护牌上。”林野捏碎装置,里面流出黑色液体,和花盆里的一样,“而且他知道卢卡斯常来,想通过孩子的守护牌,让逆魂息扩散得更快。”
林阿哑的印记黑影已经蔓延到了掌心,她能感觉到布偶里的碎片在轻微颤抖,像是在抵抗什么。她抱着布偶走到枯萎的希望草前,印记对准花盆,突然有一道淡蓝的光从印记里溢出,落在希望草上——枯萎的草茎竟短暂地恢复了一点绿色,可黑影也随之变得更浓,像在和光对抗。
“逆魂息在吸收印记的力量。”晓雅扶住林阿哑,“不能再用印记的力量了,再用你会被黑影缠上。”她拿出之前调配的抗魂晶药剂,涂在林阿哑的印记上,黑影的蔓延速度慢了下来,却没有停止。
匿名短信又发来一条:“别白费力气,逆魂息一旦附着,只能靠‘净化者’清除,而你们,还没找到他。”这次的图片里,是一张全球地图,上面标着十几个红点,除了之前的实验点,还有一个新的红点在太平洋中间,旁边写着“净化者在此”。
林阿哑看着地图上的红点,又看了看枯萎的希望草、有裂痕的冰晶,还有手腕上不断蔓延的黑影,突然意识到:这不是简单的威胁,而是一个精心设计的陷阱,对方知道他们的守护链,知道他们的弱点,甚至知道塔卡长老的情况,却隐藏在暗处,没人知道他是谁,目的是什么。
夕阳落下时,希望草彻底枯萎,变成了一堆褐色的枯草。林阿哑的印记黑影已经覆盖了整个手掌,布偶的银线也几乎完全变黑。江哲还在分析金属成分,林野在排查所有可能接触过纪念馆钥匙的人,晓雅在尝试调配新的药剂,卢卡斯则抱着自己的守护牌,坐在展柜旁小声说:“布偶别害怕,我们会保护你的。”
纪念馆的灯光亮了起来,却照不亮空气中的紧张感。每个人都知道,一场新的危机已经来临,比之前的本源会更隐蔽,更危险,而他们,连敌人的影子都还没看清,只能握紧手中的守护信物,等待着下一个未知的警告——或者,第一个“消失”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