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就这么安静下来,只剩下笔尖划过纸张的沙沙声,和窗外偶尔传来的鸟鸣。
阳光慢慢移过桌面,照在杨晚栀的历史书上,她正埋头整理近代史的笔记,眉头微微皱着,嘴里还小声念叨着“鸦片战争、第二次鸦片战争……”顾明夜坐在她旁边,做一会儿物理题,就会抬头看她一眼,见她卡壳了,就悄悄递过一张写着“别着急,先记时间点”的小纸条。
白书妍把沈以墨给她的易错点整理到自己的笔记本上,写着写着,发现他在“万有引力公式”旁边画了个小小的笑脸,旁边写着“这个别记错啦”。
她忍不住弯了弯嘴角,抬头时,正好对上沈以墨看过来的目光。他愣了一下,随即又笑了,像怕被人发现似的,赶紧低下头去看自己的题,耳朵却悄悄红了。
中午的时候,几人去图书馆楼下的食堂吃饭。杨晚栀端着餐盘,一屁股坐在顾明夜对面:“我跟你们说,我刚才做了套历史选择题,就错了两个!”
“这么厉害?”顾明夜挑眉,给她夹了块排骨,“看来没白让你记时间线。”
“那是当然。”杨晚栀得意地扬起下巴,“不过还是没有书妍厉害,她刚才跟我说,她历史选择题基本不错。”
白书妍脸微红,摇摇头:“也不是,有时候遇到偏题还是会错的。”
沈以墨给她递过一杯水:“你已经很厉害了,上次模考历史你不是年级第一吗?”
“那也是运气好。”白书妍小声说。
顾明夜拍了拍沈以墨的肩膀:“你也别谦虚,你物理不也是年级第一吗?咱们四个里,就杨晚栀最不谦虚。”
“你才不谦虚!”杨晚栀瞪他,“你上次物理考了满分,还在那说‘也就那样’,谁比你更装?”
“我那是实话实说,题目确实不难。”顾明夜挑眉。
“你就吹吧!”杨晚栀夹了块青菜塞到他碗里,“堵上你的嘴。”
“哎,你给我夹菜,是不是暗恋我?”顾明夜故意逗她。
“谁暗恋你!”杨晚栀脸一红,拿起筷子作势要打他,“你再胡说八道,我就把你物理笔记藏起来!”
“别别别,我错了。”顾明夜赶紧讨饶,引得白书妍和沈以墨都笑了起来。
吃完饭回到图书馆,杨晚栀困得打哈欠,趴在桌子上不想动。顾明夜见她眼睛红红的,把自己的外套脱下来,轻轻盖在她身上:“睡一会儿吧,下午再学。”
杨晚栀没睁眼,含糊地“嗯”了一声,往他那边挪了挪,嘴角悄悄弯了弯。
白书妍看着这一幕,转头对沈以墨小声说:“他们俩总这样,吵吵闹闹的,却又好像谁也离不开谁。”
沈以墨点点头,目光落在她身上,轻声说:“这样也挺好的。”他顿了顿,又补充,“我们这样也挺好的。”
白书妍愣了一下,抬头看他,他正看着窗外,阳光落在他的侧脸上,轮廓柔和。她低下头,心跳得有些快,却轻轻“嗯”了一声。
下午的时候,杨晚栀醒了,精神好了不少,拉着白书妍互相提问历史知识点。顾明夜和沈以墨则凑在一起讨论一道物理竞赛题,偶尔争得面红耳赤,却又很快达成共识。
夕阳西下的时候,几人收拾书包准备离开。杨晚栀把顾明夜的外套递给他,发现上面沾了点自己的头发,赶紧伸手拍掉:“下次别随便把外套给别人盖,弄脏了怎么办?”
顾明夜接过外套,笑着说:“给你盖,弄脏了也乐意。”
杨晚栀脸一红,没再接话,转身拉着白书妍就走:“书妍,我们走,别理这个自恋狂。”
白书妍回头对沈以墨笑了笑:“我们先走啦,明天见。”
“明天见。”沈以墨点点头,看着她们的背影,又转头看顾明夜,“你也别总逗她了,小心她真生气。”
“她才不会真生气。”顾明夜把外套搭在肩上,嘴角扬着笑,“她就是嘴硬心软。”
两人跟在后面,慢慢往图书馆外走。夕阳把他们的影子拉得很长,杨晚栀的笑声从前面飘过来:“书妍,你说明天我们还来图书馆吗?”
“来啊,我还有几道历史大题没整理完呢。”
“那我也来!顾明夜,你明天还带早餐吗?”
“带,只要你不嫌弃。”
“谁嫌弃了!”
沈以墨看着前面打闹的两人,又看了看身边的顾明夜,轻轻笑了。
备战高考的日子虽然忙碌,却因为有彼此在身边,变得格外温暖。就像这夕阳,虽然短暂,却足够温柔,把每一个平凡的日常,都染成了金色。